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演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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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他表演开始的十五分钟，玛蒂娜在上台前远远地看到了威廉，他被一群工作人员簇拥着，站在后台做准备。
明明今天是与家人团聚的圣诞夜，但台下的观众异常地多，然而可以看出来他们现在在玛蒂娜的舞台下并不是特别兴奋。
相反的，已经有好多人开始大喊DJ Snake的名字，然后对玛蒂娜发出嘘声，示意她赶紧下去。
说真的，在一个小时前她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但时间还没到她必须硬着头皮干下去，玛蒂娜好不容易说服了皮埃尔让她和另一个驻场DJ调换时间，使得她可以在威廉的前面出场。
但她却失算了，今天的人群和前几天来找乐子的人群完全不一样，有不少人甚至一直在看手表，也没有跟着玛蒂娜的节奏一起兴奋。
这让她突然感到了怀疑，难道她的水平就这么烂吗？
难道打碟不就是将两首歌拼接在一起，然后赋予不同的效果让这首歌带有自己的风格？
毕竟这就是他们现在十分期待的DJ Snake曾经教过她的。
艰难地打完最后十五分钟，玛蒂娜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弯下腰从舞台上走了下来。
走下来的同时，她正好与威廉擦肩而过。
戴着墨镜的威廉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而玛蒂娜赶紧低下头装作没看见走到了一边。
只是她没有真的离开，而是站在角落里双手抱胸看着他站在操作台下面，和身后的工作人员交谈。
然后工作人员上前，站在舞台上似乎是在帮他调试设备。
间隙期间，威廉脸上的那副墨镜又朝向她，但这里的光线这么暗，玛蒂娜怀疑威廉大多数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周围的东西。
不管是不是，玛蒂娜还是立刻低下头。
强烈的鼓点先是慢慢地响起，威廉并没有上台，而是开始和皮埃尔聊了起来。
声音很嘈杂，玛蒂娜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但威廉看上去像是有些惊讶。
很快，开场音乐大约放到了一半，更为炸裂的音乐响了起来，低音和鼓点声震得玛蒂娜全身发麻。
而威廉直接走上了舞台，拿着踩在了操作台的上面，跟着音乐用力地挥动手臂，沙哑但充满力量的声音用着法语大喊道，“法国！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都他妈的举起来了！”
等到所有人都举起了双手，他满意地跳下舞台，戴上了耳机，立刻在打碟机上摆弄了起来。
玛蒂娜被强烈且快速的节奏但和旋律完全谈不上关系的音乐炸得晕头转向，她蹙起了眉头，看向了舞台下面的观众，却惊讶的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挤在了舞台的最前面，举起双手，用力地跟着节奏跳了起来。
鼓点之中偶尔夹杂着一些音乐的片段，但更多的是充满了奇怪金属声的“噪音”，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节奏在威廉的操控下时而减速时而加速，当在场气氛越叠越高，玛蒂娜知道有什么即将来临，“让我听到你们的尖叫声——三二一GO！”
快速的节拍伴随着尖叫声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强烈的不适填满了玛蒂娜的胃部。
威廉过去的现场是这个样子的吗？
她显然已经记不太清了，但现在，在呕吐的同时，玛蒂娜甚至也想要跟着一起嗨起来。
另一首不同节奏和旋律的音乐响起，所有人全都欢呼了起来。
随着各种不同的声音堆叠到足够的高度之后，“一起喊出来！”
“——Turn Down For What！”
气氛达到了目前为止的最高点，前排的男人们和姑娘们全都扯着嗓子大喊。
……
一个半小时后。
玛蒂娜如梦初醒，她呆呆地看着威廉走下舞台，又转过头看向舞台下面依旧依依不舍用力欢呼的人们，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嗓子干涩难忍。
至此，在皮埃尔的酒吧里，法国的夜晚终于来到了尽头。
而玛蒂娜，终于意识到了她和威廉之间明晃晃的差距。
这里是酒吧，是带给人嗨的体会的地方。
但她远远达不到这一点，因而她必须用外表来刺激那些寻开心的人。
但可惜的是，她平平无奇的外在很快就在威廉的演出面前输的一败涂地。
而在此之前，她甚至没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胜算，没明白自己所取得的一点点成就感可能都是因为自己的外在而取得的。
多么可悲，她竟然还想以此为事业？
玛蒂娜觉得，自己做不到，她不可能做到。
她沮丧地低下头，胸口发闷，四肢无力，只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一个半小时前玛蒂娜就能离开这里了，只不过她打算留下来看看威廉的表演到底如何。
现在她看到了，也该离开了。
玛蒂娜眨着酸涩的眼睛，默默地转过身。
“嘿。”一个熟悉的沙哑的声音叫住了她。
玛蒂娜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
天呐！竟然是威廉！
她立刻又看向前方，僵硬地一动不动不知所措。
她听到脚步声像她靠近，然后一只手搭上了玛蒂娜的肩膀。
玛蒂娜吓了一大跳，她一个颤动，立刻转过身来蹙起眉头看向男人。
威廉似乎意识到他的行为有些冒犯，很快将手收了回去，“抱歉。但……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玛蒂娜立刻屏住了呼吸，“没有！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从来没有！”
他冷峻的脸上此时有些疑惑地蹙起眉头，然后威廉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玛蒂娜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在他之前的表演他一定都有听到，因而她现在感到十分羞耻和痛苦。
她绝不能让威廉知道自己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完完全全是一个“Loser”。
“Tymma，你可以叫我Tymma。”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06.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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