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愿望》苏嘉雪啊

5、相处4

　　许愿看着拿过来的圆盒，只挑了一点夹在碗里。
　　她吃东西从小养成了习惯，不愿意中途说话也不爱边吃饭玩手机，就坐在那文文静静的，慢慢的咀嚼。
　　随着夹东西的频率，还能看到她白而纤细的胳膊，在一圈人里很是乍眼。
　　“蒋狗，爸爸给你夹个肉补补身体，你最近肾亏啊。”宋齐峰夹了块红烧肉到蒋黎伟碗里。
　　“谁给我夹肉？”蒋黎伟装作没听清。
　　“爸爸。”
　　“哎~”
　　众人笑。
　　就连在一旁吃饭的许愿都忍不住咯咯的笑。
　　男生永远的关于父子的梗。
　　又过了十多分钟，班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桌子上的盒子见了底，座位上的人东倒西歪的，嘴里喃喃着直说‘吃饱了’。
　　许愿起身收拾残羹冷炙，女生们继而都起来帮忙。
　　收拾了一会儿，有些外班的见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知会一声准备往回赶，途中卫恒扔给他们几瓶冰镇饮料。
　　许愿见收拾完了，就坐回位置上，董媛媛还在后面与宋齐峰玩闹。
　　耳边还能传来椅子的刺啦声，许愿静下心，坐在那里背英语单词。
　　“噹。”
　　桌子上传来细小的碰撞声，上面搁置了一瓶百事可乐，瓶身还有源源不断的水雾涌动，依附着的水珠随热气缓缓流下来，濡湿了桌面的一小片天地。
　　许愿提神，抬头，见卫恒单手插兜，慵懒的倚靠在桌角，头偏向一侧，既像在看远方，又像看她。
　　许愿愣住。
　　她向来不喜欢喝碳酸饮料，再加上来了姨妈，喝冰镇饮料损伤身体，更是不敢碰。
　　“我可能喝不了。”许愿低下头，声若蚊蝇。
　　“真不想喝？”卫恒俯身靠近许愿，嘴里还有喝过冰饮清清凉凉的味道。
　　“嗯。”许愿头垂得更低，耳根已经染上了红晕。
　　“不喝拉倒。”卫恒抬起身，拿起可乐拧开仰头灌了几口，又擦擦嘴巴冲许愿炫耀：“可真好喝。”
　　许愿扶额。
　　怎么这么。。小孩子气啊。
　　。。。
　　下午主课很少，基本都是像政治物理的小课。
　　头一节课男生们还有充分的活力，叽叽喳喳的，后几节基本就在老师的‘催眠’下摇摇欲坠，进入梦乡了。
　　烈日当头，操场上都没什么人愿意走出去，油板路上一层一层的热浪，树下的知了也被热得呱噪。
　　风袭来，吹皱一池春水，只有这时才是凉爽的夏。
　　许愿抄着笔记，炽热的空气使她的鼻尖蒙了层汗，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好似她的眸，盈着水。
　　董媛媛曾说过最喜欢她鼻尖上的小痣，长得特别性感。
　　。。。
　　放学
　　有的迫切的人背上书包便火速冲出去，像离了弦的箭。
　　同学们互相热络道别，三三两两的一起回家。少数住校生把书包放在教室里出去吃晚饭。
　　许愿留下打扫卫生，一同的还有几个不眼熟的男生。
　　那几个值日生还挺照顾女生，只把一些洗洗擦擦的活儿交给许愿做。
　　许愿打湿抹布把窗台擦干净，又去前面擦黑板。
　　卫恒不知什么时候从走廊进来，看到讲台上的人蹦蹦跳跳的，正在努力的擦上面的粉笔字，乐此不疲。
　　许愿跳了会儿，累的不行，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几口气，又拿起黑板擦准备着。
　　右手刚举起来。
　　黑板擦就被卫恒夺走，他伸伸手把最上面一排字擦掉。
　　“啧啧，你是猪么，不知道站凳子上擦啊。”
　　他边擦，还边损许愿。
　　许愿心里稍微燃起来的感恩之火直接熄灭掉。
　　这个人，就不能有一点好样子么，说话做事总是奇奇怪怪的。
　　“不说话？”卫恒瞧着她，把黑板边框上积攒的粉笔灰抹在她鼻子上。
　　“呀！”许愿惊呼。
　　用手把鼻子上的粉擦掉。
　　她脾气好，也不发作。
　　门外传来宋齐峰的呼叫声：“恒哥，快出来。”
　　晚上他们要去卫恒私人公寓里涮火锅。
　　卫恒把黑板擦扔在讲台上。
　　“走了。”
　　他说了句。
　　然后走回座位拿起书包，又把外套搭在肩头，大步离开。
　　此时夕阳西下，天上坠着红霞。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
　　许愿抬头，阳光映得她的脸金灿灿的。
　　。。。
　　一周的时间逝去如流水。
　　期中考试来的快去得也快。
　　许愿这三天都在一个考场，位置未曾变动过。
　　周一，陈丽萍赶早班，就直接把许愿叫起来，准备了三明治和牛奶。
　　吃完，两个人一起出发。
　　许愿到学校时天刚蒙蒙亮，考场上一个人都没有。
　　她索性就坐在那里复习了。
　　约摸着过了半个小时，考试的学生们蜂拥而至，考场内热热闹闹的，就是没人学习。
　　许愿被吵的分心，想着也学不进去，就收起笔记趴在桌子上发呆。
　　就在她思想天马行空时，面前站着的一双腿把她神游的思绪拽了回来。
　　许愿仰头，下颚还紧紧贴着胳膊，露出一张素净的小脸。
　　“好巧哦，同学。”卫恒歪着头，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许愿想，两人相遇的频率快要以分钟计数了。
　　他身后还跟蒋黎伟。
　　蒋黎伟见到许愿好似见到亲人一般，就差上前去握许愿的手了。
　　“学霸同学，求帮助啊，这回再垫底我就完了，领导查的严啊，你要唠叨一下也就算了，就怕对我用刑啊。”
　　要问他是怎么知道许愿是学霸的，之前看考场时候宋齐峰那棉裤腰子嘴就叭叭出去了。
　　“啧，出息。”卫恒已经坐在座位上，不屑的撇了他一眼。
　　蒋黎伟也不理他，眼巴巴的瞧着许愿。
　　许愿不忍心拒绝，可又没做过帮人作弊的事，一时为难。
　　“可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她声音软糯甜腻，有着江南水乡独有的嗓音。
　　“没事儿，我正好做你后边，你只要把卷子稍微耷拉下来点就行。”蒋黎伟绘声绘色的说着，眉飞色舞。
　　“嗯。”
　　许愿这算是答应了。
　　蒋黎伟开心道：“事儿成了请你吃饭。”
　　许愿头摆的像拨浪鼓：
　　“不至于的，举手之劳。”
　　蒋黎伟张嘴，刚想说什么，监考老师走了进来。
　　B市的高中每到考试时都是学校与学校的老师串和着来，公平公正公开。
　　来的人是一男一女，男监考中等身材，一看就是年纪轻轻每当老师多久，时不时就要问一下旁边的女老师考试注意事项。
　　而女监考则稍微大一些，法令纹凸显，瘦削的小脸外面罩着焦黄的金色卷发，身上穿酒红色毛衣，微蓬的黑色短裙，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
　　男监考把考试时间写在黑板上。
　　开考五分钟前开始发试卷。
　　就在发完的那一刹那，门口跑进来两个人。
　　许愿并不认识，但她听到了蒋黎伟在背后吐槽。
　　“恒哥，杨光那逼和他对象也来了，真尼玛阴魂不散。”
　　想着是刚来第一天他们说的那个人。
　　然后就没了下文。
　　忙碌而费脑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许愿没有来那么早，刚刚好在考试前半小时来。
　　上午考英语，许愿习惯先写作文再做完形填空，她正读题，发现左下角扔了一个小纸条。
　　女监考眼尖，直接到许愿跟前把纸团捡起来。
　　里面都是选择题的答案。
　　许愿讶异：“老师，这纸条不是我的。”
　　“都扔到你脚边上了还不是你的？”她的视线咄咄逼人。
　　“真的不是。”许愿急红了脸。
　　“你先不用答了，这个按照作弊处理。”
　　没等说完，后面站起来一个学生，上去就给隔壁排的男生一脚。
　　“你他妈扔的还想栽赃给别人？”
　　踹人的人是卫恒，他看见杨光往前面扔纸团。
　　“草，你有病吧。”
　　两个老师急忙去劝架，拉拉扯扯的把巡考都招来了。
　　“老师，那男生要把答案给许愿前面的那个女生。”
　　蒋黎伟站起来指了指杨光的对象，她正好坐在许愿前面。
　　“他俩是对象，跟许愿没关系啊，不行你看监控，可别瞎冤枉人。”
　　然后蒋黎伟也走了出去。
　　“行了行了，赶紧好好答题。”
　　女监考平息了下环境，又对许愿说：“你先答题，到时候查查监控再说。”
　　许愿回头看了两眼卫恒在的位置，内心不安，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答题。
　　卫恒和蒋黎伟这两天都没来考试。
　　最后一科是化学，许愿早早把题答好，简单地验算一遍就交卷了。
　　结束时间还有大半，教学楼被占用，她也不能回教室，就随便在外面走走。
　　附中很大，初中和高中连在一起，占了这个区的一半。
　　体育场和音乐厅分布在两端，中间隔着一个小湖，此时正值盛夏，湖中荷花盛开，隐隐约约还能飘来清香。
　　许愿在篮球场看见卫恒一帮人，她攥了攥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他。
　　“呦，恒哥，半学期不见桃花还这么多。”
　　说话的人叫王弋，也是卫恒玩的好中的一个，之前去外地参加计算机软件比赛，这几天才回来，还拿了个一等奖，小有名气。
　　“滚一边去。”卫恒拿球砸他，又往许愿的方向走。
　　“哎，你咋还去了。”他记得卫恒以前理都不理。
　　“啧，孤陋寡闻了吧，这是我班学霸，厉害着呢。”宋齐峰凑上去：“昨天打的那个男的就惹的她，被恒哥一顿胖揍。”
　　王弋默，终于知道那男生怎么得罪恒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