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成了皇后》虞陶

17、第十七章

　　“写好了。”顾寒站在一旁，抿着嘴。
　　顾昶撑着头，抬眸望她。
　　今天她穿了件翠绿色襦裙，是府里的式样，青葱动人。
　　顾昶小时候是吃过一些苦，可被他哥带走，又由燕亲王府抚养后。委屈，不存在的。从那以后，只有他横行霸道的份，别人哪敢欺负他。谁让他亲哥哥是皇上呢！
　　顾昶这么多年都自自在在，可今天望着这小姑娘，心里不是滋味。
　　他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呵！
　　“拿来。”顾昶勾勾手。
　　顾寒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封信。
　　“我就知道你会放在身上。”
　　顾昶晃晃手里的信，眼里有些小得意。
　　顾寒有时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个王爷。上辈子他杀了郡守，不论缘由，她总是怀有感激的。可他见到她就让她做丫鬟，固然是她出了纰漏，可这王爷也是真骄横。
　　但这一路走来，这王爷就和个小少爷一样，她确实难以理解。
　　顾昶打开信封，扫了一眼，又放回到信封里。
　　“南允。去送到樊城。”南允接了信，转身离开。
　　“是。”
　　顾昶转而指指顾寒，“你和我一起去燕亲王府。”

　　顾四会京已有些时日，平日里就呆在木王府里。他自己住在一个院子里，身边就跟着一个旧仆。
　　木王府中，除了木王爷，其他人都当他是隐形人。
　　他冷笑一声，当年，他在京城可不是这个待遇。
　　他们兄弟确实手段高超。可风水轮流转，也是时候换他了。

　　世子院子里，世子夫人正皱着眉对世子说道：“这位四皇子怎么在我们府上住下了。皇上怎么也不说什么。”
　　世子最近愁的很，可还得安慰夫人。
　　“爹说先暂时住着。要不了多久就搬走了。”
　　你当我傻子吗？世子夫人顺了顺气。可实在是忍不了，她可不想哪天惹恼了皇帝，哪天被砍了。
　　“相公，我记得皇上年少时候和四皇子颇不对付。”
　　世子夫人悄悄说道。
　　“没来头的事不要乱说。”
　　“谁乱说了。”世子夫人吼了一声，“这是我亲眼见的。当年先皇还在的时候，办了个菊花宴，我亲眼见着四皇子把当今圣上推池子里了。”
　　她顺了口气，王爷那儿她说不得，她相公还不能说吗？
　　“相公，你听我句劝，趁早想办法把四皇子打发出去吧！”
　　世子沉下脸，“爹那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这……”
　　“相公，清儿才一岁大，日后还远着呢！这万一圣上迁怒以后可怎么办啊！”
　　世子头疼，他这几天也正烦。
　　圣上知道顾四回来了，当时那个脸色似笑非笑。
　　他就知道要完。可木王爷是个在乎宗室的，要他说，宗室有个屁用，按圣上这个脾气，要抄了就真能抄了。当年那几个兄弟死的可不少，就一个老八老老实实在给先皇守墓。如今一年才能回一次京。
　　“我好好想想。”

　　顾昶带着顾寒到了燕亲王府。
　　燕亲王妃今天气色好了不少，顾苡专门让人看了窗，说是今天阳光和煦，也让她娘亲享受一下。
　　见顾昶来了，燕亲王妃招招手，“诶呀，九九来了。来婶婶这儿坐。”
　　顾昶脸一抽，只当没听见。
　　顾寒把带来的补品给了旁边的丫鬟。
　　燕亲王妃见顾昶不理人，眸色暗了暗，她按了按额头，“诶呦，风吹多了，有点头疼。”
　　顾苡在一旁坐着，听了她娘说的话，动都不动。
　　娘哎，你可瞎扯吧！今天可一点风都没有。
　　顾昶上了道，“秋月，大夫呢！”
　　秋月是燕亲王妃身边的一等丫鬟，她看了看燕亲王妃，笑了笑。
　　“没事没事，扶我起来。”
　　顾昶一瞪眼，燕亲王妃忙指向顾昶神后的丫头。
　　“诶呀，这是谁以前可从没见过你身边带丫鬟啊！”
　　她还戳了戳顾苡，示意顾苡吱声。
　　顾苡偏头，看了看堂哥身后的丫头，看着十三四岁，比她还小！可面如皎月，眼眸澄澈。
　　“皇兄，这是哪儿找来的。可真是漂亮。”
　　顾寒低了头。
　　顾昶回头看了她一眼，“漂亮最多清秀罢了。”
　　他不以为然，“半路上捡的。”
　　“哪来这么好事，捡了个漂亮姑娘给你当丫鬟。”
　　燕亲王妃摇摇头，显然不信。也不知这混小子使了什么手段。这姑娘看着安安静静的。
　　顾昶坐在一边，和燕亲王妃说了几句话，就算被燕亲王妃逗了，也是面不改色，看着对燕亲王妃行事极为娴熟了。
　　顾寒看着惊奇，也能看出顾昶很敬重燕亲王妃。

　　出了王府，上了马车。
　　顾寒照例站在一边，不料顾昶看了又看。
　　她就算再镇静，被这么看着也是紧张万分，手心出汗。
　　“你紧张呀！”顾昶笑笑，“我发现你很怕我。”
　　顾寒努力给自己开脱，“爷是王爷，还是圣上的胞弟。奴婢自然是害怕的。”
　　她心想，就算这位爷杀了人，圣上也能为他开脱。
　　顾昶冷声道：“你怕我可不是因为这个，你第一次见我时，就在害怕。”
　　顾寒一紧张，眼睛眨了眨。
　　顾昶哈哈一笑，“不逗你了。今日京城南面有市集，我带你去看看。”
　　顾寒抬头，就见顾昶眼里含笑，原本的荒唐都不见了，只剩和煦。
　　她点点头。

　　到了地方，顾昶下了马车，让驾车的回了府。他自儿个直往市集里奔。
　　“我小时候住在燕亲王府，经常往这边跑。”
　　顾寒不太明白顾昶当年一个贵公子往这边跑什么。这边应该是平民在的地方。

　　顾寒觉得顾昶这个人很复杂，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见顾昶潇洒的直奔市集，她连忙跟上。
　　这一路走来，顾寒本来挺震惊，看到最后已经麻木了。
　　这位爷一路走一路买，不管什么的都要塞到她手上。顾寒陪他走了一圈，周围的小商贩跟看肥羊一样看着他们。
　　“爷，爷。”
　　顾寒实在撑不住了。
　　顾昶偏头看了她一眼，面色酡红。
　　“你这脸怎么跟喝了酒一样。”他话中满是嫌弃。
　　“爷，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可好”她声音放软，无意中露出一丝柔弱。
　　顾昶一点没觉得累，可看顾寒这样，他环顾四周，还是带着她去了前面的酒馆。
　　顾寒这时候头晕脑胀，她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跟着顾昶就进去了。
　　只是踏入酒馆的时候，她偏头望了眼门口的旗子，上面大写的一个“酒”字。
　　这位爷不是吧！跑来喝酒。她可拖不动他啊！
　　顾寒长这么大，只见过她父亲喝过酒。醉酒后，软趴趴卧在一侧，她继母一边嫌弃一边喊婆子把父亲拖回主屋。

　　顾昶找了个地方坐着，利索的喊了小二上了几壶酒。
　　这边的市集虽然都是平民，但是能到酒馆里喝酒的都是家有余财的，也不怕他们闹事。
　　小二很快上了酒。酒馆里人很有眼色，暗暗看了他们几眼，就不再看了。
　　顾昶阔绰的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再说句话。”
　　顾寒愣愣，“啊！”
　　“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顾昶嘴角轻勾，顾寒也看不出来他到底什么意思。她全身上下乏的很，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顾寒傻愣愣的，顾昶也没计较，他上手撸了把顾寒的发髻，也就这么放过她了。
　　一壶酒很快喝干净了。
　　顾寒隐隐有些担忧，她大胆伸手揽过另一壶酒。
　　“爷，少喝点吧！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顾昶偏头看她，“回去”
　　“你还没喝过酒吧！”
　　不知话题怎么跳到这儿了，顾寒一愣神，顾昶已经上小二又上了壶酒。
　　“来，把你手里那壶给我，”顾昶指指刚上来这壶酒，“你喝这个。”
　　顾寒顿住了，顾昶低头盯着她。
　　“喝。”
　　见顾昶这么盯着她，顾寒慢慢拿起另一壶酒，先是倒了一小杯。
　　“诶，这样不行。”顾昶看不过去，直接满上一杯。
　　“你和爷我喝酒，你就倒这点。这是大不敬，你知道吗？”
　　顾寒咽了口唾沫，喝了这杯酒。
　　哪只顾昶像是兴致上来了，他自己也不喝了，只给顾寒倒酒，让她不停的喝。
　　顾寒原本不想喝，顾昶一瞪眼，她就怂。
　　喝到最后，她双颊嫣红，就连唇边也沾着点酒，看着醉眼朦胧，煞是醉人。
　　顾昶原本只是看热闹，看着看着不动了。
　　他脸凑上去，婶婶和顾苡确实说的不错。这丫头确实很好看啊！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顾寒眼睛一眨一眨，睫毛扑棱扑棱，顾昶心跟着跟着一颤一颤。
　　他环顾四周，见不少人都望着这边，顾昶皱了皱眉，阴森森道：“看什么看！”
　　他手放顾寒眼前摆了摆，“顾寒，顾寒，姜予寒……”
　　这是醉了
　　他再望过去，这丫头闭着眼，睡着了。
　　顾昶笑了，也不是生气，只觉得这丫头有时候确实大胆。居然就敢这么睡着了。
　　他无奈，走到一边，把顾寒背了起来。
　　“你可真有胆子，我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要背一个丫头。”
　　顾寒一无所觉。
　　顾昶就这么背着她回了王府。管家坐在门口，等着顾昶。
　　主子也是任性，出门不带个侍卫，就带着丫头走了。那马夫也是部长新闻，让他回来他就回来了。这府上还是要整顿整顿。
　　“坐这儿干什么”顾昶瞧管家一个人坐在门檐上，远远看着还有点苍凉。
　　他甩甩头，想什么呢不过这管家从小带他，连个娘子都没讨。这么说，是不是还要给他讨个娘子。
　　管家一抬头，就见自家爷背着个人回来了。
　　“诶，这不是顾寒吗？”管家跑过来，“这怎么还让主子背上了。”
　　顾昶偏偏身子，“我把她灌醉了，啧，一点酒量都没有。”
　　管家不用问，就知道这位爷是怎么灌的。
　　“诶呦，爷。这丫头还小呢！恐怕都没尝过酒。哪能让主子背。”
　　顾昶躲过管家，“就一瓶果酒，行了，我给她送她屋里。”
　　管家两次都没碰到，见顾昶直接送顾寒回了房。摸了摸脑袋，“这不对劲啊！”
　　他从小看顾昶长大，顾昶平日里是挺护犊子，这点皇上也是一样。可也没见过这么不撒手啊！按顾寒那天说法，就是个丫鬟啊！

　　顾昶本来想把顾寒送回她自己屋里去，但不知怎么，脚一拐，到了他的院里。
　　他一撒手，顾寒就跌到了床上。这丫头看来是真醉了，她随手摸着，抱了个枕头就又接着睡了。
　　顾昶上手拧了拧她的脸，“就这么睡死了。”
　　竹青石青见顾昶抱了个女人进来，就很震惊了。他们在外踌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竹青。”
　　竹青应了声，跑进来，“爷。”
　　“去打盆热水来。”顾昶歪在软榻上，吩咐道。
　　“是。”竹青偏头一看，床上的不是顾寒吗？
　　他忙跑出去了。
　　热水打过来，竹青试探道：“爷，我给姑娘擦擦。”
　　顾昶看了他一眼，“不然还要本王亲自动手不成吗？”
　　“是是是。”竹青上手，拿热水打湿的锦帕给顾寒擦脸。
　　他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爷在后面盯着他看。
　　顾昶“啪嗒”一声把茶杯扣在桌子上，“行了行了，你下去，我来我来。”
　　竹青松口气，“爷，你注意把锦帕拧干净了。”
　　“行了，我知道。当我傻子吗？”
　　竹青一颤，俯身退了出去。
　　石青站在外间，满脸麻木。
　　竹青在他身边站住，“姑娘那天不是说和爷没那种关系吗？”他满脸震惊。“这种事也能作假。”
　　“万一是真的呢！”石青慢慢说了一句，“我看那天她说的是实话。”
　　竹青瞪大眼。
　　“别多管了，反正姑娘脾气好，也不是坏人，是与不是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石青勉强安慰了一句。

　　顾昶拧着锦帕，刚想上手，就见顾寒身子侧着，微微屈着身子，露了段雪白的脖颈。
　　他停了手，许久后，才动手把顾寒翻过身来。
　　顾寒明显睡熟了，呼吸平缓。只是脸上的热度还没退，依然楚楚动人。
　　顾昶给她擦了擦脸，从眉间一直到嘴边梨涡处。擦着擦着，顿了下来。
　　“睡的真是自在……”
　　他轻声说了句。
　　把锦帕扔在盆里，顾寒占了他的床，他今晚上哪儿睡。
　　石青轻轻敲了门，“爷，要用晚膳吗？”
　　“不用。”顾昶扯过被子，给顾寒盖上。
　　这丫头睡了我的屋子，我还得去其他地方睡，凭什么，我才是主子。
　　顾昶想明白了，眼眸一转，打算就在这儿呆着了。
　　一炷香后，顾昶沐浴完，顾寒仍然在熟睡。
　　他扬扬眉头，低头看去，顾寒可能翻过身，领口开了一点。
　　顾昶咳了一声，想了想，还是上手把领口系好。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他把顾寒往一边推了推，自己挤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