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鬼谷旧闻抄》轶

26、第八章：鬼谷的入门考验（七）

　　十四岁的卫庄-在［鬼谷外院］继续住了三十多天，期间，又有一人走过了［鬼谷竹林］到达［鬼谷外院］，但在去接受考验之后，没有再回［鬼谷外院］，此人毫无疑问是失败者。

　　至于那位活泼好动话又多的「末代商王直系后裔」子醒，则一直在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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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雨］，雨生百谷，种瓜点豆的时节。

　　当代【鬼谷子】终于遣人来［鬼谷外院］客院，向小卫庄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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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睛天，鬼谷［峰苑］校场。

　　十四岁的卫庄，站在［校场］外围一角，低头看了看［校场］内-地面上由几十块［石砖］摆成的［阵］，又抬头远望对面-置于［石砖阵］之外的那张［桌案］。

　　「无论使用任何方式，穿过［阵］拿到［桌案］上的［竹简］。」
　　这便是当代【鬼谷子】给小卫庄的第二场考校。

　　测试小卫庄耐心的第一场考校呢？

　　当然是通过了，否则怎会有这第二场考验？

　　站在［石砖阵］之外一角，十四岁的卫庄-试图看出些端倪。然而无论怎么看，学过-破阵之法-的小卫庄感觉这座［石砖阵］始终只需两个字来形容——粗糙。

　　此场考校，规则既然是「无论使用任何方式」穿过［石砖阵］，那么，将这座在小卫庄眼里堪称「粗糙」的［石砖阵］完全破坏，也是方式之一，且最直接，亦不违反规则。

　　然而，当代【鬼谷子】以［阵］为题，乃是针对小卫庄《自荐书》中「学过破阵之法」这一项。

　　〖假如我当真以「暴力」破阵，虽说并不违反规则，但鬼谷先生一定会判我这次考校失败。况且，这个［阵］看上去颇为简单，但内里或许另有乾坤，恐非将其破坏便能解开，就如同［鬼谷竹林］，看不出任何布置阵法的痕迹，却困了我那么多时日！〗

　　受困于［鬼谷竹林］几十日的经历-记忆犹新，此时此刻，小卫庄又怎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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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多日前，小卫庄被困［鬼谷竹林］三十多天时，并没有做到［先生］嘱咐他的『谨慎、仔细、耐心、冷静』。然而，莫说小卫庄此时仅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即便成年人，在被困数十天的情况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冷静」？

　　虽说小卫庄-最终还是走出了［鬼谷竹林］，却-至今都想不明白-当日到底是怎么脱困的。

　　不过，随后在［鬼谷外院］被「晾」了七十多天，小卫庄如今已能够比在困于［鬼谷竹林］时做的更好。

　　眼前的［石砖阵］看似粗陋，可既然是当代【鬼谷子】出的第二道题目，又怎会真的「粗陋」？

　　〖我必须谨慎、仔细、耐心、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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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身法。〗选定了一个位置，十四岁的卫庄一脚踏入［石砖阵］。

　　不出所料，此［石砖阵］看似简单，踏入之后才发现，用以摆［阵］的［石砖］，远非在［阵］外看到的那几十块，而是上百块！

　　当初［先生］第一次教导小卫庄「破阵诀窍」时，挪了挪眼前［桌案］上一个［水盏］，［桌案］上其余两个［水盏］便看不见了——那时，［先生］正是摆了个-最简易-的［隐身阵］，利用方位、磁场、视觉等等，既可藏匿它物，亦可隐藏自身-或者他人。

　　不知其中道理，会觉得分外神奇；
　　若是明白了当中技巧，遇见简单的［隐身法］，立刻便能破解；
　　刚才，小卫庄踏入［石砖阵］内的落脚处，恰好是破除此［石砖阵］之中［隐身法］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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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已解开了［石砖阵］中的［隐身法］，使得用以布［阵］的上百块［石砖］全部显现了出来，但是，这上百块［石砖］摆放的位置-没有丝毫条理可言，仿佛是随意扔在那里。

　　〖此［阵］不仅用了［隐身法］，应该还有［障眼法］。〗

　　身在［石砖阵］中，十四岁的卫庄，几步走到推算出的方位，
　　果然和料想的一样，刚刚看上去杂乱无序的上百块［石砖］，现在再看，分明是按照一定规律排列着。

　　〖是座［迷阵］？〗

　　与具备一定攻击性的［困阵］不同。

　　所谓［迷阵］，非以-伤人-为目的，无论是简单，还是复杂，［迷阵］作用仅只有一个：使人迷路，在「一定时间内」找不到出口。

　　【鬼谷】最外围做为［鬼谷大阵］延伸的［鬼谷竹林］便是能够令人「一定时间内」走不出去，从而让小卫庄-在其中迷路了许多时日。

　　当然，现下，小卫庄面前这座［石砖阵］根本无法与［鬼谷竹林］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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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也许并非是［迷阵］。〗

　　刚刚还判断眼前的［石砖阵］是［迷阵］，并且很容易确定了走出此［阵］的正确路线，可紧接着，小卫庄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鬼谷的「拜师考验」若如此简单，也不至于这么多拜师的，鬼谷先生到现在，却只收了一个徒弟。〗

　　小卫庄紧盯着［石砖阵］，心想〖难道是［困阵］？〗

　　［困阵］，除了能让人「迷路」找不到出口之外，通常还会在［阵］中布置一些陷井、机关、幻术、迷药、软筋散等等。若解不了、躲不开，还找不到出路，又无人搭救，就只能寄希望于-运气-了，否则将-永远-走不出去。

　　［困阵］重在一个［困］字，非杀人之［杀阵］，布［困阵］者，在-困-住闯［阵］之人一段时间，给予些教训后，便会将闯［阵］之人放出。

　　低头看向脚下平整的石制地面，小卫庄-以带鞘长剑的-鞘尖-敲击自己站立之处周围的地面，发出“咚咚”沉闷响声，通过声音判断，周遭近距离的地面是实心，没有陷井。

　　再放眼四顾，布［阵］所用之物，是单手便能拿起的［石砖］，且［石砖］并未垒砌成［墙］，而是一块一块摆于地面，根本起不到-阻碍视线-的作用，整个［石砖阵］尽收眼底。

　　〖看上去如此简单的［阵］，若当真不是［迷阵］而是［困阵］，要么用了［幻术］，要么撒了［迷药］之类，……，如果地面真撒了［药］，那我刚刚用-剑鞘尖-敲击了地面时，［药］便应该已经扬起，我现在-不是昏迷倒地-就是四肢无力-才对。〗

　　〖可我却没事，证明，至少，我站立之处附近-地面上没有撒［药］。但是，远处那些我必须走过去-才能接触到的地方-未必没有撒［迷药］。再不然就是在-地下-做了手脚，或者用来布［阵］的［石砖］有问题。〗

　　十四岁的卫庄，闭上眼睛，狠咬舌尖。

　　利用痛感醒神，是解除［幻术］对［精神］和［五感］影响的-最简单有效方式。

　　待尖锐的疼痛稍缓，小卫庄睁开眼睛，四周景象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

　　再一次闭上眼睛，小卫庄调集［元海（下丹田）］中的［真气］，按照［先生］曾经教导过的「行气之术」，强行改变［真气］在［经脉］中的流向，以另一种轨迹运行……

　　在还做不到［内视］的情况下，此等做法，非-常-危-险，即便已将身体［经络］走向及［点穴］位置牢牢记住，也难保［真气］不走岔。

　　一旦［真气］运行出错，轻则内伤，重则瘫痪、内功全废。

　　尤其，小卫庄现在用的「行气之术」是［先生］所授解除「高等幻术」的方法，若［真气］行错［穴位］，可不仅仅是身体受伤，精神也会遭到重创，变成痴傻之人亦不无可能。

　　当日困于［鬼谷竹林］时，小卫庄就用过此「行气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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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功已毕，其间未出差错，小卫庄睁开眼睛，周遭景象依旧未有任何改变。

　　〖如果不是［阵］中［幻术］高明到了-凭我现在的功力-使用［先生］教的办法解不开，就是此［阵］根本不存在［幻术］。既如此，［幻术］的问题，暂且不去管它。〗

　　〖接下来就是［石砖］和地下了。……，即便［石砖］有问题-也碰不得，我已身在［阵］中，万一所有［石砖］是个连环机关，那么，动任何一块［石砖］都有危险。所以——〗

　　所以，不管这座看似粗糙的［石砖阵］是［迷阵］还是［困阵］，小卫庄只能以解［迷阵］的方式解它——找到唯一正确的出［阵］之路。

　　〖必须集中精神，不能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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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路的起始位，距离小卫庄所站之处，约有两步远，小卫庄伸出带鞘长剑，用鞘尖，以恰到好处的力量，敲击出路起始位的地面，听声音，地面之下没有陷坑，小卫庄跳了过去。

　　以带鞘长剑的鞘尖，再敲击前方地面，从发出的声音判断，有陷井。

　　将带鞘长剑伸的远了些，以鞘尖敲击地面，听声音，也有陷井。

　　探出上身，伸出带鞘长剑往-更-前方，以鞘尖敲击地面，听声音，还是有陷井。

　　“……”

　　若想以带鞘长剑的鞘尖，敲击-再更加远一些-的地面，小卫庄需要踏前一步才可，但踏前一步就是陷井，踩中陷井会掉进坑里……一不知陷坑深浅，二不知陷坑内有什么，总归很危险。

　　〖鬼谷先生不会在-陷井-中设下置我于死地的机关，可是，陷井里有什么-我并不知道，一旦掉进去，很有可能无法脱身，这第二场考校，也就相当于失败了。〗

　　〖看来只有跳过这一段去，但是，跳过去的落脚处-也有陷井的话——若是凭［轻功］往更前面一些……又怎么确定-落地之处不是陷井？可恶！偏偏以我如今的［轻功］，根本做不到踏雪无痕，否则何必担心掉进陷井？〗

　　〖……出［阵］的正确道路，只有这一条，但可以从岔路绕，问题是出［阵］之路尚且布下了众多陷井，其它方向岂非更堪？〗

　　为了验证猜测，小卫庄以带鞘长剑的鞘尖，敲击岔路的地面，在不移动身体的情况下，鞘尖能敲击到的所有地方，地面下-果然-全都是陷井。

　　〖照此看来，布［阵］的［石砖］九成设了连环机关。呵，还真是个「困」阵啊，逼我只能往回退，不能前进一步！〗

　　十四岁的卫庄皱起了眉头。原路退出［阵］外，岂非自认放弃？

　　一想到-子醒-已通过了三次考验-只要再过一关-便能拜当代【鬼谷子】为师了，小卫庄就按捺不住心里的急躁。

　　〖破坏这个［阵］？不行，那样做，鬼谷先生会判我失败。这一关是鬼谷先生因我学过-破阵之法-才设下的，他要看我怎样以-巧-破阵，而不是让我以-力-毁阵。〗

　　〖冷静……子醒在养伤。过了这一关，我也并不是没有机会拜师。〗

　　〖这只是一场考校，测的是我的能力，只要鬼谷先生-不是有意不想让我过关，就不可能不留破绽，之所以没有办法，是我还没发现。〗

　　〖……〗小卫庄眉头越皱越紧。

　　〖难道真要先退出［阵］去？可那样就等于承认失败。〗

　　〖破绽在哪？〗时间一点一点消逝。

　　〖找不到！难道破绽在地面之下？我的眼睛不能透视，如果真在地下，怎么找？真要毁掉这个［阵］？但是……嗯？等一下，似乎也没有不对，考题的规则是“无论使用任何方式”穿过［阵］拿到——〗

　　〖［竹简］。哼！是我太过拘泥于过程，竟忘了拿到［阵］对面［桌案］上的［竹简］才是最终目的，期间使用何种手段-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能拿到［阵］对面的［竹简］，毁了［阵］亦无不可。〗

　　小卫庄眉头舒展。

　　拔剑出鞘，为防止吸入毁［阵］时-暴露出来的陷井中-可能存在的［迷药］或［软筋散］等，小卫庄还屏住了呼吸。

　　长剑挥出……中途变招，小卫庄挽了个剑花，还剑入鞘。

　　〖真险，差一点就中了鬼谷先生的计！〗

　　〖毁［阵］固然可行，实则我的眼光，依然只看得见［阵］本身，仍旧拘泥于［阵］！〗

　　〖这场考校，重点不在于找到［阵］的出路，而在于【思考方式】！［先生］说过：身在局中，难窥全貌，需以局外人，或更高远的眼光看待局中之势。〗

　　〖退出［阵］又如何？这不是认输，不是失败，是另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小卫庄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石砖阵］，站到了踏入［石砖阵］之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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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阵］中可能处处都是陷井，就不进［阵］。〗

　　〖既然规则是“无论以任何方式【穿】过［阵］拿到对面［桌案］上的竹简”，便不能从［阵］的外面「绕」过去，哼，我从［阵］的上空【飞】过去！〗

　　［石砖阵］所包含的地域，可以狭隘的看做只在-地面之上，但［石砖阵］地面之下挖有陷井，则，地面之下-理所应当也归于［阵］。

　　试想，若是［石砖阵］内一部分地面，以及地面之下的陷井中，当真撒有［迷药］、［软筋散］等等的［药粉］，当小卫庄落入陷井的一瞬间，［药粉］必定扬起到【半空中】。

　　那么，［石砖阵］中的［药粉］扬起后所覆盖的【空间】算不算［石砖阵］的一部分？

　　当然算了。

　　倘或有人反驳说：你不过是-假设-［石砖阵］内撒有［迷药粉］，也可同样假设［石砖阵］内-根本没有-［迷药］或［软筋散］之类能令人暂时无法动弹的［药粉］，不会有［药粉］扬起到半空，因而，布置在地面的［石砖阵］上方的【空中】，并不能归做［石砖阵］的一部分。

　　须知，人是直立行走，只有两脚着地，若［石砖阵］上方【空中】不算在［石砖阵］范围之内，人在［阵］内要怎么走？匍匐于地，贴着地面【爬】过［阵］去？

　　本次考校的规则是：无论以【任何方式】穿过［阵］拿到对面［桌案］上的［竹简］。

　　小卫庄并非从［石砖阵］旁边「绕」过去，而是决定从［石砖阵］的-半空中-【飞】到［石砖阵］另一边，是不是违反了本次考校的规则？

　　没有违反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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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岁的卫庄，走到一直站于［校场］边缘的三个［鬼谷门人］面前，对明显是三人中首领的男子道：“我需要一根半人高，不，一人高的长木头，如果是竹杆最好。”

　　三个［鬼谷门人］中明显是首领的男子，正是乾元。

　　七十多天前，十三岁的盖聂准备布［阵］时，也向乾元提出过：需要长木头，如果是竹杆最好。

　　这座用［石砖］布置而成、看似简单、却令十四岁的卫庄-思前想后-顾虑重重的［石砖阵］，正是十三岁的盖聂-亲手布下的。

　　一个摆阵，一个破阵，这两个来【鬼谷】拜师的少年人，相隔七十多天，要了同样的东西。

　　乾元好奇问小卫庄：“你要长木头做什么？”

　　小卫庄：“借力。”

　　乾元多问了一句：“想到如何穿过［阵］了？”

　　小卫庄：“若我所料不差，此［阵］几乎处处设有陷井，而唯一可平安穿过［阵］去的路，隐藏在地面石板之下，站在地面上-根本看不见，而为了找路-触碰石板，及有可能会中［迷药］。”

　　乾元：“你是想用长木头找路？”

　　小卫庄反问：“谁说我用长木头找路？想穿过［阵］，就只能走石板下藏着的那条路吗？”

　　乾元笑了笑，故意又问：“不找路，该如何过去？”

　　怎么看，都觉得乾元笑的像只狐狸，小卫庄轻轻“哼”了一声，不过，依然回答了乾元的问题：“当然是【飞】过去。”

　　“以我现在的轻功，并不能直接从那座［阵］上方【跃】过去，需要用木头撑地，我好【借力】飞过［阵］去拿到［竹简］，木头的韧性不如竹，所以有竹杆的话最好。我要细竹杆，实在没有，粗竹杆也行，我自己用剑削成细的。”

　　乾元吩咐身边一个［鬼谷门人］去取来了一根细竹杆，是在［峰苑］花园中砍的。

　　小卫庄接过这根成年人高的细竹杆，试了试柔韧性，还算合适，倒不需要再削制了。

　　先演练了几次，小卫庄才往［石砖阵］那边走过去。

　　就见小卫庄左手握着带鞘长剑，右手持竹，几步助跑，到了［石砖阵］前，
　　右手细竹杆往地上一杵，松手放开细竹杆的同时，腿脚用力，调动真气，顺着细竹杆向上跃起，刚好跳到竖起的、成年人高的细竹杆最上端，单脚踩在细竹杆顶端，细竹杆受力弯曲。

　　小卫庄用了［轻功］，身「轻」虽尚不能如「羽」，但也不会压垮细竹杆，反而能够借助细竹杆-弯曲再回直-时的弹力，跳的更远，从［石砖阵］上方的半空中【飞】了过去。

　　距离、力度把握的分毫不差，
　　落脚点正在［石砖阵］另一端的［桌案］后面，
　　站稳，转身，弯腰，伸手，小卫庄拿起［桌案］上的［竹简］，
　　恰在此时，［石砖阵］对面，小卫庄刚才用来-借力-的细竹杆，倒落于地。

　　［石砖阵］未损分毫。

　　十四岁的卫庄，第二场考校，过关。

　　然而，事情并未结束。

　　小卫庄看向与他隔着［石砖阵］的乾元，问：“这个［阵］还有用吗？”

　　乾元：“考校已过，自是没用了。”

　　小卫庄：“可否任我处置？”

　　乾元：“你想做什么？”

　　小卫庄：“拆了它。”

　　乾元笑道：“随意。”

　　小卫庄将手中［竹简］放回［桌案］，走了几步到［石砖阵］近前，左手扬起带鞘长剑，鞘尖猛向［石砖阵］的地面刺：

　　“咚！哗啦——”

　　［石砖阵］内，被鞘尖砸中的石板地面，向下陷去。

　　“哗啦啦——咣——哗拉——”

　　整座［石砖阵］塌方，扬起一片尘土，为防吸入-尘土-中可能混杂着的［迷药］或者［软筋散］，小卫庄立刻屏住呼吸，急往后退，与下陷的［石砖阵］拉远了距离。

　　之所以破坏这座［石砖阵］，是小卫庄非得看看，若是不从空中跃过，而是在地面行走，［石砖阵］内，藏在石板之下唯一正确的路，到底是怎样的。

　　无非是想知道个究竟，问一问站在［校场］边缘的几个［鬼谷门人］就好，何必破坏［石砖阵］？

　　性格使然。

　　待得尘埃落定，小卫庄走近，往塌方的［石砖阵］中一看……抬头瞪向对面的三个［鬼谷门人］，恨声道：“根本没有出［阵］之路！这哪是［阵］？分明是披着［阵］皮的【坑】！”

　　“哈哈哈——”乾元大笑，旁边两个［鬼谷门人］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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