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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番外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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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萱倚在床上,悠闲地翻着手里的杂志,斜眼瞥了一下正准备打电话的纪珊,“不用问了,让小蔚留向歆那里吧。”
纪珊准备拨号的手停在屏幕上,扭头不解地看着她,任萱无奈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翻书不打算解释,心下感慨果然纪珊跟希诺玩得来,俩人在这方面笨都笨到一块去了。
纪珊皱眉跳到她身边,撑着手臂逼近:“为什么?”
“.........”
“难道是小蔚自己想陪着向歆!”纪珊后知后觉,拍了拍手。
任萱看着她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样子,捏了捏纪珊脸颊,唇角轻扬,“现在才发现?”
“难怪一路上她跟向歆之间的氛围就一直很奇怪,原来是这样.. ”
“所以,你就不要去做电灯泡了。”
纪珊嘻嘻一笑,眼眸微眯,任萱淡淡放下杂志,“不要想着闹她们,你这脑瓜,就不能消停下。”
“好啊。”纪珊笑着点头,趴在任萱身上,“那我闹你好了~”
任萱无奈,却也像哄着徐希诺家俩宝贝女儿一样,轻轻拍着纪珊的背,“珊儿乖,快快睡。”
纪珊听着她的话,暗笑一声,忽地朝一个位置咬了一口。
“纪珊!你咬哪里呢!”
任萱吃惊叫了一声,推开纪珊,脸上微微泛红,纪珊瞧着她眸里荡漾的妩媚和难得的羞意,干脆色胆包天地又凑了上去,准备为自己“重振夫纲”。
酒店另外一处房间内,周亦涵仔细查看徐忆涯身上后,发现没有其他伤痕,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睨了徐希诺一眼,拿过睡衣帮着自己的大女儿换上。
白玉凝露敷在徐忆涯脖子上已经有一阵,那处淤黑的手指印痕才奇迹般地慢慢消退下来。
“妈妈,对不起。”徐忆涯看着周亦涵称不上好的脸色,嗫嚅说着。
“以后还瞒不瞒我了?”
“绝对不!”徐忆涯急忙应了一句,点头如捣蒜。
徐忆涯笃定应答的模样,倒是让周亦涵想起多年前徐希诺信誓旦旦答应的样子,她心里冷冷哼了一声,仍有不忿,这母女俩这点倒是挺像,一个两个都想着瞒着自己,受了伤也不说一声打算混过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又凉凉瞥了眼被她叫去旁边晾着的徐希诺,徐希诺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灼深情地看着她。
媳妇啊原谅我吧,徐希诺目光透露着哀求,却也瞪了徐忆涯一眼,这兔崽子,下次绝对不帮她兜着。
“回去睡吧。”周亦涵说。
徐忆涯点头,快速离开去了软绵绵的床上,周念沅睡梦朦胧中才发现自家姐姐钻进被窝里,“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啊。”
“嘘,睡觉。”徐忆涯食指抵唇悄悄说道,哄着自己妹妹再次睡着。
徐忆涯:妈咪对不起,只能坑你一次了,妈妈生气好恐怖的。
徐希诺一口老血哽在喉头,看着徐忆涯麻利一气呵成的动作,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下自家大女儿了。
周亦涵自顾自进了卫生间洗漱,徐希诺连忙跟了上去。
“涵儿....别气了哈...”
周亦涵优雅刷牙,吐出泡沫,又用清水漱了漱口,才停在洗漱台边倚着。
“我猜,是忆儿让你不要告诉我的吧?”
徐希诺眼露精光,在心里猛猛点头,媳妇英明!
“她怕我担心便不说,你也帮着一起瞒?这个家谁做主先?”
“当然是你!”这简直就是送命题好吗。
“算你识相,但是,”周亦涵伸出手,揪住徐希诺的耳朵,语气淡淡,美眸微愠,“再敢跟忆儿瞒着我事情,我就家法处置了。”
“媳妇轻点,疼..”
所谓家法,是在她们相处中潜移默化制定的不成文规矩,依据周亦涵心情而定,对于徐希诺来说,堪称不平等条约。
“别啊!我保证,以后忆儿的事情绝对如实汇报!”徐希诺做发誓状。
周亦涵哼了一声,松开手,看着徐希诺耳际被扭得微红,还是忍不住帮了她揉着,“不要老是要我提醒你们,忆儿的性子就跟你差不多,一惯隐忍,怕别人担心所以什么都不说,我身为母亲,辛苦生下她,有权利知道自己孩子的事情,别说她今天伤了脖子,就算是一根头发,我也要知道。”
徐希诺看着周亦涵眼里的怨气,倒是涌上一层内疚,心里怜惜得不行。
“是我糊涂了。”
“耳朵还疼吗?”
“该疼,该疼,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因为这种事让你生气。”徐希诺拉下她的手握在怀里,亲了亲,晶亮眸子里浓浓的歉意。
如果要给伴侣间道歉诚意或者技巧指数评个分,周亦涵觉得徐希诺应该是满分有余了,每次她这样讨好,自己就生不起气来。
“那俩个房间,你都吩咐酒店经理了吧?”
“嗯,我仔细询问了,最后一间之前曾经有人在那里自缢而死,当时酒店请了所谓的大师做了法事,对外只说不供订住,以为就没事了,今天也是赶巧,没有多的房间只能选倒数第二间,向歆怕是由于今天身子疲弱,才给了鬼魂可乘之机。一般来说,这种自缢生亡的鬼魂没有多大威胁,但是这酒店方位来推算,最后一间地处至阴极,再加上那个所谓大师的胡乱法事,把鬼魂禁锢在那里不得出,才有这一系列的事情。”徐希诺笑了笑,有些无奈,“民间总有些号称法术无边的术士,到处坑蒙拐骗,无形中给御界增加了不少麻烦,好在今天及时处理了这桩,不然要是哪个倒霉鬼入住了,还真的可能出事。”
血阳初生,冥界忘川河面上映照出粼粼红光,雾霭蒸腾,迷迷幻幻的奈何桥犹如画中,些许人影湮没在桥上,不甚清晰。
白无常坐在桥边的屋舍门墩下,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杆,闲适地看着过往的幽魂。
孟凝烟舀了一勺双耳坩埚里的汤水,盛进瓷碗里,一缕鬼魂接过,缓缓喝下便直赴奈何桥。
“凝烟,近来可好?”樊黎今日押解的幽魂已经全数上了忘川,他扶着腰间的鬼鞘,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樊将军有心了,凝烟很好。”孟凝烟颔首微笑,说道。
樊黎点点头,眼睛一瞬不离,似乎还在苦恼着该找什么话题。
白无常扑哧一笑,拍拍屁股站起身,蹦蹦跳跳地跑到孟凝烟身边,拉着她的袖摆,朝樊黎比了个鬼脸。
“小安,不得无礼。”孟凝烟无奈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以示警告。
“无妨无妨。”樊黎笑的很是憨厚。
“樊叔叔,你每天来这里,怎么说来说去都那几句无聊的话。”
樊黎掩饰般咳了咳,忽地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对着眼前襦裙清雅的孟凝烟郑重其事道:“凝烟,下月盂兰节,鬼门大开,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到人界看一看?”
孟凝烟微微启唇打算开口,旁边的白无常便轻轻一笑,“你迟了一步哦,孟姐姐已经有约了。”
“啊?!”樊黎煞是震惊,“约了谁?”
“徐家那个小御界师,几天前就传灵符邀孟姐姐了,我跟无赦哥哥也一同去。”
“那我也可以一同去,对吧?在下可以随同,毕竟人界我还是挺熟悉的。”
“如若樊将军有空,也可一同前往。”孟凝烟微微一笑,说道。
“那便说定了!”樊黎转忧为喜,急忙应道。
白无常看着樊黎魁梧的身影越来越远,转了转眼珠,嘻嘻笑了笑,“孟姐姐一句话就让樊将军喜不自胜了。”
“又来闹你孟姐姐了不是,你这小嘴,怎的如此不饶人?”孟凝烟浅嗔了一句,白无常撒娇般摇了摇她的袖子,一派讨好,“哪敢哪敢,咱们孟姐姐可是地府绝色,小安崇拜还来不及呢。”
“樊将军秉性纯良,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你下次说话注意点。”
“哦,”白无常吐吐舌头,“对了,孟姐姐,告诉你件事,上次我在阎王殿,亲耳听到崔阎王说希诺现在凡体肉胎,只可享常人之寿,这是真的吗?”
“希诺决定抛去御界身份,便是被脱离了灵力法术,自然成为凡人,享凡人之寿,这是当初定下的规矩,生死簿上,早已明确,不过她体内仍有麒麟髓,比起凡人,应当会少些病痛。”
“唉....以后,就见不到小诺了...”
孟凝烟唇角微勾,看着小安似有感怀的样子,摇了摇头,语气缥缈却朗朗自然:“见不到,可是我们依旧是挚友,希诺能感受到我们的存在,我们也知道她一切安好,这便够了,再说,忆涯那孩子,也是我们间的纽带。”
“看来,徐家日后定是会成为御界一大分支了。”白无常笑了笑,说道。
七月十五,地府人间唯一一天贯通,缕缕幽魂归故里,受亲人好友拜祭。
高阳沿街路边夜灯下,散了一地暗黄箔边的冥钞,晚风轻吹,肆意扬起。
“看着点路!别踩纸币上!”路过的一个母亲拉着自己的小孩,提醒着,小孩不解地看了看,满头雾水。
“这纸钱是给鬼魂的,踩了就会犯晦气。”这位母亲说完,疾步拉着孩子往前走去,今天是鬼节,本来就不应该来路上的,这会她巴不得赶紧回家,免得触了什么眉头。
乌云遮蔽下,夜色沉沉,不见月光。
些许住宅楼层亮着灯光,阳台上供奉各式各样的贡品,烛光熠熠,显出与沉郁夜色相反的暖意。
徐忆涯缓缓走在稍微繁华的市中心街道上,形单影只,与擦肩而过的行人有种奇异的距离感。
“算起来,上次来人间,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孟凝烟微微注视着眼前纷繁的事物,脸上一抹笑意,“从古至今,人间经历了无数朝代更迭,历史的痕迹也是越来越淡了。”
“一直不知道,孟姐姐你是如何被挑选成为孟婆的,孟姐姐,你是不是也有过在人间的日子?”徐忆涯仰头看着孟凝烟朦胧柔美的侧颜,好奇问道。
“我只记得,我原本生在战国一家姓孟的百姓家里,想来当时应该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其余的,不太记得了。”
“战国,距离现在....”徐忆涯微微攒眉,思考着,孟凝烟伸手点了点她小巧的头,笑了笑,“难道是在算你孟姐姐岁数不成?”
徐忆涯讶然,随即松眉一笑,重新牵着她,嘴唇勾起的弧度清淡愉悦。
“有时候,时间过得太久,太漫长,会让人忘记原来的路,忘记前身的一切。”
孟凝烟忽地想到,她许久许久之前,在地府受命的时候,俯身呢喃出的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再也记不得其他确切的了。
而且就算记得自己的名字,又有什么用处呢,这不过是个代号,是个称谓,没有了记忆,便没有实质的用意。
“孟姐姐,怎么了?”
徐忆涯注意到她微微失神的模样,轻声问道。
“没事,只是在感慨罢了。”孟凝烟歉然一笑。
“就算你不记得前身的事,但你依旧是孟凝烟不是吗,你拥有了在地府作为孟婆的记忆,我们认识了这样的孟姐姐,你依旧还是你。”
孟凝烟看着徐忆涯那对与徐希诺神似的瞳眸熠熠发亮的光,惊讶于她小小年纪心思的玲珑剔透,这样抚慰的话语,从这个孩子口里说出,让人温然感动。
“嗯,不知无常兄妹他们完事了没有,我们不妨过去看看?”孟凝烟点了点头,眸子里刚刚的惆怅之色已经全部消失,反而泛出欣悦,对徐忆涯说道。
今晚的人间之行进行到后半段,成为她俩的一次闲逛,本来说好了跟无常兄妹还有樊将军一起,但中途有收魂讯号,樊黎只得不舍地留下她们俩个,跟着黑白无常先行完成任务。
将近零时的时候,他们几个才重新汇合,樊黎眼巴巴看着孟凝烟还在跟徐忆涯说着什么,自己插不上嘴,心里郁闷不已。
白无常小妹陪着自家哥哥一圈收魂下来,自然是搜刮了一些“民脂民膏”,雪白袍杉,腰带里,连自己的帽子都藏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贡品,十分满足。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黑无常说道。
徐忆涯目送着他们消失在暗夜中,转身离开。
徐希诺靠在阳台栏杆边,凝视着慢慢现出边缘轮廓的月亮,乌云渐散的夜空,轻轻弯起嘴角。
“他们回去了。”
熟悉的人们虽然不能再见,但是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不会变化。
必安,孟姐姐,无赦哥哥,崔阎王,樊将军,希诺也很想你们啊。
夜空之上,此时的月色完全敞露出来,皎洁而朦胧,犹如美人披纱,清雅幽致
周亦涵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徐希诺失神望着夜空的样子,她脚步一顿,随即走了过去。
“忆儿回来了?”徐希诺察觉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笑着说道。
“嗯。”周亦涵也跟着在她身侧,昂首以望,“她说今晚陪着孟姐姐,过得很开心。”
“那就好。”徐希诺微微一笑。
“诺?”
“嗯?”
“你是不是怀念做御界师的日子了?”
当然会怀念,但是。
徐希诺握紧周亦涵略带夏夜凉意的手,凑近几步把她拢在怀里。
“给你讲件好笑的事,你知道吗,当初我最后一次见孟姐姐他们的时候,本来是十分舍不得的,但是孟姐姐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周亦涵被她吊起胃口,不由得马上问道。
“哈哈,”徐希诺笑了笑,下巴抵在她肩膀处,收紧怀抱,“她说,有什么好舍不得了,等到凡寿尽了,自然会到忘川河边再次见面。我当时也笑了,反驳一句,那我还是争取长命百岁好了。”
周亦涵听着她说的,也忍俊不禁。
“听起来,孟姐姐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是啊,你是没看到,我被地府传召时,她在阎王殿跟崔钰三言两语互相过招,我从来没看到崔阎王脸那么吃瘪的样子。”
周亦涵转过身,似是感慨,抚着徐希诺的脸,眼神悠然又带了点叹意。
“你为了跟我在一起,离了御界的身份,只能拥有凡人的寿命,有时我想起这件事,就觉得,也就只有你会这么傻了,这世界上,就这么一个叫徐希诺的人,会心甘情愿为我这么付出。”
“活得多久,都不上找到一个沿路相伴的人,我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徐希诺扬起笑脸,蹭了蹭周亦涵额头。
周亦涵也温婉一笑,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眼前爱人带笑的嘴角,彼此默契依偎,脉脉温情。
恍然回首,她跟眼前这个人,已经携手共度了人生的十多年。
周亦涵俯在她温热的胸口处,听得见她心脏有力的跳动,微微侧眸,家里的灯光明亮而温馨,这是她俩的家,有念沅,有忆涯,她的安定满足都是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给的。
何其有幸,遇上一个人,便能够携手共度余生。
徐希诺发觉怀里的人眼窝湿润,不由柔了眉眼,低头亲了亲她乌黑的发丝,她想到很久以前,也是这样沉沉的黑夜,她出没在小巷暗宅,一心一意只为御界渡魂,现在她比那会的自己,本心不变,但最幸运的是,拥有了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一个家,而不再是像她遇见的那些游离人间的魂魄一样,居无定所,四处漂泊。
时间缓缓流动,安静而美好。
忽地,周亦涵搭在徐希诺腰部的手上,无名指处的琉璃戒隐隐漾动着柔和的紫色微光,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往日无二的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白晓司的病人gl》
新作:《让爱抵达》
从小到大,秦落与向冉形影不离。
毕业之际,向冉拒绝了秦落的告白,选择离开。
好几年之后,秦落在婚礼上,见到作为伴娘的向冉。
“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
谢师宴上,向冉大醉,抱着秦落不撒手,秦落低头听她絮絮叨叨,喃喃自语。
“不要做朋友...我不要做朋友”
秦落无奈,又如五年前那般宠溺,“那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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