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补她不想负责[电竞]》酌棠

4、你和小温搭上了？

　　成哥想了想，反应过来，斜他一眼笑道：“你和小温搭上了？”

　　进展还挺快，这么一会儿功夫连人家明天请假去B市、后天进鸟巢看总决赛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陆其琛冷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成教练现在这个嘴脸，无论他说什么都有一股掩饰的嫌疑。

　　他现在很烦躁——已经凌晨三点四十了，他却还没有睡，面前还站着一个不修边幅、蠢蠢欲动打算用二手烟毒害自己的人。

　　“行了行了，别挣扎了，都这会儿功夫了，你不可能睡着的。”
　　成教练一脸过来人的样子坐到沙发上，把一根烟夹到耳后，又从口袋里摸出另一根来，送到鼻尖闻起来。

　　陆其琛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今天十点的机票回基地，经理那边的意思，大家也都辛苦了一段时间，可以放个假。”
　　成教练终于把烟咬到嘴里，但是并没有点着。

　　陆其琛默不作声地摆弄着手机，听到这儿思索了一下。
　　“这种成绩，假期还有什么意义。”

　　成教练“哈哈”笑起来，嗓音粗犷。“小陆，我们这回是没进四强，但是国内三只队伍里，比DDU要好太多，人家小组赛就没有出线。”

　　陆其琛看向窗外，心情复杂。

　　“再说，即使你不用休息，那队里其他队员他们就也不用？”

　　“可我们本来应该拿到冠军——至少可以进鸟巢——”
　　陆其琛压低声音，插在兜里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话语几乎是一个个往外蹦出来：“当初就说好，不拿到冠军永不休假。”

　　成教练不笑了，认真看着他，面色也沧桑不少。

　　“北浩这次打比赛的时候，家里奶奶摔了一跤，但老人家还亲自打电话来不让我们告诉他。”
　　“而且你手上的伤，别忘了趁这段时间去好好复诊、理疗。”

　　成教练最后站了起来，拍了拍陆其琛的肩膀。

　　“你什么都好，就是求胜心太强。看开点。”

　　陆其琛感到肩膀上被轻轻一击，忍不住反问，“按你的那个意思去推，那是不是赵莉莉也还会继续担任首发辅助？”

　　成教练已经拉开了门，听到他的话，又转过身看他，神情很无奈。“小陆，莉莉前两场是带病去打比赛的，她已经尽力了。”
　　“她是个女孩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她的水平，你也很清楚。”陆其琛说。“性别也不是借口。Interstellar战队的辅助也是女生。”

　　一声粗重的吸气，成教练反而笑了：“我是很清楚，不过你也公正点，她的技术算不上优秀，但也不是很差。辅助位的妹子能玩到她这么专业，长得又漂亮的，也算凤毛麟角，商业价值有多高。你心里清楚，队里不会放她走、更不可能主动让她走。”

　　“哪怕她知道自己的状态打不好，也一定不许状态好的替补上场、直到最后输掉赛点了，才勉强让位？”
　　陆其琛紧追不舍。
　　“成哥，你肯定知道，如果我们哪怕早一场换掉人，最后结局说不定就是另一种样子！”

　　这种压抑的气氛和陆其琛话语里的深刻失望，让成教练终于忍不住，皱紧了两条粗黑的眉毛，点燃了一直咬在嘴里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在烟雾里，他隐约看到陆其琛起身的动作，于是自觉往门外退了两步。

　　“有时候，电子竞技，不止是比赛那么纯粹，小陆，你也不是新人了，不要因为——”

　　“你知道她今晚来找我说什么吗？”陆其琛不等说完就打断他，眉目已经有些冷厉，“赵莉莉来跟我说，希望我在之后和温言川搭档的时候，就直接崩掉——不管是不是比赛里。”

　　“你说她怎么有这个胆量来和我说这些？”
　　“自从许勇退役之后，Fire还是我们当初的那个Fire吗？”

　　成教练哑口无言。
　　其实这两个问题算是最好回答的，但是这层明眼人都知道的窗户纸，他不想捅破。

　　“成哥，不好意思，这两个问题或许不该问你，等回基地之后我会去问问方经理。”
　　陆其琛说着，轻轻关上了门。

　　成教练一言不发地对着紧闭的房门，又站了一会儿，身子看起来有些佝偻。

　　直到手里香烟的红点烫到了肉，才一甩烟头低头骂了声，离开。

　　一出B市机场，温言川就四处张望，但是人山人海的，她眯了一会儿眼睛实在没法在大海里继续捞针。

　　她给宋西发了微信，把自己的定位告诉她，很快，远处人群里就有个女孩子，蹦蹦跳跳朝她的方向挤过来。

　　女生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百褶裙，裙摆刚好在膝盖上十厘米处，露着白皙的长腿，看起来十分清纯可爱。

　　温言川摸摸自己冰冷的指尖，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倒吸一口凉气。

　　“温言！”宋西眨眼间就扑到她身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亲爱的感谢你让我知道国航还有特别大的发展空间，你怎么现在才到！”

　　温言川看着笑容灿烂的宋西，刚想说话鼻子就觉得不舒服，最后用一个喷嚏回答了宋西的问题。

　　宋西哭笑不得，伸手扯了扯温言川身上裹着的风衣，她自己才穿单衫呢！“还这么怕冷！走走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一合计，就去了宋西大学附近的一家渝利火锅，软软有嚼劲的虾滑下肚之后，温言川又一次真切地体会到身为人类的幸福。

　　“待会儿要不要去我们学校逛逛？虽然绿化少了点，不过比附近公园要好多了。”宋西一边用漏勺捞肉一边问。

　　温言川夹了个墨鱼丸咬在嘴里，美味的汁水溢出，她口齿有些不清晰：“唔，水哥多吗？”
　　“啊？”
　　吞下丸子，温言川又道：“帅哥，帅哥多吗？”
　　宋西失笑，“不算多吧，据我所知质量不如邻校建院的，数量赶不上隔壁大计系。”

　　温言川果断地摇头拒绝。

　　刚摇到一半，又听到宋西声音微妙地小下来，说道：“但是我不是那什么······找了个对象吗？丑对象总要见闺蜜的。”

　　温言川从埋头苦吃里稍微解放了一点，眼神分一丝给宋西，问：“是上次那个在你寝室楼下买了一筐荔枝摆成爱心的——石乐志？”

　　宋西“噗嗤”笑出声，知道她本意是想说“失了智”，摆摆手道：“你要说智障也可以，我无所谓。不过人家搞生物的，可能视野是跟我们不同，据说今年考了博。”

　　顿了顿，看到温言川眼里明明白白的“再不分手闺蜜没得做”的威胁之后，宋西赶紧解释：“别误会，不是他，是后来的一个，我们才认识一个月。”

　　温言川吸溜粉丝的声音立刻停止了。

　　“西西，你学校在哪儿？我们打车过去呀？”

　　语气突然温和的宛如老祖母，宋西有了种不太妙的预感，据她长期观察，这种状态的温言川一般不能惹，剧毒。

　　她老老实实地跟着温言川上了出租车，在车上把怎么认识男朋友顾烬和、怎么和他看对眼了以及顾烬和的生辰八字、籍贯性别星座爱好·····所有目前知道的，都统统交代了一遍。

　　“还有吗？西西？”温言川一边听一边吮了吮饼干棒，很快一根就没了。

　　“喜欢吗，来，再吃一个······”宋西颇为乖巧地又递一根给她，像极了伺候老佛爷的李莲英。

　　看这样子应该是都说的差不多了。

　　温言川满意地接受了饼干棒。

　　然而下车以后，望着眼前繁华的街道，装潢雅致的网咖，温言川感觉似乎哪里不对。

　　她愣了愣，转身问宋西，“你·····你打算我们在这里见你男朋友？谁选的这地方？你男朋友是开网吧的？”
　　宋西咳了几声，心虚地把头转向一旁，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