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个警察当老公》索颖恩

79、选择

　　秦子珊微微点头，“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没事。告诉琳恩他们不要过来了，我想静一下。”

　　梦雅萱清楚她的个性，没有多说什么，应下她的要求后便离开了。

　　下楼后的唐佳利依车而立，扬起头望着楼上一直未亮灯的卧室，夹杂着多种情绪的酸楚之意不断地涌向胸口，他刻意的制止着眼眸中欲涌出的液体。

　　“你没走啊。”梦雅萱见到他还在，便走向他。

　　“我不放心。”唐佳利垂下头掩饰着眼中的闪动，他点燃一支烟，随后坚毅的眸光锁定在梦雅萱身上，“能告诉我她三年前遭遇了什么吗？”

　　“她……”梦雅萱想告诉他，微一迟疑，更改了到嘴边的话语，“我只能告诉你，多一些耐心等待她、陪伴她。相信我，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不想你陷入危险。而且她现在所背负的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压力和包袱。希望她付出的你能用心感受，而不是她的自我感动。”

　　梦雅萱的一席话让唐佳利更加明确方向，但也将问题模糊化，他明白三年前的事情并不简单，甚至危险，往后究竟还牵涉多少危险也都是未知。最重要的是，最后的一句话的分量很重，说出了人性的自私，也暗示了子珊付出了太多，怕自己视而不见。更是如同响亮的耳光警醒着自己。

　　唐佳利沉思片刻，心念一动追问道：“我问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可以吗？”

　　梦雅萱知道唐佳利是聪明人，凭借年纪轻轻在警界打下的名气她就知道他会发现矛盾点和问题。略作思考，说：“仅限三个问题，而且还要看你的问题会不会触及我回答问题的底线。”

　　“好，第一个，三年前的那场爆炸子珊受伤，她……伤的很重？”唐佳利细细打量着梦雅萱的神情。

　　“是。”梦雅萱神色郑重的点头应道，回忆起三年前找到秦子珊的状况，全身伤痕累累，与死神擦肩而过。

　　唐佳利英眉紧蹙，“因为那次受伤，她留下了……创伤后遗症？”

　　梦雅萱的眸子微微一闪，斟酌片刻又郑重的应道：“是。”

　　“她离开学校，是不是……和学校里的……人有关系？”唐佳利记得她留下的那几封信，以此为中心他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这个问题超出了我能回答的范围，具体情况只能从子珊那里告诉你了，我答你不到。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我该走了。”梦雅萱抬步离开，唐佳利没有阻拦。

　　梦雅萱走到车子边，拉开车门时稍停顿了下，她转身望向唐佳利说：“如果你不能接受她的一切就请远离她，不要伤害她！子珊她……输-不-起！”最后三个字梦雅萱咬得极重，而这三个字似乎也在暗示着他在子珊心里的位置。话音一落，梦雅萱钻进车里发动车子离开了。

　　输不起？唐佳利远远地看着她消失在夜幕中的后尾灯失神，他细细揣摩着她话中的含义。

　　将自己置于漆黑环境中的秦子珊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微微扯开窗帘的一角向楼下望去，而刚熄掉烟头的唐佳利恰好有预感似的向楼上望去，秦子珊心里猛然一沉，触电般扔下窗帘的边角迅速躲到一边。

　　唐佳利并不知道，楼层不太高的这里，只是秦子珊的第二住处，30层才是她的基地，叶琳恩与黄家栋作为说客造访时，来的也是她的第二个家。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经过漫长的等待，直到天际边微微泛出鱼肚白，唐佳利在楼下陪了她一夜，而她也在窗边守了他一夜。

　　他的车子周围尽是他抽完的烟头。

　　当他从车里再拿出烟盒时里边的香烟已经空了。

　　秦子珊简单地整理了下自己，随后拨通他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却听她轻柔的吐出几个字，“你上来吧。”随即挂掉电话。

　　唐佳利心头微微一颤，匆忙奔向大堂的电梯，待电梯门在11楼缓缓打开后，他大步奔出电梯。

　　只见秦子珊家门微敞，温馨的灯光从缝隙中洒了出来，他站在门口略作停顿随即推门而入。一推门，迎面扑来的只有淡淡的酒气和属于她的淡雅香气，唐佳利扫视一圈，却不见秦子珊的身影，他走进客厅后反手关上门。

　　“子珊？！”唐佳利略显沙哑的声音轻柔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秦子珊拿着喝空了的红酒瓶从卧室中出来，她的视线定格在唐佳利的身上，他微微凹陷的双眼布着血丝，刚刚探出头的胡渣喧宾夺主似的霸占在他线条完美的下巴和两腮处。

　　强烈的憔悴感占据着他。

　　她的眼眸中浮起一丝稍纵即逝的心疼之意，她刻意忽略掉他的状态，顿了顿说：“一夜没睡你先在这里休息吧，别往回赶了，疲劳驾车很危险。”

　　秦子珊虽然一直想要对他狠下心来，可每每看到他或是得知他的消息时，她总不免的情牵于他，尤其看到唐佳利憔悴的样子，心底涌出的歉疚和怜惜占据了她的心绪，那一刻，她的理智正因为他几乎溃不成军，只差一点点，她就会紧紧地拥进他的怀中。

　　望着眼前的男人，想到自己失踪的这三年他都不曾改变过心意，足見他的用情至深，他的煎熬丝毫不亞於自己，思緒拉扯，秦子珊心裡猛然抽动几下，心头酸涩之意愈浓，眸中微微闪烁光芒。

　　秦子珊缓了缓情绪，她厘清思路，即便在重遇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沦陷，可她还是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你……你没事吧？喝酒了？！”唐佳利微微蹙眉，打量她的视线最终落在她手中的酒瓶上。

　　“喝了一点。”秦子珊下意识的将酒瓶往身后藏去。

　　可她身上散发出来浓烈的酒精气息何止是一点。

　　“卧室已经通风了，没什么酒味了，你先睡一觉。”秦子珊扯开话题说：“先睡几个小时我再叫你吃早饭。”

　　只是她偶尔投射在他身上的眸光闪烁不定，隐约给他一种她想要逃避自己视线的错觉。

　　难道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唐佳利心中有了答案。

　　“你去哪？”唐佳利追问道。

　　“哪也不去，今天我不上班。你不同，既然已经回到警队了，你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那你……”

　　“你一刑警出身还怕我拐了你不成？别婆婆妈妈的。”秦子珊的声音沉稳、利落，用眼神催促他进屋休息。

　　唐佳利缓缓举步走近她，与她迎面而立，她毕竟是了解他的，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就将他推进卧室，随后她却转身离开。

　　猛然间一股力量从她身后束缚过来。

　　唐佳利结实有力的手臂轻轻环在她纤细的腰际，她顺势顿住脚步，他俯身贴在她的耳际，轻柔的声音传递至她的耳内，“子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你面对，不要推开我。”他微微收紧他的双臂，温暖而健壮的身紧体贴在她身后，令她着迷而又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她周围，侵袭着她的意志。

　　那一刻，她红了眼框。

　　就算他不这样说，凭他守护在楼下整整一夜，再铁石心肠也会融化！更何况明明对他有情！可……残酷的事实又怎么能让他面对？自己又何以启齿那一夜之后？

　　平复情绪，她在唐佳利怀中转过身来，清冷的眸光对上他深情而又坚毅的眼眸，已然不见了她刚刚的泪意，微一沉吟，她却说：“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包容和为我所做的一切，我……”

　　唐佳利是了解她的，当听到“感谢”这两个字时他就知道她接下来是拒绝的话，他索性俯身吻向她不再给她机会开口。

　　秦子珊想要挣脱，他却将她抱紧，微闭的桃红色的唇被他轻柔的吻住。

　　良久，他抬起唇，深沉的声音弥漫在她耳际，“别再说一些傻话，我唐佳利今时今日能再找到你就没打算放手！除非我死！”他发自肺腑的言语温暖着她的心，铿锵有力的话语带给她的不仅是震撼，更是一股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力量。

　　即便秦子珊性格再冷，可怎么敌得过他的诚意和彼此都无法斩断的感情？！

　　那一刻，远离他的信念被他轻易瓦解，泪光止不住的滑落，带着温度的泪水滴在他的胸口，她下意识地抬手环向他结实的腰间。

　　唐佳利低头再次吻向她，她却下意识躲闪，可身体早已被他紧紧嵌入怀中无处躲避。渐渐地也不再拒绝与他的这般亲密接触，他轻吻着她，辗转之余他的舌尖越过她的唇齿，任意扫荡在她的口唇之中。他疯狂的迷恋着属于她的气息，三年前他执着的爱她三年后亦然如此。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不想再克制他的冲动，任它主宰着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