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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一段感情的结束,一段感情的萌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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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门口,一张崭新的皇榜又贴了出来。
四个官兵一字排开,两个敲锣,两个扯着嗓子大喊道:“皇恩浩荡!贞元十八年春试结果发榜啰!皇上亲下御旨,全国各大城市均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并令新科三甲骑马游行都城长安与东都洛阳。赐状元穆涤尘洛阳府第一座以表我天朝尊贤纳能。钦此——”
不消半刻,皇榜前里三层外三层被进出城的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对着皇榜指手画脚,议论纷纷,称赞羡慕之声不绝于耳。
“哎,老兄,听说这新科状元是杭州首富穆钱庸的公子咧!”
“我也听说了,嘿,这年头,向状元爷这种人,又多金又多才;像咱们这种人呢,又无金又无才,唉——”
“可不,这老天爷呀,也太偏心眼了!”
“咱家那口子,就成天吵着怎么不再等等好赶上这位状元爷呢!”
“真是?啊,幸亏我家那婆子已过了六十了!”
众人哄笑……
红袖书院
北庭婕和钟嘉楠坐在书院主楼的二楼阁台靠近栏杆的小方桌旁细细品茗。
半晌,北庭婕忍不住了:“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说出来啊!”
钟嘉楠放下手里一直把玩的茶杯,淡淡道:“很好啊!他少也可以当个县官了吧,也不枉他千里迢迢来趟京城。”
“你真这么想?”
“不然你认为?”钟嘉楠淡淡一笑,“我以为他会玩物丧志,再也不可能闯出点名堂的。毕竟,未婚妻都挑好了嘛!”
“你……”北庭性子急,提高了音量,“他到底哪里好了?这三年来,你仍对他没死心?这种人是不值得你……”
“我知道!”钟嘉楠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了解,可我没办法控制我的心。我承认,我做的一切都是缘自于他,也许是想忘记,可这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嘉楠!”
“但是,我是注定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我们不适合。现在,我唯有祝福他……”
“可你还是喜欢他不是吗?”
“我会努力忘记的,毕竟,我需要时间!”
北庭婕不再作声。
屋内的莺声燕语隐隐约约传了出来,看着钟嘉楠宁静的脸庞,她唯有无语。
这时,楼下喧闹起来。锵锵的锣声,嘟嘟的号声逐渐近了。
突然间,人声鼎沸,更有甚者竟啪啪地鼓起掌来:“状元游街啦!”有人尖叫了起来。
爱热闹的北庭站起身几步走到阁台边上,扶住栏杆朝下看去,这一看,她三魂六魄可去了一半:“妈呀,这是那个为富不仁的穆大首富的儿子!”
当日在穆府行窃时误中埋伏与府内家丁混战,恍惚间看到过这小子。当时的情形想起来也好笑,这小子躲在廊柱后,嘴张成了O型,像从没看过人打群架的。这……这小子居然真成了状元?
正在她发愣的当儿,这位身着崭新大红官袍,头顶乌黑官帽,骑着头戴大红花的“御赐宝马”接受万人瞩目的状元爷猛一抬头朝她看过来,顿时,四目相对——此刻的两位各有反应:
状元爷看到了一位身着黑衣唇红齿白的俊俏公子,北庭婕则一脸嫌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怪了,这位公子似与我有仇?或看我不顺眼?穆涤尘惊诧万分,这可是头一个如此看他的人哪!
不容他多想,马已放蹄走了过去,他赶紧瞧了瞧这楼的牌号:红袖书院。原来是书院!有空了也得过来阅览一番东都的藏书。
“怎么了?人家状元爷长得对不起观众?”钟嘉楠见北庭一脸不爽地坐了下来,打趣道。
“哪里啊,人家可是文质彬彬眉清目秀呢!真可恶!”北庭愤愤道。
“可恶?”钟嘉楠怪道。
“他真是杭州首富穆钱庸哪歹人的儿子哪!什么嘛,这种人家哪里生得出文曲星,一定是用钱买的状元当的!”
“啊?”听到北庭这番高谈阔论,钟嘉楠夸张地叫了一声。
“你不信?哼,如今朝纲不振,官场黑暗,肯定是这样。”北庭笃定地说。那股自信劲儿,仿佛在昭示: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