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开（新撰组）》孤轩

7、〖杀神之刃〗

　　早上和冲田碰了头，便一起往市集走，京都的人似乎也起得很早，总之大街上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荒凉。身边不时有拿着太刀的浪人走过，但因为这身新撰组的队服，所以并没有被惹上事端……只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在街上的人的眼里，我和冲田便是魔鬼，有人小声议论着，但是谁都没有说。
　　冲田今天是一袭浅葱色的队服，头发高高的束在脑后，用白色的绳子简单的扎起来，要上插着他的那把斩人之刀——加贺清光。我这边呢？虽然身着新撰组的队服，但是因为是女子，冲田他们担心会被找麻烦，所以索性让我和冲田梳一样的头发，然后不知道整了些什么，愣是说要把我打扮成男子……要是我有镜子就好了，也能知道他们把我化成什么样了，不过大概不至于很糟，因为街上的人并没有议论我的长相，我的腰间也插着一把刀，不过那把刀只是普通的太刀，永仓借给我让我装样子用的。
　　冲田今天很少说话，只是在行进的过程中四处巡视，这恐怕就是工作需要吧。但是我总觉得他今天的神情似乎不大一样，眼神锐利，脚步声也十分清晰，他的左手握着刀，似乎随时都准备着战斗。今天的他，不再是那个屯所里的可爱少年了，今天的他，是穿着新撰组队服的武士。我很好奇，仅仅是场合不同，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转变？莫非这就是本来的性格吗？
　　“你在看些什么？”冲田突然发话，我才发现我不知不觉的一直盯着他看。
　　“不，没什么。”我笑了笑，难道要我说我觉得你今天和平常不大一样？不过这样的冲田我也曾经拜会过了……呃，这家伙也许是多重人格。
　　“这样啊……今天的巡逻也快结束了，我们就直接去市集吧。”冲田突然回身笑了笑，还是和往日一般清雅如菊。我点了点头。
　　“救命啊！”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巷子里传来一声大呼。冲田脸上的笑容立刻退去，左手猛地把刀顶出鞘，右手紧握，飞奔而去，我只得快步跟上他。一个巷子里，一个满脸坏笑的浪人正企图侵犯一名女子，而那浪人的手上，还握着一把刀。
　　“不许靠近那个姑娘！”冲田的声音响起。谁知那浪人丝毫不理会冲田，反而继续逼近那女子。冲田的眼里似乎有一丝怒气闪过，他单手握剑，直直地冲了上去。
　　“当！”的一声响，那浪人手里的刀断为了两节。
　　“你这小子！敢坏大爷好事！”那浪人谩骂着，却又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冲田双目冰冷，手里的刀吐露出寒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如这副模样，但是这和那天晚上的还有些相似……冲田，你不会要在这里杀人吧。
　　当下找不到对策，忽然想起冲田本为了救那女子而来，慌忙朝里面叫道：“喂，姑娘，你倒是快跑啊！”那女子似乎回过了神，挣扎着跑开了。
　　“好了，把刀收起来，你的目的达成了。”我站在冲田身后，说道。
　　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冲田像是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只是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浪人。他的刀，正逐渐向上升，这是斩人的姿势。
　　“等一下，冲田！”我抓住他的手，似乎是反射动作，他的刀忽然落下，直直地向我斩来，我慌忙往后闪去，不过衣服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气，冲田抬起头，看到身后是我，不由得愣了一下，那浪人就趁着这个空隙，逃走了。
　　“舞……舞小姐，舞小姐！”他回过了神，赶快跑到我身边扶我，我摇了摇手，谢绝了，本来嘛，只是衣服被割到一点，我又没受伤。
　　“安心吧，我没事。”我笑了笑说，“冲田先生才是，要好好冷静下来啊。”
　　“抱歉。”他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悲伤，“为什么阻止我杀刚才那个人？”
　　“那个人不是长州的志士，同样也不知道你是冲田总司……虽然作恶便要惩治，但是你的使命应该是维护京的和平，不是去扮演正义的伙伴吧，这里是城市，在这里杀人，并且杀得只是一个普通的浪人，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吗？”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算了，也可能是我不敢看见死人吧，总之别说那个了，快去集市吧。”
　　冲田似乎还想问我些什么，但是总觉得他欲言又止，最近的他总是这样，究竟出了什么事啊？他既然不愿意说，那么我就不必去问。就这样，路途中的一个有惊无险的小插曲，算是成功了结了。

　　“那么，这位小哥，你看这把到怎么样啊，刀身又窄，应该也轻便，看小哥的身体也不是很健壮，这把应该正正好吧。”老板介绍的很热情，我看他是对自己能不能赚到钱很关心吧。无视老板的各种介绍和推荐，我慢慢的在店里晃悠，虽然丝毫不懂日本刀，但是这身新撰组的衣服却让那老板以为我眼光奇高，给我推荐的东西都是什么名家之物，但是再有名，能比得上冲田的菊一文字则宗？能比得上上古名剑天从云剑？我虽然不懂刀，但是这些名剑也算是耳熟能详，没办法，现在的年轻人可是有很多热血剑迷呢。
　　并不是他所说的剑不出名所以我不满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里陈列的刀里面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脑袋里怎么也找不到感觉，只能是走到它们跟前，然后叹着气走开。冲田似乎也不打算给我任何建议，只是饶有兴趣的观赏那些刀剑。怎么办，都没有中意的啊，要是这么和冲田说，一定会被笑话的，我明明就不懂剑，还这么能折腾……
　　“你这里是不是真的只有这些了？”我突然说道，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总觉得，这里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不是这里的任何一把刀给我的。
　　“……这些真的都不行吗？这也是数一数二的名刀。”
　　“你这里真的只有这些吗？”我无视老板的话，继续问道。冲田都已经停止看剑，反而饶有兴趣的开始观赏起我们来了。
　　“客人，这里确实如你所说，还有一把刀，但是……”
　　“不打算出售吗？”我问道。
　　“这个……不瞒你说，那柄刀没法出手啊……那是把……妖刀。”
　　“难道是村正？”冲田脱口而出，这个时候还能找到真正的村正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着把刀很邪门，之前也有人购买过，但是……”他一边说着一边爬上木梯，从顶柜上取下了长长一个木箱子，“这把剑没办法出鞘啊，与其说是如此，倒不如说这是一把中看而不中用的刀，看吧，就是这吧。”
　　“这刀上面，没有铭文。”冲田拿过去，细细端详着，忽然左手握住刀鞘，右手猛地拔刀，之后，他愣住了。刀并没有被拔出来，反而有很长一部分还留在刀鞘里，“的确，这把刀的刀身过长，根本不能用于实战啊……”
　　“这把刀虽然看上去很精致，但是他的刀刃是普通太刀的三倍，除非是个巨人，否则又怎么挥舞的起来呢？
　　“不是的，在我看来这把刀的重量反而很轻，只是长度有些过长了，这样的刀，在真正的战斗中完全就是摆设的。”冲田思索了一下，“舞小姐，我们还是走吧，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等一下……这把刀多少钱呢？”我突然问道。冲田愣了一下，但他看了看我坚决的神情，也就没有插话。
　　“客人，这把刀是不能用来战斗的啊。”
　　“不要总说那么多余的话！”我有点生气，你卖刀我买刀，不要这么啰嗦好不好。
　　“好吧，那我就便宜点卖给你吧，反正这本来是把卖不出去的刀。”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接过冲田递给他的钱。我说大叔啊，你嘟囔的声音也有点太大了吧，你就不怕你这位客人我和你翻脸啊，我可是有佩刀的哦。
　　不过仔细想想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一定要买这把刀呢？这长度怎么看也有两米，我和冲田的身材差不多，他都拔不出来那我怎么拔出来啊。虽然困惑，但实际上我已经拿着这把刀出了门了。
　　这把刀上，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在吸引着我一样。
　　“为什么要选这把刀呢？舞小姐应该也知道自己无法拔出这把刀吧。”
　　“的确是如此，但是如果说拔不出来的话，只要把刀鞘扔出去不就好了，不必要非死板的那么拔吧，我选这把刀的理由……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哦？”
　　“就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啦。”
　　“熟悉的感觉？”
　　“总觉得很亲切，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或许，这把刀就是舞小姐的佩刀呢，这是不是就叫做天命啊。”
　　“呵呵，哪有那么神啊，不过，这么说倒是也不坏啦。”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码头。冲田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停了下来。码头上，一个没见过的船正在靠岸，船头还站着武士，一脸杀气地盯着整个京都。这是怎么了？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说是……长州人！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舞小姐，请先回屯所吧。”
　　“啊……但是……”
　　“请先回去吧。”冲田的语气很坚决，不容置疑，他的眼神也开始愈发冰冷起来……我只得转身准备回去，但是却有停了下来。“怎么？”冲田见我停下，冷冷地问。“虽然很不好意思，我必须留下来了。”我回答。
　　“为什么？”
　　“我是路痴……”此话一出，冲田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但是随即又缓和了下来：“那你先躲起来吧。”我点了点头。
　　“那么，我可不可以自以为冲田先生是在保护我呢？”忽然那个声音再次回响在脑海里，冲田愣了一下，然后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然后忽然睁开，凌厉的双眸闪烁着一丝光芒。
　　他的手攀上了腰间的加贺清光，眼神愈发的凌厉。船上的人似乎也已经捕捉到了冲田的身影，竟也都抽出了自己的佩刀，街上的行人看出情形不对，也都作鸟兽四散了。诺大的码头，只有一艘船，一群武士，还有两个新撰组的队员——当然我躲起来了。“你是什么人！那身衣服……你是幕府的走狗！”其中一个人发问道。“你们是维新志士吗？”冲田没有回答。
　　“我们是从长州来的，打算在这里好好干一番大事业。”他们叫嚣着。
　　看来只是一群有勇无谋的人啊，我暗自讥笑道。“十分抱歉，你们不能达到这个目的了。”冲田说道。
　　“什么？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阻拦得了我们，我们可是有七个人啊，我劝你还是赶快跪地大喊三声大爷饶命，然后让我考虑一下杀不杀你吧，小鬼！”那人的话语丝毫没有动摇到冲田，我能感觉到肆意蔓延的杀气。
　　他是小鬼……是啊，现在的冲田就是鬼，嗜血的——鬼。
　　冲田缓缓的握住刀，把他举在身前，那个招式斋藤曾经教过我，那是天然理心流剑招——平青眼。
　　“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在我冲田总司的刀下感到一丝痛苦的，你们会以你们感觉不到痛苦的速度，死去！”他挥刀上前，将最先下来的那个武士一刀了结，其余的武士似乎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看见同伴惨死，一丝愤怒也涌上了他们的眼眸。
　　六人恶狠狠的拔出刀来，牢牢的把冲田围在那里。冲田在他们中间，紧握着刀，不断审视着周围。我知道这不会持续太久，因为我可以明显感觉到，这帮人的水平，简直就是逊毙了。冲田看了看周围的六人，又看了看我躲藏的地方，身子一紧，直直的冲向一个人，打算突破这六人的包围。
　　我会保护你的，舞……加贺清光之上，鲜血缓缓的滴落……

　　战斗还在继续着，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浪士们倒下，看着冲田身上溅满了血迹，他没有受伤，倒下的浪人们，也没有一丝的呻吟，此刻的他就是在旅行他的话，让敌人无痛苦的死去……但是，总觉得很揪心，不光是为了那本不该持续这么久的战斗，更是为了面前的这个本该天真烂漫的少年。
　　22岁，在我的世界应该是刚刚走出大学校门，正值青春、风华正茂的才对，但是，现在的他，却手持太刀身系天下，双手沾满鲜血，脸上还刻着稚嫩，却已经隐隐有沧桑留下。这就是，时代所造就的英雄吗？这就是，牺牲在历史中的一粒风沙吗？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早知道他们不过都是已经死去的人物，却忍不住，为他们的一点一滴，潸然泪下，不知是冲田，包括斋藤、永仓、土方他们，不都是历史、不都是天下大势的牺牲品吗？
　　就算悲哀，战斗也不会因为这样而停止，但是眼看着只剩下最后的两人，冲田却不知怎的越打越艰难，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紧咬着唇，似乎在拼命忍耐着什么……忍耐？啊！我差点叫出了声，莫非他的病又？这怎么可能，据历史记载，冲田第一次咳血是在池田屋事件的时候，但是为什么这么早，距离池田屋事件，应该还有三个月啊！
　　那么为什么？
　　就在我考虑是否出去帮忙的时候，冲田突然跪了下去，猛烈的咳嗽起来，从他掩着嘴的手，可以看出隐隐有红色的印记，难道说真的已经发展到咳血的地步了？他的肺痨已经这么严重了？顿时感觉到手足无措，面前的冲田剧烈的咳嗽声就好像石头一样猛烈的打进我的脑子了。
　　可是我乱了，冲田乱了，敌人的步调却还没有乱，他们似乎看出此时有机可乘，二人举刀齐齐向冲田斩了下去，冲田跪在地上，拼命想站起来。刀刃已经逼近，而他却没有抵抗。
　　“总司！”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怎么样了，若是他被杀，躲在一旁的我也活不成，若是我一个人逃走的话，恐怕会到屯所也没脸再见土方先生了，更不要说继续呆在那里了，现在的我又是长州的眼中钉，左右都是个死，倒不如我豁出去了！
　　举起刚才买的刀，把刀鞘扔在了一旁——既然不能用拔得，那么干脆扔掉好了。我飞快的冲到冲田与浪人之间，抵住了即将逼近冲田头上的两把刀。话说这个刀长还是有点用处的啊，一下就可以抵两把。
　　“能站起来吗？总司！”我努力架起那两把刀，对方稍稍有些惊讶，所以不是很费力就可以把他们顶开。我想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女武士，而且还是拿着这么把“超级刀”的女武士吧。
　　“舞……舞小姐？为什么……”
　　“啊啊，不要说了，先站起来。”我一手用刀撑着地，一手扶起还有些颤抖的冲田，话说刀长了就是有好处，还能当拐杖用。
　　“你还好吧。”我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他说着，推开了我的手，摆出了平青眼的架势。喂喂，不要逞能啊，明明全身都还在颤抖地说……
　　“你不要逞强啊，你看你明明……”
　　“我没事！”冲田打断了我的话，一副斩钉截铁的口气。真是的，一旦固执起来就没个度了，明明不是没事的样子。“你退开。”他接着说道。
　　“什么嘛，怎么我也算是个队员，而且刚得到了佩刀，不让我战斗太不给面子了吧。”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我还是听从了他的话，在我转身的刹那，我听见血肉被刺穿的模糊的声音，以及两声呜咽，紧凑而轻微，还有血溅在地上“啪嗒”的声音。等我跑到较远得地方，再回头的时候，所见的就只剩下两具尸体，和立在其中的少年了。他的衣服被血浸了大半，只有少数地方还能看出本来的颜色，刀已然回鞘，看不出是何时收回的。一股血液特有的甜腥味飘散在空气里，稍稍让我的胃有些不舒服。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看来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眼看他就要栽倒在地上，我赶快上前扶住他。
　　“住手，会弄脏的。”他想推开我，但似乎已经没有那个体力了。
　　“你说什么呢！还是快点回去吧，总司，你的身体需要马上休息。”我半埋怨的扶着他，缓慢的行走着。
　　“我知道了……你叫我什么？”他忽然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我问。
　　“总……不，冲田先生。”
　　“叫总司就好！”我忽然很认真的看着我说，“你不是也叫斋藤先生和永仓先生的名字吗？”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啦，那么，总司。”
　　“嗯，舞。”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微笑，这样看上去，他果然还是个孩子，管他什么人之子还是鬼之子，只要是孩子就好了啊，伟大的老师教导我们，不能有种族歧视，嗯嗯！
　　“你在想什么啊，舞，一副很好笑的表情。”
　　“没什么哟。”我草草的敷衍道，然后又想起来了什么，让他在那边等一下，径直跑到了刚才藏身的地方。总要把刀鞘捡回来啊！
　　捡回被我粗暴扔掉的刀鞘之后，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刀收了回去，我才跑回冲田身边。“久等了。”
　　“不，没什么，不过真的让我吃了一惊呢，舞，你竟然想出那种拔刀方法……或许不能叫做拔呢……”
　　“这算是称赞吗？反正我就当它是称赞了哦！”我笑了笑，然后，忽然又想起来一件尴尬的事情，“那个，总司啊，虽然说你现在很累了，不过还是要麻烦你见事啊。”
　　“什么？”
　　“那个……屯所……是哪个方向？”
　　“哎？哈……哈哈！”
　　“不许笑！”
　　“抱歉抱歉，还是我带路吧，哈哈。”他笑着，我跟着他笑，这个时候心里的压抑全部都消失掉了，面对这个孩子一样的武士，或许只有笑才是最好的表现吧。之后当然是我扶着他，然后跟着他所指的方向，艰难的回到了屯所了啊。
　　回去的时候呢，我和冲田都挨了土方先生的一顿臭骂。

　　“真是的，搞什么嘛！我们可以算是立了功了啊！那么为什么还要骂我们啊！”我躺在床上，不满的瞪着“天花板”，“真搞不明白土方那家伙安得什么心啊，懂不懂什么叫做赏识教育！而且为什么他骂我就这么重，而冲田怎么就是责备了两下而已啊！呜！不公平！”
　　我在屋子里谩骂着，虽说是谩骂，不过声音不高，我想土方应该听不见吧。月光依旧斜斜的照进屋子，不知道为什么这间屋子的位置很不错，每晚都可以看到月亮，而且这个时代的空气质量还比较好，所以月亮都很亮，什么时候要是我也能在我的世界看见这样的明月，人们的环保工作也算是有了成效了吧。
　　身旁静静地放着我的刀，因为刀身太长，一般的刀架都没办法放，就干脆搁到枕头边了，这样也比较安心了吧，即便是新撰组的屯所，也会有些忍者什么的进来吧……不过就看那个时候我是不是能醒得过来了。
　　“你是绝对醒不来的，一睡觉就和死猪一样。”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我吓了一跳，“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你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和你说话啦。”房间的黑暗处，缓缓的走出一个男子，暗蓝色的头发散乱的垂下来，一双同样暗蓝色的眸子嵌在他白净的脸上，长长的黑色袍子裹住全身，不知为什么有种妖艳的感觉。我的嘴瞬间张成了“O”字形。美型男！此刻我脑中只能浮现出这三个字眼，不仅美，还是妖美啊。“那还真是多谢夸奖了！”男子摆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然后仔细打量起我来，被这种视线盯着总觉得心里毛毛的。“都说了别怕啦，我又不会吃了你。”
　　“那可难说。”我小声嘟囔着，“你的声音我熟，你是那个经常说话的妖怪！”
　　“妖……妖怪？！你有没有点素质啊！我不是妖怪！”
　　“那你是什么？”
　　“你这笨蛋，我是你的刀啊，看你枕头旁边。”闻言望去，果然刚才还静静躺在那里的刀有了变化，刀鞘还在，刀身却消失了。“这么说你还是妖怪咯。”我说道。“不！我是神！付丧神！”他一脸骄傲地说道。“拜托，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吧，付丧神也是妖怪好不好！”
　　“你这家伙，怎么每次都那么让人讨厌啊！”他撅起嘴，一脸不满地说。
　　“每次？我怎么听不懂啊，算了，不管这些，在你向我说明一切之前，先报上名字吧，不然我怎么叫你，妖怪先生？”
　　“那也是呢……我的名字叫做布都御魂，相信你也听过这个名字吧。”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说他是，传说中建御雷神的——杀神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