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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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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
字逸湖和云行衍并不熟,虽然是师兄弟,除了云行衍半月前拜字之谦为师时候见过一次,直至他们后面再见就是接到字之谦的命令,一起南下采风,编写入书册中。但自从皇都郊外被他戏耍一别后,就再没见过。字逸湖终日不在院里,头脑里只记些吃喝玩乐、风花雪月的事情,自然更不记清这个小师弟的样子,更何况夜色昏暗,他又有些酒醉,他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
他虽然看不清这个人,但这个人身上有菊花香,决不能留着凤族的活口!
字逸湖看见他胸前闪光的金属,他一把扯下用内力深深插入了云行衍的心窝。
“你”云行衍只觉心口一阵剧痛,想不到师兄会对他下毒手。更有些诧异的是,他渐渐长大后,白泽族的禀赋特异,让他已不那么容易受伤了,有时候甚至可以做到刀枪不入,他知道这个传世锁除了是他身份的象征,与他的另一半和后代有关,他却从来没在传世锁身上得到任何灵力的助益,这小锁片今日竟能轻易进入他的身体,难道是他灵力的克星。
灵儿在灌木丛里看到帮助她的哥哥也倒下了,她再也忍不住也边哭边从灌木丛里爬出来了。
忽然从暗处飞奔出一个女娃,大力把字逸湖撞开了,扑在云行衍身上,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不许你伤害大哥哥”
“凤族的人真是弱不禁风,这样个小铁片也能轻易杀死他”字逸湖起身拍拍手说道,忽然被撞得一趔趄。
“把他两一起埋了”字逸湖怒道。
几个徒弟正要去拉凤灵儿,云行衍一跃而起,一拽将灵儿拽上背,闪电般往人群中窜出,疾速向山下奔去。刚开始他奔得飞快,可是胸口闷痛得厉害,他渐渐没有力气了,汗沿着他俊美的脸流了下来,他喘息越来越重,速度越来越慢,意识也流失得飞快,像流水般流出了他的身体。
灵儿只觉得耳畔风呼呼在响,一开始眼前物什像直线般往身后去,她有些害怕,不由得抓紧了云行衍的肩膀,慢慢地可以看清那些树木了,她听见了他越来越沉的喘气,看见他越来越苍白的肤色,他的体温带着浓浓的潮湿,她用袖子将他脸上的汗擦了擦。
云行衍感觉到她的小手“妹妹,我跑不动了,你先走吧,不要管我,快”
他将她放下来。
“可是他们会埋了你的”灵儿美丽的大眼里有晶莹的泪光。
“放心吧,不会的,哥哥没那么容易死”云行衍苍白的脸上露出个温暖的笑。说完,他缓缓倒了下去,跌入黑暗中,他最后的印象是灵儿担忧的小脸。
“不能给他们跑了,上马追,快”字逸湖看见他们跑了,几人立刻上马赶了去。
不一会,他们顺着她们逃跑的方向看见昏倒在地的云行衍和不知所措的凤灵儿,几人下马来到他们面前,灵儿伸开双手做保护状的挡着他们不让他们碰云行衍。
“呦呦,这什么情况呀,不自量力的小家伙”字逸湖一手拎起她。
“放开大哥哥,你们这些坏人,我要救默夏姐姐,我要救冬冬”灵儿像发疯似的乱踢,要用小手去捶他们。
“吵死啦,你这小鬼”字逸湖点了一下灵儿脑后的风池穴,灵儿立刻失去知觉,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师父,他好像不是凤族的” 有个徒弟指着云行衍惊奇地喊道,打断了他的话。
“胡说,那股难闻的菊花味,熏死人了”
“真的,他好像是小师叔”
“真的?”他打开火折子,蹲下查看。心里咯噔一声,不妙,他酒劲一上来一冲动把他杀了,他们一起出来的,云行衍如果没有回去,他一定逃不了干系,但带他回去,他一醒来会揭发他的。他连忙将手放在云行衍鼻子下一探,还好,还有气息。
“师父,怎么办?还有这个女娃,哎,她的衣服是?”
字逸湖向那个脸上有着坚定表情的小女娃望去,原来菊花香是这小女娃身上传来的,她穿着和凤聚星相似的衣饰。
“原来如此,”他有些弄懂了什么,这两人一定是一起过来的,否则云行衍身上怎么可能有菊花的味道,他恍然大悟得说道“云行衍,我还以为你是皇族,身份高贵,原来你好这一口,还整日与鬼族的人厮混在一起,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呸,去你的白泽族”字逸湖经常和皇都一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听说过有些人有养娈童雏妓的癖好。
“师叔恐怕不是这样的人吧”有个徒弟听不惯字逸湖的胡说八道,想为云行衍辩解。
“你傻啊,你看刚才他们那种依依不舍的,不是那种关系是什么”
“说得也是”几人想想刚才的情况,点点头随声附和道。
“带走,统统带走,还有进城后找个大夫给这人看看,让他好好活着,我要让皇都里的人都看看这白泽族传人是个什么德行”字逸湖对几个徒弟说。
看你拿什么来和我争,字逸湖看着昏迷的云行衍想,
“带走,记好,今天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你们谁也不要在长源序待下去了,收拾东西滚蛋吧”
“公子,请你不要戏耍老夫,老夫很忙,没时间供你消遣,衣服挂破了自己去裁缝店”一个气呼呼的的老者背着药箱从客栈里走出来。
“怎么回事?前面我清清楚楚看见师傅把那个亮亮的东西插进师叔的心里去的,师叔身上怎么可能一点伤痕都没有”男子边说边翻开床上躺着的人的衣服查看,云行衍胸口皮肤上一点伤痕也没有,也摸不到体内那铁片。
他旁边还躺着一个昏睡的小女娃。
字逸湖酒醒了,摸着下巴,陷入沉思,难道真是白泽族特异?不管怎么说,眼下人是要带回去的,只是当时这两人都清楚事件,事情很是棘手,可不能让皇都的人知道他对云行衍动过手,不然有他吃不完兜着走的。
“唉,你去买点让人能忘记事情的但不能伤害性命的药来,雇个马车,把他们弄上去,我们耽搁太久了,得赶快回去了”
“你们听着,若我爹问起来,就把你小师叔在这里拐了那凤族的小女娃说给我爹听,我们也是怕事情变大等会出了不知什么影响我长源序的事所以先把他们带回来了,采风的事下次再说吧”字逸湖想了想,对身边徒弟说。
“好”这几个徒弟口头答应着,看着床上的两人,心里都在想这个白泽族的人是真的喜欢雏儿吗?还是师父自己别出心裁想出来的?
药熬好后,怎么也掰不开云行衍的嘴喂药,灵儿倒是“乖”,始终是小孩子,即使是睡着的喂什么都张嘴便喝下去了。
“想个办法让他喝下去吧?”字逸湖不安地问。
“用嘴喂,师傅请”一徒弟窃笑道。
“少来,我可没有龙阳…”字逸湖反应过来,怒道“谁跟你开玩笑想个办法今晚以前务必让他喝下。”
马车在路上奔驰,云行衍被颠醒来,听见几个人在车外嘀嘀咕咕地讲话,阳光有些刺眼,胸口有些闷痛。他摸了一下胸口,什么也没有,大脑一片空白,腿上有个重物,压得有些酸,他蒙着眼睛,坐起,缓缓拿开手适应光线后环视了一下自己是坐在马车内,腿上还睡着个全身上下沾满泥污的小女娃,不怎么看得清长相,能看得出身上穿着异族的服饰,这个小女娃是谁?跟他是什么关系?关键是——他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