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狼者说》赤子的时光

26、神秘的妖丹

　　在山腰部位，有一个以树枝、杂草筑成的巢，巢的前后都有出入的洞口。黄昏时分，一头小猪从洞口钻了出来。这是一头还没有长成的小花猪，它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慢悠悠地走进了灌木丛。
　　紧接着，又有几只小野猪陆陆续续从洞口钻了出来。
　　这一群野猪总共有二十只左右，由3只母猪与一群幼猪组成。他们白天躲在巢穴中睡觉，黄昏时分便会外出觅食。

　　十几头小猪在灌木丛中灵活地穿梭着，时不时啃两口地上的青草，或者用长嘴把土壤拱开寻找蠕虫吃。而它们的妈妈，就跟在它们的身后，警惕地瞭望远方。每逢遇岔路，便停步观望。
　　这些野猪体形虽笨，但能短距离快速奔跑，在最难通行的灌木林里也能自由活动。他们虽然视力一般，但嗅觉和听觉极佳。
　　狩猎经验丰富的妖狼族，自然对野猪的这些特点了若指掌。秋瑾和三个儿子，此时正埋伏在它们的下风处。凭借对风向的把握，他们完美地将自己的气味隐匿起来。

　　三个狼崽子闻到了野猪的气味，都有些蠢蠢欲动。秋瑾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自己则在心里面估计着三个儿子的速度和爆发力，耐心地等待着野猪们走进他们的攻击范围。
　　在确认距离以后，秋瑾一声令下:“上！”
　　三个狼崽子箭一般地蹿出，顷刻间便分别抵达了三头母猪的面前。在母猪做出反应以前，各自使出了一计狼王爪。
　　一郎、二郎击中了母猪的头颅，三郎击中了胸堂，都是一招致命。
　　“别把小猪仔放跑了！”秋瑾喊道，毕竟这才是她这次出猎的目的。

　　小猪仔们受了惊吓，纷纷四散逃窜。秋瑾连忙用妖术驱动石头将它们团团围住，挡住了它们逃跑的路。
　　之后，秋瑾提着几个笼子走上前，和儿子们一起把小猪仔装了进去。
　　“猪圈都打扫好了吧？”秋瑾问大儿子。
　　“当心吧，都准备好了，就差这几头猪了。”一郎道。
　　“地窖里还剩几袋子玉米面，正好喂它们。”二郎接着道，“前几天我和我妻子提到说妈妈想在新家养小猪，我岳母还送了我好多豆腐渣和麸皮(都是喂猪用的）呢。”

　　二郎现在仍旧是隔三差五去妻子家探访。秋瑾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注意安全。
　　“你们仨把这三头母野猪提回去吧，”秋瑾道，“这几个笼子交给我。”
　　“妈妈，您脚还疼吗？”三郎问道，“您先把笼子放在这，等我们回来拿。”
　　“一点儿小伤，哪里就这么脆弱了？”说着，秋瑾一只手提着两个笼子，健步如飞地下山了。

　　当天晚上，她挑出了四根猪大骨，炖了一锅骨头汤。三头猪的内脏都让儿子们吃了，其余的存进了地窖。
　　“海萨，快趁热喝吧。”秋瑾端着汤，进了海萨的房间，“这个可新鲜了。”废话，刚杀的能不新鲜吗？
　　海萨正坐在床上看书，脚上缠着绷带。
　　“谢谢你，秋瑾。”海萨将书放在枕边。端过碗，吹了吹气，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唉，”秋瑾看着海萨的脚，心中有些伤感，“真抱歉，我到底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从小到大，海萨的每一次遇险，秋瑾都从来没有忘记过。
　　在海萨还不会走路时，郎辰和顶顶便招来了鬣狗妖，想要让它们吃掉她。后来顶顶找到了他们隐居的村庄，又差点儿把海萨活活煮死……
　　仔细想想，海萨跟在她的身边，真的是活得险象环生。虽然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保护海萨，到底还是有大意的时候。
　　“秋瑾，你胡说什么呢？”海萨笑了，“不就是脚被王八咬了一口吗？又不是什么特别重的伤，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是啊，这次只是一只连妖丹都没有形成的小妖，所以我还来得及救你。”秋瑾道，“可如果下次换成更厉害的妖怪呢？换成一个大妖甚至是妖王呢？我还来得及去救你吗？”

　　海萨的生日在冬天，现在是十四岁，再过半年就是十五岁了。
　　曾经的秋瑾并没有想过让海萨变成半妖，只是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地过完剩下的岁月，再把这一份快乐的记忆留给自己。但现在木已成舟，海萨已经是半妖了，她会活得和秋瑾一样长久。
　　伴随着现状的改变，秋瑾的想法也跟着改变了许多。

　　“海萨，”秋瑾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学狼王爪，是吗？”
　　海萨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她点头道:“是的，我想学。”
　　因为那样一来，她就可以保护秋瑾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依靠秋瑾的保护和救助。
　　“那么，等你伤好了，我就开始教给你妖术吧。”秋瑾叹了口气。
　　虽然她也不知道，学妖术对于海萨来讲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但至少，可以让她学会保护好自己。
　　“真的吗？！”海萨欣喜不已,“我真的可以学妖术吗？”
　　“是啊，”秋瑾道，“你可以学。”
　　海萨现在已经是半妖之体，学妖术自然没什么困难的。在教她的同时，秋瑾自己也可以修炼，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一旦开始修炼妖术，海萨身上就会逐渐生成妖气……
　　这等于是切断了海萨的另外一条退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可能再回到墨北帝国京城，回到亲生母亲忠勇女侯身边了。

　　决定了要教海萨妖术，就要有个章程。
　　因为同命诀的存在，海萨现在是半妖之体，分享了秋瑾的生命和血脉。但她现在的修为却非常低，也就是说，就算她学会了狼王爪，也使不出威力来。
　　所以，秋瑾首先要做的不是教给海萨口诀或者手诀，而是提高她的修为。

　　不过，比起其他的精怪(不包括三个狼崽子这样的妖二代），海萨还是有着一样比较明显的优势的。

　　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要成精，首先都必须要获得意识和智慧。也就是成精最初的阶段，开灵和通智。然后还要锻体、炼骨，逐渐站立并且长出手脚来。
　　而海萨却不一样，她原本就是人类，天生就拥有意识和智慧，所以不用聚灵和通智。她拥有完整的人类形体，所以也不用锻体和炼骨。等于说，她直接越过了这四个阶段。
　　秋瑾需要做的，只是帮她找到一颗合适的妖丹。这如果靠她自己修炼的话，少说也要一两百年才能。最好的办法，是从外面找一颗强大的妖丹，再让海萨炼化成自己的。
　　可是，到底谁的妖丹才够强大呢？
　　秋瑾觉得，她可以去找住在隔壁的僵尸女王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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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瑾，你不是说，等我的脚伤好了就教我妖术的吗？”海萨缠着秋瑾撒娇道，“我的脚已经不疼了，真的。你看，我能跳这么高，你就快点儿教我吧。”
　　海萨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还故意做了几个蛙跳，结果差点儿崴到脚。
　　秋瑾连忙上前搀扶。
　　“当心吧，海萨。”秋瑾道，“我说过要教你，就一定会教你的。只是还要稍微等一等。”
　　“还要等多久啊？”海萨问道。

　　秋瑾正要说话，突然有人敲房门。
　　“谁啊？”秋瑾问道。
　　“妈妈，是我。”一郎道，“僵尸女王来了，让我来叫您。”
　　“哎哟，这说来就来了。”秋瑾笑道，“海萨，你稍等，我去去就回。”

　　僵尸女王见了秋瑾以后，将一个包裹给打开了。里面装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妖丹，月色下发出紫色的光芒。
　　“你看看，你说的是这颗吗？”僵尸女王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秋瑾只看了一眼，便确定了，“太好了，没想到你真的能把它找到。”
　　“可是，”僵尸女王有些犹豫，“你要教海萨修炼的是狼王爪，又不是追魂、摄魄什么的。这颗妖丹，真的合适吗？”
　　“追魂摄魄吗？我要是想，又有什么难的？”秋瑾不屑道，“放心吧，妖丹在被炼化以后，就会失去原先的属性，转换成自己的东西。打个比方，我就算吃再多羊肉，被消化后也只会长出狼肉来，而不可能长羊肉。妖丹也同理，不管它原先有多强，在被海萨炼化以后也会是白纸一张的。海萨获取的，只是里面蕴涵的妖力和修为。”
　　“那样我就放心了。”僵尸女王道。

　　送走了僵尸女王后，秋瑾让三个儿子把院子守好，自己回到了海萨的房间。
　　“听好了，海萨。”秋瑾道，“我现在要帮你炼化妖丹，这是对你以后的修炼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是全部的基础。如果这个环节没做好，你可能穷其一生也只能做个小妖。所以，你必须严格按照我说的来做，明白吗？”
　　“嗯，”海萨点了点头，“放心吧，秋瑾。”

　　秋瑾取出妖丹，用自己的妖力将它包裹住。
　　又让海萨面向她侧卧，一手曲肱枕头，拇指与食指分开，耳朵置于虎口处；另外一手置于胯上；两腿亦成一伸一屈之姿式，与两手刚好相反。
　　在秋瑾妖力的作用下，妖丹渐渐悬空，移向了海萨。
　　“全身放松，保持正常呼吸，”秋瑾道，“但也不要蜷作一团。保持头脊正直，双目微闭，舌顶上腭。”

　　渐渐地，海萨感觉自己被一股热流给包裹了起来。又好像有什么的东西从她的周身毛孔渗入，顺着她的血管流动。
　　秋瑾担心海萨承受不住，并没有直接把妖丹送入她的丹田。而是将妖丹中的妖力抽取出来，再送去她的筋脉中。先强化她的筋脉，最终再汇入丹田，炼成妖丹。

　　狼崽子们早已经在院子里讨论开了。
　　“你们说，妹妹现在既然也要修炼妖术了，以后是不是就会和我们一起出去捕猎了？”三郎道。
　　“捕猎什么的倒是其次，”二郎道，“关键是妹妹学会了妖术，以后就再也不会受欺负了。我们也能放心一点儿了。”

　　“你们两个小狼崽子，正事不干，聊上天了？”一郎道，“还不快去把门守好？万一闯进来什么东西干扰了妹妹炼化妖丹，那可怎么办？”
　　二郎、三郎怕挨揍，连忙认错，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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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看，妖丹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