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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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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羽踏进大厅的时候是激动的。
——啊！那边的那只小狐狸！
——啊！那边的一群小老虎！还有五虎退本人也很可爱！
——啊！和一期一振簇在一起的小矮子们应该就是粟田口短刀吧？可恶，真是该死的可爱！
——那边那个白毛太刀头上的是耳朵吗？毛茸茸的想rua……会动吗？
但是一想到现在自己的脑袋正岌岌可危，也许下一秒就落了地，本来还激动的她瞬间就萎了。
再想想这些『小可爱』随时都可以秒杀她，瞬间就就不可爱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路上耽搁了点。”堀川国广摁着真羽鞠躬赔笑。
“对不起对不起……”真羽态度谦卑地连声道。
“废话少说，开始手入吧。”加州清光环视了一圈大厅众人，“今天就先手入这些，还有些同僚没来，我之后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明天过来。”
真羽点点头，学着其他人跪坐在地上，打开工具箱示意其他人上前。
然而没有反应，无人上前。
此情此景，真羽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顿时有种手脚不知往哪放的尴尬，想开口询问但又怕惹着这些怪脾气的刀剑，只好继续讪笑着。
这尴尬情景看得堀川国广都着急，但他出阵少，没受什么伤，抢先治疗不太合理。
加州清光也是如此。第一任审神者因为要长时间离开，担心他们会因此休眠，所以给当时在场的每一振刀剑特权。虽然灵力很微弱，但足以维持他们的人形。
所以现在这个本丸里，只有他和乱藤四郎有那么点灵力可以给自己手入，虽然耗时长了点。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除非是伤势非常危险，乱藤四郎很少动用『特权』
所以加州清光和乱藤四郎耳语几番，乱藤四郎犹豫地摇摇头，然后看了眼五虎退，又下定决心地应下。
“我先来吧。”
真羽抬头看去，一个橙色头发酷似少女的刀剑一脸『自我牺牲』地走过来。
真羽按照堀川教导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接过刀刃开始手入起来。
动作轻柔得乱藤四郎忍不住哼出了声，这手法真是该死的熟悉……让他不禁想起了第一任的审神者。
——那个抛弃了他们的混蛋。
心里一阵烦躁，再看审神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为了转移注意力，乱藤四郎便开口说道：“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我不动你。”
当然，语气也没好到哪去。
闻言，真羽松了口气，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那请问，你是女……”
“不是。”乱藤四郎迅速的回答。这个问题他听多了，之前很多审神者给他手入的时候都喜欢趁机问这个问题，更有甚者偷偷上手吃豆腐——然后就被他削了。
察觉到对方心情似乎不太好，真羽只好悻悻地“哦”一声，便不再吭声，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手入这一过程中。
“审神者。”
这一声呼唤吓得真羽一个激灵，手里的短刀险些落地。“啊！啊……啊？怎么了？”
她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喊自己。
“我听鹤丸先生说，你要和退寝当番，是吗？”
听到这里，真羽先是疑惑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退』是指五虎退。
好吧，现在她是真的彻底明白了，鹤丸国永当时给她下套呢…不仅仅是为了让五虎退的哥哥听到，也是为了方便之后散布消息。
虽然还是不明白『寝当番』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肯定是会勾起他们不好的回忆的玩意。
于是，真羽一脸正是如此的表情，点头回应：“对啊，我的确是说想和五虎退一起睡来着。”
闻言，乱藤四郎眼角抽了抽，他不清楚审神者口中的“睡”是几层含义，不过看语境貌似是表意。
“一起睡？”
“嗯…嗯？”真羽抬起头，一脸的疑惑，“怎么了？『寝当番』不是睡觉的意思吗？”
乱藤四郎吐出一口气，后仰靠在墙上，眼睛始终盯着真羽，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破绽。
——毫无破绽。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乱藤四郎还是不太敢相信，正想继续问点什么，一把完好的短刀就出现在面前。
“手入完成。”真羽露出了无害的笑容，“你似乎还想跟我聊点什么，不过我还得给其他人手入，之后再说吧。”
乱藤四郎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只默默地接过本体，退回到了一期一振的身边。
他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虽然还是很怀疑，但莫名有点安心——安心得令人作呕。
“乱……”一期一振担忧地看着乱藤四郎，这个弟弟过于安静让他感到很不安。
“一期哥，我没事……”乱藤四郎闭眼晃了晃头，抱住一期一振的胳膊，“与其关心我，倒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一期哥你的伤瞒着我们大家多久了？”
一期一振瞳孔微缩，随即恢复如初：“没事…我不急，等大家都手入完了再说吧。”
在乱藤四郎开了个头之后，陆续有刀剑男士上前手入，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尖锐了。
也许是因为经过她和乱藤四郎的谈话后，大家都觉得她说的『寝当番』不是“那种”意思吧——真羽这样猜测。
也正是乱藤四郎开的头，后面来的刀剑男士都会在手入的时候问几个问题。
诸如：
-“审神者你打算锻刀吗？”
-“…怎么锻？”
-“审神者任期多久？”
-“大概一年吧……”
-“审神者你打算设谁为近侍刀啊？”
-“加州清光吧……”
-“审神者你觉得马粪怎么样？”
-“你觉得马粪当化肥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
一通对话下来，真羽察觉到大家的态度并不过激，目前还在试探——如果保持现状的话，至少在结束全员手入之前，她应该都不会出事。
她必须在那之前赶紧找到逃离本丸的办法，就算会被政府抓捕当苦力也行，只要可以活下来……
接下来就是鹤丸国永，真羽看着他放松的笑容，想不通这个不久前才阴了她一把的家伙，为什么现在还能毫不在意地过来要求手入。
有些人脸皮厚起来就没下限…
真羽不能拒绝，只能心里腹泻。
必须得警惕，这家伙要问起什么来，那肯定不是很好回答的问题。
“审神者……”
来了！！
“你觉得这个我们怎么样？”鹤丸国永嬉皮笑脸地问，大家都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全都看了过来。
『我觉得大家蛮不错的』，这样的回答，多简单！
但真羽隐隐有种送命题的错觉。
“我觉得大家很吓人。”真羽如实说道，她估计她要是真的拍彩虹屁各种夸赞的话，肯定没人信。与其被人说虚伪，倒不如实话实说。
而且，这样的评价，他们自己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哈！这么直接吗？”鹤丸国永故意大笑了一声，转而又把笑脸收敛起来，“那审神者，你觉得我怎么样？”
“讨人厌。”
真羽毫不犹豫地冷脸回答，手里的动作也没停。
鹤丸国永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骄傲地挺起胸膛：“没错！我就是讨人厌。”
看的烛台切在旁边欲言又止。
“好了，讨人厌先生，现在你可以走了。”真羽放下手里的太刀，不再看他，转而接过烛台切的本体开始手入。
“这么快吗？”鹤丸国永挑了挑眉，虽然他只是轻伤，但他没想到太刀的手入可以这么快……不过他现在确实感觉好多了，“好吧——光坊，我就不陪你了。”
“随便你，不要添麻烦就好。”烛台切几乎是赶着鹤丸国永离开的。
然后转头一脸尴尬地看向真羽，说：“抱歉，让您见笑了。”
“不敢，不过您和他的关系真好。”真羽发觉这个[光坊]好像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光坊’是你的名字吗？”
“不是，只是那家伙给我的昵称罢了。”烛台切和真羽一样跪坐下来，“您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直接叫我‘烛台切’。”
“好的，烛台切。”真羽点点头，手入速度不减半分，“不过说到底，这‘以后’又有多久呢？”
“审神者不用这么悲观，这里也有一些通情达理的刀剑男士。”烛台切顿了顿，“大家只是太过害怕了，只要您不抱有恶意，想在这里立足还是没问题的。”
“但您的朋友似乎不这么想。”真羽回想到刚来就被鹤丸国永袭击的事。
烛台切说不出话——确实，和同僚们的过度谨慎相比，他就过于乐观了。为了以防万一而在手入结束后立刻解决掉审神者……也是他们会做出来的事。他来到本丸还没有多久，只能听着鹤丸国永说着人类多么可恶，但他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前面几任审神者也是还没见到面就听说已经被解决掉了。
他没有立场去指责他的同僚，但他也没办法看着无辜的审神者因为同僚们的过度谨慎而丧生。
他不知道这一任的审神者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但他很清楚——大多数同僚应该都是想利用完审神者再解决掉吧……尽管他认为这次的审神者并没有什么问题。
作为新人，他有很多在别人看来过于天真的想法。但鹤丸国永一直在众人面前袒护他……如果他提出‘放过审神者’，鹤丸国永继续袒护他的话…
他不想昧着良心做事，但也不想让鹤丸国永为难。
如果审神者可以逃走就好了……
看着烛台切突然陷入沉默，表情沉重得让真羽都看不下去，她只好试图挽回一下气氛：“我能理解，没关系的……”
烛台切茫然地和真羽对视，似乎没反应过来真羽在说什么。
“哈…哈哈……说起通情达理的刀剑男士……你算不算其中一个？”真羽笑得脸都快僵了，试图说点好话让烛台切开心开心。
“算吗？”烛台切也跟着笑起来，看着审神者费尽心思活跃气氛的样子，他感觉有些好笑。
他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左右为难呢？如果审神者可以逃走的话，那就既不会伤及无辜，也不会让鹤丸国永为难——届时大家只会认为是审神者过于狡猾逃出去了。
“当然算！——呀，你瞧瞧，手入已经结束了。”真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察觉到手入已经结束之后立刻把刀递还给烛台切——她已经不想再继续这种尴尬的话题了。
烛台切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见五虎退紧张地走过来，心里念叨了一下就走开了。
“审、审神者……大人？”五虎退迟疑地靠了过来，怀里的小老虎却已经率先落了地在真羽身边蹭了蹭。
“这只小老虎好像很亲近我啊……”真羽抱起那只小老虎，发现还是今天的那只——这让真羽一度怀疑五虎退是不是只有这一只老虎。
看出了真羽的疑惑，五虎退拨弄了一下头发，露出很羞怯的笑：“其它的几只受了伤……我没带出来。”
真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过五虎退的短刀开始很小心的手入。
很温柔的感觉啊……五虎退这样想着，胆子也大了点，开口询问：“审神者大人之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啊？什么？”真羽脑子有些迷糊，不清楚五虎退指的[那些]是什么。
“就…就是[寝当番]的那些……”虽然知道审神者肯定不清楚其中的深层含义，但提到[寝当番]这个词，还是让五虎退心里有些膈应，后面的话也梗着说不出口。
“有什么深层的含义吗？我看你们好像都很反感的样子。”真羽低下头，虚心请教。
“没、没什么……说起来审神者大人好像还是小孩子……我们本来也不该误会的。”五虎退羞愧的低下头——不管怎么想，就算真的是深层含义，审神者这样的体型也奈何不了他们。
“哦…我想我明白了。”真羽恍然大悟——原来[寝当番]是成年人的事啊！
虽然真羽也不清楚自己具体几岁，但看体型她应该不算是成年人。
“我、我的意思是…如果只是一起睡的话……”五虎退垂下眼帘，藏起眼底的阴霾，“我可以奉陪的。”
“好哦。”真羽虽然猜到五虎退的动机不纯，但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你不害怕吗？”
“不担心，加州先生是近侍刀，他会保护好我们的。”五虎退粲然一笑。
保护吗？但愿吧。
真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 后半段没耐心写了……凑合吧。起码把我想写的都写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