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仙工作实录[快穿]》花棉袄

7、末日科学家（七）

　　“让你失望了，我确实没良心。”牧清尘伸手轻抚大黄的背让它冷静下来，但他自己整个人还散发着冷气，两个神经病，“要是没其他事，慢走不送。”

　　“阿尘……”牧清舟还想说些什么，蓦地被杨绾按下了。他疑惑的看向杨绾，却见杨绾一直眼睛盯着卧室的房门。

　　牧清尘也发现了，心里一跳，立马告诉卧室的灵姈杨绾似乎发现了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眉头一挑嗤笑道：“还想怎样。”

　　杨绾收回视线，抿了下唇，然后笑着说：“阿尘，希望你允许我这么叫你。我很好奇，作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牧家小少爷，独居了这么些天，不仅家里打扫的很干净，连衣服裤子也都换洗过。还真是厉害。对了，我记得清舟送来的物资里，并没有牛奶。”

　　话音一落，两人的视线全集中在牧清尘的杯子上。牧清尘没想到杨绾观察的这么仔细。他当然不知道，杨绾的父亲从过军，退役后，一直以培养军人的方式教育杨绾，并且杨绾大一时进过部队当过兵，算是个军人。

　　房间里的灵姈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下子紧张起来。她赶紧关了游戏，把平板电脑塞在枕头底下。卧室很小，除了衣柜，完全没地方可以藏人。她贴着墙站在门边，琢磨着万一对方进了房间，她还可以躲出去。

　　【老大，我就站在门边上，要是你们进来，和我说一声，我立马躲出去。】

　　【嗯。】

　　对面的两人直勾勾的看着他，牧清尘神情自若，低头轻笑，反问：“所以呢？”

　　牧清尘出生便有十分强大的精神力，也就是灵姈所谓的神识，但是，最多只能用于感应外物而已，比如他做生物实验时感应药剂的细微差别。他的精神力并不能像灵姈那般控制外物，更别说隐身什么的。他若正面对上杨绾，可以说是毫无胜算，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叛变的牧清舟。

　　他能做的，只有拖。

　　“阿尘，难不成你金屋藏娇？”杨绾不放过牧清尘每一丝表情。她的直觉告诉她，牧清尘藏了一个人，一个未经过大门检查、危险系数未知的人。

　　“哦，是吗。”

　　杨绾不再多话，直接站起来，手摸上腰上的刀，快步径直往卧室走去。见状，牧清尘操作着轮椅，绕到杨绾前面，迅速开了门。杨绾谨慎的往后退了几步，摸出刀，作出防备的姿势。

　　门开了，一眼望去，房间里空空荡荡。

　　牧清尘开了门便退到一旁，拉住不停发出低吼警告的大黄，手指交叉搁在腹前，直视杨绾，语气里带了点嘲讽：“还不赶快进去看看。”

　　牧清舟面带犹豫，轻轻拉了一下杨绾的胳膊肘，但被杨绾拂开了。杨绾进门的时候，特意瞄了牧清尘一眼。她在房里巡睃了一遍，确实毫无异常，猛的打开衣柜，除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没有多余的东西。待她正想再翻翻其他物品，卧室门口传来凶狠的狗吠。

　　“抱歉，大黄很护家。”

　　卧室藏人毕竟只是怀疑，况且也没有找到直接证据，杨绾思索片刻，到底还是停了手。她和牧清舟离开时，没有再试探牧清尘，也没有再提及让牧清尘研制疫苗的事情，但是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两者她都不会放弃的。

　　房间里，牧清尘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确定两人走远了，才松开大黄的狗绳。他知道，他和灵姈的破绽很多，很明显。他让灵姈回卧室，就是怕别人感觉到有人，没想到……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衣服床单不换？会脏死的。饭不吃？会饿死的。牛奶不喝？腿骨头长不好的。牧清尘垂着眼皮，坐在那儿出神。

　　见老大不再绷着身体，灵姈才从院子里踱进屋。没有牧清尘拉着牵引绳，大黄摇着尾巴，急哄哄凑上去拱她的腿窝窝。

　　【老大……怎么办？】之前让李来几人接受她，那是形势所迫。可是作为运气之子的女主杨绾，眼里多半容不下她这颗沙子。唯一还有点希望的，就是长琴真人发慈悲，研制出疫苗保她。可是，听刚才的对话，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牧清尘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躲着。】

　　他笃定杨绾无法确认灵姈的存在。李来一行人不会暴露灵姈的，好歹他们受过灵姈的庇护。李来几人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几天的相处，他了解，这几人的人品即使是在末世前都算是顶好的。没到基地前，他有八成把握他们不会随便透露出去，而到达基地那天让灵姈藏起来，他的把握上升到十分。

　　【哦。】嘴上这么应着，但心里却疯狂吐槽老大不靠谱。

　　好长一段时间里，灵姈自觉保持隐身，做什么事情都轻手轻脚的，就怕被外人听到动静。反观牧清尘，因为坚信杨绾找不到证据，表面上看起来淡定的不行，照常好吃好喝不顾忌。

　　但世事无常，总有那么些意外。

　　杨绾再次上门的时候，牧清尘意识到，有些事情超出了控制。

　　前段日子，他表面淡然，心里还是慌的，他怕，怕保不住灵姈。但是杨绾的上门，让他突然放松下来，不再心慌。

　　这一次上门，杨绾没有叫上牧清舟。两人面对面坐着，杨绾突然笑了下，“怎么，不问问我知道了什么？”

　　“你是不是笃定李来他们几人不会开口？可惜了，是人就有弱点。而且，我不喜欢眼皮底下有没法掌控的事。”

　　“我能见见它吗？你的那只，丧尸仆人？”

　　“我很好奇，为什么丧尸不会袭击人？难道有自己的意识？还是说，你，已经研制出了疫苗？”

　　杨绾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只要能得到疫苗就行。她想要尽快结束这场灾难。

　　通过这几句话，牧清尘意识到，她对灵姈的兴趣居多，杀意反而不大，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浑身轻松，一改往日的态度，放下杯子，盯着杨绾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问到：“你为何确定我能研制疫苗？”

　　“除了你还能有谁？”上一世就是他独自一人研制出了疫苗，但这个理由她没法说出来，“你不是HOPE系列药的主创人员吗？”

　　“哦？那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参与过HOPE药物的研发呢？”牧清尘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杨绾果然愣住了，“不是你，还能有谁？”

　　看来不说明白，这女人是不会放过他了。

　　“如果硬要把我和HOPE扯上关系，那确实还是有点儿的。我想牧清舟跟你提过，我二十岁时修完博士学位。我博士期间论文的主题大多都是关于如何恢复下肢神经受损的研究。当时我私下研制出了一款试剂，仅用于刺激下肢神经，保持下肢神经活跃不至于萎缩。试验体就是我自己。看，我现在还好好的，说明我自己的药没有问题。

　　毕业那年，我的药被人偷了。至于后来他们怎么进一步加工，最后变成HOPE药物，我，一、无、所、知。”

　　“怎么会……”前一世，明明大家都在传是他……“那你的丧尸为何会保持理智？还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

　　“HOPE病毒无非就是引起皮肤组织坏死，改造中枢神经系统，让人听从于简单指令。但若大脑中枢神经未被破坏，保持理智很奇怪吗？至于精神力，你可以理解为类似人类的异能，不是吗。”

　　“你想要疫苗，最快的办法不是找我，是找维生公司。要是有HOPE的配方，我倒能好心帮你看看。”

　　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牧清尘嘴渴的不行，不过能解决掉大麻烦也值了。他连着给自己倒了几杯水，慢慢喝下去，等嗓子不干了，才再次开口，“我能说的，都说了。等你要到配方，再来找我。慢走不送。”

　　知道一切的杨绾脸色顿时苍白，脑子里嗡嗡响，上辈子怎么回事？牧清尘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在骗她？不……她直觉告诉她，牧清尘说的是真的……难道，这一世因为她的介入，牧清尘没有得到机遇没法研制出疫苗了吗？难道，这一世就没有疫苗了吗？

　　杨绾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起身离开的时候还踉跄了下。

　　等人走远了，灵姈给牧清尘竖了个大拇指，虽然牧清尘看不见，【老大，你真厉害！这下她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吧？】

　　【嗯。】

　　【那晚上吃辣子鸡丁？】虽然已经和牧清舟撕破了脸，但该有的待遇还是有的。曙光基地难得的建了个小型养殖场，喂了些猪兔鸡羊。也许牧清舟心里也过意不去，昨天竟然破天荒的给他们送了半只刚杀好的鸡。

　　【嗯。】

　　灵姈开心的低吼着去了厨房。正在院子里撒欢的大黄听到锅铲碰撞的声音，立马结束院子里的运动，寻着肉香摇着尾巴欢快的跑进了厨房。

　　晚上，一人一狗享受完美味的晚餐，下午解决的麻烦竟然又上了门。

　　杨绾的脸色依旧惨白，这次她倒拉上了牧清舟。两人承受着牧清尘的黑脸，期期艾艾的说出了来意。

　　“我们……能见见林姈吗？”牧清舟怕牧清尘误会，赶紧解释，“我们知道她还有理智，不会伤害她的。只是……只是有事情想找她帮忙。”

　　牧清尘见状挑了下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我们听说她能控制丧尸，就想让她帮我们把邻市的丧尸集中叫到一起，到时候我们的异能部队就可以对那些丧尸统一进行清理。有林姈帮忙的话，小队的危险性小了许多，伤亡也会小很多……”

　　“凭什么？”

　　“凭她可以在基地正大光明的生活！”杨绾脸色虽不好，但语气却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