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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致命NTR(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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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
白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许久,才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自己竟然因为大姨妈进了医院。
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男人。
是江野。
对方穿的依旧是昨天的那件衣服,头发有些凌乱,褶皱的西装让男人多了些颓然。
嘴角的青紫让男人看起来越发痞帅。
“醒了?”
对方对上她的眼睛,神色温和,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专注。
白婴点了点头,不太想说话。
“饿不饿?”
江野把手里提的餐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把勺子和盖子打开后,说道,“这是梁记的粥。”
白婴直起身体,头还有点晕,腰际后方也还有点疼,昨天晚上那一撞力度不轻。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平地,她还真有点饿了。
抿了一口粥水,润了润唇,她才问道,“季泽呢?”
江野眼神一闪,“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和我把你送到医院就离开了。”
“哦。”白婴点头,白皙的面庞上平静,看不出什么心思。
“那妈呢?”
昨天他们几个人走了,季夫人却还在酒庄。
江野给白婴倒了一杯热水,“我叫人把姐送回去了。”
白婴放下心。
“什么时候我可以出院?”
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是真的不喜欢,待久了,总感觉能闻见一股腐烂的气味,再好的心情也会变得阴郁起来。
“你只是贫血晕倒,没什么大事,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说到这里,江野语气还有一种后怕。
他当时以为白婴是流产了。
恐怕季泽也是这样以为的吧,所以脸色才会那样难看。
江野坐在一旁,看着白婴的动作,迟疑地问道,“你出院后准备住在哪里?”
白婴手顿了顿,“我在富江那边有房子,以后就先住在那里吧。”
江野眉心微皱,形成一道浅浅的川字纹路。
“你一个人毕竟不安全,还是去我那里住吧。”
他接着说,“我一个人住,你也不需要担心自己不自在。”
白婴放下勺子,把餐盒推到了一旁,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手指,动作慢条斯理,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不用了,以前又不是没一个人住过。”
她现在想的是,季夫人那里要给个说法。
如果这件事被对方知道了,自己会里外不是人吧,她在心底无奈地笑了一声。
江野便不再劝说。
心情终是有点复杂。
简单的用过餐,等挂针打完后,白婴就出了院。
下地地一瞬间,她的双腿感觉是浮着的,有点软。
身上也是酸疼的厉害,小腹处涨涨地有点疼的厉害。
这具身体素质看来是真的不怎么好,月经一来,手脚四肢都是冰冰凉凉的。
她脸色苍白,江野发现了。
他神色有些尴尬地看向女人的腹部处。
车子开在半路上,停了。
白婴靠在椅背上,疑惑地看过去。
江野下了车,“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白婴点点头,头昏昏沉沉地靠在后方。
几分钟后,江野就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方便袋放在了后座。
她没心思去关心对方买的什么,靠在椅背上阖着眼皮小憩,企图忽视腹部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痛。
“白婴,到了。”
耳边有声音传来。
白婴睁开眼睛,有些迷糊,没有回过神来。
江野看了一笑,手贴了贴她的额头,嘴唇轻轻地吻了下她干枯的唇边。
握着她的手搓了搓,“到家了,回去再睡。”
白婴伸手摸了摸男人的眉骨眉峰,那里有伤口。
“疼不疼?”
江野眼里有笑意,“他没下重手。”
白婴听到这句话,倒想呵呵两声。
这两人昨天的那阵势那狠劲简直就是想要了对方的命。
两人上了楼。
白婴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输入了密码。
这是一层公寓,几百平方米,典型地欧式风格装修。
因为定时有人来打理的关系,房子很干净。
公寓是三室两厅,还有两个阳台。
采光也非常好,是白家父母送给女儿的陪嫁。
以现在的市值也是将近几百万了。
江野手中提着方便袋,进来得第一件事就是找厨房。
“你先去房间里躺会儿。”
白婴摇摇头,直接趴在了客厅里的软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
厨房里,江野在找水壶。
他拿出塑料袋中的红糖,看着说明。
倒入一个消过毒的干净杯子中,然后掺和开水,用汤匙调开后,自己尝了一口,味道有点焦甜味。
“白婴,醒醒。”
从厨房出来,他坐在女人的旁边,抬起对方的头,轻轻地唤道。
“肚子还很疼?”
对方的眉头一直蹙着,脸色惨白,平日里饱含水光的红唇此时也像开败的花,枯萎了。
看着他越发心疼。
“这是什么?”她看着男人手中冒着热气的暗红色液体,“红糖水?”
“嗯,你喝点,应该会好受一些。”
白婴看了眼男人,抿了抿嘴角,然后接过来,小口小口抿着。
原来对方下车去超市是为了买这个。
红糖水的味道有点奇怪,感觉是白糖炒焦了的味道。
她压抑不喜,喝进去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真觉得好了许多。
江野看着怀中的女人,不知不觉地心里就涌现出一种感觉,突然就觉得很满足。
但是却隐隐地有一种不安全感,他没有表现出来,英俊的面上甚至带着笑。
他把手放在了对方的腹部,慢慢地揉着,力度很轻,没有技巧,却很小心翼翼。
引来白婴诧异地一眼。
他笑着说,“有没有舒服很多?”
白婴感受着对方的力度,很轻很慢,揉着是挺舒服的。
“嗯嗯。”
她回抱着男人的腰身,脸颊蹭了蹭对方的西装,嗅着熟悉的气息,眯着眼睛,疲倦袭上心头,就这样慢慢地睡了过去。
时间流逝,客厅里的石英钟的指针发出哒哒的声音。
叮铃铃。
白婴皱着眉头,耳边有东西嗡嗡响个不停。
她闭着眼睛伸着手乱摸,摸住了一个震动的冰凉的物体。
是手机。
神智回归,她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
身上的毯子从肩头滑下,客厅的窗帘被拉上了,整个空间显得很暗。
江野不在。
“喂?”
她头搁置蜷缩的膝盖上,耷拉着眼皮。
“还没醒?”
“江野?”
“嗯,是我。”男人此时正在下楼梯,他对着路过的员工点点头,到了地下停车场。
“饿不饿?晚上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白婴有气无力,“随便吧。”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
两人又聊了几句,江野上了车后就挂了电话。
白婴从沙发上起来,茶几上有张便签。
上面写着:
有事回公司一趟,晚上回来。
她看了看就放在了茶几上,赤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伸了个腰,把窗帘拉开了。
外面夜色朦胧,依旧能看出远处建筑的轮廓。
才站了一会儿,白婴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她跑回房间,才想起来,她今天才过来,这里不可能备有卫生巾。
搓了搓头顶,她叹了一口气,回客厅把手机拿了就出了门。
小区附近有家大超市,离得很近,十分钟不到的路程。
她下了楼。
走出小区,她玩着手机,向超市的方向走去。
超市很大,她转了一圈后才找到自己要的东西,因为要常住的关系,她顺便把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也都给买了。
不过,出了超市,她走了几步,就感觉到不对劲。
她侧过身,看向路边的一辆车,那辆车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
白婴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她认出了那是季泽的车。
见她转身发现了,车子也停了下来。
一人一车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上前一步。
随着夜幕降临,街上越来越暗,霓虹灯闪烁。
白婴最先按捺不住,走了过去。
敲了敲车窗。
“季泽?”
没回应,周围一片安静。
要不是她对自己的记忆有自信,她会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等了片刻,她的声音变得不耐烦,“季泽,我知道是你!”
“开门!”
她话音落下几秒后,车窗才慢慢地被摇下,季泽的那张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苍白疲惫,眼下一片青紫。
很显然对方昨晚一夜都没睡。
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一股浓郁的酒气向她扑来,里面还掺杂着烟草气味。
车门被推开。
季泽踉跄地走了出来。
什么温润如玉,儒雅气质全都不在了。
现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如同一个破产了失意在街头买醉的普通男人。
那双平日里清明的眼睛此时一片悲色。
他声音沙哑,变成了烟嗓,看来是抽了很多烟,祈求的卑微的不像一个世家子弟。
“白婴,跟我回家好不好。”
对方消失了一天后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连站都站不稳了,靠在车门上,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一部分眼睛。
白婴静静地看着对方。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的情景。
昏暗的灯光下,对方白衣黑裤,低垂着头,嘴角上扬,带着笑意,坐姿风流而又禁欲,说不出的风姿。
她没有应声,透过男人看向了停在路边的另一辆车。
江野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这边。
白婴看不清那个男人的神情,她却感觉到了一种悲伤弥漫在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