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吴风

12、采花恶行

　　岳姗姗一掌击飞花妹子之后，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手提长剑，缓缓向地上的矮胖子移动。矮胖子见她一掌击毙花妹子，知道她内力非凡，不敢应战，战战兢兢地爬起来，风一般地逃走了。其实岳姗姗受了花妹子一掌，已伤得不轻，她只是勉力站起来将矮胖子吓走。矮胖子一走，她便体力不支，摔倒在地。苏龙摸着走到岳姗姗面前，将她扶起，关切地问道：“岳师妹，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岳姗姗只轻声呻吟了一声。只听苏龙用颤抖的声音认真地道：“这些采花贼还有同党，没被杀那人见我们没去追他，他必然会叫了同党杀回来，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快速离开这里，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休养。”
　　两人相互搀扶着朝一个方向行进。一滴一滴的鲜血掉在了他们走过的山路上。公鸡突然啼叫起来，更增山村的静谧。各处房屋上冒着淡淡的轻烟。已到午饭时分了。小桥流水，飞鸟人家，再配上层峦叠嶂，真是一张优美的乡间风景画。然而受伤的两人没有心情欣赏，他们走了一段大路，转入偏僻的小径。没走多远，两人便停了下来，软倒在地，背靠着一棵树休息。他们不能走得太远，害怕魏子贤见了他们找不到。他们现在十分虚弱，闭着眼睛养神。
　　岳姗姗默念着青华山内功心法，用内息调整身上的内伤，哪知时间一久，竟呼呼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的内伤好多了，但显然还不能过多与人动手。她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她是被苏龙叫醒的，因为他听到有人走了过来。他想让岳姗姗看看过来的是什么人，是不是魏师哥他们。岳姗姗挣扎着站起身来，正要走出去，一群人已经走了进来。原来矮胖子找到他的同伙后，想到自己被一个黄毛丫头吓走了，心里总是憋屈，经过再三犹豫，终于伙同同伙前来寻找两人的踪迹，以报仇雪恨。他们见两人没了影子，更加认定他们是虚张声势，其实已虚弱不堪。他们在附近东找西找，一时没找到，突然发现地上的血迹，于是顺着血迹便找到了这里。
　　苏龙听闻他们的狞笑就知道来的是何人，轻轻地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岳姗姗运了一口气，回答说：“只怕不宜动手，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们来了多少人？”苏龙又轻轻问。
　　“十几人，其中有两人衣服跟那矮胖子穿着相似，应该是头目。”
　　“看来我们今天是死在这里了。”苏龙也站了起来，无不悲凉地叹息道。
　　“就算要死，我们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岳姗姗抡动着手中长剑。
　　苏龙摇着头道：“他们一定不会要我们这样轻易死的，与其受辱，不如我们自我了断。”说着就要用剑抹脖子。
　　矮胖子上前几步，狞笑道：“你们悄悄话说完没有？现在是你们自己走呢？还是由我们动手？”
　　岳姗姗用手挡住苏龙的剑，慷慨说道：“没到最后时刻，我们不能放弃希望。且先让我去与他们厮杀，实在不行了，再作打算。”
　　她一舞破风剑，便向矮胖子刺去。一直害怕体内气流翻腾的她此时倒很希望气流翻腾起来，以便使出惊天动地的一掌，杀退敌人。可是体内那股强烈气流总是不听使唤，始终使不出来。岳姗姗只得使用青华山的内力与剑术与几人周旋。
　　矮胖子见她来势威猛，不知道她那高深内力不是想使就使的，立即呼叫两个同伴夹击。三般武器向着岳姗姗要害处招呼。岳姗姗正用剑与三人斗时，突然左手上提，向着矮胖子，做出要出掌的样子，矮胖子大惊，连连叫道：“二位兄弟，小心她出掌了。”叫着立该避了开去。
　　那两人也曾听过矮胖子对岳姗姗高深内力的描述，一见她要发掌，赶紧向后退一步，用刀护住全身。岳姗姗在地上一滚，直攻二人下三路，长胡子的腿被刺中，疼得他哇哇叫了起来。矮胖子和短胡子大怒，挺刀杀了上来。长胡子暂时不能助战，岳姗姗压力稍稍轻些了。
　　然而即使她没有受伤，她的武艺也不能与两人合力相比，所以与两人交战还是处于劣势。斗不了几合，突然被击到了地上，手中剑脱手飞出，直向矮胖子飞去，矮胖子刀一拨，就将破风剑拨开了。短胡子见她失了兵刃，大喜，挥刀直向岳姗姗奔去，见了她如花似玉的容貌，竟有些怜香惜玉起来，不忍下狠手，露出下贱的笑来。
　　岳姗姗在地一打滚，短胡子便急追而来，岳姗姗突然抽出腰间匕首，直向短胡子腰部扎去。短胡子防不胜防，立即用刀护住腰部，哪知那匕首削铁如泥，他的刀立即被划断，匕首扎进了他的腰里，短胡子惨呼一声，仰倒毙命。苏龙通过听也知道了发生的事情，拍手道：“岳师妹，好样的。”
　　矮胖子见同伴一死一伤，惊恐而大怒，号叫着向岳姗姗杀来，岳姗姗立即在地一滚，拾起了被矮胖子撞飞的破风剑，与矮胖子交起手来。矮胖子由于担心，一时不敢冒进，两人打了个难解难分。岳姗姗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哪知她这时体力消耗过多，剑势一缓，露出了空档。矮胖子聚集真力，猛地一掌拍出，岳姗姗又硬接了一掌，身子被震得真飞向苏龙，苏龙听着声音接住了她。岳姗姗忽地大吐一口鲜血。这下是真不行了。而矮胖子和长胡子招呼手下人一起上。苏龙抱着岳姗姗，闭着眼睛，就等着最后的死亡。
　　突然后面一声喊，采花门门众向后一看，只见两柄快剑，直向他们杀来。如砍瓜切菜般将众人杀得遍地都是。魏子贤和苏秀华到了。接下来便是惨烈的血战，采花门众多弟子只逃脱一人。长胡子被苏秀华杀死之后，苏秀华和魏子贤两人对付矮胖子，矮胖子不敌，被魏子贤一剑刺入了咽喉。
　　两人已找到了醋水，用一小瓶装着。魏子贤从怀中拿出醋，将苏龙眼中石灰洗过，苏龙便睁开了眼睛。四人于是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原来苏龙和魏子华找寻醋时，又遭遇了采花门的人，经过激战，活捉了一人，问出一个特大消息：整个采花门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有近千人。而他们的老巢却在安邑。所以，魏子贤打算前往安邑，将采花门的老巢捣毁。
　　由于苏龙和岳姗姗都身受重伤，他们于是找寻一农户家歇脚养伤，等他们伤势好些了，再做打算。他们敲开一农家门，门里的妇女主人看见他们就发抖，他们解释说借宿，并会奉上银两，那妇女似乎还有些不相信，站着不说话，既不说同意，又不说不同意。魏子贤便只道她同意了，他扶着苏龙，苏秀华扶着岳姗姗向里走。妇女跟着他们进去了。
　　魏子贤让妇女安排了两架床安置两位伤员，然后又让她做些饭菜来吃。他害怕她担心他们不给钱，首先便递给她一两碎银子，并说不用找了。魏子贤和苏秀华正坐在堂屋等待晚饭，突然走出三个十多岁的少年少女来。
　　“好舒服啊……睡觉觉……”少年道。
　　“快脱……快脱……脱衣服……”一个少女道。
　　“不要走嘛……亲嘴嘴……亲嘴嘴……”另一个少女道。
　　三人脸色苍白，身体虚弱，无精打采，似乎被人抽走了灵魂。苏秀华恨恨地道：“一定都是那些采花贼害的。”
　　“要是这次不把他们老巢捣毁，我发誓不回神龙山。”魏子贤敲着桌子说。
　　一个少女走到魏子贤身边，拉着他的衣服，叫着：“我们脱衣服……睡觉觉……”
　　随着此起彼伏的鸡啼，忧愁的一夜过去了。妇女经过与四人多次的接触，认定他们不是采花贼那样的坏人，心酸地说起儿女被抢走的经过，并说这个村里有好多人家的子女都被抢走，回来就傻傻颠颠了。她说着说着就掉下泪来，最后大声痛哭，大骂采花贼的无道和残忍。由于苏龙和岳姗姗伤势还不是很好，他们打算再在妇女家住一晚。白天，魏子贤和苏秀华到村里游逛，发现果然村里有许多少年男女，与妇女家的三个孩子情况差不多。对受害者的无限怜悯更激发四人坚决除去采花盗的巨大决心。苏龙听说后，恨不得马上就走，但魏子贤和苏秀华不放，只得再歇一夜。这一夜过去之后，苏龙和岳姗姗的情况好多了。
　　四人辞别妇女，提剑上路去了。他们边走边打听采花贼的行踪，若是打听到附近有他们消息，必然除之而后快。
　　这日，他们来到龙阳镇，忽然听到前面有邪淫的声音。他们怀疑这可能跟采花盗有关，于是悄悄上前观看。只听前面帐蓬里，传出女子爽朗的笑声。他们再走近些去看，只见几张帐篷里，各有一个男子的黑影，要么在脱自己的衣服，要么在跟笑着的女人脱衣服，要么就被女人骑在了身上。四人认定那些女子一定便是采花门的，拔出剑来，发一声喊，直向帐蓬杀去。
　　帐蓬里的人听到呐喊声，显然吃惊了，但也不是特别惊慌。如果是两人偷情，见了外人，必然兴趣索然，惊慌不已。那些女子见人来势汹汹，忙咬着男子耳朵用极其□□的声音说道：“郎君，那些坏蛋要杀我们，怎么办？”
　　“要是他们敢杀你，我就先将他们杀了。”这些被骗的男孩子已经迷失了心智，还真以为得到了多大的便宜，要全力护住那个想吃他们心肝的妖精。
　　“他们很凶呢！要是你们打不过怎么办？”
　　“我们誓死保护你们。他们要杀你，先杀了我。”
　　魏子贤闻言大怒，对着帐蓬叫道：“你们这些糊涂蛋，知道她们是些什么人吗？他们便是要吸取你们精力的采花贼。还不赶快起来，让我们斩奸险恶？”
　　一个男子大声叫道：“她们是我们媳妇，我们如果保护不了她们，还算什么男人？你们这些混蛋，不要多管闲事，赶紧离开这儿，不要耽误我们夫妻正事。”
　　苏秀华闻言大怒，挥剑便向那帐蓬刺去，想将那男子一同刺死，结果被苏龙死死拉了回来：“他们一时被迷住了，清醒了就好了，不可滥杀无辜。”
　　苏秀华着急道：“如果不杀了这些糊涂虫，怎么对付这些□□？”
　　岳姗姗突然对着帐篷大声叫道：“各位大哥，你们妈妈正在叫你们回家吃饭呢！你们先回去吃了饭，再来看你们的媳妇，听到没有？”
　　“她在哪里叫？”几个男子把头从帐蓬里钻出来，四处盯着看，可能清醒了些。
　　魏子贤等四人立即上前，将其中四个帐逢里的男子提着揪了出来，扔了出去。可是一共有五个帐逢，剩下那一个帐蓬里的男子没有探出头来，而和里面的女采花贼行着事呢。四人于是决定先将这四名女采花贼解决了再说。四柄剑同时向着四张小帐蓬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