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爱不可及》醉卧落花池

7、初次交锋

　　一盏茶后
　　“所以，你去王府是为了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道士？”萧暮雨半眯起眼睛，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郭靖拼命点头“嗯嗯，道长大叔是好人。”
　　萧暮雨本是最看不上终南山上那群臭道士，半点道家逍遥无为的姿态都没有，每天搞得只有他们才能拯救苍生似的扛着正义大旗到处喊口号，实际上终南山根本就是在金国境内好么，如果没有和朝廷的相互妥协他们哪里还能生存，一群江湖中人而已，就算再怎么武艺高清也挡不住千军万马啊，除了会将满口仁义，大宋百姓什么的，也没见他们去杀了史弥远。和同为道家的逍遥派简直就是南辕北辙，若不是能耐不够还瞎逞强王处一也不会被灵智上人暗算到，但见郭靖这么心急如焚，硬生生给即将出口的冷嘲热讽也咽了回去。
　　灵智上人的毒掌么，解起来也容易，但是怕是需要的那几味药材已经都被赵王府买走了，否则恐怕郭靖也不会夜探王府。
　　对郭靖来说去王府偷药可能困难，但是对自己而言，从王府里拿点东西出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看着郭靖真挚的眼神，萧暮雨决定帮他一下好了。
　　“我倒是可以帮……”
　　“靖哥哥，靖哥哥。”萧暮雨的话还没有说完，黄蓉清脆的嗓音响起。
　　“靖哥哥原来你在这里……你！”
　　萧暮雨和郭靖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声音来源，本来很高兴的声音在看到萧暮雨后戛然而止硬生生的扭成了高八度的尖叫，不由分说便飞身上前拽着郭靖离开萧暮雨身边，自己打了过去。
　　一股沁人心脾的桃花香随着黄衣少女的动作扩散开，让萧暮雨厌恶的邹起了眉头，人坐在原位动也没动，挥袖一绕，黄蓉打出的钢针就被她卷入袖子又以比刚才更加刚猛的力度原路返回向黄蓉，黄蓉急速后退才堪堪避开。
　　“哼，就这点微末的功夫，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萧暮雨上下打量黄蓉，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很俏丽的女子，难怪欧阳克会对她手下留情。但是这张脸，不知道为什么，看了就让她觉得讨厌的紧，让她的心情实在是非常的不好，于是萧暮雨不屑的冷哼，刻薄的道。
　　“你怎么会和靖哥哥在一起！”黄蓉怒火冲天挡在郭靖面前“我告诉你别想打靖哥哥的主意！靖哥哥是不会上你们的当的！”
　　“蓉儿，你误会了，蓉儿……”郭靖着急的拉住黄蓉想要解释些什么“暮雨姐姐她不是……”
　　“暮雨姐姐？”
　　“蓉儿？！”
　　黄蓉诧异的看着郭靖，但是与此同时，萧暮雨拍案而起的声音却更加清晰。
　　明显的怒气，冰冷阴沉，比起刚才对待郭靖的和风细雨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被她阴冷的视线扫过，郭靖硬生生的打了个冷战。
　　“你叫蓉儿？！！”不知源于何处的怒气，仿佛变换成实质的围绕在萧暮雨四周直指黄蓉“呵，这等俗气不堪的名字倒是配得上你这点子不入流的功夫。”萧暮雨挑起嘴角，那张绝美的脸上勾出的笑容却是阴冷不屑。
　　不知怎么的萧暮雨今晚似乎格外的尖酸刻薄，说出来的话句句让人吐血，和她的武功比起来，黄蓉的功夫的确只能算不入流，但是纵观整个武林，黄蓉的身手算不上一流，勉强跻身二流还是可以的，比之全真七子虽然略有差距，但是也不大，有个身为东邪的爹爹黄药师，加上自身又聪颖非凡、家学渊源，再差也没有萧暮雨说的那样倒数。
　　“暮雨姐姐，蓉儿武功很高强的。”郭靖憨憨的表情，非常认真的解释道，可惜两个女人并没有一个听他的话。
　　“你！”黄蓉气的杏目圆睁，跺了跺脚，“那也好的过某些人，自甘下贱，甘愿为婢做妾！”
　　“蓉儿，你不要这么和暮雨姐姐说话。”
　　“呵，未婚的姑娘家一天到晚的奴婢侍妾的挂在嘴边，怪不得净做些投怀送抱、自荐枕席的事儿！”萧暮雨嘴角一挑冷笑一声，优雅温柔的嗓音却吐出与之完全相反的犀利话语。
　　郭靖着急上火，两边劝慰，奈何两边的女人没有一个搭理他的，互瞪着对方没有一丝退步的意思。
　　“你！”
　　“怎么！”
　　“铛！”
　　“砰！”
　　一言不合就动手，黄蓉的钢针不要钱一样的洒向萧暮雨，而萧暮雨则一掌拍向桌面，震得桌上的竹笼里的筷子一根根都跳起来，长袖一卷，这些筷子也漫天花雨一般的飞向黄蓉，一根一根正中那一根根钢针，两者相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听着都让人觉得可怕。
　　筷子的数量明显的比黄蓉的钢针多，而且虽然嘴上倔强，但是黄蓉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根本就不是萧暮雨的对手，证据就是那些筷子激烈的撞上钢针的之后，还完全不带减速的向她飞来。
　　黄蓉狼狈的躲闪，郭靖几次想要上前都被萧暮雨的长袖挥出的气劲给推到一边，萧暮雨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看着黄蓉，像一只戏耍老鼠的猫咪一样单手对招，长袖舒展，舞出一片优雅的影子。
　　几招过后，萧暮雨已经彻底摸清了黄蓉的功夫底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欧阳克的对手，这么说来根本就是欧阳克手下留情甚至故意放走了这个女子和她这个傻弟弟。
　　脑海里这个认知闪过，萧暮雨的心猛地一沉，杀意涌上心头，她可不是她家那个风流花心的欧阳公子，看到美人都要留情三分，看着讨厌的、惹到她的，杀了就是！终于，因为黄蓉的挑衅和欧阳克对眼前的人的怜香惜玉，激出了萧暮雨身为灵鹫宫二宫主的性子，神魔不忌，除了师父师兄，这世界上若是有人胆敢拂逆她冒犯她惹她不高兴，杀了就是！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萧暮雨才该是西毒一脉，在温柔娇俏的另一面，黑暗中的性子，她视人命如草芥，狂妄激烈。
　　欧阳克虽然是西毒传人，但是属实没有她的心性，在她的心中，逍遥派高人一等仿佛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本来在灵鹫宫中就是除了她和师兄，其他人都是奴仆。后来在白驼山，即使客居她也是仿佛自己才是主人一般，刚入住欧阳克的院子的时候，也有不长眼的姬人前来挑衅，但是她的处理手段就是根本不给人更多废话的机会，直接掐死。如此铁血手段加上欧阳克的纵容，才有了在白驼山中无人撼动的地位。
　　所以当她第一眼看到就觉得讨厌的黄蓉，加上黄蓉不断的挑衅，更是觉得讨厌的就要让她从此消失在世上才心里舒坦的时候，她就是要杀了她，五指成爪就向着已经被逼到楼梯角落的黄蓉的脖子抓去。
　　眼看黄蓉就要躲不过，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旁急速飞出，萧暮雨猝不及防凌空挥袖挡了一下，自己也被迫改了方向身子向后翻腾一圈。
　　身后白影略过，一把抓住被萧暮雨拂开的暗器，他的玄铁墨扇，同时凌空抱住了她下落的身子。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萧暮雨恨声，左手握着自己刚才因为拂开扇子而撞得生疼的手腕，恼怒的盯着欧阳克。
　　“雨儿，不要紧吧。”欧阳克苦笑，看了一眼对面，郭靖也正紧张的抱着黄蓉，小心翼翼的盯着他们。似乎黄蓉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太好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就想执起萧暮雨的手看看她是否真的被伤到了，刚才情急，用的力道的确大了点，但是不大怕是根本阻止不了萧暮雨，若是黄蓉真有个万一，想到她那个爹，欧阳克不禁担心起来。
　　“区区小伤不劳公子关心！”萧暮雨冷声，躲闪开欧阳克的手挣开他的怀抱，站了起来。
　　黄蓉在颤抖，第一次除了自己的爹之外感受到实质性的肯定会被杀死的感觉，她是有些小聪明的，但是这些聪明在强大的武力面前实际上没有什么用的，比方说今天的王府，若不是她以小聪明给欧阳克设了圈套，根本不可能逃出来。她的聪明使用的前提是要别人肯听肯交流，可是像萧暮雨这样，她根本就不给她施展小聪明的机会，她要她死就是立刻就要掐死她，不会和她搞些什么打赌，不会中她的激将，任她怎样她都是不为所动，就是要弄死她而已。
　　更何况，今夜，因为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和郭靖在一起，郭靖还很高兴的样子，本就是失了分寸主动上前，什么准备都没有的，也没有想到这女子的武功居然如此高强，和自己之前遇到的欧阳克的姬人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她更是不可能有用到小聪明的地方。
　　“暮雨姐姐，你不要和蓉儿打了好不好，蓉儿以后不会再那样和姐姐说话了，她心肠很好的，一定不是故意的。”郭靖现在的武功还很是低微，加上萧暮雨招式潇洒华丽，若是不懂的人看上去，就如舞蹈蹁跹，根本想不到那些优美招式中杀机四伏，所以郭靖顶多所见就是萧暮雨与黄蓉动手打斗和黄蓉不是对手。
　　“靖哥哥，你还叫她姐姐，她刚才要杀我！”黄蓉大喊，奈何郭靖根本没看出来，而本性纯良的他也根本不能理解不会相信这世界上有萧暮雨这样的杀人理由仅仅是因为讨厌的人。
　　所以他只以为是黄蓉败了被打的这么狼狈而不满气愤耿耿于怀，还在不断的劝慰黄蓉。
　　“靖儿，今日看在你面子上我放过她，但是若是下次再见到她还是如此口出狂言……这等狂妄女子，你还是别要了，姐姐亲自替你挑个更好的。”萧暮雨笑的有些阴森的盯着黄蓉，盯得黄蓉打了个冷战，抬头看郭靖的时候，却敛尽了刚才的一身暴虐寒冰之气。
　　欧阳克不禁多看了两眼郭靖，这傻小子有什么好，居然如此得她青眼“雨儿，这位怎么会是？穆姑娘也在。”
　　“靖儿是雨儿的弟弟，望公子再遇多加关照！”萧暮雨似乎恢复了往日笑语晏晏的样子，对着欧阳克盈盈一拜，简单的说明了和郭靖的关系。
　　“弟弟？”欧阳克玩味的笑了笑“如此说来，今夜夜闯王府的倒是在下的小舅子了，在下先前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说着欧阳克举手优雅的抱拳施礼。
　　“谁是你小舅子。”萧暮雨笑嗔了一句，刚才的不快仿佛都因为这句小舅子而烟消云散。
　　“姐姐是这个人的妻子？！”郭靖诧异的看着二人十指相扣的手。
　　“不是。”萧暮雨看了一眼身边的欧阳克，缓缓笑道。
　　“暮雨姐姐，这个人不是好人的！我在王府见过的，他身边好多女人，还调戏蓉儿！还打伤了穆大叔！”郭靖见萧暮雨否认了，更加紧张，喊了起来“你不要被他骗了！”
　　郭靖觉得自己有义务规劝萧暮雨，在他眼里萧暮雨似乎就是那个被欧阳克甜言蜜语所骗的在身边的那些姬人们，他身边有那么多女孩子围着，配不得美丽大方的萧暮雨。
　　然后转身欲与萧暮雨相携而去的欧阳克停下脚步，噗嗤笑出声来，“雨儿你这弟弟还真是关心你。”
　　“靖儿，无妨，姐姐是真心喜欢公子的。”萧暮雨不知道是敷衍郭靖还是认真回答，用她一贯柔和的口气对郭靖说。
　　欧阳克听萧暮雨说过很多喜欢，她的情绪很难猜，就如同最初相见，本来从没有见过面的二人，她却可以伪装的山盟海誓情深不移，但是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每一次听到她这样大方淡然的承认喜欢他，他的心口都有一种微甜和温暖缓缓流动。
　　似乎思考了很长时间，郭靖看着笑眯眯的萧暮雨，发现她的眼中异常认真。那是喜欢，像他喜欢蓉儿那样喜欢，想与他下半辈子都在一起的喜欢，“那……那……你们是要成亲了吗？”思考了很久，郭靖终于对着欧阳克这样认真的问道，娘说过，成亲之后两个人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欧阳克和萧暮雨都有片刻的错愕。
　　成亲？成亲？！
　　欧阳克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和萧暮雨这样在一起不好么？很好，她在身边就让他觉得很好很满足了。但是真的会一直这样吗？她，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感觉到她在自己的身边，才能感受到真实，才能摆脱那种她似乎要随时消失不见的感觉。
　　欧阳克脸上的情绪波澜不惊，眼眸却微微眯起，一抹暗淡的流光划过，成亲吗，也许是个好提议呢。
　　但是略微沉吟，欧阳克还是风度有礼的回答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自然是要在下的叔父决定。好了，不早了，雨儿也折腾了一晚上了，该休息了，明日我们要陪同王妃出府，若是你想救那道士，明日来找我们吧。”说完就拉着萧暮雨的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