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情回来过》十一豆

21、硝烟

　　很快，网络上又翻出了宁湘怡是林风清前女友的事，一时间评论的画风突转，但不变的是二人的恋情依旧占据微博热搜榜，连带富豪圈里也传得沸沸扬扬。
　　宁湘怡本身请假在家，但这两日，学校和医院的电话接连不断地打来。这个假，是无论如何都休不下去了。
　　宁湘怡飞回了北京。
　　下了飞机，走的VIP通道。刚从出口出来，就看见了在那等候的小丽，面有忧色。
　　见到宁湘怡出来，小丽立马冲了上去，“小丽，不好了，出事了。他们说不定要开除你。”她从留院师兄那里打听来的消息，知道这个消息后，昨夜失眠了整晚。
　　宁湘怡听了却只是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人多嘴杂回去再说。”
　　她让阿东把苏医生和行李送回住处，自己则坐上阿明的车同小丽一起回了学校。

　　车上，小丽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吐槽个不停：“这次学院里和医院里眼红你的那些人，都逮着机会落井下石，列举了你的条条罪状。还有几个你回国那阵子，屁颠屁颠来巴结的人，这几天也都当缩头乌龟，不吭声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你倒是不妨说说，他们都说我什么了？”宁湘怡懒懒地靠在座位上，脸上并没有太多担忧的表情。
　　“他们说你不教育学生好好学习，反而教唆学生谈恋爱。”
　　她貌似只是说她相信爱情，觉得大学里可以有一段恋爱的经历吧。
　　“他们还说你游手好闲，不误正业，把研究项目扔到一边干自己的私活。”
　　那只是她效率高好吗，把手里所有的活都分工明确，自己做好统筹工作，提前完成了任务。
　　“还有说你生活作风不端的，和男人暧昧不清。”
　　她回国之后生活上接触多一些的也就周晟了，二人目前都是单身，在公共场合也从未有过亲密的举动。不知道又踩了哪些人的雷区，成了大逆不道。

　　车子驶入校园，在医学院行政楼前停下。
　　与其说这是一场工作会议，不如说这是一场宁湘怡个人的批斗会。
　　宁湘怡下了车，小丽也跟了下来，满满地不放心。“湘怡，虽然我私心希望咱们宿舍三个都能留在北京，还像以前那样，但是我也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老大，咱们不怕学院的那些个老家伙。”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宁湘怡转身进楼。
　　走进会议室，医学院这头，吴主任、叶书记以及宁湘怡的辅导员老师，已经就坐。医院这头，科里的刘副主任，医院实验室的主任竟然也过来了。原定3点半的会，还有20分钟，没想到这些人竟已经先到了，学生时代，可从未有过这种“待遇”。估在一起商讨要给她定什么罪吧。
　　宁湘怡没有丝毫慌乱，大大方方问好，拉开椅子落座。

　　吴主任首先发话，“宁湘怡，你是我们这走出去的学生，我们几位老师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能在留在学校工作，我们作为你的师长也很高兴。可是你既然已经作为一名老师，留在A大，留在X医学院，你就应该有老师的样子。你看看你......”他列举了宁湘怡的条条罪状。
　　但她早有准备，一一漂亮地回绝。
　　刘副主任：“你和林风清的事，是你的私事，我们不应该干预，只是希望你注意到这件事对学院、医院的影响。另外，你竞标土地，建私人医院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问到了重点，这才是宁湘怡这些天真正担心过的事。
　　“的确，医院有规定，本院医生不得在外私自行医，谋取私利。但我并不符合。一、我并没有以医院的名义，以这个医院医生的名义去竞标土地，建私立医院，这纯属我个人的行为，与医院无关，我唯一用到的是我在X医学院获得的学历，这是母校给我的荣耀，是将伴随我一生的骄傲。二、我的行为也不是私底下的行为，是光明正大的，可以被广泛监督的行为。三、我所做的行为也不是为了谋取私利，是为了服务大众。当然我不否认建立私立医院会涉及到利益问题，因为没有一定利益的维持，这个项目不会长久地开展下去，就像没有外力驱动的永动机是不可能存在一样。但更重要的是，为了我的医学理想。”

　　“从入学的第一天起，所有的老师都告诉我们，‘你们是X医学院的学生，你们享受着前辈们照耀的光辉，你们应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健康所系，性命相托’，这是挂在医学院墙上的话，是一个医者的荣耀与责任。可是现在医疗环境恶化，医患矛盾频发，谁又来保证我们行医者的安全和利益。曲风学姐，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她当初报考大学的所有志愿都填的医学，在校期间她几乎是不知疲倦地在奋斗，可是毕业之后，她却没有从医，她告诉我，她不想看到梦想被玷污的样子，所以她选择了放弃。现在，很多还坚持在临床一线的同行们，都在苦苦挣扎。
　　我创建这个医院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服务公众获得优质的服务资源，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是为了寻找新的医学模式。我知道以我一己之力，我改变不了整个环境，但我希望我可以提供一个好的示范。我希望我们有一天不再盲目照搬国外的模式，而形成我们自有的体制。也希望有一天，谈到药物、试剂，不再是只有外国品牌，而是可以骄傲地用国产。当然，我知道我的目标很远，要做好很难，几乎是搭上全部身家也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每个行业，总要有人来做先驱。”哪怕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公开说自己的梦想，第一次公开说自己的痴人说梦，还是当着自己老师的面。把梦想骄傲地说出来，内心竟是无比畅快。而坐在座位上的老师们却陷入了沉默。

　　随后，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这是我在美国干了两年博士后以后所收到了邀请函，但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回来。母校给了我骄傲与荣耀，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母校的骄傲。”这些邀请函里不乏美国顶级的医学研究所，也有医院的，药剂公司的，全都是行业内的金招牌。
　　“创新与责任是我们医学院一贯的传统，而我也将坚持下去。如果各位老师觉得我所做的一切给x医学院抹黑了，我愿意辞去在医学院，在医院的职务，以后我所做的一切也将于医院、医学院无关。”她的去路很多。在困难时划清界限，在荣耀时也请不要拿她标榜。
　　一时间，局势扭转，几个领导面面相觑，却没有一句反驳的话。
　　医院实验中心的主任试图挽回一下：“其实湘怡虽然花了不少时间做自己的事，但也是建立在她完成了所有医院工作的基础上做的，也确实是为了医学事业在努力，我们不该扼杀年轻人的梦想。只是关于一些容易引人误会的方面，小宁，你需要澄清，毕竟你是医院的员工，代表医院的形象。”宁湘怡回国之后就为中心实验室无偿提供了几百万的仪器，这等金主，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宁湘怡以前在学生会工作过叶书记一向很看好她，也站出来为她说话。“吴主任，我看小宁这事确实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而且，年轻人敢于创新，这是好事，我们应该鼓励。不过小宁，树大招风，行事上希望你更成熟稳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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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丽在行政楼门口来回踱步，要不是保安大叔认得她，已经把人撵走了。
　　她又朝楼梯口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看手机，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可她却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正在她烦躁地看着脚尖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是宁湘怡和几个领导下来了。都是老面孔，她立马站直了身子，礼貌地问好。
　　临走时，原来的辅导员老师还拍拍宁湘怡的肩，“好好干，别让老师失望。小丽，跟着湘怡多学学。”
　　“一定一定。”小丽笑着点头，心里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卧槽，这怎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好的辞退呢？直到众人的背影远去，小丽才回过神。
　　“没事了？”
　　“嗯。走，吃饭去，我饿了。”
　　“吴主任没刁难你吗？”要知道学生时代，他就很看不惯宁湘怡了，因为湘怡经常作为学生代表和他交涉，简直是不服管教的代表。
　　“有理走遍天下，我又没做错，他想刁难我也没有理由啊？再说，就算真不干了，对我也没多大影响。”
　　“有资本，任性啊！”小丽叹口气，真是白担心了，不过内心又有点自豪和羡慕，“不过我要是你啊，国外有那么多好单位伸出橄榄枝，我是不会回来国内的，收入低不说，又累又受气的。”
　　“别说了，走了。叫上大家一起，我请客。”

　　明飞因为在家安胎，没有过来，最后变成了三个女人的聚会，定在一家火锅店。
　　“怎么，你们两个人把家属丢在家里，万一人家吃醋追杀我怎么办？”汤已经开了，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宁湘怡把一盘羊肉倒了进去。
　　“要是真的追杀你，那只能为了你谋杀亲夫喽。”小丽帮宁湘怡添饮料。
　　宁湘怡听了她的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不敢当，不敢当，罪孽深重啊。”
　　“还是咱们一起吃饭自在，带男人太麻烦了。”思思将涮好的肉片放在每个人的碗里。冬天，就是要吃上一锅热腾腾的火锅才够味。“这家店新开的，食材不错，不过就是味道，比起‘情川’差点。什么时候，我们再去‘情川’吃一顿，那里的川味火锅才正宗。”
　　“好啊，好啊，我没问题。湘怡，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去吧。”小丽对美食向来没有抵抗力。
　　“可以。”记得以前，林风清也喜欢“情川”，只是那时他不知道，她其实是不爱吃辣的。
　　想到林风清，她点开了微博，相关的消息一下子少了很多，应该是他让人跟媒体走动过了，热门也被其他的娱乐消息顶了上来。
　　她正准备关掉页面，一张一分钟前新发的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