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漪君十二恨》猫不生

35、第三十五章

　　灵牌重回手中，明漪君虽然不知道如何使用，不过作为一个普及虚境的通讯工具，其操作势必不会很复杂。她研究了半个时辰，也就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许多人给她发消息，其中还有一个名为“今天也在寻找回家办法”的聊天室，聊天记录多到她看了两个时辰都没看完。明漪君花了两天功夫把其上的记录都阅读一遍，理清了几件事。

　　其一，她的名字不是白露，是明漪君；

　　其二，她是审神者，工作是收集刀剑，击败时间溯行军，保护历史；

　　其三，她现在遗落到别的时空，她的朋友们还没有放弃找她。

　　明漪君内心有些复杂，本来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是很让人高兴的，但因为并无关于这些的记忆，那些本该涌上来的情感，如高兴、欣喜等等，都悄无声息得沉眠着。明漪君感觉自己的心如同平静无波的水池，她并不高兴，也不伤悲。

　　将自己了解到的这些消息告知与素还真等人时，明漪君依旧十分平静。

　　“时间溯行军？那是什么？”屈世途初闻此物，自然惊异。他的疑惑，同样也是素还真与叶小钗的疑惑。

　　“具体情状我亦不清楚，不过听相关人士所言，大概就是通过改变历史，从而使世界覆灭的组织。”明漪君道，“屈先生，你之前不是与我讲过，一页书与叶小钗力破魔佛波旬的故事么？时间溯行军会做的事，大概就是回到这段历史之中，在关键的时间点改变某件事，使魔佛波旬获得战争的胜利。若是如此，苦境危矣。”

　　“啊？时间溯行军真能如此吗？”屈世途震惊了，如果此事不假，何等组织有如此能为？

　　明漪君道：“唔，此事具体如何，我还需再详询。”

　　素还真听她说完，并不对她话中之事做评价，只是问她：“白露姑娘，你不为清楚自身之事感到高兴吗？”

　　明漪君抬眼看他，片刻后便移开。她淡淡反问道：“素贤人从旁人嘴里听到自己的人生是如何一回事时，会因此感到高兴吗？”

　　素还真知她心情必然还未平静，也不在意她话中带刺：“依白露姑娘所言，前日追杀你的人，便是所谓时间溯行军吗？”

　　明漪君点点头：“如果这个小牌子里的人没有骗我的话。”

　　屈世途看得出她心情十分糟糕，连忙打圆场道：“忽然发生这么多事，白露肯定也累了。事情是如何我们已经知晓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吧。茶冷了，我去泡几杯新茶。”

　　屈世途说罢不等明漪君回绝便自行离开，明漪君看他背影消失后，想到自己过往与未来，不由沉重得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先与故人联系。素贤人的疑惑，我亦相同。事情水落石出时，我自无可隐瞒。”

　　素还真闻言颔首：“一切有劳白露姑娘了。”

　　离开前厅，明漪君独自来到玉波池。波心平静，白莲静静绽放。明漪君不期然想起，她初来时，这里莲花已然盛开。

　　这到底是什么反季节物种……她掬一捧水，并无察觉异状。绕着玉波池转一圈，明漪君也未觉出有阵法运转。明漪君越想越觉得好奇，索性一头扎进水里。

　　玉波池湖水清澈，莲香盈鼻，明漪君正往湖底游去，不及防身后忽来一人。一手扣在她腰上，将她从湖底带上岸。

　　叶小钗全身湿透，头发黏连在脸上，其中一缕刚好遮住脸上伤疤。只是一瞬，却可见面容之无暇。明漪君忽然被捞上来，还有点搞不懂状况，就见叶小钗徒手在地上写下一行字。

　　“不可轻生。”

　　明漪君：“……”她说她只是想一探莲花奥秘，有人信吗？

　　叶小钗见她不语，以为她还想不开，又写道：

　　“万事有我。”

　　与心思玲珑的素还真不同，叶小钗耿直守一，若是明漪君不和他说出真相到底如何，只怕他会一直宽解。明漪君看透了，只好轻声一叹，将自己所想说明。

　　原本以为叶小钗会质疑，没想到他顿时面露惊色，颇有些“意料之外失礼了真是抱歉”的意味。只是他口不能言，明眸闪烁之间，尽显慌乱。明漪君见他手足无措模样，忽觉有些好笑。

　　叶小钗本来还不知如何是好，忽见明漪君展颜而笑，他虽不明所以，却也放下心来。对着正午烈日，两人任阳光晒干衣服，坐在玉波池边。

　　叶小钗虽言语不便，不过写字却很快。明漪君与他说话，然后看他在地上写下答案，不觉已到了傍晚。

　　临起身时，明漪君忽然道：“叶小钗，时间溯行军一直没有打到山上来，是不是因为素还真在翠环山设下阵法，他们无法进来？”

　　叶小钗没料到她会忽然问及此事，但他并无隐瞒，点头应证了明漪君的猜想。

　　“依我自己所言，就算时间溯行军没办法找到我，他们也不会停止改变历史的行动。所以，我不能再躲在琉璃仙境了。”明漪君淡淡道，“我要去阻止他们。”

　　坐在地上的叶小钗抬头看她，直到刚才，还在为突然得知真相而生气的小姑娘，已经决定一肩担起自己的责任。她神色认真，初见时天真无邪的神采，几乎已经完全从她身上褪去了。

　　叶小钗有些怅然，人总要长大去面对江湖的风波与苦难。但对于明漪君来说，每一次成长都是揠苗助长式的蜕变。其间痛苦，叶小钗多少可以瞥见一二。

　　他回想起自己的过去，那真的是，很久远很久远的过去。但点滴在心，一呼一吸间的事叶小钗都不曾忘却。那是成就刀狂剑痴的过往，也是成就他的过往。

　　许多年后，素还真曾问叶小钗，不谙世事的白露姑娘与可托付性命的白露千朝，若是可以选择，他会选择哪一个？

　　现在的叶小钗不会知道自己的回答，也不知道素还真的回答。

　　但可以想见的是，对于两者，屈世途都十分乐见其成。

　　明漪君决意离开翠环山之事，素还真并不意外。屈世途倒是焦虑，在他眼里，明漪君还是那个需要他教导穿衣吃饭的小孩子，怎能离开素还真与叶小钗的羽翼，独自去面对江湖风波。

　　“离开琉璃仙境，你要住何处啊？”屈世途忧心问道。

　　明漪君想了想，道：“我与朋友交谈过，她原是苦境人士，在苦境遗有地产。我可前往她家暂住。”

　　屈世途感到好奇：“你这位苦境好友是何人？”

　　不只是他，连素还真和叶小钗也一起看过去。

　　明漪君道：“丹枫公孙月。”

　　虽然与明漪君联络之人不少，不过其中最令她感到舒服的便是这位名为丹枫公孙月的人。她出身苦境北域，无意中漂流至虚境。因为明漪君命魂的复苏，公孙月也暂时回到本丸。与明漪君取得联系之后，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有诸多顾忌，言谈之中让明漪君很欢喜。因而明漪君最喜与她交流，惹得蝴蝶君专门和她发消息，要她不许缠着公孙月。

　　但明漪君才不管这个叫蝴蝶君的，她被蝴蝶君念叨了两回，便将这人关入小黑屋，不听他的抱怨。

　　“原来是公孙姑娘。”素还真和屈世途感慨之余，更添几分好奇，“先前你说你不是苦境之人，来自虚境，现下还不知晓沟通两境的方法。可是公孙姑娘亦是苦境之人，你们怎会相识？”

　　明漪君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道：“好问题，我去问问月月。”

　　说着她拿出灵牌问了公孙月如何到虚境的。

　　片刻后，公孙月消息传回。明漪君看完她答复，道：“公孙月和蝴蝶君是泛舟时顺河流而来，只是两人现在也被困在虚境，不得回归。”

　　“无妨，既然公孙姑娘与蝴蝶君可以前往虚境，白露姑娘也能从虚境来到苦境，两境之间必定有通路。假以时日，白露姑娘定能顺利回归。”素还真道。

　　“多谢你。”明漪君道，“连日来叨扰了，我现在便前往浮光掠影。时间溯行军之事若有进展，我会与诸位联系。暂别，请。”

　　“白露姑娘留步。”素还真叫住她，“此去危险，不如让叶小钗与你同往。”

　　明漪君看了他两眼，忍不住道：“素贤人，你不愿叶小钗插手江湖之事，何必用这种迂回的说法。”

　　“诶，白露姑娘此言差矣。劣者虽不愿叶小钗卷入风波，但劣者亦同样不希望你遇险。让叶小钗与你同行，是当今情势之下的必然选择，与劣者的私心无关。”素还真一本正经，全然看不出有明漪君所言心思。“更何况，琉璃仙境素来是风波中心。流星行与皓月光留在这里，无法专心进修。眼下北域泰平，与他们而言，离开才是更好的选择。”

　　明漪君脸上虽明显写着我不信，但也并未与素还真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两人询问叶小钗的意见之后，便由他与明漪君一同行动。

　　四人下翠环山后，便往北域而去。

　　他二人离开后，素还真轻叹一口气：“白露姑娘之事暂时告一段落，森狱之事，却要看好友大展身手了。”

　　“哈，你且看好就是。”屈世途摸摸胡子，从容步出琉璃仙境。

　　万事俱备，且待东风了。素还真伸手感受风向，一待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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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双休日跑去现充了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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