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由我掌握》冬以至

129、第十一章 破落的工厂

　　城郊的一座旧工厂，工厂的外面围着一圈眼看就要倒塌的砖制围墙，围墙内的建筑明显带着上个世纪80年代的风格，工厂的大门外挂着一个牌子：洛斌市第一金属制品厂。
　　此时这座工厂外，来了一辆黑色小轿车，从车上走下来两男一女。
　　这位女士正是欧阳冰冰，她站在这座工厂外看了看，不由得皱起眉头，回头看着一位男士问道：“刘秘书长，这就是目的地了？”
　　被欧阳冰冰称为刘秘书长的，是洛斌市的市委秘书长，此时他听到欧阳冰冰这样问，陪着笑脸说道：“没错！是这里！欧阳小姐是本地人，应该听说过第一金属制品厂，以前可是我们洛斌市的龙头企业之一！效益那是没的说！好得很！”
　　欧阳冰冰苦笑了一下：“作为本地出生的人，谁会不知道这里。只不过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怎么也看不出是当年那个省级重点企业了。”
　　刘秘书长很尴尬地笑了笑：“近些年，金属厂确实跟不上时代，各方面都有些落后。所以我们韩市长才邀请您来做总经理，为的就是重现金属厂当年的辉煌！而且我也相信韩市长的眼光，您肯定可以做到这个目标！”
　　欧阳冰冰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秘书长，看得他有点儿发毛。
　　“刘秘书长可以放心，我既然答应了韩市长的邀请，就不会刚来就打退堂鼓，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欧阳冰冰说完，抬腿向那边的厂大门走去。
　　刘秘书长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他可是生怕欧阳冰冰看到这里后当场反悔，那样他可不好向上面交代。刘秘书长跟着欧阳冰冰，也向这个曾经辉煌过的工厂走去，旁边刘秘书长的助理也连忙跟上。
　　欧阳冰冰走到厂大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收发室里响着收音机的声音，里面却空无一人。虽然走汽车的大门锁着，但人走的小门却敞开着，是否有人进出根本没有人管理。
　　刘秘书长此时也来到了大门前，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有些怒意。不过他是陪同欧阳冰冰来的，也不好直接发作！
　　“咳！欧阳小姐，我们先进去再说吧！”刘秘书长说道。
　　欧阳冰冰点了点头，直接走进无人看管的厂大门，向不远处的破旧建筑群走去。
　　“那个，欧阳小姐，工厂的办公楼在那边。”刘秘书长看到欧阳冰冰向厂房区的方向走去，不由得开口提醒。
　　“先不去办公楼，先到工厂里看看。”欧阳冰冰没有停下脚步。
　　刘秘书长和助理也只好跟上。
　　“仨带一！有没有炸？有没有炸！没炸我可就只剩一张了！”
　　“我靠！又特么输了！刚才那小王要是不出，我直接炸死你个龟儿子！”
　　“擦！我就说让你别管，你非得用小王打他那个2！让他接着出啊！要不这把他输惨了！”
　　“哈哈哈哈！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给钱吧！”一名工人亮出了手里最后一张扑克牌，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后美美地吸了一口。笑嘻嘻地把另外两名工人扔过来的几块钱放好，接着把整副牌全拿起来，开始洗牌。
　　欧阳冰冰刚进到一个厂房里，就看到了这一幕。
　　三名工人正围在一个铁箱旁玩斗地主，旁边还有五六名工人在看热闹。附近还有几名工人正在一边吸烟一边闲聊，远处还有三三两两的在滑手机。偌大的厂房里只有这十多个工人，而且没有人工作。
　　刘秘书长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怒火上涌！他刚想过去斥责那些工人，被一只小手拉住了，刘秘书长转头一看，见到的是欧阳冰冰示意他不要去管。
　　刘秘书长又看了一眼那些还在玩的工人们，哼了一声，跟着欧阳冰冰离开了。
　　欧阳冰冰三个人把几个厂房都走了一遍，发现刚才那个厂房还算好的！起码还有十多名工人在，其余几个厂房里，最多也只有五名工人，其中还有一个厂房开着大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刘秘书长让助理去问一名工人，他们怎么不开工？还有人都到哪里去了？
　　那名还在滑手机的工人有些不耐烦地回答说：“厂子里工资都发不出来，还接不到订单！拿什么开工！不开工有几个人还来！都去做自己家的事儿了！”
　　欧阳冰冰听完心下了然，跟刘秘书长说道：“我们现在去办公楼看看吧。”
　　刘秘书长压下怒火，点了点头，跟着欧阳冰冰来到办公楼。
　　到了办公楼，欧阳冰冰发现这里的情况比厂房里还糟糕！绝大多数办公室都是紧锁着门，有的虽然门锁着，但还能听到里面发出的鼾声。
　　开着办公室门的房间，不是没有人在，就是里面的人坐在电脑旁玩游戏、看电影。欧阳冰冰一行人走了两层楼，居然没有发现一个人在做正经事的！
　　欧阳冰冰看到这种情况，心凉了大半截！没想到这里的情况比自己相像中还要严重！
　　刘秘书长简直要气死了！上一任的老厂长是在两个月前卸任的，这两个月还没有安排新的厂长上任，暂时是由一名副厂长代理。不过在刘秘书长看来，无论有没有正式的厂长，这个老牌的工厂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
　　当刘秘书长带着欧阳冰冰来到厂长办公室，发现这里也是紧锁着门！本该在这里办公的临时代理厂长，人也不见踪影！
　　正当刘秘书长拿出手机，正要找人时，厂长办公室对面的房间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先是看到欧阳冰冰，从头到脚打量了几眼后，又把目光转向刘秘书长。
　　“哎呦！您是市委的刘秘书长吧！我是厂长助理小马！您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呢？”这个自称是厂长助理的小马一看到刘秘书长，立刻拿出一副谄媚的嘴脸，满脸堆笑地跑过来。
　　刘秘书长看了他一眼，觉得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开口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
　　“我以前跟着王厂长去市里开会，见过您几次！可能您贵人多忘事，不过我可是把您的样貌神情记得十分清楚！要不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是您了！”小马那满脸笑意恭敬的神色，让刘秘书长的助理都觉得，他才是秘书长的助理。
　　刘秘书长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儿印象。
　　“哦！是小马啊！我想起来了！以前跟老王来开市政协会！”
　　小马听到对方认出他来，立刻用更谄媚的神情说道：“没想到您还能记得我这样一个小人物！真是让我感到十分激动啊！我…”
　　刘秘书长不想听他继续拍马屁，直接打断他问道：“副厂长人呢？”
　　小马正要大拍马屁，被打断后顿了一下，听到刘秘书长的问话，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啊！秦副厂长啊！他，他可能临时有事吧，刚才我还看到他在办公室办公来着。”
　　刘秘书长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谎！不过也没时间和他说这个，直接吩咐道：“赶紧打电话！让他马上到这来！”
　　“哎！我马上打电话！”
　　小马转身就要回房间取手机，刘秘书长略微思考一下又说：“还有！让所有的主要干部都马上来！我有重要的事情传达！”
　　“是！是！我马上办！”
　　刘秘书长看到他去打电话，转过身来对欧阳冰冰很有歉意地说：“这个，欧阳小姐，厂里的风气有些…问题！不过我认为，新的领导上任后，会很快解决所有的不正确风气！这点我深信不疑！”
　　欧阳冰冰对于刘秘书长类似的手段刚才已经领教过了，对此不置可否。反倒是弄得刘秘书长有些摸不到头脑，看不出欧阳冰冰是什么意思。只好说：“我们先别在这里站着了，到这个房间待一会儿。”
　　三个人就进来厂长助理办公室，也不看在那打电话的小马，自顾自地各找了把椅子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