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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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坐的桌凳儿，还是仕奇刚来时打的呢。常道在仓房煤棚找出有关的材料，准备打凳子、桌子。春生个儿长高了，得重新打新的。仕奇还没上学就回去了，去上学前班。凳子用了几年，都磨出光亮，边上还摁着一排摁钉，仕奇走的时候想带着这个凳子，志学不让。
常道先钉了一个木工凳架。他侧身坐在凳架上，双手扶按刨子刀刃在磨石上细细研磨，磨完装上调准，起身试着推了几根方子。阳光下，常道的背心整片湿了，顺着脸和脖子流汗。
下午放学，春生是玉芝去接的。这时墙的阴影已拉长，覆盖了地上的刨花，春生进院蹲下，挑选一个宽大的干净的刨花卷儿，拉开抻直很长，松手又收拢成卷儿。
邻居老胡隔墙探过头看：“打桌凳？”
“啊——”常道抬起头。
老胡是木匠，在木工车间，和常道一个厂。他望着蹲着的春生，说：“孩子快上中学了吧？”
常道停下手里活。用手背擦汗。
老胡又说：“得回去上吧？咱这教育质量不行。”
“啊。”常道说。
老胡说：“他爸妈有一个忙，不能都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