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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心动初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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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远远不是白晴笙所料想的那样,事实上还要糟糕很多。 “是的。”苏时迁拿开他那坚如钢铁的手臂,拿起那张照片。“我的父亲,曾经是世晖集团的创始人,曾经也是我最爱的,同时也是我最恨的人。还记得我八岁那年,是我最无法面对的时刻。还记得那一天,是我的生日,虽然天空灰沉沉的下着暴雨,可还是异常兴奋早早的放学便和老李回家了,买好生日蛋糕,在家里满心期待的等待着爸爸妈妈回来帮我庆生。结果确实让我等到了,可,等到的却是从门外进来的头发浸湿满脸忧愁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位手上拿着白色纸张的身着正装的男人。
“迁儿,是妈妈对不起你,没有尽力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现在,呜呜……你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还是和你爸爸?”只见母亲流着泪满腔泪盈的走到我跟前问我。
我顿时失声痛哭:“我只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迁儿,不可能了,我和你妈妈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父亲在后面冷冷的说。
“现在我只剩迁儿了,只剩我的儿子了!你难道还要和我抢吗?”母亲顿时哭着跑过去揪住父亲的衣服拼了命的捶打,二人厮打在了一块,由于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蛋糕重重的砸到地上,变得四分五裂,夹杂着撕声裂肺的哭喊声,撞击声,辱骂声让整栋别墅大厅变得不堪,变得阴森恐怖。
终于,母亲不堪的不顾一切的冲出门外,身影逐渐的消失在朦胧的暴雨中....
父亲坐在地板上,胡乱的用手揉着凌乱无致的头发,发了疯的叫着,我在一旁哭的更加厉害了,这是我哭的最厉害的一次,最痛的一次,第一次目睹了母亲的哭泣,父亲的吼叫。刚好,这些都发生在我生日的这一天,呵呵,我真幸运,老天给我的这份生日礼物真是让我永生难忘。“说道这里,苏时迁竟然笑了,不过连鬼都知道,他此时的笑是有多么的勉强。
“苏时迁,你……”
“也自从那一天过后,法院最终把我判给了我的父亲,也就从那过后,我失去了一个叫:“家”的地方,昔日的别墅已经不会让我觉得温暖,觉得是有依靠的地方了,每当在学校里受欺负,回到家从此也不见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和可以受安慰的港湾,再也不会有人摸着我的头,说:“迁儿,有我在。”
也就是从那过后,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喝的烂醉,早出晚归,而且总是会带一些陌生的浓妆艳抹的女人回来,对我根本不管不顾。
从那之后老李也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每天晚上,怕我会害怕,总会给我讲故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看着我入睡 ,直到我睡着,他才轻手轻脚的关上灯,离开,年复如一日……
“亦复如此,后来,父亲干脆将集团交给了他年轻时候奋斗的好兄弟———安义生打理。”
“安义生?”听到这,一股寒意如电流般贯彻白晴笙全身。
“是的,安义生,安洛的父亲。”
“安洛?”已然在白晴笙的心里安洛这个人已经确立的一个魔鬼的形象。
“之后的公司恢复程度确实如火箭般的趋势一跃而上,在上海再次鼎立起来。也就在这时候,不知是老天在戏弄我还是怎么的。一场那个车祸发生了,那个时候我12岁,我父亲的车从浦东大桥上突然失控冲向栏杆,掉进波涛翻滚,浪花飞溅的黄浦江,结束了生命。四年,我从失去母亲,到失去父亲,已全然成为也个孤儿,无法接受事实的我,嘶声裂肺的哭喊,可是又有谁听的见呢?除了老李,我不再拥有任何一个人。得知警察的鉴定结果是因为车子速度太快,可能死于意外,但是我知道我父亲的死决对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故意是要致使他于死地的!”苏时迁强忍着泪水,一双剑眉已然蹙成了两把锋利的剑,充满仇恨的剑。
“凶手此时找出来了吗?是谁?”
“没有,虽然此时没有找出来,但我知道一定是他,安义生!总之也不得不说是蹊跷,自从我的父亲“意外”去世后,不久的几年,安义生所代理的世晖集团经纪利益猛增,随之的,安义生有以我父亲去世为幌子,成功的登上了董事长的位置,那年我15岁。
“那他的儿子安洛?”
“安洛?呵呵,他,曾经是我儿时最好的的伙伴,那段时光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我们总是在一起恶作剧,把奶酪抹上牙膏,用剪刀剪朵希的毛【PS:苏时迁儿时家里的狗,不久生病死了】,一起欢笑,一起疯,一起哭,一起睡觉,一起懒洋洋的躺在草坪上看烈阳,然后把眼睛刺得失去知觉。曾经扬言要一起去闯天涯,一辈子。可是,从那以后,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仿佛就像作了一场梦。”不径的,苏时迁冷笑一声。“从那以后,也就是那天我生日以后、我父母离婚以后、我母亲哭着冲向雨中以后、我最爱的父亲变得整天颓废不堪以后、将公司交给安义生以后、直到我父亲死后、我成了一个孤儿以后、那以后的以后……终于的,我明白了,世界上并没有那所谓的海誓山盟的友谊,利益才是永恒。用丘吉尔的话说也就是: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遭受如此之深的亲情,友情的变故,是怎样让一个年仅十岁的孩童得以承受到现在的呢?这只得让他的心灵就此扭曲,心变得冰冷如雪直到此时此刻。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默默的承受了这么多。”白晴笙默默地拉起了苏时迁冰冷的瑟瑟发颤的手,用自己仅有的余温给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取暖,妄想要融化他心里那凝结数年不化的冰寒刺骨的心冰。
“后来,我长大了,没想到那老奸巨猾的安义生居然从世晖抽取一大部分资金在浦东新区成立了另一个集团,安氏集团。
后来,我带着仇恨来到集团,以我自身20%的原持有隐藏股权和原董事长之子的名义成功坐上本该属于我的位置,所以……”
“所以你现在是要怎么做?复仇?”白晴笙打断苏时迁的话,看着他。
“我只是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让他们受到我当年受过的折磨和痛苦,让他们尝试亲情幻灭,友情背叛的感觉是怎样!”苏时迁紧攥着拳头,仇恨凝结而成的汗水直直的重重的滴在地上。
“可是,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是吗?你又何必要重新挖出那些痛苦的回忆自甘放痛?”
“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只有我独自承受这一切,15年,整整15年,我独自承受的痛!”
“可是,我不希望你……”
苏时迁打断了白晴笙,“不用说了,你没哟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何必在这不痛不痒的评价我的人生?”
“我的心比谁都痛!只是……”
“除了老李,你是第二个知道我过去的人,我不奢求什么,只希望你能懂我。”在打断白晴笙的话后,终于,饱含许久的泪终于不争气的从苏时迁的眼眶中滴入白晴笙的手背。
“我可以,我可以懂你,懂你的过去,也懂你的现在。”白晴笙紧紧的保住了苏时迁,他的头紧紧地拥在自己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只需要温暖,陪伴便亦知足。
许久许久,绚烂,繁华,璀璨,辉煌。上海的夜晚依旧如同往常一样。
……
“白晴笙,出去走走吧,就去外滩吧。”苏时迁此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脱离了往常的平淡,冷酷,脸上终于洋溢出了久违的笑。
“可是老李已经做好晚餐了?不吃过再去吗?”白珞萱一遍说一边咽着口水。
“没事的,晚餐等下我收起来,你们去吧。”老李连忙说。
除了门,白晴笙深深的呼吸了仿佛久违的空气,这一夜,是徒步,是第一次,白晴笙觉得这一夜外面的景色美得不太真实,金茂大厦在氤氲的雾气中显得缥缈,虚无,仿佛已踏入仙境。苏时迁紧紧地拉住白珞萱的手,穿越人潮拥挤的人海。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好想时间可以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留在“今”。
在路过国金中心商场时,婚纱中心橱窗前,婚纱膨胀着莹洁而纯净的光,这些附着在新娘身上的物什,仿佛生来就沾染了贵族气息,隐隐含着不可一世的傲慢与神圣。白晴笙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充满圣神光洁的美丽的婚纱,因为对于每个女孩来说,穿上全世界最美的婚纱站在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挽着他的手腕,走进婚宴的殿堂,那是她们心里是最美的梦。
“好美!”白晴笙此时此刻的注意力已全然被吸引。
“ 以后你会穿上它的。”苏时迁说。
“不会的,像我这样的人是怎么会有资格呢?”此时的白晴笙变得黯然神伤。
“未来的你穿上它就是最美的人。”看着白晴笙的眼过得通红。
“谢谢你,我们走吧。”白晴笙拽起苏时迁的手臂,往前方拉。
外滩,是他们第一次坦然心扉,相互倾诉心事的地方。
“还记得那个位置吗?”苏时迁用手指了指靠近海边的地方。
“哪里?我没来过。”白晴笙满脸疑问的望着苏时迁。
“或许吧,那天你在派对上喝醉了,不过你要记住那天我说的话,你是我商业朋友面前的我的女朋友。” 苏时迁故意邪邪的说。
“什么嘛。”白晴笙扭过头仿佛听了苏时迁方才所说的话不愿在理睬他了。
……
“白晴笙,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话说一半,突如其来的美丽绚烂的烟花掩盖了后面的话语,烟花在寂静的天幕绽开,爆出七彩的美丽,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流星般的花火从天空散落,等待着人们许下美好的心愿,那琼花漫烂的世界,在夜色中重现天堂的花园。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见。”白晴笙面对此时眼前的美丽已经被惊艳呆滞掉。
“没,没什么,烟花挺美的。今天是情人节(二月十四日)。”苏时迁故作镇定的转移了话题。
“今天情人节?”不敢相信的白晴笙扭头看着苏时迁。
“对,今天是个浪漫的节日。”
许久之后,夜幕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待最后一片烟花滑落天际,可能世界上所有的美都是转瞬即逝的,因为这样可以让人更加的刻骨铭心罢……
烟花的绚烂美丽掩盖了苏时迁所说至一半的话,具体的内容已经跟随着烟花的散落天地变为世间最美的秘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