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斯内普的悲惨人生 ...
-
咣当——
父母的叫骂声再次响起。本打算推门而入的斯内普想了想，到底还是放弃了回家的想法，提着袋子叮铃咣当地继续向前走去。
两分钟之后他到达了一家废品店——这种靠回收旧物为生的商店如今已经很少见了，然而蜘蛛尾巷的绝大部分居民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像捡垃圾这种在别人看来不堪入目的事情对他们中的许多人而言都是谋生的重要手段。
“这是我今天找到的东西。”斯内普将袋子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地上。除了易拉罐、塑料瓶、玻璃酒瓶之外，斯内普还捡到了几个他不认识的小零件。
“这几个是机器上的配件，我可以多给你算点钱。”老板用脚尖点了点余下的东西，“这些就不怎么值钱了，我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收。”他数出两张钞票和几个硬币递给斯内普，后者摇了摇头，只接过纸钞：
“我不要零头，你能不能把那个给我？”
老板诧异地回头，斯内普指的是一个普普通通、椭圆形、带盖子的玻璃瓶。
“你要这玩意儿干什么？”老板十分不解。
斯内普言简意赅地答道：“有用。”
这个孩子在蜘蛛尾巷是出了名的奇怪，随着他的年龄增长，蜘蛛尾巷的每个人都渐渐意识到斯内普家的那小子仿佛有点“不正常”。尽管谁都说不清他到底哪不对劲，但老板决定不和他多做纠缠：“行吧。喏，给你。”毕竟谁不乐意给自己省两个钱呢？
走出废品店后斯内普一路晃晃悠悠朝前走去，从科克沃斯镇的贫民区走到富人区可不是一段很近的距离，等到他满头大汗的时候，斯内普总算到达了他的目的地——
当那栋白墙红顶、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的房子出现在他眼前时，斯内普加快脚步急匆匆地穿过了街道。
可是接下去，他一眼就看出家中并没有人。
伊万斯家不仅大门紧闭，连百叶窗也严丝合缝不容许透入半分阳光。这样的情况从他们放假的第一天就是如此。斯内普一度绝望地怀疑他们是不是搬了家，可是最新出现在草地上的两个快递盒和卷在一起的报纸向他证明这家人八成是出门旅游了。
斯内普沮丧地盯着伊万斯家的大门，巴不得此时里面的灯就能亮起。
他没有智能手机，家里也只有一台破到不行的电脑，想打电话或发短信与莉莉保持联络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以前的假期他和莉莉总会默契地在湖边那棵柳树下找到对方，然而这一次，他似乎迟迟没有取得莉莉的原谅。
倒卖大麻有那么罪不可赦吗。他甚至没机会就举报里德尔的事情向莉莉邀功。斯内普愤然踢了一脚伊万斯家的栅栏，结果除了脚趾传来的剧痛以外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你在那儿干什么呢？”伊万斯家隔壁那个多管闲事的邻居突然从自家窗户里探出头来，“赶紧走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谢谢你的提醒！”斯内普没好气地低声诅咒道，“我走，我这就走。”
他不受这个街区的欢迎，或者说他不受任何人的欢迎。尽管莉莉没有明说，不过他们一直心照不宣地将他们的友谊藏在地下——多年之前伊万斯夫人曾逮到他们一起在附近的儿童公园荡秋千，那次的经历告诉斯内普：在别人看来，他根本不配和莉莉做朋友。
当然他回家后也没好果子吃。
“你跑哪去了？”斯内普刚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父亲的咆哮，他挥舞着手里的扫帚凶神恶煞地逼近斯内普，今天他看着倒是蛮清醒的，左脸上还带着一个打架留下的光荣的新鲜划伤。
“去废品店——”
“钱呢？”托比亚急不可耐地问道。
斯内普将面额较大的纸币递给他，托比亚劈手夺过，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它又看了看斯内普：
“就这点？”
“有些东西不值钱，老板不肯要。”
托比亚根本不信他这套鬼话：“你袋子里装了啥玩意儿？”
斯内普从善如流地摸出和老板要来的玻璃瓶子：“这就是老板不肯要的东西。”
“没别的钱了？一个钢镚都没有？”
“没有。”斯内普说。
“你小子最好别骗我。”托比亚怀疑地盯着他片刻，摇晃着手里的扫帚威胁道，“不然我就把你揍到没法去你那什么华格瓦兹大学——”
“是霍格沃茨。”
“闭嘴！”托比亚抡起扫帚就赏了斯内普一下，“滚进你房间去。”
他将扫帚扔到一旁，拿着钱扬长而去。想都不用想，他肯定又去酒馆了。
斯内普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确认托比亚走远了之后，他才往厨房走去。不出他的意料，他的妈妈正蹲在地上收拾着一地狼藉——这显然是他们方才争执乃至打斗的成果。
“给你。”斯内普忍着厌烦把那张小额纸币递给她，艾琳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不敢收。
然后斯内普看见她的嘴唇肿的老高。
他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和他离婚，或者干脆离家出走。小时候他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艾琳会变得强势起来，把托比亚收拾一顿后带着他回魔法世界。可惜随着时间推移，斯内普渐渐明白这只能是他的幻想而已。
“我……不要。”艾琳摆手拒绝，“你留着自己用。”
“拿着吧。”斯内普懒得多和母亲废话，他将纸币放在灶台上，然后躲回自己的房间。
在出神地凝望着自己从学校带回的魔法书籍片刻之后，斯内普拿出一只记号笔和一把尺子，在玻璃瓶身上认真地画上刻度线。随后把它放回到藏在床下的那个纸盒里。
那里面还有几个大小、长短不一的玻璃容器，一把裁纸刀，一把旧餐刀，一架自制的天平，一个用蜡烛和铁丝勉强搭起的加热仪器。
这就是斯内普在假期时做的事：用这些东拼西凑的麻瓜废物继续他未完的魔药实验。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斯内普的悲惨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