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幸福若比邻》从不失眠

20、第十八章 斯内普教授

　　进入十一月了，温度急转直下。星期五早上起来，外面就飘起了小雪，整个城堡笼罩在朦胧的白色里，恍若仙境。

　　而罗恩·韦斯莱与赫敏和克莱尔的关系，也好似十一月的天气，进入了零度以下。

　　万圣节与巨怪的遭遇战，显然并没有完全把少年的智商吓飞。第二天他就想明白自己被马尔福坑了。但是对马尔福的记恨并不妨碍他把与巨怪搏斗当作英勇之事讲给别人听，于是周五早餐时，所有格兰芬多的人都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了——当然，是有所加工过的故事。

　　这种事情很可笑，也让人很无奈，两个女孩作为当事人到底沉默了。毕竟对她们俩来说，这个事件是可耻的，说明了她们自身的不足，所以更加坚定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思想。

　　冬季的到来让孩子们都换上了冬装，脖子上围了由各学院颜色组成的围巾，不过冬困秋乏，虽然武装完备，小人儿们还是萎靡得很。

　　不大畏寒的克莱尔拢手在嘴边，呵气让手指暖和起来。地下室实在是太冷了，吐气之间形成的白雾，让每个孩子的脸都朦胧不清。他们走下楼梯，鱼贯着进入魔药课教室。这儿比城堡主楼更加阴冷，那些已经架好的九个坩埚，一罐罐配料，沿墙摆放着的动物标本更让人从心里发寒。

　　比起这些来，更使人战栗的是阴着脸，一身黑袍，垂着油腻发丝，跛着脚的魔药课教授。他挂着比以往更冷酷的神情，在坩埚升腾的蒸汽中穿梭着巡视教室，为了罗恩忘记加蚂蟥，而狠狠地扣了格兰芬多五分。克莱尔可以打赌，他绝对是故意的！

　　漫长的两节课里，克莱尔和赫敏聪明地韬光养晦，所以只被找茬扣掉了二分，其他人，尤其是罗恩，前前后后让格兰芬多一气儿丢了十五分之多。

　　“下节课我要你们掌握遗忘药水的配置，如果还有人像今天这样反复出现低级错误，我就不得不占用他晚上的休息时间来磨练他基本的魔药材料分类知识了！听清了没有，隆巴顿，韦斯莱？”斯内普阴森森地为这个冰冷的上午画下了句号。然后就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罗恩待他走远，一把将那被纳威融掉的坩埚扔到了教室后面，黑着脸嘀咕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你想完美的配置魔药，恐怕很难有那么一天，不可否认，你是红发家族里最没这种天分的一个了，”马尔福尖刻地讽刺道，“罗恩·韦斯莱，如果你能把长舌的一半能力用在细心操作上就好了。”

　　罗恩气呼呼地正想反驳，马尔福已经在斯莱特林们的簇拥下离开了，没了目标的他只能迁怒地剜了克莱尔和赫敏两眼，然后拽着西莫也走了。

　　“斯内普教授的腿受伤了，”不理睬他们的赫敏一边收拾坩埚和物品，一边小声和克莱尔说，“是昨天的事，他在扣分的时候我看到他袍角有血迹。”

　　克莱尔咬咬牙，想起原著里整个一年级，斯内普始终试图保护哈利波特，但是却一直被当作犯罪嫌疑人……

　　“明天是魁地奇赛季了，”两人走在通往餐厅的楼梯时，克莱尔眯了眯眼小声道，“第一场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

　　已有默契的赫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想做什么的话，是个好时机。”

　　午餐以后，四个人遛出城堡，躲在了寒冷的庭院里——这里比图书馆更不易被人偷听。赫敏甩出新学的魔法为他们变出了四捧明亮的蓝色火焰，然后装进午餐时的果酱罐子里，随身携带取暖。然后坐到露天圆桌边开始讨论关于万圣节的疑惑。

　　“奇洛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两人之中有一个人放出的巨怪。”哈利犹豫地加上一句，“这是我和德拉科的想法。”

　　马尔福哧了一声：“不可能是斯内普教授，我认为是奇洛干的。”

　　“两人都有嫌疑，不能因为你个人亲疏远近来划分。”哈利反驳。

　　赫敏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可能是斯内普教授？”

　　马尔福扭过头去，哈利却毫不犹豫地爆料：“斯内普教授是德拉科最仰慕的老师。”

　　“喂！”马尔福气得转身指着哈利说不出话来，“你……你……”

　　克莱尔克制不住笑意，觉得眼前的德拉科·马尔福实在可爱到爆，气得粉红的腮帮子鼓着，粗鲁地指着哈利，一脸“我看错你了”的表情，怎么也和原著里惹人嫌的马尔福对不上号。

　　“好了好了，”克莱尔笑着按下马尔福的胳膊，结果被对方甩开了手，她也不大介意，“我们都一起面对过巨怪了，知道这个又有什么呀？反正没可能再和别人说了，你放心吧。”

　　马尔福又生了会气，才重新坐下来讲述他所知道的：“那还是九月中的事，我常找斯内普教授问些魔药问题。那天敲他的办公室门，没人回答——可能是我敲得太轻了。不过门没有锁，我以为他暂时不在，就想进去等他。

　　“我刚把门推开条缝，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有邓布利多，还有奇洛的声音。

　　“邓布利多说‘你们都可以想一个办法，一起保护它’，然后奇洛结结巴巴的说‘我需要一点时间，可以运来些大家伙’。我很好奇，所以就往里面看。办公室里的壁炉燃烧着，教授坐在他的椅子上面对着壁炉，所以没发现我。

　　“他们应该是在开会，临时性质的，不然不会用飞路网。（这时赫敏插嘴：霍格沃茨教师办公室的壁炉是联网的，教师们可以在得到允许时候迅速往来，用来填补不能幻影移形的麻烦。）我听见教授说‘我反对，为什么要把那种东西放在学校里，古灵阁都不能阻止贪婪，何必把危险带进学校！阿不思，你又老糊涂了’。

　　“邓布利多说‘没人知道它会被藏在哪里，最后的安置方式只有我清楚，每个人用一个方法来阻止进入者，要比古灵阁更适合安置它。这是暂时的，并不是永久。’然后教授似乎很生气，不过也无可奈何，最后说他会配置出一批魔药交给邓布利多，接着教授好像要站起来，我就吓得关上门离开了。”

　　马尔福仰着下巴，努力维持着傲慢，总结陈词：“所以不可能是斯内普教授，他一开始就是反对收留‘那种东西’的，而奇洛说‘运来些大家伙’，很可能就是指巨怪。而出事的时候，奇洛本来晕倒在餐厅，又偷偷摸摸的离开，怎么看都是奇洛可疑。”

　　他眼里有一丝期待，似乎很不情愿别人怀疑斯内普，克莱尔看着他突然觉得一丝有趣，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

　　赫敏快速地看了克莱尔一眼，然后谨慎措辞道：“其实，我和克莱尔也一直觉得奇洛更可疑。”

　　哈利也“哧”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得到支持的马尔福立刻对他的朋友倒戈相向：“哈利，你总说我对奇洛有偏见，你不觉得你对斯内普教授更有偏见么？”

　　哈利像刚才的马尔福一样跳了起来，挥舞着手臂满腔怒火：“不是我对他有偏见，根本是他对我有偏见才对！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他不对劲！不然我的伤疤不会痛！”

　　“伤疤？”马尔福抓住了关键词。

　　“你的伤疤痛是因为见到斯内普？”赫敏想起来这件事克莱尔和她说过。

　　马尔福马上反应出来这事只有他不知道，也恼火了：“原来你的伤疤会痛只有我不知道？”

　　“对不起！”克莱尔赶紧弥补这个失误，“哈利，你伤疤痛的事情我告诉了赫敏，可是，你怎么没和我说你是看见斯内普才痛的呢？”

　　马尔福紧紧盯住哈利逼问：“哈利，这是怎么一回事！”

　　哈利用五指耙了耙鸟巢一样的乱发，尴尬极了：“对不起德拉科，这种没有道理还解释不清的事情我不好意思和你说……而且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斯内普，不过它第一次疼的时候的确是刚分院结束，德拉科你指给我看斯内普是我们院长的时候，我的伤疤就痛了一下。还有就是前天斯内普跟在麦格身后进来时，我的伤疤也痛了。”

　　尊师重道的赫敏风马牛不相及的来了一句：“是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

　　没怎么做声的克莱尔努力地回忆着，好像哈利原著里的确是在分院的时候痛的，当时……斯内普旁边坐着的就是奇洛！至于巨怪倒下以后，斯内普是和奇洛一起进来的，然后奇洛就一副受不住的样子出去了……那瞬间，是背向着他们的……

　　“不是斯内普，是奇洛，”克莱尔笑了，如果没有她这个事先就知道奇洛后脑袋秘密的人，还真分不清呢，“哈利，其实你每次伤疤痛的时候，你看到的除了斯内普，还有奇洛呀！”

　　“哎？”哈利定住了，张大了嘴。然后另三个孩子开始捧着脑袋回忆，很快就都想起来了。

　　“分院时斯内普坐在奇洛旁边！”马尔福道。

　　“前天斯内普是和奇洛同时进的教室！”赫敏道。

　　“难道真的是奇洛？”哈利一时有点转不过弯。

　　“虽然他看着就不像个好人，”克莱尔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总是一脸冷漠，走起路来，长袍会在身后翻滚，好像巨大黑蝙蝠的魔药课教授来，“不过他从来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他上魔药课的方式就是那样的，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坏心，那肯定不会这么张扬了，不然谁不都会第一个怀疑他么。”

　　克莱尔还想说下去，却被马尔福打断了。

　　他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教授，下午好。”

　　孩子们扭头看去，只见斯内普拿着一本书刚走下回廊，看上去打算穿过庭院。他听见马尔福的声音便抬起头，好像从来舒展不开的眉毛依旧拧在一起，薄唇抿着，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来：“天气这么冷还在这里聚会？什么时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这么好了，嗯？”

　　“克莱尔是我的表妹，教授。”哈利显得恭敬多了。

　　斯内普在两人脸上扫视了一圈，没再说什么，但是看上去脸色却更差了，然后就加速走向另一边的回廊，但是他的腿显然跟不上那速度，瘸得更厉害了。平素总是飞扬的袍角拖沓在脚边，竟然显得那背影十分疲惫。

　　“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受伤的。”马尔福喃喃道。

　　“我想，我们可以亲眼去看看。”赫敏若有所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