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LLYYLL

14、探望

　　冰敷了两天，杨乐乐的脚踝开始热敷了。
　　唐钰瑾也按照校医的嘱托，准备给杨乐乐按摩。
　　杨乐乐躺在床上，脚踝处敷着热毛巾，笑着问唐钰瑾：“糖糖姐你真会按摩吗？”
　　唐钰瑾白了她一眼：“我这不百度呢么，给你按摩你还挑，没良心的小东西。”
　　杨乐乐笑嘻嘻地说：“哪有，糖糖姐最好了。”
　　唐钰瑾看了很久教程，但是真要到下手的时候却还是有些犹豫。
　　杨乐乐说：“糖糖姐，没事的，你不用怕。”
　　唐钰瑾咬了咬嘴唇，很是纠结：“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要是没按摩好再把你弄伤了怎么办。现在伤情至少还不会继续恶化。而且网上有人说按摩有用，有人说按摩没有，我也搞不太懂。”
　　杨乐乐赶紧安抚唐钰瑾：“没关系的，糖糖姐你就轻轻帮我揉一揉就行，不用太大力气，不会有事的。”
　　唐钰瑾还是有些不确定：“真的没问题吗？”
　　杨乐乐点头：“没问题的。”
　　看着杨乐乐期盼的小眼神，唐钰瑾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缓缓把手伸向杨乐乐的脚踝。因为刚敷过热毛巾，杨乐乐的脚踝还是热乎乎的，唐钰瑾的手刚一碰到杨乐乐的皮肤，她就看到杨乐乐粉嫩的脚趾蜷缩了一下。杨乐乐的脚小巧精致，脚趾圆圆的看起来十分可爱。不知道为什么，唐钰瑾觉得自己的脸比杨乐乐的脚踝还要热。唐钰瑾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手指用力给杨乐乐按摩。然而，唐钰瑾刚一用力，杨乐乐的脚趾又蜷缩了一下。唐钰瑾立刻抬头，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我把你弄疼了么？”
　　杨乐乐摇摇头，脸蛋泛红，小声说：“不疼。”
　　唐钰瑾又问：“那这个力道可以吗？”
　　杨乐乐点点头。
　　唐钰瑾试探着问道：“那我继续了？”
　　杨乐乐回答：“好，继续吧。”
　　唐钰瑾低下头，玲珑可爱的小脚再次映入眼帘。唐钰瑾强压下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绮念，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无旁骛地为杨乐乐按摩。杨乐乐肤如凝脂，不仅白皙，摸上去还顺滑无比，唐钰瑾在按摩的时候总会碰到没有崴的地方，白嫩的皮肤如丝绸般柔顺，让唐钰瑾爱不释手。她按着网上的教程，小心翼翼地给杨乐乐按摩了两遍。大功告成，唐钰瑾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正准备和杨乐乐说话，却发现杨乐乐紧咬嘴唇，面晕浅春，缬眼流视。唐钰瑾被这一眼勾去了魂魄，愣在那里，一时间竟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杨乐乐，脑中便只剩下“仙姿玉色，神韵天成”八个字。
　　杨乐乐轻轻地问道：“糖糖姐，好了吗？”
　　唐钰瑾呆呆地点点头：“好了。”
　　杨乐乐嫣然一笑：“辛苦糖糖姐了。”
　　唐钰瑾说喃喃道：“小妖精。”
　　杨乐乐眨眨眼睛，说道：“谢谢夸奖。”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给杨乐乐按摩完，又码了不到一章，就该吃午饭了。杨乐乐的脚比前几天好了不少，已经可以走动了。唐钰瑾做完饭，就扶着杨乐乐下楼吃饭。杨乐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糖糖姐，我自己也可以的。”
　　唐钰瑾说：“没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杨乐乐见唐钰瑾坚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吃过午饭，收拾好碗筷，杨乐乐继续躺在床上养病，唐钰瑾又去码字。她已经码了三十多章了，就快写到第一个小高潮了，她准备到时候再爆发一波。
　　杨乐乐突然说：“糖糖姐，宋玥说要来看看我。”
　　唐钰瑾正在码字，听到声音便停下手去看杨乐乐，杨乐乐举起手机对着唐钰瑾挥了挥，说：“宋玥刚刚给我发的短信。”
　　唐钰瑾问：“她什么时候来？”
　　“嗯，我问问。”杨乐乐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问宋玥。没过一会儿宋玥告诉杨乐乐她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杨乐乐告诉唐钰瑾：“糖糖姐，宋玥快到了，我们下楼去吧。”
　　“好。”唐钰瑾点点头，扶着杨乐乐下楼，先让杨乐乐坐到沙发上，然后自己去厨房里洗水果。
　　杨乐乐看着唐钰瑾忙碌的背影，笑道：“糖糖姐，你觉得你现在像不像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唐钰瑾白了杨乐乐一眼，反问道：“那你是什么？男主人吗？”
　　杨乐乐大喜过望：“真哒？糖糖姐你同意了？”
　　唐钰瑾一脸茫然：“我同意什么了？”
　　杨乐乐笑嘻嘻地说：“我是男主人，你是女主人，你这不就是同意嫁给我了么？”
　　唐钰瑾看到杨乐乐开心的样子，也笑了，说道：“我同意了你就娶我啊？”
　　杨乐乐郑重其事地说：“对啊，我娶你。”
　　唐钰瑾也就顺着杨乐乐的意思往下说：“你准备怎么娶我啊？”
　　杨乐乐思考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说道：“国内应该是没什么结婚的希望了，我们得去国外结婚。这样，到时候我们先在国内请亲朋好友什么的吃顿饭，然后我就把糖糖姐拐走。我要先陪你走完所有你想去的地方，这样结婚之后你就能安心的待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了。我们的最后一站就去结婚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我亲手为你带上戒指，虽然没有更多的人为我们祝福，但是只要有你我就不会孤独。”
　　唐钰瑾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听起来还不错，不过你要先长大，才能做到这些。”
　　“切！”杨乐乐撇撇嘴，不甘心道，“糖糖姐，一看你心不在焉的就没认真。”
　　唐钰瑾报以微笑。其实她的回答并没有心不在焉，不是像杨乐乐说的那样不认真在哄小孩玩，她的心里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窃喜。她知道自己的反应不是一个正常女孩子的反应，正常女孩子听说另一个女孩子要娶她，第一反应应该是对方在开玩笑，而不是顺着对方往下说，甚至心底向往着对方长大。虽然记忆缺失了一块，但是通过对杨乐乐的话的反应，她确定自己应该是喜欢女孩。她不知自己从何时开始弯，又弯在了谁的手里，她想等自己找回记忆的那天应该就能知道答案。她想自己上一世救下的那个姑娘应该是她喜欢的人，可是现在她又对杨乐乐有那么一丝心动。是啊，长得漂亮，善解人意，乖巧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此时此刻，她内心无比纠结。一觉醒来，她除了知道自己重回高中之外，记忆一片空白，但是现在，她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将来大概率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她不知道这个人姓甚名谁，身处何处，长相如何，只知道自己曾经为她献出过生命。同时也是现在，她竟然意识到自己对一个生理年龄和自己相同、心理年龄比自己小十三岁的小姑娘有些动心，她还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弯是直，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否也喜欢自己。如果杨乐乐不喜欢自己，她无法确定自己能否在接下来两年多的相处中克制住自己。如果杨乐乐喜欢自己，心理年龄上的差距以及国内对同性相爱的舆论压力也无法让她狠下心拉着这个真诚可爱的小姑娘一条路走到黑，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姐姐林梦妍前世也有一个同性爱人，但是杨乐乐可是还有父亲呢。
　　就算杨乐乐真的顶住压力和自己在一起，假如哪一天记忆恢复，她终于记起自己前世所爱的那个人，那时候她还能分清自己到底是爱杨乐乐还是爱那个人吗？她真的能做出选择吗？她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意识到，记忆残缺的人不配拥有爱情。她的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是是不耽误杨乐乐而已。她不该再生出任何绮念，只要和杨乐乐做朋友就好了，她还有小说，还有漫画。她算得上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但也害怕生活被掀起太多波澜，更害怕自己难以预测的未来影响到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和她平静的生活。所以，只做朋友就好了。
　　洗完水果，唐钰瑾也坐到沙发上。杨乐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糖糖姐辛苦了。”
　　唐钰瑾心情仍然有些沉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问道：“乐乐在干什么？”
　　杨乐乐回答：“看电视啊。”
　　唐钰瑾揉了揉杨乐乐的头发，和她一起看其电视来。
　　没看多久，宋玥就到了。听到门铃，唐钰瑾起身去开门。见到是唐钰瑾开门，杨乐乐惊讶地问道：“钰瑾，你也在啊？”
　　唐钰瑾说：“这两天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乐乐啊，那天不就是我把她送回去的吗？”
　　宋玥点点头：“我还以为你只是把乐乐送回家呢。”
　　唐钰瑾笑了笑，说道：“快进来吧。”
　　杨乐乐坐在沙发上，看到宋玥进屋，招呼道：“来了？快坐下吧。”
　　宋玥坐到杨乐乐身边，关切道：“乐乐，乐乐，你的脚怎么样了？”
　　杨乐乐说：“不严重，感觉已经快好了。”
　　其实杨乐乐在和人熟悉之后，就不会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给人一种高贵冷艳的感觉了，她和人相处、与人交流都平平淡淡的，没有太多的情感起伏，给人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但只有在唐钰瑾面前不一样。在唐钰瑾面前，杨乐乐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像一只粘人的布偶猫，像一个磨人的小妖精。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让唐钰瑾觉得自己在杨乐乐心里是不一样的，与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这种感觉难免让唐钰瑾有所意动。
　　宋玥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说，有她在的地方就不存在安静这一说。不像和唐钰瑾独处的时候，杨乐乐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唐钰瑾在和宋玥聊天。宋玥说：“本来我还叫了姜爽一起来的，结果她有事情就没来。”
　　杨乐乐说：“没事，有时间大家一起来我家玩。”
　　宋玥没有留下来吃饭，看到杨乐乐没什么大碍，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唐钰瑾把人送走，回来就听到杨乐乐问：“宋玥走了？”
　　“走了。”
　　“女主人快歇歇吧。”
　　“别叫我女主人！”
　　“好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