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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相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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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湖更靠近南边,温度比浏市更为干燥炎热。今晨竟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酒店前多了许多躲雨的路人,神色匆忙。
林曜想让她尝尝北湖的早点,可这小兔崽子,一睡就起不来,他只好留了消息出门。
俞忱昨晚心思千丝万缕,各种心思围着她。心疼自责……
翻来覆去,天边鱼肚白,身体疲惫到极点,紧紧搂着林曜睡去。
睡意正酣。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用力用被子把自己盖起来,缩成一团。
外面变本加厉,响起穿透力更强的门铃声。
她咬牙切齿坐起来,用力捏着被子。
“胖胖?林曜?”
没有回声,就默认敲门的是他。
她环顾四周,找可以收拾人的物品,啥都没有,她压着怒火开门。
“林曜你有病吧,干嘛不……”
门开了。门外是个女的,话音戛然而止。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丝尴尬游离在这中间。
“你是?”
对方面容清秀,无辜会说话的小鹿眼,淡妆扑在脸上,总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可俞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她手指紧紧扣着门,试探着对方,“你找谁?”
对方从门开那一瞬的眼神一亮,瞧见她时眼神慢慢黯淡,直到现在的失望。她偏头,想一探里边的情况,“我找林曜……”
大早上,一个陌生女子,她心痒痒,连牙齿都痒。
门更掩了几分,客气假笑,故意摆出一副白莲花模样,“你有什么事吗?我是他女朋友。”
许嘉看着她头发散乱,身上睡衣松松垮垮,脑子里自然有种想法。
那种想法很要命,在慢慢击垮她,说话间多了几分心虚。“我找他有事……”
俞忱太后悔了,刚刚就应该精致打扮自己,现在自己这副乱七八糟的黄脸婆模样,形象上血条就少了一半。
“那你跟我说吧,我转告他。”
对方默不作声。
俞忱脑子轰的一声,一股气涌上来。但好歹也上班几年,总得隐藏点情绪。
“哦?是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这位小姐,你大早上来我男朋友房间门口,传出去要不要名声了啊?我男朋友可不喜欢这么没、脸、没、皮的,右转就是电梯间,好走不送。”
一口气说完,用力摔门。
下一秒倚着门,手放在胸前,深呼吸,用力平复着刚刚的底气不足。
林曜,你完蛋了!
她不管门外女子情况,直接捞起手机,打电话。
没接。
好家伙,她前几天刚做的指甲,再次用力点在屏幕上的拨打键。
门开了。
伴随着一阵铃声,林曜拎着几个纸袋进门。
“你醒啦,我买了早餐……”
俞忱眯着眼,看着他把食物放在沙发旁,拉着自己的手,示意自己坐下。
她大胆跨坐在他腿上,在男子惊讶的目光下,双臂似没有力气般,攀在林曜肩上,嘟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撒娇,声音嫩的出水来,“林曜,你爱不爱我?”
对方身体一僵,打量着送上门的小肥羊,双手放在她腰上,护着不让她摔倒,“当然了啊!我当然爱你。”
这个回答似乎取悦了她,她慢慢推进自己的脸,画风直转,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严刑逼供,“说,是不是有人在追你!”
林曜:刚刚的俞忱去哪了?抓回来!
“啊?”
有一幕画面从她记忆里钻出来,那个蛋糕!
“我那次送蛋糕给你,我看见那个女的了!我就说你开门怎么那么冲!你跟她什么关系?”
小懒鬼突然变成小狮子,张牙舞爪。
他挑眉,用力搂紧,直接把她推到面前,带着欲望。
狮子脸红到脖子,瞬间变小猫。两颗星眸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手上动作都忘记进行下去。
“圆圆,你在吃醋。”
这是个肯定句。
俞忱索性破罐破摔,来不及害羞,“对,我就在吃醋。说,什么关系!”
“她啊,之前一个合作伙伴。你放心,我可没给她好果子吃。”
他突然凑到她耳边,性感地往里呼气。小猫想躲,他双手禁锢着,“再说我好不容易转正,我得为我下个目标努力才行。”
小猫弱弱问了句,“什么目标?”
“当姑父啊!”
他用了点力,把她从身上扒下来,一派正人君子,目不斜视,“以后别这样了,我控制力没那么好,可做不到坐怀不乱。”
闹了个大乌龙。
洗漱拖拖拉拉,没脸出去,外面的人差点以为她晕倒在洗手间,一直砸门。
林曜这的事差不多已经办好,一切都等着店面装修了。
冲动的俞忱闹了个大红脸,也不想再呆着,旅游更是没什么心情,头都不回地走。
没有提前跟余女士报备回去时间,家里现在肯定鸡飞狗跳。
她索性就窝在林曜家里饭来张口。
想跟他去店里,又怕被学生认出来。
纠结之下,她还是拎着箱子悄咪咪跑回家。
放好箱子后,去医院打卡。
她趴在门上的小玻璃前,眯着一只眼从里瞧。
里面乌压压围着一大群人,嫂子散着头发,眉眼弯弯,温柔如水瞧着余女士怀里的一小团。俞恒头埋在一个大碗里,喝着汤。俞爸爸似乎不怎么高兴,板着一张脸。
其他亲戚有说有笑,一派其乐融融。
可不能少了她这个小姑姑!
“爸妈我回来咯!”
风风火火,满屋子视线被她吸引。俞恒手里的碗都抖三抖。
在余女士眼神示意下,她一一跟那些叔叔阿姨舅舅舅妈舅公等打招呼。
余女士怀里的一小团,脸还是皱皱的,像个小老头。眼睛还没睁开。
嫂子似乎察觉点什么,“圆圆,我怎么感觉你这趟回来都不一样了啊!”
不一样?
她急忙接着,不露一点破绽,“出去玩当然开心啊!”
一旁的俞恒喝完汤,把碗放在一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俞大圆,我儿子名字想好没?”
莫名又被戴高帽的俞忱悠哉地坐在一旁空椅子上,双腿荡着,耸肩,“我哪会哦!叔叔不是选了几个?”
“叔叔选了俩,俞书磊和俞书昂。咱爸也凑了一脚,俞曜。”
曜?
她突然感觉有一股冷气从脚底直灌脑门,冷飕飕的,“哪个曜?”
俞爸爸见可能有支持者,激动跳出来,手指比划着,“日字旁的!”
俞忱os:我日!
为了隐藏心里的小九九,“爸爸,我觉得书磊更好听一点。”
俞爸爸脸色更黑了。
“起名字这方面咱就别凑热闹了!”
一群人在憋笑,见马上要有人把俞东俞西拉出来鞭尸,俞爸爸马上转移话题。
俞忱收到外卖电话,蹦蹦跳跳跑出去。俞恒偷摸摸跟在背后,像一阵风一般刮过,撂下一句话,神气走了。
“俞忱,老妈这几天已经给你物色许多相亲对象了,高矮胖瘦都有!”
被吓停住脚步,脸上笑容骤失,,心里默默骂了句:我日!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嫂子刚生产完,需要大补。
俞忱主动担任司机,每天接送回家取补汤的余女士。
平日里嫂子的报告都是他们去拿,现在变成免费跑腿俞忱。
今日,俞忱按例来到医生办公室。
有礼貌敲门,“你好许医生,我来拿报告。”
许医生是个很有资历的妇产科医生。
但今天,位置空的,一旁沙发坐着个男的。
男子随意翘着二郎腿,滑动着手机屏幕,见到有人,礼貌抬头,“她待会就来。”
她兴头不高,刚想走,许医生慢慢走来。她接过报告,礼貌道谢。
可后来几日,取报告的任务,余女士争着去。
今日,看着余女士兴冲冲出去,她拿起一旁的水果,大口咬,“哥,咱妈是怎么了?”
俞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装作不知道。
她没有多问。
憋不住的是余女士。
在嫂子出院前天,她接到一个任务,帮忙去找神经外科的许彦许医生拿一份报告。
神经外科?
她东张西望,总算兜到神外。
礼貌敲门,往里探头,是那天那个男子。
“你好,许医生吗?我来拿报告。”
原来他就是小护士口中天天传的许医生。
年轻多金,平日里很斯文,待人取物彬彬有礼,一副银白色眼镜给人增添几分禁欲感,很受小护士欢迎。
说话间,他抬起头,示意她进来。
可递给她的不是报告,是手机。
“嗯?”
他点亮屏幕,低头轻笑,“俞小姐,这是我的微信,你妈妈有意让我们认识。”
日!
相亲!
余女士嘴边经常挂的,教师配医生,普渡众生!
她都会偷偷应一句,教师配医生,寸草不生。
头皮发毛,尴尬眨眼,拿手机不是,不拿也不是,“许医生……”
他反而坦荡,把二维码往前推,“俞小姐您别误会,我姐也催着,我们这就互相应付一下。”
“好。”
滴一声,她扭头就跑,顺便偷偷在淘宝搜,搓衣板多少钱?
当天晚上。
花孔雀,“圆圆,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吃饭啊?”
按照平常,她直接甩一个很忙的表情包。可今天,许医生那个聊天框还在。
俞忱头上悬着一把刀,“明天晚上吧。我请你吃?”
花孔雀马上丢了好几个问号,“圆圆,你是不是闯什么祸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了别的小哥哥?”
俞忱:?
这是什么情节发展?
能不能透露个结局?
她打马虎眼,知道林曜最吃她的撒娇,特地发了语音,娇滴滴,矫揉造作,“我请你吃饭都不行了吗?是不是你转正了就嫌弃我了?”
正在喝水的林曜,随意点开,一口水差点把自己送走。
“圆圆,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发一个句号。我马上从天而降救你!”
俞忱发完,马上把手机扔到一边,手疯狂在捋鸡皮疙瘩。
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说话间。
两个消息提醒。
花孔雀语音。
许医生:“俞小姐晚上好。”
俞忱:许医生你这是要我命!我明天得跪多久?
还是保命要紧。
丢给花孔雀三个嘤嘤嘤。
比较克制回了许医生,“许医生好。”
许医生:“其实你可以叫我名字,许彦。”
俞忱:“有事吗?”
敲门声突然响起。
百分之九十余女士。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没大事绝不进她的猪窝的余女士,谄媚地端了果盘进来,“圆圆,吃水果。”
她也懒得收拾房间,“老妈,什么事?”
“听说,你跟许医生加了微信?”
俞忱晃着聊天记录,从飘窗下来,“加了。”
余女士正眼瞧她,目不斜视,毕竟这个房间只有床边这一角可以坐。“那你觉得许医生怎么样?”
俞忱拎了块火龙果,扔进嘴里,“妈,我不喜欢医生。”
余女士也不打算跟她多说,像报菜名一样,“那没事,既然你不喜欢之前那个自主创业的,咱就找正规职业的。后面还有五个医生三个警察三个公务员。”
头皮发麻。
膝盖跪碎的预感。
她现在说喜欢自己当老板的,还来得及吗?
隔天晚上。
他们俩也没出去吃。
俞忱门清地摸到林曜小区。
门开。
她张开双臂,奔进林曜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嘟嘴,“胖胖你想不想我啊?”
“当然想啊!”
她提起一个大塑料袋,拎进屋,放在厨房桌上。
“我请你吃饭!”
林曜好奇地翻里面的食材,各种品类都有。
速冻水饺。
速冻汤圆。
各种各样的火锅料。
都是下锅熟了捞起的那种。
他再三迟疑,很心疼自己的锅,“圆圆,我来煮吧。”
说着他转头要去开冰箱。
俞忱手快,马上拦住,一把把他拉出厨房,口中念念有词,“今天晚饭包我身上了。”
虽然他是坐着的状态,但他现在像是被人放在锅里煮的感觉。
女孩忙碌的背影,手里时而拿着锅铲,时而瓢盆。
长直的头发被高高扎起,身上穿着围裙有模有样,可她这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
他突然庆幸家里有灭火器。
“圆圆,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