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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走了 ...

  •   此时此刻,仓库窗外清冷的月光打在他冷峻的面容上,鲜血似乎凝滞,大少爷身上的煞气愈来愈重。这一场反叛看起来那么可笑。
      他站起身,杂物挡住他高大的身躯,大小姐忍着痛抓住他的衣角,歇斯底里地叫,“你要去哪里?”
      大少爷低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似水,“你留在此处,我前去交涉。”
      “我不!”枪声下她的声音是那么惨白无力,用尽了她所有力气,大少爷清楚地听到了,平静的心悸动,但死亡无法避免,他将是叛徒,她重获自由。
      大小姐挣扎着要站起来,紧紧抓住他的手,眼眸是一片倔强,是每次生死抉择时的狠心。
      我们是挚友。
      “你别想丢下我!”
      冷漠地将她按下,大少爷不顾她的拼命挣扎,狠狠踩在她的膝骨,这曾受过伤的部位是她的软肋,筋骨在慢慢被碾碎,痛感太强烈席卷了她全身,“周少隽......”汗水和鲜血淋漓,她像被操控的木偶失去反抗的力气。
      他的决绝,将她的眼泪逼出,痛到麻木失去了一切行动能力,只依稀听到枪声逐渐零稀,他不知何时离去。
      死一般的寂静。
      月光下她眼中的黑色玫瑰褪去色彩失去温度,温热的泪水将一切都模糊。
      他的身影早已消失,残留在此地的气息为她编织往昔的美梦。
      曾经一起依偎着为对方包扎伤口,那双手为她拭去懦弱的眼泪,他在她耳边低诉,“张子墨,你是我的救赎。”
      后来她年少意气奋发,多次闯祸得罪别人,是他在身后为她收拾烂摊子。
      他孤身一人常常受伤,她就带着人一次次帮他抢回地盘教训那群不知好歹的兔崽子,欺负到你姑爷爷头上真是找死!
      他说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身边也没几个人,大多数望而却步来投靠了她。他们是谁的人,她都知道,每次都带那帮人去给他讨公道。
      她平时不讲道义最爱耍赖,多少人恨地牙痒痒,奈何两人关系好别人无法下手,如果有一天消失了其中一个,谁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他们是双生的黑暗玫瑰,谁也离不开谁。
      所以,到底谁是谁的救赎。

      大少爷走出仓库,枪声骤停,除了死尸和那执事,黑衣人都隐退。
      电影院里是一片狼藉,四周被炸得惨烈,凛冽的风在呼啸,那执事紧握手枪,半分不松懈还有半分钟,一切都将结束。
      “放过她。”大少爷用冰冷的双眸环视四周,逼人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他的手也曾染鲜血,和她一同踏着累累白骨走上一条血路。
      “叛徒是我。”
      四周,都是杂乱的气息,殊死一搏看来都是徒劳。
      那执事没有说话,他在等待时机。
      所以接受死亡吧,前辈。我的任务不会失败。
      枪响。
      两声。
      大少爷在风中摇摇欲坠,他的脊梁仍然□□,不知曾带给谁温暖。无力地靠在背后的门,那一枪正中心脏,他将随时死亡。
      那嘴角的微笑弧度是为了谁弯起,那眼中的不舍又是为了谁?
      他微张嘴,那执事走来,听他的最后遗言。
      “帮我擦掉她的眼泪……”匕首捅进他的心脏,将一切都终结,鲜血染上谁的衬衣,反正是黑色无人知晓。正好是最好一秒,大少爷冷漠地笑,蔑视地看着不远处的话事者。
      “时间正好。”二分五十一秒。
      只差这最后一秒。
      大小姐背靠冰冷的门,任鲜血涌流,身后是一条血路,一双无情的手推开大门为她拭去眼泪,告诉她,大少爷为她担下剥夺一切的罪。
      寒肃的四月天,风在冷漠的呼啸,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勇气和动力,他的尸体近在咫尺。
      火舌吞噬着尸体,将空气都灼热,那一把烈焰里是他苍白的面容,无情的眼眸里流露最后一秒的抵死温柔,余温还未褪去,他却永远沉睡。
      尸火在风中肆虐,叫嚣着燃烧一切,作为反叛的余音。
      风中血红的玫瑰,一瓣瓣飘零,造就他的骨灰,将隐秘的爱恋都焚葬。
      暮野四合时的光影破碎迷离,无声的绝歌为他送行。
      那话事人抓住她受伤的手腕,把她拖向阴暗湿冷的地牢。
      “你的罪名如下:一、未杀死叛徒;二、和叛徒一起逃亡;三、试图干扰任务。”
      大小姐抬起头,对着话事人虚伪地笑了一下,曾经的狂妄自大都消失殆尽,绝美的面容上是止不住的泪水,像破碎的钻石,尖锐地将心都刺痛。

      大小姐入狱的第五天,那杀死大少爷的执事来看她,递给她一个黑色的骨灰盒。
      “一切都结束了。”他说。
      大小姐低着头,像个行尸走肉,轻声呢喃,“还没有结束。”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仓库。
      他说,你留在此处。
      大小姐捂着伤口,坚定地看着他说,你留在此处。
      大少爷不容她拒绝,我前去交涉。
      她机械地又重复了一遍,你留在此处……你不能走。
      大少爷推开了她的手,起身,带上了手枪,说,我背负一切,你重获自由。
      她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一遍遍绝望地重复,朝着那个远去即将消失的身影,“你留在此处!”……还没有结束。
      枪声响起,倒在血泊里的应该是我。
      可,为什么,不是我?
      腐朽的阴暗的地牢,鲜血涌流,祭成唯美凄凉的玫瑰,将伤口毫不留情地撕扯开,那涌动的血液和跳动的心脏都该………停止。
      “我是叛徒你是什么?”
      “――挚友。”
      我会在你的左右。血腥的玫瑰诉说着遗主的誓言。
      周少隽,地狱有你……真好。
      痛麻木了大小姐的神经,一次又一次,她看到那个决绝地将生留给自己的背影,周少隽……

      “大小姐她……”死了。
      那话事人站着,一动不动看着鲜血淋漓的尸体,阴沉着脸仿佛死去了另一个自己。
      刻薄地不近人情的话事人,恪守家族的每一条规则和誓言,怎么会感到心痛呢?
      沉闷的空气里,是急促的压抑的呼吸,话事人转过身,不去看那面容,平复让人窒息的痛楚。
      听说,那黑色的玫瑰叫罂粟,为何你喂我一点点吃下去,却将解药给了别的男人。
      予你合葬――最后的慈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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