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仙工作实录[快穿]》花棉袄

36、全息新人生（五）

　　第二天，苏珉章仍将灵姈带到了城市广场。

　　看着与昨日相同的方向，灵姈警惕的停下脚，怀疑的盯向苏珉章，莫不成他又想带她去坐一天的飞车？

　　苏珉章见灵姈表情便知道她误会了，解释道：“今天不去坐车。我昨天翻大纲，找到了一个能够快速进入副本的方法。”

　　“什么方法？”
　　“呃……”苏珉章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就是，唔，站在城市广场旁边的主干道上……等叮当车来……”

　　叮当车是游戏专门为情侣玩家设计的复古小火车，可在城市间短途穿梭，以浪漫、有情调出名。

　　“……所以说，是体验自杀？”毕竟全息也是有痛感的，若是把痛感调到百分之百，那与真自杀没什么区别了。
　　“……嗯……”
　　“……”

　　怎么感觉苏珉章总是在把人往坑里带呢？

　　灵姈赶紧把痛感指数调到最低，顺道瞪了好几眼苏珉章，心里暗想，今晚他别想吃晚饭了！

　　两人傻愣愣站在广场边缘等车来。周围的玩家不多，偶尔路过的情侣玩家看着干站着的两人都会投来好奇的目光，那样子似乎是看到了两个大傻子。期间，灵姈顺手查了下叮当车的车速。用一句话来说，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灵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做了个深呼吸，反复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有人会在人这么多、车开这么慢的路上体验自杀？”请问哪里来的自信？
　　“有研究提过。只要研究报告提过的，我们都设计了。”苏珉章满脸无辜，甚至还有隐隐的自豪。

　　灵姈被话哽了一下，火气渐渐退了下去。她真不知道该是夸他们好呢，还是说他们太不现实。果然她已经老了，弄不懂小年轻都是怎么想的。

　　等了好一阵，“叮当叮当”清脆的响铃声隐隐从远处传来，灵姈朝那个方向望着，车终于来了。

　　叮当车开的的确非常慢，的确比走路快不了多少。等车自己撞上来肯定是不可能了，最后还是苏珉章拉着灵姈主动撞了上去。

　　一阵熟悉的数据波动之后，睁开眼，又到了晚上。

　　他们正前方是个室内体育场馆，墙上挂着一幅巨型海报，写的是“流行音乐天王葛深十年相约演唱会”。灵姈一下子想到了昨天的传单，里面有一个就是演唱会。

　　“我们这是随机进的吗？我在昨天的传单里见到过。”
　　“对，演唱会副本的入口比较多，能进的几率比较大。”
　　“马戏团呢？”
　　“只有三个副本入口，那儿场地不大，所以没安排太多。”

　　说话间，灵姈往四周看了看，相对于马戏团，这里的玩家确实还挺多的。灵姈粗略数了数，至少有一百多人。看了一会儿，灵姈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她凑到苏珉章耳边小声问：“这些玩家看着都挺正常的呀？”

　　苏珉章闻言也仔细瞧了瞧，然后皱眉。这些玩家都是结伴而来，走在路上嘻嘻哈哈的，完全看不出患有重度感情缺失症。

　　这是怎么回事？

　　疑惑的两人低头商量了几句，最后决定先进体育场馆看看情况再说。

　　按照设定，体育场馆中央呈开放式四面舞台，观众席最多能够容纳十万人。无论坐哪个位置，观众都可以通过座椅按钮调整视觉效果，以便近距离欣赏舞台上的表演。

　　令灵姈没想到的是，说好的隐藏副本，此时观众席却已经满了四分之一，而且他们身后陆陆续续还有人进来。不管苏珉章怎么纠结，灵姈环顾四周，挑了个人多的位置拉着他坐下。

　　灵姈旁边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着挺好说话的。于是，她轻轻拉了拉小姑娘的衣袖，柔声问到：“请问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呀？我是不小心碰到了叮当车～”

　　那小姑娘可能是第一次被有自我意识的NPC搭话，脸顿时红了，手指交缠着，露出一丝紧张，小声回应：“我第一次来是因为在河边散步不小心跌了下去，后来个人地图里便有了这个副本记录。”

　　“哇，你是一直来听葛深的演唱会吗？”
　　“不，不是的，这个不是……”

　　还未等小姑娘说完，室内灯光乍灭，体育场馆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观众们都没有惊慌，反而停止了交谈，场面渐渐安静下来。很快，舞台中央忽然打出一束刺目的白光。
　　主持人出现了。

　　这位主持人开始时说了一段冗长的开场白。什么内容，灵姈是没耐心记的。不过，他最后嘱咐观众们的一句话引起了灵姈和苏珉章的注意，“记得老规矩。不要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旁边的小姑娘全身心都在舞台上，显然已经不打算理会她了。灵姈只好带着满肚子疑惑继续看了下去。

　　最先出场的是一位红头少年，他鬼哭狼嚎的吼了好几首歌，引得观众席上的人疯狂叫好。之后，又冒出了一个乐队，总共四个人，打扮的都十分前卫。不过，他们的实力显然比红头少年强——观众的叫好声更大。连灵姈身边的小姑娘也一改之前羞涩的模样，激动的不停喊着乐队的名字。

　　后面陆陆续续的又出场了一些人。但直到主持人宣布演唱会结束，灵姈和苏珉章也没等到海报上的葛深。

　　场馆灯重新亮起后，趁小姑娘还没走，灵姈立马拉住她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姑娘细声细气的解释说，她一年前偶然来这儿的时候就没见过海报上的葛深；工作人员一直是那几个，虽没有产生自我意识，但都没听他们提过葛深。倒是有很多现实里的冷门歌手为拉人气或是感受舞台气氛，喜欢到这里开免费的虚拟演唱会。只要他们提出，工作人员会热心的帮他们安排时间。说来，每天都有好几场呢。

　　知道情况的灵姈同小姑娘致谢后，拉着苏珉章出了体育场馆。

　　“说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游戏剧情崩坏的厉害呀。
　　“我得先定位葛深。”说完，苏珉章打开终端，让技术人员帮忙。

　　由于《本我》游戏的噱头之一便是NPC的随机性。所以，一般情况下，数据库都不会把NPC的定位偏离作为漏洞标记。没有及时发现隐藏副本的漏洞，是技术人员的错。
　　而且游戏设计时考虑到可能有正常玩家触发隐藏剧情，因此，原设定是副本主角NPC可识别重度感情缺失症，并需及时向数据库反馈。

　　苏珉章初步估计，这次应该同马戏团情况类似，主角NPC早早产生了自我意识，且可能知情不报。

　　等了片刻，技术人员那边给出了葛深的地址。

　　地址对应的地方是一个湖心小院。小院的大门紧闭，见不着院内的光景。然而院外的花草显然被精心打理过，透着些诗情画意。

　　灵姈踢了苏珉章一脚，让他赶快上前敲门。很快，门内有人应了。开了门，是个女人。
　　一个在现实世界中名声大噪的歌手，董亦斜。

　　她见到苏珉章，面上微微一惊，但很快收敛回去，转而温和的笑了，客气道：“进来吧。”

　　“打扰了。”

　　苏珉章带着灵姈进了小院。小院里搭着花架，一个清瘦的男子正在花架下作画。那男子听着脚步声回头察看，正是不见踪影的葛深。

　　见到是生人，葛深放下笔，急忙拉过董亦斜，冷声问到：“你们是谁？”

　　“……”
　　“……”

　　不等灵姈的“友情”提醒，苏珉章很有眼力开始说起自己前来的目的。

　　“我是苏珉章，《本我》的制作人。这位是灵姈。我来没别的恶意。只是想搞清楚，葛深你为什么没有出席演唱会。谁来解释一下？”

　　话音一落，董亦斜轻轻推开葛深，让他去给客人泡两杯茶。她自己则引着苏珉章两人在花架下坐下，娓娓讲起她和葛深的故事。

　　董亦斜一直患有重度感情缺失症，但经纪公司出于利益的考虑一直将此事瞒的死死的。《本命》上市后，她在经纪人的建议下注册了账号。说实话，刚接触这款游戏时，她心里觉得大多情节都十分无味，没什么新鲜感。要不是经纪人反复强调这个游戏对感情缺失症能起到缓解作用，她是一刻也不想呆的。

　　这一呆，便是半年。然后，她遇到了葛深——她的知己，她的命中注定。

　　“所以，葛深因为想时刻陪着你，决定不再唱歌？”苏珉章露出了他的招牌皱眉。

　　“是。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可是！我们是真的爱着彼此！”董亦斜难得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怕有玩家暴露给你们，我动用了所有人脉把演唱会副本的事压了下去！找人改了NPC的代码！你看，是不是很成功！我相信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即使是你！”

　　“可是，葛深这么做十分自私。”苏珉章平静的指出。
　　“他的任务是演唱歌曲并安抚患有重度感情缺失症的病人，并对数据库反馈。可是这些年来，他没有履行他的职责。我承认我们的游戏反馈机制存在漏洞，可这不能掩盖他的失职。这几年，若是有重度患者进入隐藏副本，但未及时发现，如果出了什么岔子谁负责？”

　　“可你们做的只是游戏！又不是医院！”

　　“但帮助每一位患者就是《本我》的存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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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氪了游戏，发现，作为非洲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别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