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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浊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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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你说什么？”琴瑚大讶，与鹰涯对视一眼。
少主不会是思念过度，出现幻觉了吧……想到这里，琴瑚在心里抽打了一下自己。
鹰涯立刻侧头对肩头墨鹰道：“青峰，你去查探一下。”
青峰领命而去，双翅煽动几次，便消失在花火灯影间。紫丞微感惊异：“鹰涯，你也没有看到什么？”
“是。”
一声鹰啼响过，青峰已飞回，落在鹰涯肩上。鹰涯侧头耳语一阵，对紫丞道：“王，青峰也没有发现任何形似楼澈的人物。”
形似……？紫丞轻轻垂眸。
“少主～天色也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琴瑚马上露出可爱的笑容，“司祭肯定等急了！”
虽然只是一瞬，可我不会看错。紫丞却不辩解，只淡淡颔首，转身向城门走去。三人出了城之后，紫丞才唤出魔兽混沌。混沌乘着三人，不久就飞回定军山顶。
站在前往魔界的传送阵前，紫丞微抬下颚，看向天边。隐约觉得盘古之源那边似乎有点动荡。是错觉？还是……
很快的，紫丞便知道那日盘古之源的动荡并非错觉，因为三日之后，木神勾芒的弟子、仙君伶叶只身出现在魔界。
看到伶叶，紫丞已大约知道了他的来意。一面吩咐侍候的族民倒茶看座，一面不失优雅地点头为礼，“伶叶先生突然来访，可是有要事？”
伶叶看着眼前的紫发少年。自己本与他不该有任何交集，可偏偏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却为了此人不惜与天界对抗，后来更是心甘情愿地舍身封住盘古之源……伶叶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位魔族的少年王者果然如传闻中的气度雍容，容态冷静，甚有王者之风。自己因为楼澈，对他不能有什么好感，而也是因为楼澈的关系，所以金神大人才会派自己前来魔界。
脑海中思绪万千，伶叶却不曾失礼，拱手俯身道：“正是。金神大人有请您前往天界一趟。”
“……去金神之殿？”紫丞淡淡一笑。
“是。魔王……”
“称我为紫丞便行。”
“……金神大人说，如果您实在不愿意去金神之殿的话，那么，请至少去休与之巅一趟吧。”
“休与之巅？”紫丞凝眉，“天神帝台的居处……为什么？”
“这个，金神大人也只是猜测而已。或许，会在那里见到什么特别的情景。”
“特别的……情景？”
紫丞凝思片刻，对伶叶道：“好，紫某可以去金神之殿一趟。请先生带路吧。”
“多谢紫丞。”伶叶施礼，随后二人一先一后走出了大殿。
“少主少主，你们去哪里？琴瑚也要去！”在外侯立多时的琴瑚一见紫丞出来，立刻说道。鹰涯虽然没有大声说话，但双目望着紫丞，意思很明显。
伶叶细心地发现除了已见过的鹰涯与琴瑚外，还有一个面容陌生，但衣装佩饰都显然不俗的男子。他虽然对男子清秀的面貌颇为奇异，但伶叶却不是个喜欢多嘴的人。
男子却突然上前，对紫丞开口道：“王，此行若去天界，请务必小心。”
“多谢司祭关心。”紫丞回答。
魔界的……新司祭吗？伶叶记得，相丹与师倩在梅影长堤下同亡后，他从师父那里得知，魔族的司祭师倩，其实是相丹的恋人露朝雪的转世。
……相丹……不知他现在何处，转世后成了何等模样……
“伶叶先生……？”
伶叶从思绪中回神，平和地一笑，突然取出四张金黄色的符纸。“这是金神大人特制的‘传送之符’，只需以火术燃烧，瞬间便可至金神之殿。”
“多谢费心。”紫丞从容谢过，尚未动手，鹰涯早已抢先接过符纸，来回细看了一遍，才转头对紫丞微微点头。琴瑚见到，立刻抢过两张符纸，巧笑着递给紫丞一张：“少主～”
紫丞淡淡含笑，伸手接过。
伶叶扬手，一团赤红光华从指尖发出，直冲云霄。红光形成云雾般的光团，从中分别化出四道光芒，射向四人手中的黄符纸。
留下的司祭寒晔只看到四道白光同时一闪，然后，紫丞等人便已从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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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神之殿，依旧是天界最华丽最金灿灿的殿宫，在天界淡金色的阳光之下更是映得流光溢彩，金碧辉煌。
“金神大人便在前方的正殿里，请进。”伶叶侧头，微微俯身说道。
站在金神之殿内的走廊上，紫丞先是顾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景，才依从伶叶的话语，向前方的殿门走去。
刚行至离殿门不过几寸之地，殿门突然向两旁自动移开，一缕金光迎面扑来。等到殿门完全开启，一个威严却不失清亮的声音缓缓响起：“魔族之王，吾已久候多时。”
紫丞与身后的琴瑚和鹰涯踏步进入了正殿，随后并未跟着一起进去的伶叶便看着殿门“砰”的一声在眼前关起。
到了正殿内，紫丞才发现殿中并不止金神蓐收一个人，另外一抹闭目养神的身影正是木神勾芒。
紫丞心中已有盘算，神色却不变：“两位请紫某前来，有何等正事，请直说。”
“吾等感应到‘盘古之源’的浊气，似乎又渐渐不受控制般的外涨。”
“真的吗？”琴瑚不满道，“可是，我们身上什么变化都没有啊？你们特地叫少主来，就是为了确认你们的猜测？哼，少主又不是你们的属下！”
“琴瑚。”紫丞轻轻止道，“无妨。”
琴瑚见是紫丞开了口，小声哼哼几声，抱臂不言。
哼！反正她就是不喜欢这个金神蓐收啦～虽然她知道那个妄图谋害少主的刑天是假借金神之名，不过，总该还是怪这个金神不负责！
紫丞转过头，对蓐收道：“请说。”
“魔族之王，为了确认无误，请与吾一同去盘古之源一趟。”蓐收衣袖一扬，只见金光如流雾飞花般布满大殿，而光芒消失后，众人已身处在盘古之源的入口之地。
漫天漫地是琉璃般的玄紫，优雅却孤寂的颜色。
紫丞伸手，轻触身前飘浮的浅紫流雾。原来漩涡似的入口，早已随着当日楼澈消失的身影一同不再存在。
楼兄……你在里面可好……
紫丞闭上双眸，复又睁开。
“魔族之王，你可感应到了？”此时蓐收开口问道。
“没错。浊气是有涨大，虽然目前只是细微。”紫丞面色凝重，唇角却似一勾。“一年前，紫某身上的仙气完全复原为魔气之后，紫某便有了这个想法。没想到，却是直到现在才出现。”
楼兄，当日你虽将你我的清浊二气对调，可我毕竟才是盘古之灵……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吗……
琴瑚与鹰涯立刻变色。“少、少主！那……那怎么办……”琴瑚惊道。她记得，十年前，紫丞便已决定为了苍生，愿意让自己消失于盘古之源内，制止浊气的扩大，维持三界清浊二气的平衡。只是，当时，如果不是怪仙人心甘情愿地代替少主进入盘古之源……假如盘古之源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少主绝对不会不愿意再一次牺牲自己！
想到这里，琴瑚失色道：“少主，你不能……不能……”
紫丞并未作答。
“王！”鹰涯也出了声，见紫丞面色平静，转头怒目看向蓐收。“这本来是你们天界的事！”
“琴瑚，鹰涯。”紫丞微微摇头，示意他们止言。
此时，木神勾芒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吾等已请四老每日发动一次清气，试图将浊气压制下去。”
勾芒看着琴瑚露出松一口气的神情，又缓缓道：“可这，并非长久之计。”
“那……”琴瑚神色沮丧，复又回颜，扯着紫丞的衣袖道：“少主少主，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紫丞默然。
“少主……呜……琴瑚不要少主离开啦！”琴瑚掩面。“魔界所有人也离不开少主！”
“琴瑚，先别急。事情尚未到那个地步。”紫丞微笑。他微微侧首，抬头直视蓐收：“……比起这个，紫某更想知道，为何要我去休与之巅一趟？”那日成都城内所见的背影……难道是……
蓐收回言：“……去见一个人。他对盘古之源的动荡，或许知道些内情。”
“……”紫丞低眸不语。
琴瑚惊异道：“休与之巅不是帝台的居处吗？难道还有别人在哪里居住？”
蓐收淡笑未答。
“吾随你们一同前往。”勾芒忽然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