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林稳》弱小可怜又无助

13、火龙果成精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欢乐，一扫团在心底的阴霾。
　　林稳拿着房卡回到房间，玄关处暖黄色的壁灯亮着，林稳不自觉地看了眼不属于他的床位，秦安已经换好了睡衣，脑袋随意地枕着胳膊，另一只手在不停滑动手机。
　　林稳习惯性找话题，“这么早就吃完啦。”又想了想刚才在餐厅并没有遇到他，轻手轻脚回在床边，想要把三明治拿出来给他垫肚子。
　　“没吃。”秦安听了，叹了口气，撑起身子，动也不动地看着他，“心情不好。”
　　林稳不太习惯被他盯着，眼神闪烁，“啊，这样啊。那你要不要......”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你心情好吗？”薄唇轻启，眼神充满探究。
　　林稳被问得一愣，打着哈哈道，“我啊，我心情挺好的，下午玩了很多项目，晚上又吃到了爱吃的糖醋小排，挺开心的。”
　　秦安皱了皱眉，像是有些不解，认真问道，“是吗？”
　　敲门声响起，秦安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直起身走了过去。
　　他手里提了一大袋子外卖，放到桌面上摆开，是精致小巧的寿司拼盘。秦安利索地掰开一双筷子，递到林稳面前，和他点头示意，“吃。”
　　等林稳反应过来，筷子已经攥在手里了，秦安坐在桌子旁看他，摆出了一副好像他不坐过来他也不动筷的架势。
　　林稳摸了摸九分饱的肚子，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放下手机坐了过去，“谢谢。”
　　秦安看了看他微微发粉的脸，低下头夹了一块海胆寿司，十分鲜甜，“不用。”
　　林稳小口小口吞咽着，不是他羞涩，也不是他不喜欢吃，是他刚吃完饭，胃里没有多少地方。
　　没过多久，敲门声又响了，这次秦安提了一盒炸鸡和一些甜点，尽数摆放在林稳那边，看了看他，再次用眼神示意。
　　一顿饭吃下来林稳感觉自己快成球了，那盒寿司拼盘大概是四人餐，秦安吃了一半就不动了，也不回床上休息，也不去洗漱，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就这样盯着林稳吃东西，好像工地监工的老板。
　　在努力吃下一块鸡腿后，林稳带着歉意，笑道，“真吃不下了。”
　　秦安看了看空掉的寿司拼盘，点了点头，“嗯，放那儿吧，一会儿我去丢。”
　　林稳一脸不可置信，“哎，等等，这些也要丢吗？炸鸡我吃了一块，蛋糕没动过，丢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闻言，秦安瞄了眼林稳，小圆脸像是写满了“浪费可耻”，他想了一会儿，“知道了。”
　　紧接着，点开微信给仲恺和李瑜打了电话。
　　仲恺进了门，大声嚷嚷，“我就知道，老秦你心里肯定有我。”嘴巴快咧到耳根了，没等他高兴够，“哎，不是，这咋还有个这么大的空盒？......老秦，原来你不是真正的爱我，你居然背着哥们儿吃独食！”
　　“没有吃独食，是我和林稳一起吃剩的。”秦安一板一眼道。
　　李瑜推了仲恺一把，带上了干净的手套，拿起一根鸡腿，“行了，你上一边矫情去，有的吃就不错了，给我让开，别挡着我吃炸鸡。”
　　林稳换好睡衣，推开卫生间的门，简单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爬上床玩手机了。
　　仲恺一边吐槽一边吃，“老秦你肯定是在惩罚我把你雨衣借给金玉瑶了，爷知错了，爷在这里发誓，从此绝对封心不再爱。你下次吃东西可不能不叫我了。”
　　秦安余光看见林稳抬了下眼，表情微怔。
　　“吃东西也挡不住你的嘴。”李瑜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嘿，你怎么说我呢，我这不是勇敢承认错误么，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懂个屁。”他又尝试和秦安接茬，“我是看明白金玉瑶和贺杨了，一个白莲花，一个行走的圣母，怎么说怎么都是她们俩有理，现在回想她俩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亲自借给她的呢，亏我还好心帮着她四处借雨衣。哎你雨衣没事儿吧，她是不是给你扯坏了。”
　　秦安喉结动了动，“左侧猪耳朵裂了，别的地方没事。”显然是认真检查过了，十分严谨。
　　“靠，这也就是我刚才没反应过来，当时要是不迷糊，我就帮你骂她了。”他又拿起了一块小蛋糕。
　　“你可别吹牛了，金玉瑶给你个眼神儿你都走不动道，你忘了你刚才到底帮着谁说话来的？”李瑜嗤笑一声，满脸鄙视。
　　“你特么能不能别老拆台，”仲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老秦你别理这小人，他就是想挑拨咱兄弟俩这么多年的革命友谊！他不安好心！”
　　“这我就不得不说，你脸皮可真是太太太厚了。”
　　仲恺撸胳膊，挽袖子，“今天看我不掐死你。”
　　李瑜一边躲一边骂，“你特么把手套摘了再打，都是油。”
　　他俩像池塘里的青蛙，十分聒噪。
　　闹了一会儿，仲恺洗了一把手，“今天不知道咋的，胃口挺好，吃了这么多也没见饱。”
　　“这里有几个三明治，拿回去吃吧。”林稳的声音像化掉的奶糖，他一条腿站在地上，另一条跪在床边，白白净净的手里提了个挺大的袋子递给仲恺。
　　仲恺十分自然的接过，“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上下打量林稳，“这么一看你长得还挺可爱的，这小奶牛挺配你。”刚夸完，他心中警铃大响，妈的，爷怎么会夸一男的可爱，爷不是要弯吧。
　　林稳哼了一声，“狗嘴里终于能吐出象牙了。”
　　“曹，我后悔了，不该夸你，”他假模假样捏了捏拳头，看着秦安，“老秦，你这小媳妇儿抗揍不？”
　　李瑜拉了拉他，“行了，别皮了，抓紧回去吧，明天还有活动呢。”
　　两分钟后，他俩被赶了出去。
　　仲恺手里除了林稳送的三明治，还有秦安让他收拾带走的一堆垃圾。
　　仲恺委屈地看着李瑜，“你瞧瞧，你瞧瞧，什么叫工具人？又打撒剩饭，又要丢垃圾，哥们儿的泪，就是那西湖的水啊。”
　　李瑜笑骂他都是自找的。
　　仲恺边走边犯嘀咕，“我这是解释清楚了吧，临走的时候我怎么觉着老秦更不高兴了呢。”
　　林稳穿着小奶牛睡衣，盘坐在床上，他把手里的最后一个三明治递了过去，“给你留了一块，要不要尝尝？”似乎是怕他拒绝，“我妈妈做的，她手艺还不错。”
　　秦安紧绷的唇有了一丝松懈，他接了过来，打开，慢条斯理地吃着。
　　“雨衣不是我借的。”
　　林稳受宠若惊，秦安这是在和他解释吗？
　　短短的几个字，像是蕴含了无尽的力量，让林稳一下午的难过销声匿迹，浑身都有了力气。
　　随即，他语气轻快，“我刚刚听见了，没关系的。”笑容明媚。“耳朵那里，是弄坏了吗？”
　　秦安点点头，可惜，塑料的没办法用针线缝合，没一会儿，他没头没尾的又来了句，“包装袋也没还我。”
　　林稳听了，弯下腰在背包里翻找，他把自己的雨衣包装袋撤了下来，“用这个装吧。”
　　秦安没拒绝，他伸手拿过袋子，嘴上叼着三明治，从胸包里翻出粉红小猪，细致地装了进去。
　　林稳内心雀跃，呼吸都急促起来，但是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细声细气地和秦安道了声“晚安”，把身体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秦安失眠了。
　　林稳睡熟了不太老实，说是张跟头打把式都不为过。
　　可能是水喝多了，他迷迷糊糊爬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地摸向卫生间，边释放边想，这个氛围好适合解手，微微亮的橘色灯光，身边的沙沙水声，沐浴露清新的味道......
　　等等！灯光，水声，沐浴露？？？他微闭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不可置信地向旁边望去，一下子就醒了。
　　秦安拨弄了两下头发上的泡沫，无语地看着他。
　　林稳内心僵住，但动作没停，活人没让尿憋死，他呆滞片刻，拉上睡衣拉链抬腿就跑，还没等跑到床上，又“踏踏踏”地跑了回来，他忘冲厕所了，也忘洗手了。
　　一边洗手，一边心累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面部表情就快绷不住了，马德，这该死的红心火龙果！
　　他擦干手，飞快地给旁边正在淋浴的秦安甩过去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灰溜溜地逃开了。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失眠了。
　　林稳回到床上就看了眼手机，好家伙，半夜两点洗澡，这合理吗？
　　他尴尬地不停冒汗，躲在被窝里更热了。
　　但他又想装作已经睡了的样子，不敢把手伸出被子。只好在心里哀嚎，嚎火龙果的粉色的回忆，嚎秦安紧致的身材。
　　喂？周公，在吗？能不能过来打晕他。
　　秦安冲完凉，出来就见林稳好像又睡着了，看了看一旁的吹风机，他坐在床上，用毛巾简单擦了擦头发，弄了个半干。
　　等一切整理好，躺进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还有点湿的缘故，他依旧毫无睡意。
　　脑海里像是过电影一般，林稳滑落的小奶牛睡衣，和大片奶白色的皮肤，倏地一下，哪里都变得粉粉嫩嫩的，脸蛋，耳垂，身子，以及......
　　呼吸拉长了一瞬，他把胳膊盖在眼睛上，强迫自己尽快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