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孙女个个来历不凡》莫恓恓

20、第019章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朗朗上口的摇滚乐歌词被音音无师自通地改了歌词，“我要从南吃到北，还要从白吃到黑……”中国摇滚乐历史上的开山鼻祖还是个年轻的小伙。《一无所有》唱进了很多人的心里。

　　知容终究是没去上幼儿园。用她话说，姐姐们都没上，她也要直接上小学。什么？正因为姐姐们都没上，才要送我去上？不不不，我们家的人都老聪明的，不上幼儿园才是常态。还是，奶奶你嫌我烦我，不想每天带着我了？

　　宋传萍：我能说什么？

　　于是小不点知容继续跟着宋传萍上社会幼儿园。听王兰香讲八卦，陪秦老太看热播剧。

　　说起孩子要怎么培养。85年1月，国家教育部根据领导人的谈话精神“为了开发智力，早出人才、快出人才、出好人才，以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发展的需要”，正式发出“同意京市大学等12所院校举办少年班”的文件。

　　京市八中正在响应京市的号召，进行教育改革。有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把超常教育延伸到中学，搞一个“少儿班”。

　　根据少年班的经验总结：“因为很多考取少年班的学生都是跳级上来的，普遍缺乏系统正规的中小学教育，知识系统不全面。另外因为他们要拿出大量时间来发展感兴趣的学科，在学校里很少参加集体活动，集体意识都比较差。”

　　“少儿班”应运而生。社会各界给予关注，也有很多对少儿班的质疑声。“剥夺少年儿童的幸福童年，过重的课业负担会伤害他们的身体等。”

　　直到第一批孩子四年后毕业，大部分人考取了北大、清华这样的重点大学，中学超常教育的“成果”显现出来，质疑声一下子就没了。

　　知言、知音和秦继已经三年级了，下学期升四年级。念书总少不了考试，月底，学生们迎来了期末考试。

　　分分分学生的命根。知言三个倒是向来不甚在意。说让他们都觉得考试没什么难度呢。

　　秦继虽是班级的万年老三，但实力还是不容置疑的。坐在秦继后边的武吉豪暗自开心。他爸说考好了就给他买台新彩电换掉家里的黑白电视。他想看彩色的《射雕英雄传》和《西游记》。

　　武同学拽了拽秦继的衣服，秦继回头，“秦继，我我我，我语文不好，你能不能……”武同学拼音和词组一向对不上号。也分不清“的” 、“地” 、“得” 。补不齐那些空着的诗句。

　　秦继看了看已经没那么圆润了的武同学，想起自己曾经嘲笑过这家伙，心情一好大方答应了。武吉豪向来背诗记不住，组词不会组，是班里著名的语文“困难户”。

　　于是几天后的家长会，武吉豪妈妈看着儿子的考试卷，一口老血梗在了心头。儿子，咱就是抄能不能抄地用心点。你把别人名字都抄上了。要是不是你作文里自我介绍了一向，你让老师把你这卷子发给谁。

　　考试结束后，学生们迎来了欢快的暑假。有了姐姐们的陪伴，知容也可以去外边到处玩儿了。溜达在街头知容觉得哪哪都新奇，游戏厅、台球室、卡拉ok、溜冰场……开遍了街头，热闹不已！90年代真是简单而快乐的时代。

　　“知言姐姐，我请你们吃沙冰。”秦继向来财大气粗，盛夏时节，大街小巷的街边小店便开始卖各种消暑饮品和食品，传统的老冰棍、雪糕，也有一瓶子一瓶子卖的各种带颜色的冰汽水或冰水。当然，最让人感兴趣的是各种口味的冰沙。

　　“老板，多加水果，多放蜜豆，牛奶也加。”

　　老板笑了笑，“这些都加要加收钱。四份都一样？”

　　“嗯！”秦继向来想吃什么没什么，没有什么省钱的想法。听老板说完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十块的纸币。知言见状赶紧先付了钱。没道理让年纪最小的秦继付钱。

　　虽然这种吃食在她看来不甚讲究，但看着三个小家伙满足的笑脸，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从前再美味、再讲究的吃食她吃到嘴里都觉得索然无味……

　　*****

　　章若兰最近心情不错，看看外面的世界，天也蓝了，水也绿了，空气也清新了……你说什么？就看了看就知道空气清新了？谁让她心情好。

　　同一办公室的同事们打趣了起来，“章主任最近心情很不错啊！是有什么好事吗？”

　　章若兰不说什么，但满脸的笑容谁都看的出来。自然是有好事。她家糟心儿子终于送出去了！哦，不是，是她家儿子终于不糟心了。

　　从前定时定点来她家告状的家长，最近不见了。老师再也没三天两头的打电话告诉她，她家儿子又拽了前排女生的辫子，嘲笑旁边的同学脑子笨……

　　事实证明有些事不能高兴的太早。

　　“叮铃铃……叮铃铃……”

　　“你好！”章若兰笑着接起来了电话。

　　“您好！是孔笙妈妈吗？我是孔笙的班主任，田老师。”

　　章若兰一僵，“我是孔笙的妈妈，你好田老师！”……

　　说起孔笙，所有教过他的老师都得说，这是个聪明的孩子。孔笙从小学什么都快。当孔家按照孩子正常年龄送孔笙去上学后，孔笙的聪明更是凸显了出来。于是课堂上，别人听课他捣乱。老师看他不好好听课，就叫起来提问，孔笙不惧，问什么都会。渐渐地老师也没法子了。

　　可课堂上总有这么个捣乱的在，也不行啊。教也教过，说也说过，没用。孔笙成了学校里老师们又爱又恨的学生。这个班级呆不下去了，就跳级。“乖巧”没两天，就又故态复萌。孔笙在新的班级里重复昨天的故事，还会加以创新。章若兰无奈了，丈夫常年忙，顾不上管儿子。于是章若兰整天去学校的频率比上班还正常。

　　章若兰虽觉得儿子聪明，但从没想着把儿子当天才还是神通的培养。只是觉得儿子很聪明思维也格外的活跃。直到孔笙十岁跳级到六年级时，已经发展成了班里的小霸王。这小子经验见长，学会了不自己动手做坏事，而是成为捣蛋团里的“军师”。暗搓搓的出主意。

　　孔笙当时的班主任老师倒是没觉得什么。观察了一段时间，叫了章若兰来学校。没有往常的孔笙捣乱事迹报告。而是说起孔笙平时的各种表现。提出一个看法，孔笙之所以整天调皮捣蛋，是因为老师讲的他都会，因为学知识很快，所以没几天就会觉得老师讲的课越来越没意思，只能往其他方向发展。

　　　说完这些，老师说起了八中的少儿班。也许那里适合孔笙，建议章若兰送孔笙去上少儿班。

　　章若兰觉得老师说的有几分道理。打听了一番。越想越觉得这个少儿班适合孔笙。当即送孔笙参加的当年的招生考试，孔笙也不出意外的考上了。

　　上了少儿班后，孔笙确实发生了一些改变。

　　孔笙从前觉得上学是件无聊的事。每天要写作业，明明早就学会了还得写他个十遍八遍。明明没什么难度的东西，老师还要讲了一遍又一遍。所以他无聊了，就找有趣的事做。可惜他是找到乐趣了，章若兰就成了老师办公室的常客。孔笙正想着少给他妈添点堵，打算不捣乱。改逃学，装病了什么的……他妈给他报名了少儿班。

　　然后孔笙觉得这儿挺有趣的。同样的知识点只教一遍，同样的解题思路只讲一遍，同样的题型只做一遍。每一天都充满新鲜感，每一课都充满挑战性，太酷了，有趣……

　　　章若兰发现，孔笙在少儿班上课的一段时间，知识在飞速的积累。他喜欢几何，对化学也充满兴趣。每周半天自然体育课，也是孔笙十分的期待。对极限训练非常感兴趣，一学期下来，体能也大大增强。

　　　 从前老孔工作忙，没什么时间陪孔笙，导致孔笙也从来不会念着爸爸什么。现在与父亲的感情倒是渐渐深了。爸爸出差了，还会问：“我爸什么时候回来？”以前那都是他没兴趣知道的事。碰到休息日还会和爸爸一起出去游泳。比25米自由泳，还赢了。

　　　 每天早晨闹钟提醒起床，就会准点起床。自己还会做简单的早饭，吃早餐，然后独自坐公交车上学。周末居然还会帮她干些家务。

　　　 课余看了几部金庸的书，有几分沉迷武侠。整天还想练个降龙十八掌什么的。据说还在班上创办了一个帮派，选了帮主和门众。还给金庸小说里的外功排了个榜单：《金庸武侠十大外功排行》。据说第一名是独孤九剑，孔笙最喜欢第三名的降龙十八掌……章若兰不知道儿子长大后想起现如今自己的风格，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给您打电话，是想和您说一下。我们学校也不反对学生课余时间看些课外书。但孔笙最近似乎太过沉迷了。今天他前排的女生吐了个枣核，孔笙就给人家起了个外号“裘千尺”。小姑娘一听就给气哭了。”这时候金庸小说大热，几乎人人都爱看，一说裘千尺就能想到小说里描写的样子，全班哄堂大笑。哪怕只是因为吐枣核，小姑娘还是气哭了。

　　田老师说到这咳了一声，她没说孔笙事后也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说，就去道歉安慰人家，“你别哭了，我就是因为看到你吐枣核想到了裘千尺才这样说的。你比裘千尺好看多了！”结果小姑娘哭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