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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金丝雀11 ...

  •   程润安的惊呼声还在嘴里,又是一片剑影飞了过来。

      一柄匕首从后方飞来恰恰扎到了软鞭之下,浑厚的碰撞震击声响起,鞭子搅的匕首一同划过程润安的眼睫毛,直直的扎进了细腻的京砖里。

      银色的狐裘上柔软华贵的皮毛被削去了几根,程润安的身子有些发凉。

      差一点,那软鞭带着匕首就要抽到他身上了。

      皇宫里的地面铺盖的都是特意烧制的玉色京砖,密实无孔,却被这两样凶器砸出了缝隙,传来玉石破碎之声,清脆的如同乐器敲打。

      安和郡主脸色一沉,抬手一扬便要把鞭子连带着匕首一起收回来。站在程润安身后的的侍女终于动了,她这样的塞外侍女入宫不允许兵剑,只有这匕首能凑合着用。此时她索性将鞭子上的匕首按在原处,拽过这条绵延的软鞭连带着软鞭的主人。

      侍女手上的功夫哪里是安和郡主这样的花架子能比的,她眼看着手中的软鞭滑过自己精心装饰过的手。软鞭被匕首从中间破开,成了几段无用的废绳。

      “你大胆!”面貌艳丽衣着鲜亮的郡主被侍女拽的险些站不稳,她挥开手上的碎鞭,柄端镶嵌的明亮宝石翻滚在地上,染满了地上的灰尘。

      貌不起眼的侍女站到了程润安身前,匕首交由他防身。

      程润安好奇的问:“你是不是特别厉害。”

      这匕首居然这么巧救了他,就差那么一点,侍女在他身后算得这样精准。

      简单点说,太刺激。

      侍女摇头不答,看向前方。

      被人当着拥趸的面落了面子,安和郡主脸上难看的瞪了侍女一眼,再看向身后那边只知道说话,一出事就躲在后面的“密友”们也有了怒火。

      “说要教训那个狐媚子,你们都在看热闹吗!”

      这帮跟着安和郡主捧着她的姑娘们心里都为难极了,她们不像郡主有个连皇帝都敢得罪的母亲,虽说也厌极了程润安,最多只敢在一边和声,真要动手了润安公主终归还是皇家的人,是太子的人,她们怕被报复。

      可郡主都发话了总不能连她也得罪,身后有一人默不作声的递上一根新的软鞭,鞭身要比方才安和郡主自己的那只更细一些,还要短许多,柄端镶嵌的几朵花蕊珍珠,不像是用来处罚人的,更像是床帷随手拿的玩.物。

      另有一位跟着那人的动作解释:“郡主你误会了,我们几个人都不像郡主您一样擅武,只学了些皮毛功夫。不如您去亲手收拾那个狐媚子解气,我们一起帮您拦住侍女。”

      安和郡主听见这话脸色好了不少,另外几人如此在心底庆幸万分。让她们去拦着王妃是侍女不算什么,也幸好郡主心思不细没发现她们的取巧之意。

      程润安:[卧槽现在的小姐姐都这么凶残了吗,拿完一根鞭子还有一根鞭子。]

      白菜:[小哥哥们更凶残哦~]

      程润安:[表哥怎么还不来,想他。]

      这几位女儿好歹也是官宦家的小姐,她们一堆人毫无章法的拉扯住侍女,侍女不敢动手伤了人,恐给王妃惹麻烦。

      安和郡主见到程润安身上的那身银色的狐裘眼都红了,也不知道这鞭子是用来干什么的,短成这样能打得到谁。她站在程润安面前,直直的盯着他,或者说盯着他身上的那件银色的狐裘。

      程润安脱下身上的狐裘,疑惑的看向这位明艳张扬的郡主,试探性的将狐裘递给她:“你喜欢吗?”

      “谁要你的东西了!”安和郡主恶狠狠的将软鞭挥向程润安,可那鞭子实在是太短,程润安捧着狐裘抵挡一下,直到鞭子的尾端碰上他的时候已经卸去了大半力,隔着狐裘打在程润安身上就和挠痒痒一样。

      安和郡主气的又往前走了一大步,脱了狐裘之后的程润安身上只有那件鹅黄的宫装长裙,温婉典雅的长裙完全包裹住里面那具修长的身体,只通过露出来的手腕就能知道定是和凝脂一样的白嫩,细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露在外面不甘寂寞的勾着人。

      除了胸口太平,不像神话志怪里的妖精那样丰胸肥臀,就和真的妖精一样。

      “无耻下流,你把狐裘披上!”安和郡主咬牙切齿的抽了一鞭子,却是只有动作连响声也没有。也许是因为害怕,她发现程润安脸上居然冒出了一层薄汗,透明的就和花露一样,眼睫毛上也沾了几滴。

      “你别抽我鞭子了,我就披上。”程润安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和不自觉的讨好,他弯了弯眉眼,睫毛又出现了一层水雾,皮肉里都泛着粉嫩,实在是叫人怜爱。

      “不要脸,好歹也是公主的女儿,能不能有点骨气。”安和郡主心下微颤,她咬着下唇,没什么力气的又抽了一鞭子,却是对着狐裘落下去,她强装硬气的说,“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反正又不疼,你爱抽就抽呗。

      “妹妹别把手累酸了就行。”似乎感觉到眼前的人没了威胁力,程润安转了话题笑意盈盈的问,“好妹妹,你喜欢这件狐裘吗?”

      安和郡主拧着眉,冷冰冰的说:“喜欢你就会给我吗,你本来就是抢的我的!”

      她母亲长公主一见到这张少有的完整狐皮就看上了,打算去问皇帝要来,为她做一件狐裘正好冬天穿。

      谁知道长公主回来生了一通气,说是被太子殿下截胡了,他一个没娶妻的大男人和她们家小姑娘抢什么东西。安和郡主从前也叫过太子哥哥,偷偷的仰慕过他,知道这件事气的连饭都吃不下,打听清楚之后就记恨上了程润安。

      “是妹妹的,我还给妹妹好不好。”程润安将狐裘递到安和郡主手中,他还握着郡主的手摇了摇,嬉皮笑脸的说,“妹妹就别生我气了。”

      安和郡主接过狐裘,被程润安握住的手有些僵硬,直到那只软鞭掉了下去落到地上,安和郡主才仿佛反应过来:“我才不要穿你的旧衣,谁是你妹妹了!”

      脱了狐裘被冷风吹了这么一会,程润安的手指又变得冰凉。安和郡主顿了顿,没好气的又帮程润安将狐裘披上。

      “我比你大,总不能喊你姐姐吧……”程润安还是笑着,语气却失落了不少,“妹妹别嫌弃我,这不是什么旧衣,普通人家的姐妹们一起穿一件衣服也是有的。”

      安和郡主脸色已经松动了不少,她的母亲长公主和程润安的母亲尚悦公主是亲姐妹,她们本来就是一对表姐妹,比那些贴上来的拥趸该亲近许多。她看着对方红嫩的耳垂,终于是没忍住揪着那对小花般的耳垂骂了句:“有你这么软弱的妹子真是丢我的脸。”

      程润安被对方揪着耳垂不得不低下头,白嫩嫩的脖颈露了出来,说出来的话委屈极了:“别,我比你大,你该唤我姐姐的。”

      安和郡主冷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反到加重了,拧着那耳垂揉了一下:“少说废话,乖乖的当我的妹妹我就放过你。”

      这人的耳垂嫩的透明,就和上好的红色宝石一样通透,安和郡主揪的有些上瘾了。

      程润安:[啊疼疼疼疼疼为什么妹妹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白菜:[我眼瞎了,想重启。]

      程润安:[那你重启吧,再见!]

      白菜:[润润你知道那鞭子是干嘛的吗?]

      程润安:[诶,不是打人的吗?但是不疼。]

      白菜:[在床上脱了衣服抽私密部位的,你穿着衣服当然不疼。]

      程润安:[卧槽……表哥在哪怎么还不来!]

      常卓君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柔弱的公主被安和郡主那个粗人挟制着,无助的低着头眼角含泪,那双小巧的耳垂被安和郡主握在手里。

      常卓君的心里升起滔天怒意,她握着匕首冲向安和郡主的手。

      “啊――”

      “别!”

      有血迹溅到程润安的脸上,他慌乱的拦住常卓君,茫然又畏惧的发出尖叫。

      安和郡主已经疼得晕过去了,那柄匕首插进她的手指里,或许是怕伤着了程润安,常卓君的力气不算大,她见安和郡主晕倒在地上还想继续插进去,被程润安拦住了。

      “卓君、你快走。”

      常卓君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居然还在笑,为保护到了程润安而开心:“润安,你没事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另外几位围着塞外侍女的姑娘无错的站在原地,看向他们的方向。

      事情出乎程润安的预料,他没有想到常卓君会这么早出现,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他可能没办法好好的收场了。

      程润安有些难过。

      ……

      安和郡主在太医的诊断下很快醒了,她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长公主搂着她哭天喊地,将程润安和常卓君骂了个底朝天,连太傅和勤王都被她骂上了。

      最后她还倨傲的指着皇帝:“你们一个母妃生的才是父皇的孩子,我就不是吗?”

      皇帝气的恨不得让这个疯子滚出去,可又不能让她的话落实了。

      等安和郡主彻底清醒,她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指总是有些使不上力。

      太医在一旁扎了几根银针做出诊断:“没伤着经脉,细微调养会恢复。”

      方才在场的人全都跪在地上不说话,安和郡主从长公主的骂骂咧咧中听到了所谓的“事实”。

      润安公主和安和郡主发生了争执,常卓君恐两人伤着了前去劝架,幸好没生什么大患,只是安和郡主的手指被润安公主的匕首扎到了。

      安和郡主拉住了骂骂咧咧的长公主:“怎么可能,我和妹妹怎么会――”

      她怎么可能和润安那样又软又弱的妹妹打起来,还被她伤着了。

      “那算什么妹妹,就是个蛇蝎。”长公主呸了一声,一声声心肝把她抱在怀里。

      出乎其他人意料,安和郡主居然变得心慈大度了,她不顾长公主的阻拦请求皇帝不要重罚润安公主。

      “只是姐妹间的玩闹,安和相信润安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虽说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但安和郡主知道倘若依着长公主闹,润安最后肯定讨不了好。

      她看向跪在地上无助的美人,只希望她不要受到什么责罚就好。

      ……

      皇后居住的未央宫内,齐闻鹤和程润安一齐跪在地上,齐闻鹤的背后有两道显眼的鞭痕血迹。

      未央宫的宫女在香炉里点燃了舒缓心情的熏香,皇后坐在紫檀木雕刻的宝座之上,脸色冰冷的可以掉出冰渣子。

      她将手边的青瓷雕花茶杯往地上重重一挥,碎瓷片四溅险些扎到地上跪着的两人。

      齐闻鹤悄悄的收拢了碎瓷片,皇后见他还敢有动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将另一只茶杯直朝着齐闻鹤的膝盖丢去。

      齐闻鹤闷哼一声,将程润安护在身后,唯恐瓷片扎到他。

      “母后息怒。”

      “惹事生非的东西。”皇后对齐闻鹤一向不太亲近,但也从来没为这个儿子操心过,谁想这一出就是这么大的事。长公主那个人惯会胡搅蛮缠的,也不知道要给她添多少麻烦。她厌弃的看向程润安,骂了一句之后便不再乐意看向两人,将屏风一拉进了寝宫内。

      “你这样要护她,我便罚你们两都在这跪一整晚。”

      “母后――”

      “除非你不要我这个母后了!”

      皇后离开之后,程润安看着齐闻鹤背上的鞭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皇帝在长公主的纠缠下,罚了润安公主两鞭子,最后由太子殿下代为受过。

      “可别哭了,你一哭我就开始心口疼。”齐闻鹤苦笑了一声,反到柔声安慰起他来。

      “对不起哥哥,我又犯错连累你了。你流了这么多血,肯定很疼。”

      “真的一点都不疼,我的小祖宗。”齐闻鹤拥着他,亲了亲他眼角的泪,还有心思苦中作乐的调笑他,“犯了错要将功补过,你亲亲哥哥的背,把那些血迹都亲干净好不好。”

      程润安:[我还是个宝宝啊!]

      白菜:[我瞎了什么也看不见,你放心的做吧。]

      “我、”程润安不合时宜的脸红了,他盯着齐闻鹤的背,想他毕竟是为自己受的伤,眼一闭低着头,唇对着背上的伤痕轻轻的碰了下。

      有血迹染到程润安的唇上,他愣了愣,得寸进尺的少年又催促了。

      “乖宝宝,快亲一亲,别发呆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攻宝在没发现受宝是汉子前就是一直在努力抑制自己的痴汉,发现之后就是进阶版痴汉
    反正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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