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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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趴在窗口看师徒二人练功。
看过瘾（其实是看不懂）后，起床洗漱，吃早上的一餐。
接下来，在厨房账房工人房各个房间之间流窜，跟可爱的大婶们哈拉。
哈拉未完，被阿一拉去一起跟甘盘学认字，不过到现在认识的不多，会写的没几个。
上课结束，像一家人一样围坐吃晚饭。
甘盘一般继续处理庄子事务。阿一则会展示一天成果给我看。
等天完全黑下来，睡觉。
多么平静的日子，平静的我有点想发霉。
当我把这句话告诉阿一的时候，他用鄙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姐姐你现在的样子用那边的话来说叫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来点事让你忙，忙死你。”
果然，没几天这句话就灵验了。
这天一早，有人请我吃完早饭后去找甘盘，说他有事找我们商量。我乐呵呵地想，终于有事情做了。飞快地吃完饭朝议事厅奔去，发现阿一和甘盘已经在里面等我。
甘盘等我坐定，开口：“崇侯大胜归来。”
“哼，回来啦。这么久没消息，我还以为他人间蒸发。”我鄙夷地说。
阿一在一旁窃笑，甘盘则是皱了皱眉头：“不可以如此无礼。”
“好好好，我错了。”我赶紧认错，“然后呢？”
“据称，崇侯这次出征，找到了大邑商的定国神石。”
定国神石？我想起来了，那次听别人聊八卦说到过，是一块作为国家象征，被羌族抢过去装在耳环上的石头。
阿一惊讶地问：“此事当真？”
甘盘回答：“昨日已经为此举行一场祭祀，应当无误。”
据说当年这块石头被人夺走后，当时的王下了命令，谁能够将神石夺回，谁就能够当王。这么说来，崇侯就是下任王喽。
“随便他。”
阿一问：“我们是不是要送份贺礼过去？”
甘盘从怀里拿出竹简，说：“凡子爵以上贵族皆收到崇侯邀请至崇侯府共同庆祝。不过，万灭山庄也收到了。”
“师傅你要去吗？”
甘盘有点为难：“去的话代表万灭愿意参与王族事务，为师不想趟这浑水；可只送贺礼于礼不和，又显得怠慢……”
阿一仔细想了一下：“师傅你看我去行吗？万灭现任庄主的徒弟，只能算半个万灭的人，但是说出来身份挺相称，不会显得失礼。”
甘盘你就是在等阿一这句话，是吧是吧。
“看来你确实是最好的人选。”甘盘转头向我，“齐娥姑娘，阿一第一次担当如此大任，在下实在是不放心，能否请你同去？”
嗯……按常理来说我永远都不想再见那个台辅一眼，可是我也不能让阿一一个人犯险，那个崇侯发这张贴明显不怀好意……于是我在瞬间纠结后，很爽快地答应了。
“齐娥姑娘，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甘盘说。
“说吧。”
“阿一姓什么？”甘盘看到我迷茫的样子，解释说，“我要在回帖上写阿一的名字，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姓，他说还是由你来决定比较好。”
呃……这个问题我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
“能不能举点例子借我参考下？”
“国姓子，常用姓如亚、武……其实，跟你姓齐也可以。”
突然，我灵光一现：“崇侯也姓子？”
“是。”
“好，我决定了。”我拍案，“阿一姓儿。”
接下来的几天，甘盘一面派人回复说庄中事务繁忙，抽不开身，派徒弟前去；一边张罗贺礼，还有我们两个要用的东西，比如阿一的全套行头。
他们说也要给我弄几件符合身份的女装，被我赶忙拒绝，我可不想去搞什么繁文缛节，继续装随从就好。可最后熬不过他们，还是带了两套以防万一。
等东西准备齐全，甘盘送我们浩浩荡荡一行人离开万灭，向崇侯府出发。
由于这次东西比较多，我们花了四天的时间重回崇侯府。
从城外就看到张灯结彩的痕迹，城门处有专门的接待处。阿一拿出请帖递给接待处的人，立刻从旁边有人过来给我们带路。本来我想说我们知道路怎么走，后来想随便他，他想带路就让他带好了。
正门大街如今因为络绎不绝的客人马车，从原本寂静变得热闹非凡。我们的队伍加入其中，慢慢开进崇侯府的大门。
领路的人把我们领到后院门口，恭敬地对阿一说：“小人只能送各位到这里，请继续前行，会有人来继续领您到住的地方。”
阿一点头，然后车队慢慢开进看起来是专门给客人准备的巨大院子。
还没等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欢迎万灭山庄贵客来到，崇宰辅前来迎接。”
我跟阿一相视而笑，怎么一来就撞上他了。
阿一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应付他。”
我摇头：“我是你的随从，当然要出去，不然露馅了。”
说完，我先出去跳下车，按照几天突击的成果俯首站在马车旁。
阿一下车，抱拳：“劳驾台辅亲自迎接，真是在下的荣幸。”
台辅看清楚阿一的长相后，微笑：“原来在下跟阁下见过。上次便觉得阁下气质不同于常人，果不其然。”
阿一客套：“失礼之处还请包涵。”
两个人哈拉了一会儿，台辅说：“请在下为各位带路。”
车队跟着他开进一个小院。
感觉像是回到了万灭山庄，高大的树木把整个院子团团包围，从外面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样子。进门后，在前院的左侧，有层层叠转的回廊直接通往院子的深处。
“此处是专门为阁下准备。离正殿不远，又十分僻静，适合习武之人居住。如果有什么不便之处，请随时与我说。”
“多谢台辅安排。”
等台辅走后，我们决定我和阿一住在后面单独辟出来的一排房间，其他人住在前面。接着所有人按照甘盘安排好的执勤和守夜的顺序开始运作。
有人请阿一晚上赴宴。阿一收拾好自己带了几个人去，我则留在院子里开始马不停蹄地收拾。
一边收拾一边跟帮忙收拾的姑娘们聊天一个时辰左右后，我的懒劲上来了，不停地叫着：“好累……东西真多……怎么这么久还弄不完……”
旁边的人都看着我偷笑，有人说：“姑娘你还是出去转转吧，反正也没多少了。等我们收拾好了叫你。”
我愧疚地说了声抱歉，然后欢快地跑出去。
在附近晃了一圈，发现这里真的很僻静，我们所住的后院与正殿中间隔了一汪成月牙状的湖泊，所有的客房分散在月牙的外围，都有小小的码头在院子临水之处，可以坐船直接到达正殿。我们的小院处于两端靠近尖角处，这里建筑很少，和其他院子也有一定距离，所以不会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过来吧。
打探完地形，打道回府。
“多谢阁下帮忙。”
我怎么好象听到阿一的声音？他不是去宴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好像还跟谁在说话的样子。那我先不用过去欢迎他回来，打招呼好麻烦。
我躲在树后面偷偷看，有两个主要人物站在我们的院子前谈话，根据身形判断，背对着我的，身量比较矮的应该是阿一。跟他说话的人，似乎有点眼熟……
啊啊啊，为什么我在火把的映衬下看到了混沌的那张我永远不想再见到的脸？为什么阿一你还能平静地跟他对话？你们两个是怎么混在一起的？我的脑子混乱了，阿一你等会儿要好好给我解释下……看着阿一和混沌两个敌对势力的人现在面对面站在一起，这个场景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什么人？”混沌的话吓了我一跳。
不是我不是我，他指得不是我，我在心中默默地施法。
“出来。不要逼我动手。”混沌加重语气。
看来是逃不过了，我从树后面走出来，俯首站好：“打扰两位对不起。小人是万灭山庄的随从。”
阿一应该能听出我的声音。
“原来是你。”阿一用严厉的语气说，“不待在院子里做什么。这里有贵客，你先下去，等会儿再追究你擅离职守和惊扰贵客之罪。”
我点头，然后快速地往院里跑。为了不让混沌看到我的脸，我在经过他俩身边时还故意深鞠躬，想趁混沌看不清的时候从他身边逃过去。
“等等。”混沌制止我。
听到他这么说，我只好停住脚步。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每次听到混沌略带笑意的声音，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这个应该是没有，小人从未见过大人。”
阿一帮我解围：“阁下何必为了一个长相平凡的奴隶费心，你还不赶快下去。”
我急忙点头：“小人告退。”
“我想起来了，曾经有位女子在每月的占卜会上向我求教，似乎和他有点像。”
我差点被自己绊倒。
“哈哈，这样看你们俩绝对没见过，他是男的。”
“阿一，你快说，你为什么跟混沌走到一起去。”等阿一回来，我立刻冲到他房间，捏住他的脸逼问。
他看着我，一脸严肃：“姐姐，我觉得你应该先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巫师争就是混沌才对。”
我看着窗外：“阿一，今天晚上天气真不错啊，有星星有月亮。”
“姐姐，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我以为我自己看错了嘛，两个人只是长得像而已……”
没想到我随便编的话，阿一居然相信了：“下次不许这样了。”
“遵命。”我立正站好，行礼。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事要说。
“姐姐，我要告诉你件事情。”阿一带着既兴奋又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看见成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你是说……鬼魂？”
阿一坚定地说：“不是，是活人，成他很可能没有死。”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