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曾有阳光》Amor_薄荷

4、告诉我

　　第三章告诉我
　　“告诉我，你不是真的离开我，你也不想再这样的夜里，把难过留给我，告诉我，你不是真的离开我，你是想要惩罚我的爱，让你失去自由……“
　　——陈绮贞《告诉我》

　　念茜回顾家的几天，感觉度日如年，短短不到一个月，在比曾经好十倍的生活环境下，她反而消瘦了不少，曾经有几分婴儿肥的脸也变得棱角分明了些。
　　这个新家庭里最欢迎念茜的，便是一直以身份让顾东泽要挟易佳接回念茜的顾氏现任掌权人顾氏老太太余唱晚了。
　　说起顾氏这个老太太，有着这种诗意的名字，也有南方女孩的那种温婉面貌，岁月的沉淀让她的外貌并没有那种时光消逝的感觉，反而显得更高贵神秘，她常着一身旗袍，只是用那种温温和和的笑容就能让人感觉到压力。
　　念茜看的出来老太太是真心喜爱她的。第一天回顾家的时候，即使她再早熟，也是个没有这般离家的孩子，所以当面对这种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是抱有一种疏离和恐惧的心理的，但是，接他回家的父亲并没有去关心她的想法，也没心情去关注她的表情，到顾家大院之后，自顾自的下了车，揽过等候在门口不知表情的易佳，对佣人说了一句好好招待小姐，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也没打算给她介绍易佳的身份便回了房间。在这般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老太太去拥抱了她，揉着她的发旋，她笑着用带着哽咽的声音唤着她：心肝儿受苦了。这里，这个家里，只有她带着真情，对她说了一句欢迎回家。
　　家？念茜自己都觉得可笑，曾经父亲接她的时候，给她讲这顾家的一切，说希望将来她能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还有进门时的那句招待好……什么叫当做自己的家？什么叫招待？顾东泽是在用这种客套的词一次一次地提醒她在这个家，是一个客人罢了。
　　念茜每回想起这些就自嘲一笑，顾东泽每每想要叫她时都会欲言又止，气氛总是尴尬的可怕，仿佛想了好久她的名字，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她不会显得失礼越矩，仿佛她的名字多么拗口……到了最后的最后只是低低地唤了一声“顾念茜”然后草草将话题转移过去。念茜童年里没有过父亲，但是却知道，在别人家里，谁家的女儿不是个宝儿呢？这般生硬地连名带姓唤着自己的女儿，怕是只有她的这位好父亲了吧。
　　顾家是个十分重传统的世家，她既然回了顾家，证明了自己是顾家的血脉，就要入顾家的族谱。顾东泽告诉过她，她的名字若根据辈分的排字，她应该叫顾流年的。但是对于改名字这件事情念茜表现得比回家时还要抗拒。她的反抗让顾东泽十分不满，但念茜依旧坚持，虽然叶絮多次将这个名字贬的一文不值，却也是叶絮除了曾经的那些回忆唯一能留下给她的东西了，这也是她唯一能证明过那段时光存在过的东西了。
　　当所有的人对她的坚持表示反对的时候，是她的奶奶，也就是顾家老太太选择尊重了她的决定。念茜知道，顾奶奶是真的尊重她，无论是名字，还是生活上。这个家里，只有奶奶是从心里上爱着她的，虽然念茜也不知道如何能证明这种疼爱，但她每每看顾奶奶的眼睛，就觉得那一汪池水里的温柔能将她溺毙。
　　可以说，在这个家里，她从未感受过一个家里应有的温柔，但也万幸，应着顾奶奶的爱护，她的生活也不会那么难过……似乎在这个家里，她一个人便承载了所有人的爱。
　　念茜回到顾家的时候，她母族的叶家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也在顾奶奶的可以引导下，她回了外祖家，见过了抚养了个一生以爱为生的叶絮的母亲。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好奇过叶絮的母亲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一眼却从叶母的眼里看见了所有的怀念与心疼。
　　那日，叶母远远看着念茜走来，原本模糊的是家里似乎只有那个少女和她漾起的裙摆是清晰的。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曾经还是少女的叶絮远远地蹦跳着过来，娇声嗲气地扑在她的怀里撒娇。
　　念茜看着这个仿佛历经沧桑的女人，她痴痴地看着她，不自觉泪流满面，她用满是褶皱的手抓紧了念茜，几次张口却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待咽下她的抽噎声，带着几分坚定的语气对着身后的余唱晚说，“这是我的亲孙女儿……”
　　这一句是她代表叶家的一个承诺，也是对曾经她女儿那日哀求的回应，若是念茜她不回来，变装不知，既然她回来，叶家定会守她一生平安和乐。
　　身后，看着那一室温情，顾奶奶温柔的眉眼里泛出了泪花。遥遥回忆里的那个娇俏少女，追在自家不解风情的儿子身后，喊着哥哥，也不知羞地对她大胆幻想未来倒追到顾东泽后，要生一个如何会撒娇的女儿与她一起跟她捶腿揉肩……
　　这一过，竟是十几年了……

　　其实再见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念茜并不觉得惊讶，模糊记忆里，他和顾东泽在办公室里交谈地那般熟捻就隐隐证明了他是和顾家有往来的。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顾奶奶会将他介绍给自己。
　　“念念，这是你季家哥哥，叫季向阳……”顾奶奶笑着给看着少年发呆的念茜介绍着，念茜刚一回神，就看到那个白衣少年一挑眉，笑的几分邪气地回叫了声“念念？”他的声音不如这个年纪的男孩换声的粗哑，反而有点沙哑的性感，念茜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听过比他叫自己名字更好听的人了，一面惊艳的同时也在暗暗嘲笑自己怎么跟怀春的少女一样。
　　念茜自己在心里重复了两遍“季向阳”这个名字，对应着眼前那个不落尘埃的少年。想着，季向阳，一季向阳，真是一个好名字，他的母亲，肯定是希望他的人生都沐浴在这温暖下，只是让她听到这名字都会觉得浑身舒畅。而自己，念茜，念茜，念着西方……似乎想想就觉得阴暗。可是，念茜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温柔笑意的顾奶奶，想起来自从回家之后，她就一直唤自己念念。她说，念同年，即使她没有按照规矩排字，她依旧是这顾家独一无二的大小姐，同样，她也希望，她念念不忘的，都成真；也希望，她在未来能够念念她和顾家的羁绊……
　　“念念，念念……这孩子怎么又发起呆了。”
　　听到顾奶奶的呼唤声，念茜连忙低眉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抬头看着少年，大方伸手过去“你好，顾念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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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章可能会如十年抗战一样长了……所以进度慢……也别太怪我。恩，我终于让男主又一次出现了，不然我觉得你们也会忘了我写的是爱情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