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如意月

6、六

　　程远的脸色变了又变，然后问道“你肯定？”
　　军医摇头道“属下曾跟监军一同医治过伤员，监军见多识广，远在属下之上。不过，属下也不敢确定，只是觉得希望很大。”
　　程远点头道“那好，我去找他。”
　　军医道“可用属下一同前往？”
　　程远连忙摇头道“不必了，去忙吧。”他这样自然是有些私心的，万一等会儿萧玉致对他冷嘲热讽，没人在旁边总要好一些。
　　程远在萧玉致帐旁找到这位监军大人。萧玉致看到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程远笑得颇为尴尬，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
　　萧玉致被他笑得有些紧张，于是翻着白眼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道“贵足踏贱地，不知程将军有何贵干？”
　　程远犹豫了一下道“我有一个属下中了毒，久闻监军大人见识广博，想请你去看一下。”他说完话，也没看萧玉致，就等着他一番冷嘲热讽，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就算求的也要让萧玉致去看上一下。
　　萧玉致看着程远的表情，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当下微微一笑道“如此，便请将军带路吧。”
　　程远万没想到竟然如此容易，心中着实欢喜，于是连忙在前面引路。
　　萧玉致到了程砚帐中，细细的看了程墨的伤，又诊了会儿脉。半晌才问“他先前可吃了什么药？”
　　程砚见程远没吭声只得道“先时吃了军医的药。”
　　萧玉致微微一笑道“我竟不知道我们军中竟有这等高明的军医。”
　　程远有些尴尬道“其它的事稍候再说，监军只说这毒怎样？”
　　萧玉致道“这毒奇怪，我回去想想吧。”说完就往外走。
　　程远急忙跟在他身后，到了萧玉致帐中，程远方道“萧监军容禀，程墨吃了我给他的药。”
　　萧玉致道“什么药？”
　　程远犹豫了一下道“三生丸。”
　　萧玉致听了，过了片刻方道“我从前跟随师父学医，也听过这三生丸，听说可以起死回生，却从未见过，你从何处得的？”
　　程远道“师父给的。”
　　萧玉致道“去年，宰相大人的公子中了奇毒，出金万两以求这三生丸，程将军也未曾帮忙，如今却用它来救一个小小的属下。”
　　程远正色道“程墨是我兄弟，别说是三生丸，只要能救他的命就算是要卫国皇帝的脑袋，我也要摘下来。萧大人这次如果能救程墨，也就是救了程远一命，萧大人他日有用到程远的地方，程远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萧玉致见他这样，倒有些不好意思，当下道“程将军言重了。程墨这次也是为国家效力，我救他一救，也是为国家办事，程将军道不必领我这个人情。程墨所中的毒道也不难解，只是其中的一味君药却费些力气。”
　　程远听他肯帮忙，心中十分欢喜忙道“大人要什么只管说，程远一定竭尽全力。”
　　萧玉致道“我要一株血还魂。”
　　程远道“好，我这就着人去药铺。”
　　萧玉致道“若是这样容易，又何必麻烦将军大人。”
　　程远道“这药难道药铺没有？”
　　萧玉致道“这血还魂本来就不是常用的药材，只有毒性，倒少见药性。程墨所中之毒极烈，所以要血还魂以毒攻毒。”
　　程远挠头道“哪里有？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萧玉致道“小环山。”
　　程远抬眼看了他一眼，萧玉致道“怎么，不敢去？”
　　程远笑道“刀山火海也要走一遭。请大人将血还魂的样子告诉我。我今晚就去。”
　　萧玉致道“好，那就今晚，你我一同前往。”
　　程远道“萧大人，小环山毕竟凶险，还是我一个人去比较妥当。”
　　萧玉致道“程将军武功虽高，可是这植物有千万种，形似的有一大堆。程将军或许聪明过人，短短一天就可以认清它们的区别，萧某却没有这样好的本事可以一天之内将它们都说清楚。”
　　程远听他如此说，想了想道“如此有劳萧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