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暗黑本丸] 枫花》Hilary3310

83、第七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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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片虚无的感觉。

　　审神者没有感觉到任何血肉撕裂该有的触感，只是感觉到耳后传来冰凉的吐息，她猛然睁大了眼睛——敌大将冰冷的声音兀然从背后传来，「上次是我大意了，但是，如果你以为我会再次失误的话，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 ！」

　　同一时间，审神者的腹部被对方手中的长枪贯穿了，血花在衣服上绽开，她倒在地上抽搐，腹部立刻血流如注。

　　「不过是一个毛也没有长齐的小女孩，居然妄想着复仇。」他像是嘲笑，也像是怜悯似的蹲在她的身边，那是一个属于胜利者的神情，「这里有上万体的刀刃，你们想靠那几百个付丧神来击败我们，未免太天真了一点。」

　　而他尽管没有了原来的双臂，也不是她可以打败的存在——他傲慢地想道。

　　那个传送阵还在源源不绝地送来敌方的援军，她没有理会敌大将，咳出了两口阻碍说话的鲜血后，她向着己方高声嘶吼道，「目标是西南偏西的建筑物，破坏那个传送阵——！」

　　后方的刀剑男士们正在进行苦战，时间溯行军与协助敌人的检非违使包围了他们，而本来听令于她的暗堕刀剑已经杀红了眼，他们守着贴上灵力符的四个方位，凶狠地撕裂任何胆敢靠近的存在——他们并不吃力，但也没办法抽出空暇应付更多的任务。

　　敌大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徒劳无功地大喊，同时，再一次以手中的武器刺下，「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穷追猛打呢？我们只是想挽回遗憾而已，难道你没有想要挽回的东西吗？」

　　「…… 」审神者翻滚着避开了敌大将的攻击，在生理性的抽搐过后，她再次站起来，以坚硬无比的左爪挡下了敌大将的攻击。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的刀剑男士全部复生的话，哪怕要你毁灭世界也没有关系吧？」他游刃有余地说——他在与她较劲，但她的身上已经没有武器了，那个会爆裂的灵力刃也不能再用了，「我们只是想要改变而已。想让我们重视的人得到荣光、想让惨死在历史里的英雄得到寿终正寝的机会，那有什么不对的？」

　　「呃！」她挡下了他的长枪，却因为动作一瞬间的迟缓，而被重重地踹到腹部的伤口上，敌大将看着她流血不止的腹部——显然的，他刚才的攻击很成功，她甚至被迫出了一声气音。

　　「我不在乎你的理想。」审神者喘息着冷冷地回答，稳住了身体，如果让敌大将通过了，形势想必会变得更加恶劣，她必须在这里拖着他。

　　他并不放弃任何能动摇她的机会，「哪怕我能让『他们』复生？」

　　「…… 你不能。」她砍钉截铁的说——失去的无法再回来，她应该要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的意识到这点。然而，在这一瞬间的分心里，她还是被对方捏住了脖子提起来，而她只是用鲜红的双眼瞪着他，没有挣扎，一直、一直让那个没能被破坏的传送阵留在她的感知意识里。

　　她…… 要失败了吗？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声的惊呼。

　　战场上一道浸染了血腥的身影飞快地闪过，本来笔直整洁的西服失去了本来的优雅，全都沾染了黑色的血液，半边脸容被眼罩遮蔽，只能看到闪瞬即逝的红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光是衣着也能让人分清他的身分。

　　「烛台切…… 」有谁惊讶地喃喃道。

　　当初的烛台切也接受了她的手入，可是，他却没有如约出现在大厅，显然的，他有意识地违反了自己的言质，造成了他现在的样子——散发着污秽的瘴气、满身骨刺。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出现在这里的。

　　暗堕的他几乎像一道流星——以飞溅的血液为光芒、以被留在背后的尸体为星尾，他的刀刃被飞快地挥舞，那个姿态就像凶悍无比的鹰隼，他奔跑过的地方被杀出一条血路，而他的目的地是…… 传送阵。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敌大将沉沉地说，他显然不介意传送阵的毁坏，他似乎正为猎物主动送上门而感到高兴，即使偶尔有一两个意外，其他的刀剑男士仍然在被他的手下迫退，而他正在把她拖进笼子里，「投降吧，你们不可能赢，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

　　事实上，烛台切的出现不在她的计划里。

　　她的喉咙被敌大将卡住了，身上的重伤使她头昏脑胀，但她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个世上有无数的溯行军、无数的检非违使，即使攻打一个敌本丸，也于事无补，她喃喃道，「只是无论如何，都…… 想要…… 试着用这双手…… 复仇而已…… 」

　　除了自我满足，没有别的原因。

　　而时之政府为了得到她死后的灵魂，给予她资源、给予她调令符，陪她玩了一场游戏——是的，对那些高层来说，她的战斗、她的想法，也许…… 只是游戏一样的程度而已吧。

　　「真是天真。」他毫无语气地评价道，但任何人都能听出话语中的轻蔑。他拖拽起她的脖子，打开了牢笼，准备把她关进去——尽管检非违使让他直接把她交给他们，但他可不打算那样做。

　　一个观测者。

　　而且还是活体，价値足够高昂了。

　　「天真的是你啊…… 」她喃喃道，在她即将被押进牢笼的一瞬间，烛台切砍破了仅剩的一个传送阵，而她拖着残破的身体，高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彻退——！！！！」

　　她渴望过胜利，也渴望过逆转。

　　可惜，事实是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没有半点胜算。

　　哪怕经过了那么多的历练、变强了那么多，对于能在霎那之间，只是动动手指就轻易击碎两位满级刀剑男士的敌大将来说，她还是太弱了，弱得不堪一击——但是，肉搏从来都不是唯一的选择。

　　如果正面交战无法击破对方，那就撤退好了。

　　听到指令的刀剑男士们，全都毫无犹豫地撕破了手上的回传阵，这个阵法把他们送回时之政府的大楼，有些没有回传阵的——也许是战斗的时候弄坏了，也许是没有拿到，他们经过时空通道回到她的本丸，跟着他们的主人离开。

　　「什么…… 」敌大将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群刀剑男士们撤退得太干脆，就像一早被告知了要这样做似的，他们毫不恋战，甚至不管她的死活，只是远远地向她敬礼，然后撤离。

　　当最后一个为本丸输出灵力的审神者彻退后，她的本丸开始崩溃，现在两个本丸被时空通道连接起来了，就像用吸管接通的两个汽球一样，其中一个崩塌了，另一个也立刻跟着溃散。

　　敌大将眼睁睁地看着近乎上万体的时间溯行军被卷出本丸，再被时空乱流撕碎——那些都是他的下属、他花了无数年建立起的心血，在时间溯行军中，他的本丸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强大。

　　然而，一切都要在倾刻之间覆灭。

　　连前来援助的检非违使也无法幸免，它们也许被称为时空警察，但世界对它们没有任何偏爱，当它们暴露在时空乱流时，它们瞬间被瓦解成无法以肉眼看见的尘埃。

　　敌大将发现自己无计可施，以瘴气为力量的他，不曾知道任何保护的术法——即使是最强的灵能力者，也无法在短短的时间里展开一个足以让刀刃在时间乱流里存活的结界。

　　「你…… ！」他的神情变得惊怒至极，一手高举长枪，对准了她的胸口——他甚至忘记了他的初衷是为了捕捉观测者，像是在泄愤一样，锋利的铁块穿透她的心脏。 「——畜生！」

　　「呃…… 」她再次无可避免的发出了一声气音，可是，从她的脸上的表情看来，他却看不出半点痛苦，甚至连丁点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她虚弱、但语气冰冷地说，「看，除了死在这里，你们今天没有别的结局。」

　　她的右手握上了枪柄，甚至让它推得更深入，然后，她握住了敌大将的肩，而后者用痛彻心扉的神情目睹着自己的本丸破灭，居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下一刻，她仅剩的右手手心燃起了黑暗的火焰。

　　「什么…… ！？」

　　那是一个被她画在手心的火符阵，最后的最后，她把自己的身体当成符纸，与他一同陷进了火海中，敌大将顿时毫不犹豫抽出了兵器，带出了她的血肉，但他已经被黑炎灼烧。

　　她轻松地停止了自己身上的火焰符术，而敌大将在火海中惨叫与狼狈不堪的脚步声源源不绝，在一片黑暗中，她还听到了本丸在崩溃的声音。

　　而她的状态也到了尽头了——满身都是泥泞与血污，腹部与心脏都被刺穿后，她不断地失血，完成唯一的任务的她，无法再动弹分毫，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她的终焉。

　　敌大将似乎已经没有空暇理会双脚都踏进墓地的她，因为他正在扑灭身上的黑焰，并且徒劳地试着对他的下属展开保护——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她做到了。

　　她成功复仇了，把自己曾经尝过的痛苦完整地送回始作俑者的身上了——听着敌大将在痛苦中高喊，无力地试着挽救重要的存在，她此刻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快意，只是感觉到一丝悲伤，还有无法言说的平静与安宁。

　　这里就是她的墓地。

　　——有点…… 冷啊……

　　审神者无神地倒在冰冷湿润的泥土上，这片土地撒满了鲜血，即使她的脸面向着灰暗的天空，血腥的气味仍然源源不绝地涌进鼻子里——那是死亡的气味，黏腻、无情，但可以抹去一切伴随着她的恨与悲伤。

　　四处都在崩塌，虚假的天空开始下起细细的雨水，在地上打出了密密麻麻的水花，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切都模糊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正在远去。

　　她安静地等待着。

　　「…… 主…… …… 人…… …… ？」

　　这时，有谁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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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我是谁系列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