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迢迢，言之昭昭》玖琉散人

16、真的要走了

　　两人下车后直接到火车站，排队的人很多，言格给尹飞打了个电话，让他拿身份证来车站买票，尹飞飞奔似的赶来，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用说，昨晚肯定又去网吧包宿了，大哥，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你还不买票等腿着去学校了，言格没好气的说，－－这不等你呢嘛，－－就服你这嘴犟的，三人买完票找了个小面馆，往家走时已经下午四点了，－－黄昭今晚得跟你一起住，－－好，正好陪我打游戏，言格看眼黄昭，两人偷笑着，上了楼，爸爸还没下班，夏天很热，来回折腾，言格感觉自己身上都是汗臭味，黄昭跟尹飞上楼，言格冲个澡，正在吹头发，爸爸开门进来了，－－就知道我丫头回来了，屋里有热乎气了，看着摆在客厅里的行李箱，言爸强压着哽咽的嗓子说，尹飞你们一块走啊？－－嗯嗯，还有黄昭，放心吧，丢不了，－－黄昭也来了，咋不来家里坐坐，－－他在尹飞家，－－叫他下来，正好我没吃饭，陪我喝点，－－爸，不好吧，我们就是处对象又没到结婚那步，－－等到结婚就晚了，叫他下来，言格简单把头发整理了一下，跑到楼上去敲门，－－等会，屋里的尹飞大声回应着，肯定是你家言格，都快把我家门敲坏了，你好好管管，黄昭放下手里的游戏把过去开门，－－那，我爸听说你来了，让你到家里坐坐，陪他喝点，－－尹飞一个大步跨过来，真假？昭哥，你得小心了她爸的流量很好的，言格踢了尹飞一脚，黄昭也有些紧张害怕，－－等会我去穿件衣服，言格才注意到黄昭上身就穿了个老头衫，还蛮有肌肉的，一旁的尹飞哈哈笑，别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言格臊着脸退到屋外，黄昭穿好衣服，让言格等他一下，自己飞快的跑下楼，拎着两瓶小烧，两条烟和一栏水果，言格盯着黄昭，再看看他手里的东西，捂着嘴笑，－－就是到家里坐坐，又不是去提亲，－－应该的，要是提亲这东西怎么可以，－－爸，黄昭来了，－－叔叔好，一点心意，－－好好，快进来坐，我去做饭，咱爷俩一会喝两口，言格跟爸爸进厨房，原来老爸又在准备老三样，－－爸，大夏天不怕把我们都吃上火了，－－叔叔，我来吧，黄昭摘掉言爸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我炒几个菜，一会就好，您先出去坐，言爸还小声的探问言格，－－他行吗？－－行行，我妈她们都吃过了，言格依然是留在厨房帮忙，言爸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还时不时的往厨房里望，看着言格一个菜一个菜的端出来，还差一个焖虾和汤，多久没有吃烟火饭了，言爸走到餐桌看着一桌的菜感叹着，－－格格，去把尹飞那小子也叫下来一起吃，言格那电话晃了一下尹飞，－－你咋下来这么快，－－我闻着味就下来了，我去，原来是昭哥做饭，我说叔叔你做不出来这味，－－你这臭小子，你爸又出差了？－－嗯嗯，我就是没人管的留守儿童，尹飞故意可怜兮兮的说，言爸倒了三杯酒，－－你看来家还让你忙乎了，辛苦了，叔叔敬你一杯，－－别，别，叔叔，我应该敬您，言爸一饮而进，黄昭喝了一口小烧辣得不行，尹飞看热闹似的起哄，黄昭又大口的干了一杯，言格是看出来了，爸爸是故意在灌黄昭的酒，不禁为黄昭担心，－－你俩这是都走出去上学了，要是在咱老家就该商量结婚的事了，出去上学好，有出息，也不能耽误人生大事，两人往好了处，处好毕业就结婚，言格的饭吃的很噎，尹飞光顾坏笑，姑娘我交给你了，别你一提裤子走了，伤了我姑娘，尹飞一口汤呛着了，黄昭就一个劲的好好好，言格低着的脸通红，黄昭在桌下的手紧紧握着言格，言格也不知道这场＂饭局＂是怎样结束的，爸爸回卧室睡觉，黄昭被尹飞扶回楼上，自己收拾餐桌，衣服都没脱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已经10点多了，爸爸早就上班去了，言格熬了一些粥，打电话给尹飞没人接，肯定没醒，言格整理了下行李，尽量少拿一些，给黄昭发了条短信，告诉他醒了下楼，熬了粥，喝完酒喝些粥，对胃好，－－好的，遵命，言格刚发过去了就收到了黄昭的回信，一会两个人很邋遢的就下来了，浑身的酒气味还没散去，尹飞大口的喝着粥，昭哥，你还记不记得叔叔昨晚说的话，黄昭不说话，言格踩了尹飞一脚，－－你把衣服脱下来洗一下，都是酒味怎么去学校，言格对黄昭说，我的也得洗，尹飞厚脸皮的说，－－你又没喝，洗什么洗，－－你家黄昭吐了我一身好不好，－－好了好了，都拿来，反正洗衣机洗，一会就干了，尹飞上楼换衣服，黄昭拿着行李到卫生间去换衣服，这一刻仿佛发生过，是的，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妈妈一边絮叨一边还要接下爸爸换下来的脏衣服，言格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己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还是不要试图去幻想它的美好，爸爸晚上加班，回到家言格已经熟睡了，但言格屋里灯关着，眼睛却瞪的大大的，她知道爸爸回来了，但不知道出去该说什么，索性装睡，四点天也亮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昨晚有没有睡，睡多长时间，洗漱收拾了下，下楼早点摊早就摆好了，买了四份豆浆油条，把爸爸放在沙发上的脏衣服手洗了，毕竟爸爸才是那个会爱我一辈子的男人，中午就要坐车走了，言格在家里走来走去，想要记住所有熟悉的一切，爸爸醒来到客厅看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快跟自己一边高，在那里走来走去，－－老爸中午去送你们，我今天休假，－－好，快趁热把早饭吃了，我去给他俩送过去，接近中午，言爸开车载这几个人来到一个饺子馆，－－上车饺子，叔叔祝你们一路平安，学成归来，主要是学成，归不归来随你们啊，－－好嘞，谢谢言叔，尹飞一口一个饺子，还不忘插几句话，－－放心吧，叔叔，你那天说的话我都记得，黄昭看着言格眼神坚定的说，期间言爸接到了尹飞爸爸的电话，两交谈几句，看得出尹爸爸非常关心尹飞的，只是每个父母爱孩子的方式还真的是不一样。要宠爱，要自由，要独立，要精神与物质的双重富有，不是父母给的太少，是我们要的太多，火车缓离车站，并以加速度方式远离，远离家乡，远离背影，妈妈的电话打来，哭泣的不止她一人，这已经不再是由A城开往C城的列车，而是一行人的不忍远离和一行人的翘首盼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