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古代日常》宁静夜空

20、第 20 章

　　何二郎把银子给江旺财嬉皮笑脸道：“江大师，这钱已经给您了，您就放心拿着吧，没事，等我考上了秀才乃至举人，我会好好酬谢您的。”

　　“您的银子我不敢要。我已经为我说出的谎话付出代价了，您就放过我吧。”江旺财瞅了一眼沈楚楚，“您把银子收好，我得走了。”还是命重要，说着江旺财已经脚底板抹油跑了。

　　沈楚楚对着江旺财的背影大喊一声：“回来。”

　　江旺财顿时定住了，他回头哭丧着脸看向沈楚楚：“我已经把钱还回去了。”

　　沈楚楚从地上捡了一个石子朝天上扔去，很快一只扑楞着翅膀的小鸟落下来，正好落在江旺财跟前，他惊恐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小鸟：“您到底想干什么，我都已经说出实情了。”

　　“从头到尾说一遍。”沈楚楚冷声看向何老头，有人还装傻呢。

　　江旺财没有办法，为了小命他只能回来，把他知道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何二郎为了不干活，为了有大把的银子花，“特意”请江旺财给他算命，说他是富贵命，将来不是进士就是举人，从此何老头对此话深信不疑。

　　他一直以为何二郎会光宗耀祖。可现在呢，何二郎的所作所为结结实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感觉震耳发聩。慢慢的何老头抬手指向何二郎：“你，你，你。”

　　没有说完话何老头一个白眼晕了过去。何三郎与何大朗连忙扶着何老头。

　　何二郎这时酒已经醒了大半，他见和家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沈楚楚冷漠地看着他，江旺财鄙夷地看着她，他知道天要塌下来了。

　　他一把冲开人群抱住何老头哭喊道：“爹，您这是咋啦？三郎媳妇请个算命先生诬陷我，您咋就信了呢。”

　　沈楚楚不屑一顾看着何二郎，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一切反倒成了她的错，她倒是看看何二郎接下来怎么辩解。

　　何三郎把何老头背进屋内轻轻放到床上，然后又让人去叫郎中，这期间何二郎都哭哭啼啼的喊着爹，好像何老头已经去了一样。

　　郎中给何老头看了，说是怒急攻心。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何家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何大郎把何二郎揍了一顿仍在院子里，说等何老头醒了再发落何二郎。

　　傍晚时分，在何刘氏焦急的等待中何老头悠悠转醒，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想下床找何二郎算账，可是他怎么起身也起不来。身体完全不听他使唤了，他想开口说话也说不了了。

　　何刘氏在一旁心急火燎道：“他爹，你想干啥，告诉我，我帮你干。”说着想扶何老头一把。

　　何老头躺在床上动动手指，想起身最后还是徒劳，他急的眼珠子一番又晕了过去，这下可把何刘氏吓坏了。

　　她连忙喊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又急又怕：“三郎，大郎，你们快来呀，你爹这是咋地了？刚才醒了，又晕过去了，他想说话没说成，我想扶他起来又晕过去了。”

　　何三郎让何耀祖去叫郎中，他跟何大郎进屋看看何老头的情况。何三郎叫了几声何老头都没反应。

　　郎中被何耀祖拉扯进何家们。他喘着粗气道：“你别拉我，我会走，我这老胳膊老腿哪能跟你们年轻人比，你慢点。”

　　“您快点吧，我爷爷刚才醒了又晕过去了。”何耀祖心急火燎地拉着郎中的手就是不放。

　　何老头床前何三郎几人都在，见郎中来了连忙给郎中让空。

　　郎中给何老头把脉连连摇头，何刘氏在一旁心急如焚：“咋样，孩子他爹咋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像是中风了，但又不像。我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你们还是拉到县里看看吧。”郎中提着药箱走了，连出诊费都没要。

　　何刘氏看着何三郎犹犹豫豫：“这，这到底咋办，你爹咋中风了呢？”

　　何大郎猛然冲出院子走到何二郎屋里把何二郎拽出来，何二郎嘴里嚷嚷着：“你干啥干啥，我堂堂一个童生，你不能这样对我。”

　　何大郎抡起拳头朝何二郎的脸打去：“还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童生呢，爹都是被你气的，要是没有你，爹能中风躺在床上。”

　　何二郎捂着脸哎呦一声：“跟我有啥关系，你要怨就怨三郎媳妇，要不是她请来那个什么算命先生，爹一样好好地。”

　　何三郎从屋内走出来，一手提起何二郎的衣领，一手直接握起拳头朝他已经红肿的脸打去：“让你说，我让你说，到现在还不承认错误呢。给我进屋给爹赔罪去。”

　　何老头虽然做了还多错事，在何三郎看来，这些事儿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再怎么说何老头也是他爹。

　　何二郎被何三郎提进屋内，扔到何老头屋里，何二郎连滚带爬地爬到何老头床边哭着道：“爹啊，爹啊，我真不知道您会这样生气，早知道我就不请大师来蒙骗您了，爹啊，您醒醒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好好读书，再也不偷懒了，一定给您考个举人回来。”

　　何二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何老头已经死了呢。

　　西屋内沈楚楚撇撇嘴，何二郎真会做戏，看来根本没有认识到错误。沈楚楚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何家人不可能把何老头送到县里看病，只能等到明天一早了。

　　何三郎提着何二郎的衣领道：“拿银子。”这个家也只有何二郎能有私房钱，其余的人想都别想。

　　何二郎的手动了动，最后硬着头皮道：“我哪有银子，银子都在爹手里，今天要回来的银子，都在爹手里。”

　　何三郎抬手又给何二郎一拳，咬牙切齿道：“拿银子。”今天不拿银子他饶不了何二郎。

　　何二郎连忙道：“我，我拿银子，我记得我还有五百文钱呢，我全给你。可是这些银子根本不够给爹看病的，你能不能找你媳妇儿要点去。她毕竟是何家的人，爹病了她出点银子也应该吧。”

　　沈楚楚每天都去打猎，身上不可能没有银子，何二郎早就惦记沈楚楚的银子了。这是沈楚楚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听见何二郎的话。

　　她慢慢走到何二郎身边蹲下，目光清澈地看着猪头一样的何二郎：“我的银子是我的银子，凭什么给你们何家人，你爹生病了，关我什么事儿，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能给一个不愿意承认我的人。”

　　沈楚楚很清楚，何老头从来都不承认自己。

　　“你是三郎媳妇儿，就是何家人，谁没承认你。我们家人都承认你了。”何二郎说着违心的话。

　　“心口不一。”沈楚楚冷哼一声。她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给何三郎道，“这是你当初给我的银子，我也只能给这么多，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沈楚楚下午的时候已经探了何老头的脉象，应该活不了多久了，十两银子应该够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天早上。

　　何三郎对沈楚楚很感激：“谢谢你楚楚。”

　　“谢我做什么，我只是把你给我的银子还给你而已。”说完沈楚楚转身走了，何三郎连忙追上去。

　　何三郎和沈楚楚两人各有心思一晚上无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点砸向屋顶，屋顶被砸得噼噼啪啪地响。

　　何三郎起身穿上衣服走进堂屋，堂屋内何刘氏已经醒了，何大郎也在，他见何三郎来了，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现在送爹去县里？”

　　“下着雨怎么去。别把爹淋病了。”何三郎想了想最后道，“我去县里找个大夫来给爹看病吧。”

　　何大郎觉得这办法可行也就同意了。何三郎想走被何刘氏叫住了，何刘氏进屋又给何三郎拿了十两银子：“这是在你爹身上找到了，你拿去吧。”

　　何三郎看了看何刘氏接住了银子转身奔向雨中，他刚出门，楚楚站在西屋门口看着雨中何三郎的背影。

　　一直到中午时，何三郎才带着一个人进了何家，何刘氏见何三郎把大夫请来了，忙让大夫进屋给何老头看看。

　　大夫给何老头把脉时，连连摇头，何刘氏看的心惊：“大夫，到底咋样了，您别光摇头啊。”

　　“情况不妙。我让他醒来，你们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大夫有些遗憾道，他虽然大夫却不是神仙，留不住人命。

　　何刘氏听了掩面痛哭：“这，这。”

　　何家人很快都涌进何老头的屋子，何二郎在最外面不敢进来，他知道无颜见何老头。

　　大夫给何老头施诊，又往何老头嘴里塞了一粒药丸，过了一刻钟何老头悠悠转醒，看见所有人都在，试着张了张嘴，啊啊啊几声，声音难听沙哑，不清不楚说了几个字：“三……郎？”

　　何三郎走到何老头身边强装笑着道：“爹，您有啥事儿就给我说。”

　　“三……郎，爹……对不起……你。”何老头说话时口齿不清。

　　他艰难伸出手，何三郎会意赶紧握着他的手：“爹，您说就行，三郎听着呢。”虽然何老头素来偏心，可是见到他这样，何三郎心里不是滋味难受极了。

　　“爹……这辈子……最对不起……你，我……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爹希望……爹走了……以后你别……分家，你……可……以搬……出去住，可是……就是别……分家。”何老头断断续续地说着。

　　何三郎痛心：“爹，家大了，应该分家了，二哥以后不能再考秀才了。他不是那块材料。”

　　“我……知……道，我……知道。”何老头道，“他……不考了，爹……最后求……你一件事儿，就……是别……分家，你……可以搬出去住，就……是别……分家，爹求你了，三……郎，爹……求……你……了。”

　　何三郎不应。

　　何老头仅仅地握着何三郎的手，非让他答应不可。

　　他涨红脸一字一句道：“三……郎，爹……求……你……了。”何三郎不答应他死不瞑目。

　　屋内的人都让何三郎答应，连大夫也劝说：“这是老人家的心愿，你就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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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老头为啥不让分家，心里又在算计啥，答对了，有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