《穿成潘金莲》千千记事

19、技多不压身

　　炊饼其实就是现代的馒头，本来是叫蒸饼，因为要避讳皇帝宋仁宗赵祯的名讳，所以改了名字叫炊饼。

　　潘金莲将炊饼切片，裹了鸡蛋放油锅里煎的酥酥脆脆。炊饼改头换面，重获新生，焕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勾得人直馋口水。

　　炊饼，粥作主食，配菜：炒青菜、煎蛋、胡萝卜丝炒肉丝、芹菜炒豆腐干、咸菜。

　　早餐如此配置，算是很丰富了。

　　潘金莲掀开碗盖，亮出菜来，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菜做早了，有些凉了。你要是喜欢吃热腾腾的，下次等你来，我再做。”

　　“不用了，如此足矣。嫂嫂辛苦了！”武松心里荡漾起小小的幸福感，俗话说老婆孩子热炕头，过日子才有滋有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这一刻，他竟然有点羡慕哥哥。

　　吃完早饭，武松告辞。

　　武大郎这才进来吃饭，一看饭桌上又是如此奢侈的饭菜，他小声抱怨道：“六娘，我卖炊饼挣不了几个钱，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不用吃的这么好？”

　　潘金莲冷笑：“我花你钱了吗？”

　　武大郎想了想，还真没有。他愁眉苦脸：“你的钱不是钱嘛？把你的钱花光了怎么办……”

　　潘金莲：“我赚回来。”

　　武大郎惊讶：“啊？”

　　潘金莲开嘲讽：“你以为我是你，连个炊饼也做不好？”

　　武大郎被她这番话羞辱的无地自容，是，他是没本事。做出来的炊饼不如别人家的软、好吃，但他肯吃苦，成日家挑着担子在街头巷尾叫卖，卖的比别人便宜一文钱。

　　还不是赚了钱养活了全家！虽然吃不起大米，吃不起肉。总比那些有手有脚只知道敲诈人钱财的地痞无赖有本事！

　　武大郎敢怒不敢言，哪敢和潘金莲叫板他闷闷地道：“人人都嫌弃我，哪里有师傅肯教我。”

　　潘金莲笑：“这么说，你是自学成才了？”

　　“不是啊……”武大郎想起已经去世几十年的老母亲，眼里不禁泛起泪花，是他没用，挣不起看病的钱。

　　武大郎吸了吸鼻子，继续解释道：“是和家母学的。”说完了，武大郎小声补了一句：“我从小就是吃这种炊饼长大的。”

　　潘金莲：哦，家族特产。

　　潘金莲指了指凳子：“你坐下，先吃饭。”

　　武大郎这才想起来他已经空着肚子一早上了，他从屉笼里拿了两个热乎乎的炊饼，就着自己腌的咸菜大咬了一口，心满意足。

　　潘金莲语气凉凉：“你嫌我做的不好吃？”

　　“不，咳咳，不是！”武大郎不小心噎住了，上气不接下气，他放下筷子，用力捶打胸口，“咳咳咳！咳咳！”

　　潘金莲看不过眼，舀了一碗粥递给他：“喝点粥缓缓。”

　　大半碗粥下去，武大郎才觉着好多了，他不好意思道：“六娘，我喝水就好了。这些好东西你留着自己吃。我粗茶淡饭惯了，不习惯天天大鱼大肉。”

　　“那倒了喂狗吧，我不吃剩菜。”

　　武大郎：“……”不行！狗只配吃s！

　　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发誓：我一定要把你们全部消灭！

　　潘金莲等他吃的差不多了，敲了敲桌子：“你是如何做炊饼的，说来我听听。”

　　武大郎打了个饱嗝：“六娘，你要学？”

　　潘金莲：“你说一下过程，我好提点你。”

　　武大郎傻眼：“你怎么什么都会？”

　　“技多不压身。”

　　武大郎求师无门，自己脑子又笨，不知道钻研，他知道潘金莲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听到她愿意提点他，不禁乐开花，嘴上直夸：“六娘你真厉害！”迫不及待道：“你真要教我嘛？”

　　唯恐她反悔，忙说：“我是这样做的，头天晚上把老面团子加水化开，再加面粉、水和在一起，放盆里搁一晚上。隔天加草木灰水和面粉揉匀，一个一个搓好了再放屉笼里蒸。蒸个两炷香，就可以吃了。”

　　武大郎眨了眨眼：“我哪个步骤错了么？为什么别人做出来的炊饼比我的松软呢？还要加什么东西吗？”

　　潘金莲听明白了，他这种做法叫老面馒头。老面团子指的是已经发酵过的面团。草木灰水里有可以食用的碱，作用是去酸。

　　“发酵好的面团和草木灰水是什么比例？”

　　“啊？”

　　潘金莲道：“草木灰水最是关键，放多了，放少了，都会影响口感。”

　　“这样啊……我还以为草木灰水只是让炊饼吃起来不发酸就行了，原来还会影响炊饼的口感吗……”

　　潘金莲：“心疼你的智商。做了这么多年的炊饼，都没有想想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别人家的配方也是经过不断实践，失败再失败更努力的失败最后才得到的成功。你累死累活走街串巷卖的比别人便宜有什么用。商品品质不行，永远也别想赚大钱。”

　　“你都对，我全错了。”武大郎撇撇嘴，“天生这么笨，我也没办法……”

　　潘金莲翻白眼：“除了草木灰水配比，你的发酵时间也太长了。一晚上，起码五个时辰以上了。冬天发酵慢还算可以。眼下天气越来越热，发酵时间起码对半砍。”

　　武大郎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两个半时辰的话，那他岂不是要半夜三更起来和面？

　　白天已经够累的了，晚上还要这么折腾吗？

　　武大郎苦着脸：“一定要这么做嘛，有没有别的办法呀……我怕晚上休息不好，白天没体力干活。”

　　老面发酵慢，只能这样，潘金莲有什么办法。她又不是神仙，还能让时间加速运转不成？

　　除非换个做法——加酵母粉。

　　宋朝肯定是没有酵母粉的，此法一出来绝对是一个商业机密。

　　缺点是酵母粉容易坏，不能长期存放，保质期只有一个月。所以要反复制作。不像老面，今天扯一块发酵好的面团明天用，日日复年年，方便多了。

　　不过总体来说，酵母粉和老面pk，酵母粉还是赢了的。

　　思及此，潘金莲开始扯了：“我在一本书上看过一种做法，加一样名为酵母粉的东西，只要一个时辰便能把面发酵好。而且，最后还不用加草木灰水。”

　　“一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武大郎满眼不信，“还不加草木灰水？炊饼不会发酸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潘金莲烦的很，质问他：“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谁知道你说的那个书上写的是真是假呢。听都没听说过谁是这么做炊饼的……”

　　潘金莲冷笑：“你连试都没试过，空口鉴真假？你这么能，那你继续做你的垃圾炊饼去。”

　　武大郎脸羞的通红，半响，结结巴巴道：“那，要不，我们试试吧……”

　　潘金莲没指望武大郎的脑子能记住全部流程，酵母制作还得她自己来，至于跑腿的工作就交给他了。

　　潘金莲拿来纸笔，画了一个泡菜坛子和盖子，道：“这个坛子，就是做酵母的容器。这个盖子，盖住坛子的时候外面要加水，这样就密封了，一点空气都进不去。你去街上找一找有没有卖这种的，如果没有的话，叫店家做三个。价钱么，好商量。砍价你会吧？别不好意思叫人坑了！”

　　武大郎一知半解，不懂什么是一点空气都进不去，坛子的样子倒是记住了：“这个坛子我从来没见过呢，大概是要人家做了。”

　　“嗯。”潘金莲在纸上写了具体尺寸以及制作标准，“你拿着这图纸给人家看，叫他们照着做。”

　　“哦。”武大郎小心翼翼的收好图纸，这是宝贝。

　　潘金莲拿了二两银子给他：“顺便扯匹麻布回来，我得做两身衣裳穿。”

　　武大郎接过钱，高高兴兴去了。

　　话说西门庆一门心思扑在潘金莲身上，这一天天刚擦黑，月亮都还没挂上枝头，他便带着玳安儿出门来，一路坐着马车到张大户府后门旁边的巷子里停下。

　　这是干啥呢？来，镜头拉近。

　　玳安儿屏住呼吸，抖着小手，做贼似的前后张望，心脏噗通噗通瞎跳，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真他妈太刺激了！

　　他天天跟着西门庆花天酒地，正事儿不干。可这回就有点忒出格了。他爹居然要偷偷摸摸爬进人家张大户府里找人家使女幽会！

　　大宋和前朝不一样，不宵禁。这也就促成了夜生活的繁荣！这条街虽然偏了点，可不是没有人经过呀！万一被人瞧见了，他爹以后在这清河县里还怎么活？

　　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看上人使女跟人主家买不就得了，又不是大家闺秀，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他实在是看不懂！

　　西门庆掌了玳安儿一个小嘴巴子：“你灵魂出窍啊，磨蹭什么！给老子下去！”

　　玳安儿捂住脸，操碎了心：“爹，要不我们明儿光明正大地进去吧？你现在偷着进去真的很不妥哇！”

　　“你丫就一事儿逼，不妥个叼，你甭乌鸦嘴！”西门庆下了马车，瞧了瞧院墙，哎呦我操，有点高。他转过身推了一把玳安儿：“你先翻过去，在底下接着我！”

　　玳安儿：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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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西门庆：我不管，我就要摸黑找妞儿！
玳安儿：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有本事你自己跳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