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如你，悲伤似我》水木泽言

2、第 2 章

　　缘分，就是忽然吹来一阵风，不闷热，不彻骨，透着通体的舒适感，让你一再的沉浸其中。

　　像往常一样，面前摆着两个大大的洗碗盆，一盆是放了洗洁精的，一盆装满了干净的自来水。
　　望着脚边一排排高高垒起的碗堆，深呼一刻起，默默为自己加油打气，然后投入到洗碗的斗争中。
　　一个个沾满油渍的碗在经过摩擦手套的擦拭后变得光洁如新，随后被抛掷到干净的水面上，沉沉浮浮，清洗着残留的污渍，最终再经过一遍冲洗，边整整齐齐地摞至收纳箱，等待下一个黎明的升起。整整两个小时，敲了敲有点酸痛的腰部，站起来舒张着有些麻掉的四肢，终于早市结束了。
　　爸妈招呼我进去吃饭，吃着刚刚热出来的现磨豆浆粥，望着围坐在桌边的一家人，讨论最近的收益怎么样？讲着早上见到的有趣的小事情，以及大家最近闲聊的八卦，比如谁家的孩子结婚了，又比如谁家有什么金榜题名的喜事等等，不过，那些都很远，最多也只是人情往来而已。而父母最近忧愁的是。，隔壁即将新搬来的住户，上一个邻居所带来的不愉快阴影进一步加剧了这份担忧。不过也因为小镇惯有的平静而渐渐变得遥远，淹没在新鲜的八卦洪流中。
　　一成不变，却以着匀速向着目的地前进，这便是小镇的温度，适合我的温度。

　　差点忘记今天要下厨的事，我把早上采集的货物提给母亲，便搬了个凳子，提出买的鱼进行处理，
　　看着激烈翻动的鱼身，我熟练地用菜刀拍打几下鱼身，然后放置在菜板上，再用刀从鱼的尾部用刀往鱼嘴处划几毫米左右深度的口子，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远远的大汽车的喇叭声传来，三三两两的婆婆妈妈聚集过来，小镇就是如此，对一切外在事物都充满着好奇，却又无法长久的接受可能的外在干扰。当我正用手掏出里面的内脏时，汽车也在旁边的门口停了下来。我略带疑惑望着汽车上下来的新邻居，如果你问我为什么如此肯定新邻居的身份，要归功于那招摇的搬家公司广告。
　　当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还沉浸在那耀眼的广告色彩上，一手握着锋利的菜刀，一手抓着鱼的内脏，看着不知名的方向发着呆。

　　而这也是我和你的初次相遇，很久以后，当看到那部人美景美的电视剧，我纠结地痛恨“人生若只如初相见”的有名。

　　看到车上下来的贵妇模样的优雅女士，我和周边的婆婆妈妈想法似乎一样，他们为什么会搬来这个小镇？直到一声叫唤打散我迷离的思绪，“方丫头，杀鱼呐，中午就等你的手艺了。”望着载满笑容急步而来的师父。我略带打趣的说：“师父，您的鱼头汤，我一定给您多加点料。”“好好好，方丫头，我不说了，你可得看着师父用心教你的份上，我们讨个商量，少加点行吗？”，阵阵发笑声响起，周边渐渐围笼过来看好戏的人群，等待着这场幽默的师徒相声。“得嘞，师父，您瞧好了。”说着重重拍了一下鱼身，知道小徒弟不高兴了，只能摸摸鼻子，赶紧找方老头救命去。走时，还望了望这边，心想，小徒弟，怎么今天比较易怒呢？忽然，透过人群看到站立在人群外的英俊男孩，哇，这是害羞了呀？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催促着人群快快散去，得给丫头留点面子。
　　临近屋时，还悄悄指指男孩的方向，小声地说“丫头，你可得给我做儿媳妇的，可不能给那个小子给收编了哦！”声音不大，却刚好可以听到，方言姑娘脸红了，低下了头，当然也没注意到男孩投过来的散着冷气的目光。

　　见男孩泛着不耐烦的目光，于老头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想想，自己50岁的人了，还怕一个十几岁的小年青，于是就把自己惯用的耍赖皮的表情送了出去。然后趁着男孩目光变得更冷之前溜进了屋。而不知情的方言姑娘华丽丽地迎接了这无情的冷箭，一颗刚刚懵动的春心瞬间回到寒冬腊月，
　　而于老头同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为远在外地读书的儿子消灭了一个情敌。
　　带着少女的忧愁，方言姑娘错把厨房当做释放悲伤的舞台，不是把糖当做盐，就是醋和酱油重复放了，那天午饭，两个老头含泪把满是调料味的鱼吃进了肚子，酒入愁肠愁更愁。而方言姑娘做完饭就沉浸在还未开始就夭折的暗恋悲情中，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吃着香蕉片泄愤。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姑娘记住你了，等着瞧。很多年以后，顾城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来就被隔壁的女孩子记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