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青海镜在手》抒琯公子

16、第十六章

　　祁妙言虽然知晓是何人害娘亲，但是又有不解之处。六年前为了文帝在御书房召集几位心腹大臣商议要事，毒害娘亲使其早产，性命垂危，爹爹不顾文帝威严，策马回府。虽说离间了文帝与爹爹的关系，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后来文帝也谅解了爹爹，可这件事上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是右御史冯德昊，从那以后文帝重用右御史，而轻待爹爹这个左御史。
　　柳都知为慕菡萏效力，那么应该是慕家的人，府中的那人应当也与慕家有关联。可慕家为什么要离间文帝与祁家的关系，印象中祁家从未和慕家有过交集啊，那件事是慕家授意，而最终的受益者是冯家，那么一早两家就有猫腻，并非是因为后来慕菡萏和秦谦易的关系。
　　假若是爹爹挡了冯家的道，而慕家早就有一枚棋子在祁家，所以联手灭一灭祁家的威信，并让冯家上位，这还说得过去。
　　但是，既然已经达成了目的，又为何给娘亲继续下毒，致使娘亲在她出嫁没多久就去了呢？
　　娘亲的死又与他们有什么意义？
　　欸~
　　太复杂了。
　　涉及的范围太广，毕竟她之前也只是个涉世未深被保护的很好的女子，如何知晓这其中的波涛暗涌呢！
　　总归府中这枚棋子牵涉太多，她一时还不能轻易动她，她要把隐在暗处的人全部揪出来。
　　至于自己，之前是母胎带毒，众人都以为她是早产所以容易生病，现在体内余毒已清，就让他们以为她是生养好了吧。
　　既然好了，就得去上学堂了，不然她学习医理和誊写医书的事被发现了怕会生疑。
　　自那日贺兰氏腹泻后，祁妙言看出药膳的效果，便也消去了对李时珍的轻慢之意，恳请他能传授其术法，原本害怕李时珍会拒绝，却不想李时珍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给了她许多药膳的方子。
　　后来才知道，李老先生有一位儿子在建中当官，他的医术无人继承，又觉得她愿意不顾名声学医是个良善之辈，加之为母亲的一片孝心所感，愿意收她做徒弟，倾尽毕生所学。
　　为了勤练手艺，让大婶婶为她的小院子里建了个小厨房。
　　去小厨房里为贺兰氏做了排*毒*药*膳，亲自送了过去。
　　“娘亲，琯琯想上学堂嘛~”
　　“娘亲，一般学子都是六岁便入学堂的，琯琯再过不久都七岁了啊~”
　　撒娇的挽着贺兰氏的胳膊，小脑袋还不老实的蹭来蹭去。
　　“好，我们琯琯上学堂，这不是你之前身子不爽利嘛，我待会带你去你外祖父那儿，让你外祖父瞧瞧你的资质如何！”
　　前世祁妙言因为身体的缘故，从未去过学堂这样公共的地方，即便是学，也是祁方弋或者几位兄长闲来无事教导她。
　　否则她还真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废柴了。
　　贺兰氏是个行动派，立即牵着祁妙言上了马车去钦国公府。
　　钦国公府对于贺兰氏的到来吓了一跳，小厮连忙去禀报自家小姐回来了。
　　一位丫鬟引着贺兰氏母女去了前厅。
　　毕竟贺兰氏自从生了祁妙言后，身子不太好，也就不怎么回府，一般都是祁方弋过来探望或者钦国公府的人过去。
　　“哟~我外孙女来了啊，都这么大了，真是个精雕玉琢的瓷娃娃，生的比你娘小时候还要好看几分。”不得不说贺兰流水的夸赞让祁妙言很受用，谁让她娘亲就是个美人胚子呢，当初也是誉有京城第一美人一称的，当然还有第一才女，可怜了前世的自己有辱娘亲的名声啊。
　　她还是很好奇她的爹爹是怎么把娘亲骗到手的！＼(^o^)／
　　“外祖父~”
　　祁妙言松开贺兰氏的手，甜甜地唤了一声就扑过去抱住贺兰流水的双腿。
　　哼哼！她年岁小，不用顾忌这些，她是小孩子小孩子！！
　　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前世的外祖父一家被自己给作死了，这会见着了有感而发罢了。
　　贺兰流水顺势把祁妙言抱起来抛了几下便抛不动了，“欸……不服老不行啊！”
　　贺兰氏见父亲这般孩子气作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吐槽着果然越活越回去了。不过，还是走上前为贺兰流水顺了顺气。
　　“父亲说的什么话啊，您身子骨强健着呢！”
　　“哈哈……说吧，你今天来着所为何事？”
　　说着还不忘将祁妙言的发髻整了整。
　　“女儿没事就不能来看您了啊，说的好像只有有事求您才能来一般，哼~”贺兰氏在贺兰流水面前难得透露出属于小女儿般的娇憨。
　　“爹说错话了还不行。”无奈地看向闹着小脾气的小女儿。
　　“看在您认错积极的份上原谅您了！”
　　娘亲，您老傲娇了！⊙_⊙
　　也看得出贺兰氏自幼也是在无尽的宠爱中长大的。
　　“我看着你气色好了不少啊。”
　　贺兰氏怜爱的瞥了一下端坐在贺兰流水腿上的祁妙言，才道，“那是，我们家琯琯日日为我烹饪药膳，若是没有点起色也对不住我们家琯琯了！”
　　“琯琯这小乖乖如今都会做药膳了啊，就不像你大哥家的那三个泼猴读书都静不下心来，你大嫂也真是三胎都是小子，就不给我生个像琯琯的小孙女儿！看来我贺兰家是孙女无望了，我可得使劲疼着点琯琯小乖乖！”
　　“爹，你这形象……”
　　“我不就和你抱怨抱怨，你大哥二哥都能耐了，我能同谁说去。”
　　前世虽说外祖父很疼爱自己，但是还从没有见过他这么一副老婆婆语重心长的样子，也是，从前娘亲身子不好，所以甚少见外祖父。祁妙言在心中想着。
　　贺兰氏从小就是被贺兰流水亦父亦母的拉扯大的，也就习惯了父亲时而寡言的书生样，时而唠叨的妇人样。“好，二哥今年都三十三了，还未成亲，爹你就不急啊？”
　　“哪能不急啊，但是你二哥与宁家姑娘中间那些个事也说不清楚，随他吧。”言语间透露的都是无奈之意。
　　贺兰流水当初与其夫人一见钟情，不顾家中父母反对，娶了平民女子为妻，从此一心一意，在未有过旁人，只是其夫人在生下贺兰氏后难产去了，贺兰流水又是个重情之人，未曾娶过妻子，甚至纳妾通房都不曾有，而钦国侯爷与侯夫人从此也成为一段佳话广为流传。
　　想来贺兰流水如此，怕也是看透了深宅之中姨娘为了上位残害夫人，或者夫人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毒害庶子云云。
　　也使得贺兰家唯有贺兰流水这一脉简单快活。
　　祁妙言就觉得自己前世为何那般想不开，为什么要嫁给秦谦易，当时他也有一侧妃，两个通房，一看就不是专情之人，最后也是妻妾成群，欸……猪油闷了心啊。
　　“得，不说二哥了，省得又给你添堵，我今天来还真有一事来找爹呢！”
　　“谁刚说的没事的，哼~”
　　贺兰流水立马炸毛，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好不可爱。
　　“是你宝贝外孙女的事。”
　　贺兰氏轻飘飘的一句立马安抚了贺兰流水。
　　“我外孙女怎么了？”
　　贺兰氏挪揄道，“你外孙女今年六岁了，是时候上学堂了，这不来请您领着我们琯琯上学堂嘛！”
　　“你二哥在宫中学堂授课，可是琯琯身子又不好，要不让匀生辞官回来吧！”
　　“爹，您这也太夸张了吧！”
　　说实在的，贺兰氏还是不希望祁妙言去宫中上学堂，毕竟琯琯的家世在那里摆着呢，肯定不乏有宵小之辈，琯琯还这么小万一被骗了就不好了。而且虽说身子好了，但是还是不放心，毕竟虚弱了那么多年，贺兰氏也不能相信祁妙言一下子就彻底根治了。
　　贺兰氏犹豫地开口，“要不爹您来教吧，怎么说您曾经也做过太傅。”
　　“也是，文帝那小子还是你爹教的呢，行，爹准备准备，过几日就给琯琯授课，正好尔尔那小泼猴也没上几天学堂，跟着琯琯一起。”
　　“您都不检测一下琯琯的资质就这么盲目的授课啊？”
　　“测测测，现在就去，琯琯，跟外祖父去书房走。”
　　贺兰流水抱着祁妙言就朝着书房走去，一路上还在安慰她等会不要紧张云云。
　　贺兰流水亲自在书房中翻找二十多年前他做太傅时珍藏起来的书籍。
　　“外祖父这有本入门书籍，你切看看认识不认识。”
　　“一，二，三，四……”
　　随着祁妙言软糯而清脆的声音响起，经久不息，在贺兰流水与贺兰氏惊讶转化为平静无波的神色中，声音渐渐沙哑，而那本入门书籍也被她白胖的玉手翻至最后一页。
　　“琯琯真是个天才呢！这本书居然全都识得！”
　　贺兰流水毫不吝啬的夸奖着祁妙言。
　　没办法啊，她也不想太藏拙，适当的展露下不凡的身手吧，虽然是依仗前世的先机，但是毕竟也是她的优势不是吗！她今生只会更加努力，而她要做的事又不能与同龄的孩童相比较，只能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点了。
　　自然站的高度就要更高。
　　祁妙言羞涩的说道，“平日里，琯琯也没事做，兄长上完学堂找琯琯玩的时候教琯琯的，而且琯琯比较爱看书呢！”
　　“好好好，只不过你这资质就不适合和你尔尔表弟一起了，倒是可以和你六哥他们一起啊！”
　　贺兰流水在心里把自己那个贪玩的小孙子骂了无数遍，下定决心等他下学堂要多给他布置点任务。
　　安静的书房中突然传出一道磁性却不失沉稳的声音，“爹，尔尔现在识得字也不多，课堂上可以先教他的，再教琯琯，正好可以激励激励尔尔，让他收收性子。”
　　方才下了早朝回来的贺兰启初从管家那知道妹妹来了，还带着小侄女在父亲的书房，便猜到了一二，却不想这小侄女天资聪颖，没忍住才开了口。
　　“大舅舅好！”
　　祁妙言瞧着威严无双的贺兰启初没敢上前撒娇卖萌，前世只见过几次这位大舅舅，不甚了解，总归是有些许害怕大舅舅的。
　　其实前世的贺兰启初比较欣赏有才华的人，但是祁妙言一直背负着无才之名，后来名声尽毁，从此无才无德，故而贺兰启初很是瞧不上这位侄女，觉着完全败坏了祁、贺兰两家的名声，还欺侮了自家妹妹的才女之名。
　　“怎生和大舅这么生分啊！来~大舅抱抱！”
　　祁妙言石化在贺兰启初的问声细语中，天呐！这剧情不太一样啊，前世从来连好声好语都未曾听到过，现在……是闹哪样？⊙_⊙
　　贺兰启初对这个天资聪颖的小侄女生出欣赏之情，又看着这娇俏的小团子样，更是喜爱了几分，难得见着不同于府中三个儿子不同的小姑娘，忍不住想抱抱。尤其是那呆萌的傻样更可爱了！
　　也不管祁妙言的反应，直接上手抱起来，还不忘掂量掂量重量……大舅舅，您老这是卖菜么……
　　“怎么生的这么轻，等会让厨子给你做些你爱吃的小菜，多吃点，得好生养着，你瞧瞧你尔尔弟弟比你胖了多少啊！”
　　这话痨是谁？真的是她的大舅舅嘛？这种感觉还不错哈！
　　请不要拿贺兰禹尔那个小胖墩跟她比好么？一顿吃食是她三倍的大吃货！
　　“大舅就在你满月席上翘过一眼，那么小小的一团，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啊！有四岁了吧？”
　　她不是一团好么！请不要用一团来形容她好么！她是个人好么！
　　大舅您老以前那么不关注她，现在怎么突然间如此喜欢她？
　　还有她马上都七岁了好么！简直不能忍！
　　正要开口辩驳，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哈哈哈，外祖父打得好，打得妙，琯琯支持您！＼(^o^)／
　　“你这大舅怎么当的，琯琯和尔尔同岁你忘了啊？”
　　“哎呀！是我疏忽了，那琯琯这身量也忒小了些，我看着还以为是四岁的孩童呢。”
　　贺兰启初依旧面不改色的维持这一张严肃正义脸，说着与面容不符的话语，祁妙言莫名地觉得很有喜感，先前的害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大舅舅的各种关怀下、外祖父不停夹菜的行为下同娘亲用了膳后，在险些撑破肚皮后，赏赐了可爱的大舅舅和外祖父一人一个香吻。瞧着大舅舅面无表情的模样，铁定心里跟外祖父现在的表情一样乐开了花。

　　作者小剧场：
　　贺兰太爷：好你个小兔崽子，你都上学堂这么些个日子了，还没你表姐识得字多，你让你祖父小叔的脸往哪里摆。你表姐也不过才比你大几个月，你瞧瞧人家多乖巧稳重，真是的，得亏是我外孙女，哼~
　　贺兰大舅：你这泼皮就是被我们宠惯了，为父今后宠我的侄女儿去。
　　贺兰表弟：那你们和你们的外孙女小侄女过去啊，别要我这个孙子儿子了，好走，不见~~~
　　贺兰表弟：姓祁的你给小爷等着，这梁子结下了，哼~
　　祁小妞：我等着，我会用我的才华与美貌征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