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家有女青捕快》苏蕾拉

2、第二章 韶州邻里杀人事件一

　　年有十四的凡纯青，终于是获得批准，下山回家了。学了六年，凡纯青终于是把齐威海的绝招都学了个遍，虽然都没学到十成，但少也有两三成，自保多多有余了。凡纯青之所以武功都没学好就能下山，那是因为凡家来信，想凡纯青回家行及笄礼。
　　凡纯青告别了师父师母，骑着她的小黑马走了。小黑是师父送给她的，想当初，师父把才两个月的小马驹带给她，她都要哭了。因为师父要她自己照顾小黑，喂粮草，洗澡，上马蹄铁都是她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干的，就差没同吃同住了。
　　虽然这样养的马跟她很亲，有灵性，放养得远远的都能找到她跟着。可是当她把小黑养的壮实高大，比自己还高大时，凡纯青曾经在小黑面前就身高问题“啧”了一声，然后小黑像听懂了一样，抬头挺胸，用鼻子出气，还斜瞟了她一眼，气得凡纯青拿着鞭子用着轻功追着小黑满山跑。从那以后，小黑就点满了嘲笑主人的技能，为此凡纯青的轻功那练得是齐威海都要佩服了。
　　除了气主人这一点，小黑还是匹算乖的好马，冲着日行千里这一点，凡纯青就勉为其难的承认，小黑是匹好马吧？
　　凡纯青骑着马，从北城门进的城，穿过中心大街到的东街家门口。见凡纯青下马，把马牵进了自己家，隔壁几家在路边唠嗑的妇人迅速散去。贾鸿鹄从私塾回来的时候，他娘就兴奋异常的告诉他，凡纯青回来了。想当然了，那个几年前很传奇的凡捕头女儿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韶州城了。
　　凡纯青本来为了在外行走方便，穿着一身劲装，回到家给她娘抱一抱，就给扒了衣服换上了裙装。许久没穿过裙子的凡纯青并不排斥裙子，她之前不是不穿，是没得穿。所以凡大力下工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大女儿逗弄五岁小儿子，而贾鸿鹄站在他家门口傻眼的画面。
　　“你……你是凡纯青？”都说女大十八变，六年没见，凡纯青是长开了些。当年那些人贩子也真的是有眼光啊，小时候的凡纯青最多就是算可爱，现在还没完全长开，也是叫漂亮了啊。“凡纯青，你变漂亮了啊。不过这身高……好像没长多少啊。”贾鸿鹄见凡纯青起身向他走来，很白目的实话实说了。
　　本来是打算过来打招呼的，凡纯青一听贾鸿鹄这话，上手就抓了他的腰带，一把举过头顶。“啊！救命啊！”“你是想我把你放下来，还是摔下来啊！”居然敢踩她雷点，不给点刺激的怕他记不住教训。
　　“放，放，放，放我下来啊！”贾鸿鹄一直都是个文弱书生，但他没想过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会被一个姑娘家举起来，若不是他还清醒，他都要喊娘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矮。”当着自家爹娘的面，凡纯青还是不好把贾鸿鹄摔出去的，把贾鸿鹄放下来警告了一番。贾鸿鹄喊着“不敢了不敢了”跑回了家，以前只是觉得凡纯青有点霸气，现在简直就是母老虎了啊！
　　目睹事情经过的凡大力拥抱了女儿，“我们家姑娘长大了，厉害了啊。”其实他也觉得凡纯青好像是没怎么长高，跟同龄人比是矮了点。但看到刚才凡纯青是怎么对贾鸿鹄的，凡大力就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说出口的好。
　　凡纯青回到韶州，除了邻居贾夫子要见以外，她还要去趟州衙。知州张大人几年前告老还乡了，柳通判也调任其他州府，老仵作也收了新人是半退休状态，就剩周师爷还是那么的安稳。
　　凡纯青先去找了教她验尸的老仵作，喝茶聊天。周师爷收到消息抱着棋盘来找她，凡纯青就一边跟他们聊自己的近况，一边和周师爷下棋。
　　“哈哈哈哈，行啊青青，真是长大了，都能赢我了。”周师爷放下棋子认输，凡纯青这手棋已不是当年那想到一步走一步，毫无章法的烂棋了。看得出，凡纯青有认真的学过练过了。
　　“那是，师母教的，怎么也得有点成就嘛。”凡纯青的师母不会武功，是个书香世家出身的弱小姐。也不知道师母看上没有背景家世的师父哪一点，居然愿意放弃优越的生活，跟着不定性的齐威海周游江湖。
　　师母身子弱，怀着孩子的时候还被小孩子心性的齐威海拉着到处去，结果病了一场，孩子没了，也不能再生育了。所以把凡纯青认作干女儿后，齐威海就带着她们在山里定居，弥补当年犯下的错。
　　“我们再来一局。”周师爷收拾了棋子要再来一次，凡纯青也同意了。以前一直输，凡纯青都没了下棋的兴趣，现在有输有赢，在这没有高科技娱乐的古代，凡纯青还是喜欢下棋消磨时间的。
　　“咚咚咚”刚下了一子，前堂就传来了鼓声。“唉，看来这盘棋得改天再下咯。”周师爷把棋子放回棋盒里，起身理了理袍子。
　　“是有人击鼓鸣冤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凡纯青还是很理解的，她爹是捕头，公府一召唤，吃饭睡觉都得走。这让凡纯青想起了on call，还好，她学的不是临床专业，就算成功毕业了也不用那么辛苦。何况她现在在北宋，更加不会有这种可能。
　　“诶？青青要不要来旁听啊？”周师爷可没忘前任张大人没少让凡纯青站在公堂后听审，周师爷就不想让凡纯青闲着。
　　“那又不是张大人，怎么会让我听审。”凡纯青喝了口茶，她并不想去看热闹，周师爷一向喜欢戏弄她，让她干的事基本都是为了看她热闹。
　　“没事，新来的孙大人也听说过你，在后面听听而已，他不会介意的。”周师爷见凡纯青说不动，拉着她就走。要不是怕伤到周师爷，凡纯青早想把他甩开了，可她只能一路跟着去到公堂后面。
　　躲在公堂后的可不止凡纯青一个，还有刚上任不久的新通判，柳周林。周师爷跟柳通判打了个照面就进了公堂，留下凡纯青一个人尴尬，她不认识这新通判啊。
　　“你就是凡捕头的女儿？听说你跟了个江湖人习武啊，现在学成归来了？”柳周林打量了一下还是个孩子的凡纯青，先开了口。
　　“回大人，民女是凡大力的女儿凡纯青。”凡纯青今天穿的还是裙子，抱拳礼不适合，她就弯了弯腰当行礼了。
　　“啪！”“堂下何人，为何击鼓？”凡纯青侧耳听着孙大人升堂开审，怎么这声音她听着觉得不那么有威严，好像有点鼻音？
　　“孙大人他偶感了风寒，本官今日就是来探望的。”柳周林摇着扇子，给凡纯青解释。凡纯青只觉得这两位大人感情真好，她还没问呢。
　　“回大人，小的叫王大牛，家住城外二里坡。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我娘做主啊……”王大爷自我介绍完毕就语调一转，开始嚎哭，“这对奸夫□□毒死了我可怜的老母亲啊，请大人一定要还小的一个公道啊。”
　　凡纯青眼珠一转，跳上了屋顶，掀起一片瓦，凡纯青就看到堂下跪了两男一女。一个大声控诉吵吵闹闹，另外一对男女跪在另一边，男的发髻有点乱，应该是被打过了。看得差不多了，凡纯青就回到地面，跟柳周林分享了自己的所见。
　　因为好奇所以想要看看告状的人长得怎么样，这样跑上屋顶看完了不跟柳周林说一声，凡纯青会觉得不应该，毕竟这样一来，还可以说她是为了让柳大人对堂里情形更了解才上的房顶嘛。
　　柳周林笑笑不说话，凡纯青也乖乖在一边闲荡着，她一个习武的人，耳力自然比较好，不离那面墙那么近，她也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王大牛说前些日子王寡妇以前救过的一个富商，为了报一饭之恩送来了五十两银子，王寡妇和陈吉利早有私情，于是想出了毒死他和王婆，两人双宿双栖的办法。王大牛还找来了医馆的大夫给他作证，王婆的确是中毒致死，那锅据说是王寡妇煮的鳝汤里也验出了毒。
　　王寡妇和陈吉利直呼冤枉却拿不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而且他俩也的确是有私情。这一面倒的指控，孙大人只得先把两人关押进牢，再去查实那些证据了。
　　退堂回来的孙驰就看到柳周林和个小女孩在书房里喝茶。“孙大人。”凡纯青见到来人便起身问好，孙驰看看柳周林又看看这个小孩。“这位是……”“大人，这位就是凡捕头的女儿纯青。”周师爷帮凡纯青回答了。
　　“就是那位让张大人养了大黄，小小年纪就智擒人贩子的凡纯青？”孙驰是懂了，怪不得柳周林会请她喝茶，怪不得周师爷认识她。“张大人离开之前还特别交代了我，要我好好照顾你啊。别站着了，坐，咱们聊聊。”
　　“孙大人，您们就别听周师爷他们乱说了，我就是个普通小孩，我明明就是受害者，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又谈何事先计划啊。”凡纯青要是知道当初那件事现在还被人记着，她当初一定会出来澄清的。
　　“青青就别谦虚了，也许当年你的确没那本事，但经过了张大人的调/教，现在长大了，人贩子你都已经不放在眼里的吧。”周师爷仍是立志于把凡纯青培养成女捕头的在任人员。
　　没错，当初他们那么热衷于教授凡纯青办案的程序，验尸的技巧就是希望本就有天赋的凡纯青能接任她爹成为韶州女捕头，给韶州州衙长脸。凡大力不反对女儿走上这条路，是因为他想女儿能成为刑部捕头，这可比窝在韶州当捕头长脸。
　　“没事，咱们也只是聊聊今天的案子，小姑娘也听听，有意见就说，这件事办好了也是得益于民啊。”孙驰自然是知道凡纯青那些传奇事情的真相的，虽然外面传的是夸张了，但就张大人说的，这孩子的确是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