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和M的日常 Season 3》潇潇羽歇

10、第十章

　　新年新气象，我和米律师在法国被米妈妈各种投喂两周，被养的油光水滑，神清气爽的带着大包小包滚回了大美利坚搬砖。飞机刚刚在纽约JFK机场着陆，米律师换上美国电话卡，重新开机，瞬时间数条邮件短信铺天盖地般的砸了过来，直接把iphone卡死机了。

　　米律师苦逼兮兮的直接打车回事务所加班，我扛着四个大箱子一步一晃悠，艰难的挪回家。离家小半月，楼下信箱爆满，值班的警卫将收到的信装在个大纸袋中，连同行李一起帮忙送上楼。我将纸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桌上，拿着把小刀一封封拆信。

　　圣诞前寄出的MBA申请书大多都来了回信，唯独还差一家的。我将所有通知信收集在一起，握着小刀半天也不敢下手打开看。不是我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我讨厌失败，讨厌被拒绝，讨厌被否认那种挫败感，结果我就把这摞信带去了三基每周一聚的聚会上。

　　老板咬着蛋白霜柠檬派皱眉：“这有什么可怕的，不就两种可能吗？要么拒你要么要你，如果被拒了明年再申请不就好了？”

　　我找借口搪塞：“那我今年的申请费怎么办？MBA大学申请费很贵的，每一所都要100多美元，简直是暴利！”

　　小D受不了墨迹，一杯酒下肚，伸着手指就去够信。

　　“你要是不敢看，我帮你！来来第一封哈...”

　　“喂！不要！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扑过去要将信抢回来，谁知老板从背后一把抱住我，还笑嘻嘻的嚷嚷：“快拆快拆！...我们这是在帮你！要不然你能磨蹭到世界末日！看着我都替你着急。”

　　小D手脚麻利的扯开一封开始读：“尊敬的张先生，我们很遗憾的通知你....哈哈哈哈我就说你绝对进不了哈佛吧！！！是不是！是不是！老板给钱给钱！”

　　他边笑边撕开第二封：“尊敬的张先生，感谢您的申请，但是我们很遗憾的通知你.....耶鲁也挂了。”

　　第三封：“尊敬的张先生，斯坦福大学很遗憾的通知你...”

　　第四封：“尊敬的张先生，虽然哥伦比亚大学认为你的背景很优越，但是我们很遗憾的通知你...”

　　第五封：“尊敬的张先生，康奈尔大学很遗憾的通知您...”

　　“尊敬的张先生，达特茂斯很遗憾的通知您...”

　　“尊敬的张先生，普林斯顿大学很遗憾的通知您....”

　　小D一封封撕开信，刚开始还笑着的嘴角也凝固在脸上，直到拆开第八封拒信，抱住我的老板也松开了手，声音干巴巴的安慰：“你这次申请的太匆忙了，没准备好...别太难过了。”

　　我望着满桌拒信发呆，胸口里仿佛塞了棉花，不上不下堵的难受。

　　小D也申请过MBA，有过相同经历，他捏着手里最后一封信小心翼翼的问我：

　　“你保底大学是哪家？”

　　“纽约大学”

　　“......”

　　他脸上那可怜的小表情只维持三秒就消失殆尽，拍桌愤然而起：“当年老子的dream school居然被你当成保底....”，说完撕拉一声撕开最后一封信。

　　我：“........”

　　小D快速扫了眼信，眉头松开不少，笑着把纸递给我：“喏，纽约大学你进了，恭喜你。”

　　我接过来看了眼，颓丧的把那张纸扔到一边：“....我不想去。”

　　小D又跳了起来：“纽约大学你居然都不想去？！那你想去哪儿啊？！要上天啊是不是？！”

　　我反驳道：“我本科就是纽大，不想去，我想去常青藤。”

　　小D反手给了我一巴掌：“常青藤有什么好的？纽大的商学院比很多常青藤的都要出名很多好吗？！”

　　我也委屈起来了，开始表演就地耍赖：“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常青藤！我不去纽大！不去！”

　　小D被我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你怎么每天都这么作啊？！不做能死？！”

　　我更委屈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作，我不缺吃喝，不缺钱，我什么都不缺，可我就是觉得...不满足，空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空虚...”

　　老板插进来提议：“这个问题我可以解答，你和米歇尔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一般空虚都是缺/干了，今晚让他给你/捅/捅就不空虚了。”

　　眼看话题又要转向18X，我抓狂大吼：“不是这种空虚....！你们真是...我就是...我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空/虚，可我就是..觉得心里有个洞，空空荡荡的，不满足...”

　　其实我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我吃喝不愁，被米律师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小日子过得百依百顺，长时间下来养的我五谷不分，百无聊赖，有空没空就开始瞎想。以前没钱的时候我觉得只要人有了钱，那就一定能快乐。可现在我有了钱，有了爱人，却还不满足，不开心，总觉得少点什么，真是验证了那句真理：人类是世上最贪心的生物。

　　最终这次聚会以我被小D和老板双人暴打一顿后再灰溜溜的滚回家躺尸结尾，我颓丧的走进家门，蹲在家里的两位小主子闻声奔来，喵呜喵呜叫着讨要零食。

　　我拿出个零食罐头打开放进猫食盆，抱着软乎乎的奶油刚想亲一亲，突然闻到一股迷之气味。

　　奶油是培育失败的短腿波斯猫，腿短毛长，笨的要死还不会埋屎，有时候便便经常会粘在屁屁周围，特别愁人。大街上捡来的小虎斑猫刚进门一天就跟在后面给长辈舔屎舔尿。家里新晋成员哈比才三个月大，还是宝宝，特别粘人，晚上一定要和我们一起睡，不然就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圈趴在门外，喵呜喵呜的叫上半天。往往这时，奶油都会一爪子扇过去，把哈比拍的晕头转向，然后再慢吞吞的叼着小虎斑猫磨蹭回两人的猫窝。

　　“奶油你怎么又沾了一身粑粑！臭死了！”，我嫌弃的将奶油放下，抽出两张猫咪湿巾，将他夹在双///腿/之/间/，大力的搓着雪白毛上的便便。

　　奶油怎么肯乐意，当下嚎啕起来，惊得小虎斑猫一个铿锵，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给大佬梳毛。我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看着两只猫相亲相爱的粘在一起，难得体会了把被喂狗粮的短暂错觉。

　　米律师今年比去年更忙，有段时间几乎是住在事务所，连饭都没空吃，让小秘书给他买了箱营养品饮料，每3小时喝一罐补充能量。我无聊的在家里继续工作，时不时搜搜最后一所大学的申请情况。

　　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结果信是在三个星期后寄来的，收到信五天后我都没敢打开，踌躇的在家里纠结半天。直到奶油和哈比玩耍时打翻茶杯，里面的可乐将信封染了半截，这才逼得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小心撕开信，就着乌黑的可乐痕迹勉强辨认上面写了些什么。

　　“尊敬的张先生，宾夕法尼亚大学十分遗憾的通知您....”

　　读完第一句我就知道下文了，心里一股难以形容的羞耻和邪火由心而生，愤怒的将那张纸撕碎扔掉。

　　奶油和哈比分完了零食，喵呜喵呜的跑过来够着我大腿又开始撒娇卖萌，想要继续讨要。可惜我现在一肚子气正没处发，直接将他俩当了充气筒。

　　“不能再吃了！这种罐头以后一天只给一个！再叫也不给了！”

　　我从没对他们大声嚷嚷过，这一嗓子下去直接给两只喵喊懵了。哈比吓得躲在奶油后面，小身子瑟瑟发抖，瞪圆了眼睛望着我。

　　因为这一闹，弄得奶油晚上直接绝食，死都不肯吃猫粮，守在零食罐头旁喵喵叫。我以为他在和我闹脾气，也没多想，自己做了一桌饭端去楼上，边看电影边吃了顿安静的晚饭。今晚米律师又要加班，吃完晚饭后我直接倒在床上不起，一直看到困了准备睡觉。

　　奶油带着他的小跟屁虫一扭一扭的走到床前，坐在地上扬头对着我喵喵叫。

　　“恩？你怎么来了？”

　　“喵喵喵。”

　　“回你的猫窝睡觉去。”

　　“喵喵喵！”

　　“快点走！我要睡了！”

　　“喵喵喵！！”

　　奶油坐在地上愣是不走，我叹了口气，只得弯腰把两位小主子抱上床。奶油和哈比在床上嗅了半天，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埋头蜷缩成毛团。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眼看纽约大学录取信上要求的回复时间越来越近，我整个人陷入一种无限焦躁状态，嘴唇上起了一大串水泡，中途还有事没事就打电话向米律师发脾气。

　　小D教育我：“你这最近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我被嘴边的水泡疼的直咧嘴：“我也，嘶，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家里没人，空荡荡的，生气！”

　　一天，我被哈皮不停的叫声吵得头疼，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去猫窝，小声安抚：“哟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叫的这么厉害。”

　　小虎斑猫着急的在猫窝周围踱步，我伸手又小心把奶油从里面抱出来：

　　“奶油你怎么了？又因为我不给你吃零食生气了？....哎？？”

　　我摸了摸奶油的肚皮，突然觉得手下软绵绵的小肚子今天特别的鼓，又挠了挠它的脖子，发现奶油的嘴巴都合不上，口水流了满脖子，心里咯噔一下，着急的跳起来，抓着钱包，抱着奶油就冲出家门，完美不顾小虎斑猫在身后焦急的叫声。

　　我将奶油送去邻近的兽医急诊，抖着手在外面拨通了米律师的电话。

　　“叔，叔啊！你快回来！奶油情况有点不对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它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米律师的声音从另一头传出：“我这边还在见客户呢，等几个小时可以吗？”

　　我着急的快要哭了：“那你快点！快点来！求求你！我...我...我需要你...”

　　坐在外面等结果那段时间简直无比漫长，仿佛度过了一整个世纪，我抖着腿在外面踱步，在急救室红灯暗下来的那一刻快速飞奔向医生扑去。

　　“医生！医生呢？！我家猫怎么样！？”

　　小护士把我领进里面，我一眼就看见缩成一团毛球的奶油可怜兮兮的倒在桌子上，着急的不得了。

　　奶油从小就大病小病不断，一直给奶油看病的医生都已经和我们很熟了。他摘下口罩皱眉望望我，叹了口气道：“急性肾衰竭和猫传腹，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整个人傻了，话都说不清：“什，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不能治了吗？！这怎么可能？！”

　　小护士在旁边小声补充：“先生，猫传腹和急性肾衰竭都是绝症，现在治疗也是无用，只会让它的更加痛苦，安乐死是我们唯一能给出的建议。很抱歉，目前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呆在原地，浑身冰冷，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护士见我没有反应，还跟在我前面问：“先生，请问您打算做安乐吗？”

　　“什么？” 我回过神。

　　她又重复一边：“请问您打算给猫做安乐吗，这样可以减少猫咪的痛苦.....”

　　“不要！” 我大吼一声，快速将奶油搂在怀里，生怕医生护士突然把他抢走：“他，他前几天还好好的！昨天还没问题！怎么可能突然急性肾衰竭！还什么猫传腹！不可能！不可能！你们绝对弄错了！”

　　兽医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生离死别，一脸平静的解释：“先生，您第一次带奶油来诊所我就和你说明过了，奶油是培育失败的短腿波斯，他的脊椎，消化系统还有肾脏，本身就有这些潜藏症状...”

　　“可他昨天还好好的！他前几天还喵喵叫着要吃零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真的很抱歉...有些病发作起来会很突然，这也是无法预测的。”

　　奶油已经没有了抬头伸爪的力气，只是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努力望着我，小爪子颤抖的动了动，仿佛想要伸手来够我。我握着那小小的爪子放在嘴边亲了又亲，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也许他早已知道自己命不久已，所以最近才死乞白赖的粘着我不肯放手，每天晚上缠着我死活要和我一起睡。

　　我抱着奶油在诊断室里泣不成声，死都不肯离开手术室。医生见我这副模样也没管我，过了半响，米律师匆匆赶来。也不知道米律师和兽医说了什么，医生和护士们都不再赶我出去，而是让我一个人静静在里面和奶油独处。

　　我想起刚捡到奶油那天，他是那么的小，还没有一只巴掌大，轻如鸿毛，连他的出生都是个注定的悲剧，眼睛还没有睁开就被人遗弃在停车场等死。

　　我曾经是多么的厌恶动物，这种掉毛，吃的还多，还得每天给铲屎，娇贵还老爱生病的宠物，花钱多又不划算。可养着养着，我却舍不得了，我想给奶油一个家。以后我去哪里，奶油就跟着我去哪里。

　　我抱着小小一团的奶油，坐在空荡荡鸦雀无声的诊断室内，努力笑着安抚他，和他絮絮叨叨的讲话，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也这么能说。

　　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我轻声喊了句：“奶油...”

　　怀里的毛团毫无回应，安安静静，仿佛安心的睡着了一般。

　　米律师进来时，我还抱着奶油的尸体呆坐在地上，不肯松手。

　　“Asher。”

　　他蹲下身静静抱住我，什么也不说。

　　之后具体的经过我已经记不清了，最后的记忆定留在医生伸手将奶油的尸体从我怀中抱走，我眼睁睁望着温暖的双手一点点变冷。米律师全权处理好了一切，将奶油的尸体火化，带我回家。进了家门后，守在门口的小虎斑猫立刻蹦了起来，焦急的围着我的脚边叫唤，急切的寻找着什么。可惜他叫唤半天，也没得到那一句熟悉的回应。

　　能回应他的那只猫，已经永远的不在了。

　　我混混沌沌的走进厨房，下意识瞥了眼角落里的猫食盆，看到里面空空荡荡，又混混沌沌的走到橱柜里，翻出一个渴望牌猫罐头，打开放进哈比碗里。小虎斑猫早已饿的不行，却不肯吃，蹲在食盆前半天没下口，反而在围着食盆不停转圈，喵喵直叫，像是在呼唤着谁。

　　家里有两种牌子的猫罐头，其中一种是高级的渴望牌，里面全是真正的肉丁，一个罐头就要3美元，奶油专属，以前吃饭的时候奶油总是霸道的很，独占着好罐头，一口都不给哈比吃。哈比探头过去好奇的闻两下，奶油都对他呲牙咧嘴的威胁。我有时会偷偷喂哈比一口好罐头，被奶油发现了那叫一个气，喵喵叫半天都哄不好。

　　我将食盆推到哈比面前，轻声说：“你吃吧，没人会和你抢了。”

　　小虎斑猫眼睛瞪的圆溜溜，嗅了嗅猫罐头馋的不行，却不停围着食盆叫唤，叫累了就歪着头乖乖坐在地上，肚子饿的要命，但就是舍不得吃。

　　“奶油不会再回来了。”

　　“以后你都可以吃好罐头了。”

　　“你快吃啊。”

　　哈比眨巴着眼睛，望望罐头再望望我，怎么也不肯下口，他可怜又委屈的小模样仿佛在说：“可我不想吃。”

　　之后的日子过得简直生不如死，我请了一周的假，每天趴在床上装尸体，饭也不吃，手机也不看，什么都不想做，宛如行尸走肉。小D和老板得知这件事，带着酒和点心跑来安慰我，纷纷道：“这是自然规律，世界上万物总有一死，别太难过了。”

　　也许时间会将痛苦带走，也许时间会抚平一切。可现在我却仿佛掉进了一个身不可见的大坑，怎么也爬不出来，最可怕的是，我也不想爬出来。

　　小D察觉了我的不对劲，准备叫他的爱人，克劳斯，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过来和我聊聊。

　　米律师知道我害怕看心理医生，婉拒了这个请求，自己向事务所请了一周假，每天安静的在家伺候我装尸体。小秘书天天来家里送资料，督促米律师赶紧回去，他只是摇摇头，将那些刚刚才接手的案子全部都推掉了。

　　又是一天即将过去，我躺在床上刚刚午睡醒来，睁眼没多久心里莫名委屈，咬着嘴无声流眼泪，米律师见我醒了，走过来给我穿衣服。

　　我哑着嗓子问：“干吗，我不想出去。”

　　米律师帮我穿戴整齐，直接一把将我拦腰抱起，二话不说就塞进车子，我坐在副驾驶上恍惚愣神，突然一团软绵绵的毛球被扔了过来。哈比第一次坐车，委屈的喵喵直叫，吓的在膝盖上缩成一团。

　　我们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那是一间规模颇大的正规的波斯猫培育猫舍，两栋房子全被打造成适合猫咪居住玩耍的游乐园。猫舍主人领我们进去，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波斯猫也抱了进来。

　　米律师蹲下//身去给波斯猫顺毛，笑着和我说：

　　“Asher你看，这只猫和奶油多像啊。”

　　那只波斯猫和奶油一样漂亮，浑身雪白，也是一蓝一绿的鸳鸯眼，慵懒的躺在地上，傲娇的扬着小下巴，对我们投以“愚蠢的人类啊”这般的藐视。

　　猫舍主人让我把哈比也抱出来，让两只小猫见见面，还向我解释道：“波斯是很骄傲的品种，他们有时候和其他品种的猫不太合得来。”

　　米律师抱着波斯猫走过来，刚想把猫递到我手上，谁知全程安静趴在我腿上的哈比却向波斯猫呲起小尖牙，拱起后背炸了一身毛。

　　“哈！哈！哈！”

　　小虎斑猫跑到我面前，瘦弱又藐小的身子努力拱着，对着眼前的波斯猫张牙舞爪。哈比冲着波斯猫威胁一阵，又转头看向我，焦躁的在握面前走来走去，不停的喵喵叫，强烈表达出想要离开这个举动。

　　“哈比！不可以！”，米歇尔严肃的教育他：“这是你弟弟，你们以后要和平相处。就像你以前和奶油那样，懂吗？”

　　哈比生气的回应他一句：“哈”。

　　我看了看那只慵懒又高贵的波斯猫，又看了看满身敌意的哈比，冲米律师摇摇头：“这只猫我不喜欢，哈比也不喜欢...算了吧..”

　　米律师惊讶的望着我：“你不喜欢？你确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只和奶油这么像的。”

　　我点点头，将波斯猫还给主人，抱着炸毛的哈比准备离开：“我有哈比就足够了。”

　　世界上只有一只名为奶油的猫，其他再像再好看的猫，都无法代替他。

　　米律师带我回家，做好晚饭端上来，一点点喂到我嘴边，声音有些抱歉：“当时我要是早点去就好了...哎，都是我的错。”

　　我心里清楚得很，奶油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错，他的生命本来就脆弱的向一片玻璃，随时都会碎掉，只不过没想到他的死亡会带给我这么大的伤害。这也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到所谓的宠物，并不仅仅是一只动物而已，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和无法控制的悲伤，只有失去重要的家人，至亲时才会如此痛苦。

　　米律师伺候好我洗漱，也跟着我一起滚上床。他从背后搂着我，在我耳边喃喃道：“这段时间忽略了你，对不起...发生再大的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不想看你难过伤心。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是想发泄想打人，冲着我来...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只想要你开心。”

　　哈比蹦蹦嗒嗒的跑进卧室，铿锵的爬上高床，蹭了蹭放在床头柜上的骨灰小瓶。小瓶面上挂了奶油的大头照，这张照片拍得特别好，奶油冲镜头咧着嘴打了个哈欠，慵懒的仿佛要睡了过去。哈比满意的在床头边找了个小角落蜷缩起来。

　　我感受着背后上炙热的温度和怦怦的心跳声，心里那空空的小/洞一点一点被温暖灌满，忍不住红了眼圈。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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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太流水账了，以后会大修的。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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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