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非鱼》烤红芋

4、结局了

　　一瓶酒很快被喝干净了，苏白痴痴一笑：“苏白啊苏白，你终究还是异想天开了。”
　　别人红鸾暖账，他却苦茶冷酒。
　　陆柒还是没有嫁给他，她立了邻国一位病弱的皇子为后。
　　次日，苏白披上盔甲，向陆柒辞行：“臣愿永驻边疆，保陛下一世无忧。”
　　他就这样去了黄沙滚滚的边境，一待就是两年。两年后，他带兵围了皇城。
　　秦九越早就在盯着他了，他不知道情报早就被秦九越获取，依旧按原计划进攻。
　　结局显而易见，他被俘获。金殿辉煌之下，他狼狈不堪。
　　两年时间不见，陆柒已经变了，变得他几乎陌生，他印象中的陆柒，虽然任性娇纵，却从来没有像现在的狠厉。
　　“咔嚓”一声，是锁链被打开的声音。
　　苏白勉力抬起头：“陛下……”
　　陆柒的妆容十分华丽，甚至连眼角都是精致的。可不知为何，苏白总会觉得她眼眸中有水。
　　她道：“苏白，我履行承诺，带你回寝宫，也不知道像你如今这样，还能不能做一个好侍卫。”
　　他被人带出去，换了干净的衣裳，再被带入陆柒的寝宫。
　　“我自觉是一个极其仁慈的君主，你以为呢？”
　　他笑：“陛下仁德广义，罪臣自当牢记陛下恩德。”
　　陆柒问：“我给你的，难道还不够吗？你到底还要图谋什么？”
　　虽说秦九越封侯拜相，地位在除了她之外所有人之上，但兵权确是苏白秦九越各持一半，谁也奈何不得谁。
　　可如今这个人却叛变了，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过苏白会叛变。
　　“罪臣所求，一直很简单，就是陛下您。”
　　说出这句话他或许是死，但如果不说，他将会遗憾一辈子。
　　陆柒看着他，蓦地笑了：“就这么简单吗？你若早说，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简单吗？若仅仅指陪在陆柒身边，或许真的是简单的。但他想要得到的，是陆柒的心。
　　“阿柒，该走了。”一身紫色长袍的君后走了进来。
　　是名副其实的美人，一双狐狸眼比女人的还要勾人，腰肢也极其纤细，但是整体看去，却并不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个女子。
　　陆柒的眼光，永远都是好的。
　　君后看了跪在地上的苏白一眼，笑道：“陛下就是为了这……”
　　“走吧。”陆柒站起身，望向君后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瑾玉，记住你该做的。”
　　赫瑾玉颔首：“我明白，阿柒莫怒，伤了胎气便不好了。”
　　苏白瞳孔急剧缩小，手掌被抓破，却最终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等出了门，陆柒才道：“你非要气他吗？”
　　赫瑾玉笑了笑：“我这不是在帮他吗？与你比起来，我算是十分仁慈了。”
　　陆柒换了个话题：“朕让你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吗？”
　　“查了，与秦九越无关，确实是苏白主使。”
　　陆柒身形踉跄了一下，勉强稳住心神：“他为何要叛。”
　　“问他，到了。”
　　对于叛臣，按律当斩。陆柒护着苏白，不让他死，自然要承受相应的代价——天台祭祀，抄经半月，再发往河南。
　　皇帝九五之尊，不能发配，便只能以打围为名出宫游列三月。沿途百姓无需跪拜，不带仪仗，只挑了一二十个近身护卫再加上两三个小丫头。
　　苏白是侍卫，跟着陆柒一起出行。临行送别之时，秦九越拿着一把风骚的扇子，大冷的天气扇了又扇：“陛下这是要出行？可别回不来了。”
　　“秦相放心，朕一定会回来，朕离开这段时间，就要劳烦秦相了。”
　　“陛下放心，臣一定能守好这江山，只是陛下要小心，您身边可是待着一个叛臣。”
　　陆柒微微一笑：“这点就不劳秦相担心了。”
　　一路舟车劳顿，最痛苦的一个人就是苏白。侍卫骑马，这本来没什么，但苏白筋骨已废，加上后期治疗并不恰当，手上腿上都使不了什么劲儿，在马上颠簸的便格外难受。
　　他想起了那个冰天雪地的时候，手足皆僵，晚上的时候有人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因为已经到了麻木的境地。
　　一个月下来，苏白病了，太过疲劳所致。
　　没有什么可以修养的地方，也不能停，陆柒便下令让苏白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喝过药，苏白忽然痴痴的笑了：“陛下，我已经是个罪臣了，你为何还要对我这么好？”
　　你到底，是否曾也喜欢我？
　　陆柒道：“我既然已经赦免了你，为什么我们不能抛却前尘，只当做现在你只是一个小侍卫呢？”
　　“陛下宏达，臣却做不到。”苏白举起一只手，仿佛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半响之后，他又放下。
　　他喃喃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叛变？”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起兵谋反，可是最后，他还是叛变了。
　　“只因你太任性，你我还是孩童的时候，你可怜我，便带我回宫；后来我去参加了禁军的选拔，本来是选不上我的，可你为了不让我离开，私自筛下了一位士族子弟。”
　　“再后来，依我的本事，也不可能从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公主的贴身侍卫，还是你，你擅自赶了一批人出宫，我才能站在你身边。”
　　他笑了笑，有些苦涩：“其实我始终都不明白，我究竟是有什么好，能得陛下如此深情？”
　　陆柒脸色已经有些变了，却还是强忍着听苏白说下去。
　　“你登基之后，朝堂上根本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便封我为将，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你的用意，你于我有再造之恩，我定然不会背叛你。”
　　“我那时确实对你十分感激，苦心研究兵法书籍，把军队治理的井井有条，这成了你的后盾，看出了我的作用之后，你便开始提拔我。”
　　“别说了。”陆柒脸色惨白，她以为苏白不会想到这些，却没有想到，原来苏白一直都看的这么清楚。
　　她道：“苏白，朕自认待你不薄，你别再说了。”
　　苏白没有看她，只继续说道：“后来你大婚，我自请驻守边疆，你自然很放心，却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叛变。”
　　“但即使我叛变，你也不能杀了我，因为我的残部太多，他们对我太过忠心，若你杀了我，他们还会再次反叛，所以只能留着我。”
　　“你这次出来，之所以带上我，是因为怕他们会趁机叛乱，若我没有猜错，赫瑾玉的野心也不小吧？”
　　“你帮他登上皇位，他再作为你的靠山，防着秦九越叛乱，你这次明着是打围，实际上是为了调兵吧？”
　　他道：“臣不得不说，陛下权术玩儿的很好，可却忽略了人心，当年去边疆的一路上，我遇见了不少贪官酷吏，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或者得到了提升，或者还在原位。”
　　“这就是你治理下的江山？我叛变，不仅仅是自己不想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也是不想这夫诸踏上民不聊生的地步。”
　　苏白把所有的真相说了出来，陆柒反而笑了：“没错，我每一步都是有用意的，就是为了满足我这可笑的私欲，可你现在知道了又能……”
　　陆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视线下移，便是一把带血的匕首，柄在苏白手里，白刃已经完全刺入她的腹部。
　　“见血封喉的毒药。”在陆柒开口之前，苏白道：“所以阿柒，你不用叫人，我现今没有武功，也跑不了。”
　　陆柒凄然一笑：“好久没有听见过你叫我阿柒了。”
　　苏白反手刺了自己一刀，道：“尽管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可是我还是有一句话要对你说，我喜欢你，从雪地里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
　　“傻瓜，我也喜欢你啊。”嘴角的血液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口腔里全都是血腥味。陆柒笑：“你能陪我一起死，我还是很满足的。”
　　当年苏白去竞选侍卫，她跑去和秦九越说了这件事，秦九越当场便点了人去跟禁军首领打招呼。
　　后来苏白被选上了，她很高兴，多年之后知道苏白可以到她身边了，她便跑去和女帝说，她要苏白。
　　之后苏白便果然被分到了她身边，登基为帝，官职空缺，她脑海中想不出别的人，便用了苏白。
　　苏白和她表白，她喜不自胜，当夜却得到消息，秦九越早就在密谋造反。她实力不够，不能和秦九越硬抗，恰好此时赫瑾玉递来了和亲的邀请……
　　马车还在不断的向前，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间有个宫女叫了起来：“啊——”
　　“怎么了？”
　　“有血迹，从马车里面出来的！”

　　太阳历韶乐五年，帝主去世，数月后外戚秦氏登基为帝，终结了夫诸女子为帝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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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就这样了吧，这个故事还是没有构思好，写出来就更差了。
怎么说呢，自己对这个结局是十分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