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引，不渝情[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烬殇无涯

9、太晨宫为婢

　　三日时光须臾而过，白凤九服下白染为她的丹药后，额间的凤尾花瞬间便隐匿了起来，而后在成玉的安排下，化为仙娥顺利进入太晨宫。
　　凤九与其他仙娥一同行走在蜿蜒曲折地回廊中，一不留神便被拉出了队伍，心下一惊，抬头望去，便看见一脸惊愕的司命。
　　“小殿下，你干什么呀？”
　　凤九反问，“你看不出来？”
　　司命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而后压低声音强调，“这可是太晨宫！”
　　“我知道啊！我要进的就是太晨宫！”
　　司命一脸着急，“小殿下，你不要瞎胡闹了！帝君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他要是发现你擅闯太晨宫，会把你丢出来的！”
　　凤九思虑片刻后，认真道:“没事，丢出来了再进去便是。”
　　“小殿下，你……”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换种语气，“天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帝君不好相处，严苛得很哪！你为何？”
　　“报恩啊！”
　　见凤九如此认真的模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欲离去却忽又想起一个问题，“小殿下，你是怎么进来的？”
　　凤九踌躇再三，终是答道:“成玉帮我进来的。本来我准备找你帮忙的，但我没见到你，又恰好碰上成玉，所以……”
　　“小殿下，你可真会挑人哪！现在天上，恐怕也只有成玉肯帮你了。”司命不由地感叹凤九的运气好。
　　“为何这样说？”
　　“成玉啊！是从凡界收上来的神仙，同时也是三殿下的心上人。”
　　凤九不由地忆起那日成玉与连宋的相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顿了顿，“对了，日后你不要叫我小殿下了，叫我凤九便可！”
　　司命错愕“啊！”
　　“现在我的身份是太晨宫小仙娥凤九，不是青丘帝姬白凤九。”
　　“这，这不合礼法！”
　　“你管它合不合礼法，我们是朋友，你叫我名字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
　　余光中凤九见她所在的队伍快要消失了，忙打断司命的话，“就这样说定了，她们都快不见了，我先走了，你要常来看我，我还需要你帮忙呢！”未待司命回话，便快速跟上队伍。
　　司命心中升起无奈感，欲叹气，便瞧见披着紫袍的东华，顿时一激灵，收敛情绪，快步行至东华身边，行礼道，“帝君。”
　　东华理了理衣袖，状似无意道:“本君的书房太过单调了！”
　　“啊？！”司命抬头诧异道。
　　“怎么，不知道怎么做？”淡淡的目光扫过，惊得司命连声应下。
　　另一边，凤九跟着其他仙娥走到安寝的地方，一到目的地，其他仙娥便四散开来，坐到自己的床上。
　　那位领头的仙娥指着一空处对凤九道:“你，你就睡那儿吧！那个仙娥触犯了太晨宫的宫规，刚被丢到下界。”
　　凤九点头应下，“好……”
　　见凤九并未有何不满，便平静地走开了。凤九坐在床上，听着其他仙娥说话。
　　“怎么突然来了一个这么好看的？”
　　“听说是刚刚安插进来的。”
　　“一定又是见了帝君魂不守舍，非要进来，想一步登天的。也不先打听打听，太晨宫每个月都有几个人要被丢到下界去。”
　　然凤九也只是默默听着，并未说话，那些谈论的仙娥顿生无趣，便走开了。
　　这日，凤九正在太晨宫的桃林修剪桃枝，这件事对她而言，倒是件得心应手的事情，毕竟她的小姑姑与小叔常至折颜的十里桃林偷喝桃花醉，也常常带她一起去，但她又不是很喜欢喝酒，故只得找其他事情做，而修剪桃枝便是她常做事情之一。
　　在凤九修剪大半桃林准备休息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回眸望去，便瞧见司命轻捻着手指向她走来。
　　“小殿下……”
　　“我不是让你叫我凤九吗？”
　　司命迟疑再三，“……凤九”见凤九满意地笑了笑，“你这是……在做什么？”
　　凤九望着修剪了一大片的桃林，“修剪桃枝，然后找些开得好的桃花插瓶。”
　　“插瓶……”司命若有所思，书房太过单调，不就应该加点桃花！
　　见司命久未说话，“司命，你怎么了？”
　　司命回过神来，“小……凤九，自你进入太晨宫以来，你可有见过帝君？”
　　“没有，帝君未出太晨宫，我又有些忙，所以，迄今为止，我连帝君的影子都没瞧见。”
　　听到这里，司命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那你剪上几枝桃枝，我拿到帝君面前好好地夸赞一番，让你有个面见帝君的机会，如何？”
　　凤九不相信，“你夸一夸，他就见我了？”
　　这话怎么听都不靠谱啊！
　　司命笃定地点头，别人不一定见得着，但你就一定见得着。
　　“那，好吧！”凤九将桃林来来回回地转了几遍，终于剪下几枝令她满意的桃花交给司命。
　　司命趁机会将凤九剪的桃花放入太晨宫书房中，故东华一入书房，便瞧见那怒放的桃花，侧坐榻椅，轻抚桃花。
　　连宋一进书房，便瞧见此景，“这桃花不错呀！”轻摇折扇，与司命对视一眼。
　　“不错！这都是帝君宫里新来的宫娥会挑啊！”
　　连宋收了折扇，凑到司命跟前，“宫娥？还是新来的？”
　　成玉与司命这么快就合伙了？
　　“怎么，三殿下可有兴趣见一见？”
　　“见啊！”他倒是想知道，是不是成玉说的那个小九。
　　“小仙这就去请。”司命行礼退下。
　　东华淡然自若地听完二仙的一唱一和，目光始终在桃花上，脑中不觉闪过那只小狐狸。
　　片刻后，司命领着凤九进入书房。
　　“凤九见过帝君。”
　　“见过三殿下。”
　　听见声音，东华偏转目光落在凤九身上，正好碰见她不经意间抬头，而后又迅速低下头去，东华定定地瞧了她半晌后，便又偏转了目光。
　　连宋瞧了瞧凤九，又瞧了瞧东华，浅笑，“站起来，让我瞧瞧。”
　　凤九微怔，却依言起身。此时，成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三殿下乃是天族有名的花花公子，他让你起身，自然是为了要看你的脸蛋。”走到凤九身旁，轻声道，“日后，你遇见他，不论他说什么话，你都不要理他。”凤九顺从地点了点头。
　　连宋自是没那闲心听二人的悄悄话，只轻敲手心，“对，我就是要看看她的脸，是否和司命说的一般，让他神魂颠倒。”
　　司命讶异，连忙否认，“没有，小仙没说过。”
　　他与凤九乃是朋友之交，怎提得上神魂颠倒？
　　再说，帝君还在这里坐着，三殿下此言，莫不是要害死他。
　　连宋向司命使眼色，示意旁边的东华，司命一愣，心道:凡人说过，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如此，还不如帮帮凤九。
　　“……是，三殿下……说的是。”司命停顿再三，终是说出了那句话。
　　成玉冷哼一声，未答理二人，径直向东华行礼，“成玉见过帝君。”
　　东华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你们今日可是说好的，要在我这书房里唱一出戏？”
　　成玉连忙赔笑，“帝君说哪里的话，既然帝君不爱听我们所说的话，那我们便出去说。”说完，脸色一肃，半拉着二人便出了书房。
　　成玉等人出去后，书房里只留下凤九与东华，凤九就那般站在原地，时不时抬头望向东华，然后快速低头，而每次她望他时，东华都在看着瓶中的桃花。见此，凤九不由地郝然，那桃花是她亲手从桃树上剪下，交由司命进入书房，如今映入他的眼中，灼灼桃花。
　　东华用右手撑着头，“前些日子，见你挺能说的，怎么今日，竟一言不发？”
　　“啊！”凤九仔细思考他说的话，反驳，“这不一样！”
　　东华望着她:你说说哪不一样？
　　“以前我遇见帝君时，我是青丘白凤九，但今日，我是凤九，不代表青丘，只代表我自己。”
　　代表你自己？
　　倒是一只有责任心的小狐狸！
　　“当日，我问你想如何报恩，你说，你未考虑好。如今你可是考虑好了？”
　　摒弃帝姬的身份，只为了来太晨宫当一个宫娥？
　　凤九直视他，坚定不移，“是，凤九已经考虑好了。”
　　尽最大的可能，陪在他身边。
　　“好。”东华站起身来，一步步向外走去，而凤九的目光，则紧紧地跟着他，就如同在昆仑墟时一般。
　　风带着他的话吹入她的耳中，“从今日起，书房归你打扫。”
　　听到此话，凤九眼中爆发出惊喜的目光——他愿意让她留下。
　　待凤九出书房时，便被成玉一把拉走，直到行至凤九所修剪的那片桃林才停下步伐。
　　成玉一脸迫不及待，“小九，怎么样？”
　　“帝君说，从今日起，书房归我打扫。”
　　成玉略带愕然，“就这样，帝君没说别的？”
　　司命方才说，让小九进书房，可是帝君的意思。
　　怎么二人独处，帝君什么都没对小九说呢？
　　凤九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