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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虚实 ...

  •   关于花木兰的事迹向来有着许多说法,神神怪怪什么样儿的都有,因为太过沉迷花木兰的原因,姚窕曾无数次去翻阅史书和记载,甚至还去了河南省商丘市虞城县亲眼目睹了花木兰的雕塑,看入眼里倒也颇有记载中那幅巾帼不让须眉的模样,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姚窕总能看得痴痴的。

      在查到的许多资料里,关于花木兰的姓氏是争议最多的,祖冲之《述异记》和李亢《异志》皆提到木兰姓花。但又有说法为木兰本姓为朱,康熙年间的《黄陂县志》曰:“木兰本县为朱女,生于唐初,……假男子代父从军,……至今其家犹在木兰山下。”焦竑在《焦氏笔录》中也说过木兰为朱氏女子,后来又出现木兰姓魏姓韩的说法,后来又有人发现《新唐书》里面记载:“少女木兰,姓任。”

      这些五花八门的史书资料常常让对历史一窍不通的姚窕感到一个头两个大。虽说花木兰这名儿流传甚久又是最广泛人知的那一个,但不可否认的是,花木兰这名儿叫着顺口,听着也顺耳,若是叫什么魏木兰韩木兰任木兰朱木兰啥的才是真真别扭至极,都还没花木兰这一名姓好听。

      在查阅资料的过程中,姚窕也在网上看到了不少有关花木兰的疑问,大多都是问花木兰此人在历史上究竟存不存在,也有人问,既然花木兰女扮男装十二年,为什么她的同伴却没有发现过任何蛛丝马迹?是因为体格长相太像男性了吗?会不会花木兰的长相其实很难看?反正看到最后甚至还有人笃定花木兰的长相体格肯定是跟男子无甚区别的,要不然在军中是不可能蒙混过关的。

      看到这里,姚窕简直恨不得把《木兰辞》丢到他们脸上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若真如他们所说,那木兰辞里何必出现那一句“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么?从这一句来看,就能足以证明木兰应非体格强壮之人。

      后来网上又有了说法道木兰是骑兵而非步兵,在军中早已立下赫赫战功,升职成将军之后便有了自己的营帐和随从,所以被同伴发现女扮男装秘密的机会,实际上并不大。

      这个说法倒是很科学,况且在史书上关于花木兰的职位也确实是将军,这么一想,姚窕突地想起昨夜梦里花木兰的模样:那身穿戎装束着青丝的女人向她看来,极为好看的丹凤眼轻眨了下,随之又勾唇一笑,一双弯弯的柳叶眉如同刀锋一样锐利深刻,衬托出她英气万分的脸庞。

      她向着她伸出手,似在示意着让姚窕离她近些,一身明晃晃的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有着“明光”闪烁,显得她威风凛凛,豪气十足,而她身后的大红披风则是被肆虐的狂风扬着,无意间迷乱了姚窕的眼眸。

      朦胧间,姚窕隐约看见她微微启唇,声音听来分明遥远至极,入耳的时候却又那么清晰温柔,像一阵轻轻柔柔的风拂过她的耳边,里面尽是藏不住的温柔:“阿姚。”

      “阿姚,到我这边来。”

      这一声如梦似幻,却让姚窕猛地清醒过来,她揉了揉自己因为看书太久而微微泛酸的眼睛,下意识的扫视了一眼周围才发现自己依旧置身于寂静无声的图书馆里,想起昨夜做的梦,她心里不禁泛起几分失望,之后又是自嘲的笑笑,暗笑自己此刻像是走火入魔一样,心心念念所思所想的竟都是“花木兰”此人。

      可是花木兰此人到底存不存在都没有任何史书可以证明,对于她的传说大部分也都是古代文人的杜撰,有些专家还分析说,木兰辞的素材,就是那个时代很多女性的一个缩影,换句话来说,花木兰此人从头到尾都不是真真正正存在过的一个人。

      不管花木兰是不是真正存在,姚窕都不会抹除自己对花木兰的向往和崇拜,她从小就很喜欢花木兰,从四年级看到《木兰辞》的时候她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那时候她常常捧着语文书跑去骚扰语文老师缠着要知道有关花木兰的生平,但是语文老师了解的也不多,到最后也只能告诉她:花木兰是个很勇敢的女人。

      是啊,花木兰是个很勇敢的女人,代父从军的时候她毫无恐惧,毅然决然地踏上了从军之路,明知道被发现女扮男装就会被杀头,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冲上了前线大杀四方。

      只可惜,姚窕恨自己没能生在那个朝代,没有办法亲眼目睹花木兰英勇杀敌的模样。

      等她年岁大了些,看的书多了,通晓的历史自然也多了,这个时候她又可惜又可叹,可叹的却是关于花木兰的真实性,她没办法去确认这个人在历史上到底存不存在,所以在另一方面,她仍然觉得可惜,为什么自己没能生在那个朝代呢?要是哆啦A梦里的时光机真的存在的话就好了,这样的话她就可以穿越到那个繁乱的朝代,然后去亲眼看看花木兰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

      想着,姚窕盖上手中的书,她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架准备将借阅的书籍给还回去,可就在她将书放回书架的时候,姚窕也在此时注意到书架最顶层里的一本黑色书籍,奇怪的是之前姚窕从来没见过有这本书,更奇怪的是这本书的书脊上什么都没有,与其他的书相比,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姚窕费力的踮起脚尖好不容易才够到那本书,她咬着下唇准备将书一点一点的拿出来,可就在她手指碰到那本书的时候,它却像是撞了邪一样自己出了来掉在地上,直接在地上展开了来,露出夹着白色圆形玉佩的书页。

      姚窕将书捡了起来,她摸了摸那块玉佩,光滑细腻的表面上并没有出现什么裂痕,看样子仍然是一副完好如初的模样。

      “还好还好……”要是被自己摔坏了的话,指不定要赔不少钱呢。

      不过这个是谁留在这儿的啊,真是奇奇怪怪,难道是有人夹在书里面忘了带走了?姚窕粗略的看了玉佩一下也没有放在心上,将它放在一旁就翻起手中的黑色书籍看了起来。

      这书虽然没有书名,可一打开书,姚窕就敏锐捕捉到书中正文里的“木兰”两个字,她先是愣了一下,难道说这本书是跟木兰有关的史记或者札记?想着,姚窕又连忙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看了起来。

      书籍开头写着“木兰祠”三个大字,姚窕心道这不是之前去过的地方么?再细看一二才发现这书中果然是写了关于木兰的故事后续,在此之前,姚窕知道的也只有:自从花木兰拒绝皇帝欲将其封尚书之意后,只讨要了一匹马便是策马扬鞭归了家,回归为女子的模样全心全意孝敬父母。

      结局就是这样没了后话。

      然而书上出现的那一句“召复赴阙,欲纳诸宫中。木兰曰:‘臣无媲君之礼’,以死誓拒之,迫之不从,逐自尽。帝惊悯,追赠“将军”称号。再细看那写于此文下方的段落,竟是无意间刺痛了姚窕的心。

      书上说,据碑文、《归德府志》和唐朝以来有关的文献分析,花木兰不姓花,而是姓魏,名木兰,生于北周,死于隋代。故里在虞城营郭北魏庄(今废)。北周时可汗募兵,本是木兰父被征招,但他年老体弱,难以应征。而唯一能代替他的木兰胞弟又年轻,无奈,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征战疆场十二年,屡立战功。

      自边防归来时,北周已亡,拜见了皇上,皇上欲要封她为尚书,她坚辞不受,归家后,脱去戎装,换上女儿衣裳,谁知皇上知晓真相之后,又想把她召到后宫欲纳她为妃,但木兰宁死不从,以死拒之,文帝大惊,于是追赠木兰“将军”称号。后来到了唐代,又被唐高宗追封成“孝烈将军”。不过这也是书上的一个说法,具体是不是真的姚窕也不甚清楚。

      关于花木兰的流言和说法太多,专家们也难辨真假,但基于《木兰辞》这民歌,人们大多都只知道木兰是南北朝时期的人,她在412年出生于北魏宗州,那时北魏正由太武帝拓跋焘当家,而那时也确实有太武帝对抗柔然的历史。

      看到这里,姚窕阖上书,默念起杜牧写的一诗:“弯弓征战作男儿,梦里曾经与画眉。几度思归还把酒,拂云推上祝明妃。”对于历史中的真真假假,姚窕难以去考证,她恨只恨在未能亲自经历那个年代,不能去亲自去体验关于花木兰的悲壮史诗。

      但她从未想到的是,书上还会有花木兰最后结局是被皇帝逼迫为妃的说法,或许真的是不得已才以死拒之,自杀身亡。想到这里,姚窕的心里又是刺痛了一下。

      她一直觉得,史书中的水分太多,例如隋唐时代,关于深受百姓爱戴的李渊之女李秀宁在史实中的记载是少之又少,不知是不是那个年代太过封建的原因,不允许一个女人在史书上出现太多,关于李秀宁故事留白的太多,最后也只是突兀的出现了她的死,便如此不了了之。

      姚窕将手中的书放回到书架上,看着书架上排列整齐的史书,她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为查阅花木兰的历史花了半年的时间,而到如今却是什么都查不到了,能查到的都是她已牢记在心的历史,再无其他。

      正当她呆愣在原地的时候,耳边又是轻轻地拂过一道冰凉的微风,它拂过姚窕的耳廓、脸颊,轻轻柔柔的,朦胧间,姚窕好似又陷入了如同昨日那般的梦境之中,眼前突然出现一道模糊不清的情景:大雪纷飞,身穿戎装的女子单膝跪地,青丝散落任狂风吹着,只见她手捧着圣旨,手却是一直在微微颤抖着,许久。

      那被冻得苍白的脸颊上流下了冰冷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厚厚的雪中,融入其中,那女子却置若罔闻,任由着狂风如利刃般吹过她的脸,许久,才听得她一道声音颤抖:“恕臣无以媲君礼制,若非以势力加迫,唯有以死誓拒之。”

      说罢,便见那女子干净利落地拔出腰间利剑,只见那长剑出鞘,双手执剑置于颈间,随之圣旨落之于雪地,眨眼间,那剑锋狠心一划,便见赤红的血喷出,竟是无意染红了那金黄色的圣旨。

      眼睁睁看着那身影倒在雪中,姚窕竟是发现那女子倒下之前往她这里看了一眼,那棕色的眸中尽是悲壮无奈。目睹着这一切,姚窕心中莫名疼痛难忍,她明知这一切不过幻觉,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的梦境,可眼前的这一幕,看起来却又那么的真实。

      “木兰!!!”

      ***

      花氏巾帼解甲归,门庭若市圣恩垂。木窗镜下描红妆,兰闺帏前舞紫薇。女子不输男儿志,中有苦辣笑面对。豪气冲天摧贼胆,杰出才干灭敌威。不想边关当年事,让尽功劳凯旋回。须当流芳传后世,眉批千古美名随。

      放下笔,本子上清秀干净的字迹落入眼中,姚窕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了床边,瞧了一眼窗外才发现天色已是入夜的时候,估摸着再过一会便是睡觉的时间了。姚窕甩甩有些酸涩的手,想着去洗个澡再休息吧,正准备迈步,却感觉头昏眼花的,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片黑暗,仿佛深不见底。

      而此刻,那一块白色玉佩悄然出现在她的脖颈之上,随着她一同陷入了沉睡之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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