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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纪皇叔的心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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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祝公子,你来了啊。”沐闲堂的小厮端着茶水正好看到推门而入的祝三公子,出声笑道。
拂尘口中还叼着一叶常青树叶,含糊道,“还是旁人不成?”
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堂中,正要出声问道人都去哪儿了,小厮已经率先开了口,“方才有位姑娘来找你,已被带到了偏厅,眼下几位公子都在那处呢。”
有位姑娘来找?拂尘心中疑惑,接过他手中的茶托,“你先退下吧,贫......我去瞧瞧。”
到了偏厅,看着都躲在门框后的人默了默,沈伧看她过来连忙接过她手中的茶托,“祝三公子,这姑娘不是先前名盛京城的临猗姑娘么?莫不是也......”
其他人也看过来等她回答,拂尘脑中一疼,抬脚踢了踢沈伧,将几个人都赶走才抬脚跨进了门槛。一听见动静的临猗见着她进来,面上悲戚的表情还未收,连忙跪了下来。
拂尘吓了一跳,将门彻底关上,看着沈伧他们又凑了头过来,皱眉不喜,沈伧自然看出了她的意思,只好张罗着众人莫要凑热闹了。
外头这才安静了下来,她伸手去扶起临猗,没想到临猗却咬牙不起。
“有话起来说,你腹中还有这孩子呢。”拂尘提醒道,临猗果然动了动,垂眸扶了扶隆起的腹部,艰难起了身。
临猗看着拂尘,道,“今日找祝三公子来,实在是没了法子。”
顿了顿,拂尘拿过桌上暖炉搁到她手中。
她从前在秋兰苑时,祝三公子也是如此,面上是纨绔不堪,可心中却丝毫没有瞧不上她们这般出身的人。兴许夫君的事,祝三公子会帮上忙,咬了咬唇,继续道,“我与夫君来京,其实是求一平安。家中公公是柳州郡守,那日不知怎的,忽然从京中来了人说殿下想要看柳州郡及其郡下各地粮饷税收,且还要柳州郡放开官道。”
“我虽出身风尘又是区区女流,可也知道官道一事非同小可。公公也察觉到此事不对劲,暗中遣人送信到京中,可一连数封都未有回音,像是有人暗中拦下了。公公心恐有人作祟,为了保我夫妇二人平安便让我二人扮作寻常人家携着拜帖入京,可昨日公公刚传信道柳州郡已无事,当晚顾府三公子就带了人来京内驿馆。”
“顾平成?”拂尘把玩着手中树叶,忽然出声。
临猗点头,抱着暖炉的手煞白,“那人不过是个无赖!夫君让我躲在暗处,伺机跑出来,他自己......”
说着,临猗眸中已没了书肆那日的平和温柔,浸了些泪水看着拂尘,“眼下夫君人还不知被关在何处,祝三公子,我近日来是想请你想个法子,日后临猗哪怕当牛做马......”
拂尘没想到她会来找自己,此时找宋诀估计会比找自己来得方便,可转眼又想了想她同宋诀的恩怨,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此事......”
“此事临猗只能求祝三公子了!”她猛然跪下,腹中忽然一痛,面上疼得有些狰狞。拂尘连忙叫人进来,扶着她坐好之后转头让人去请大夫来。
“你先在此处安顿下来再说,此事...我会尽力...”拂尘拍了拍她的手,没等她说话就出了门。
转头就瞧见沈伧心神不宁地同其余几人不知在说着什么,见拂尘出来连忙拉过她,“出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儿?”她揉了揉肩膀,心中还在想着要不要回少卿府一趟,沈伧见她如此不上心压低了声音道,“刚传来消息,纪王爷今日在同我兄长...就是吏部沈澜商讨事务时遇刺了...为我兄长挡了一剑,眼下我兄长无事,可纪王爷却受了重伤!”
拂尘怔了怔,在沈伧急切目光下才悠悠问了句,“那他为何替你兄长挡剑?”
“我兄长同纪皇叔幼时便......”不对,重点是这么?一时间自己也有些懵,索性开口道,“此时京城已经彻底封锁,纪王府内我们这些人一律不得入内,我等只能托你去瞧了瞧了,看纪皇叔伤势如何?”
拂尘默了默,觉得这个托付比方才临猗那个还要重,转头交代沈伧去看能否查到顾府关人之地,自己入了纪王府。院内来来往往的是端了血水的小厮,纪皇叔门外此时围满了婢子,沈凝儿也匆匆赶了过来,瞧见她时目光闪过怒气,却也没说什么。
门前还立着一个男子,脸上满是担忧,应该是沈澜无疑了。
“听闻咱们王爷原本可以全身而退,是为沈大人挡剑才受了重伤?”匆匆走过拂尘身侧的婢子低声议论着。
“嘘,还敢在府中妄议,你忘了上回拂尘法师一事?凡多嘴的都被汝芝姑姑罚了数月的俸禄......”
“这倒也......”
拂尘适时走了过去,戛然而止。
直到回到房中,拂尘还觉得有些感慨,这纪皇叔当真是个用情至深之人......
“逆子!逆子啊!你怎能贸然动手?”
屋内忽然传来顾相的吼声,眼见着爹被气得整个人站都站不稳了,顾平辙连忙凑了上去扶着,弯着腰身道:“爹,消消气,三弟却是鲁莽行事。眼下胡程安被囚一事我已命人暗中将消息传到了其余各州郡,此时再加上纪皇叔遇刺一事,倒也不是坏事。”
顾平成见他如此道,鄙夷道了声虚伪。话音刚落,就看他爹瞪过来,手指着他良久,最终还是没落下一句责怪,让他先行下去。
“辙儿,此话如何说?”
“眼下柳州一事传出去,谁都知咱们顾家不是好惹的,三弟着人刺杀纪皇叔一事传出不正是告诉各州郡连纪皇叔我们都动得,何况区区一个州郡郡守呢?”
“你所说也不无道理......”
“此时又正值各国使臣在官道驿馆处,孩儿以为咱们也该派人去接触接触了。”
“接触?辙儿,你以为那纪小儿会没料到如此?官道上不可动手,更不可接触,你令人现在京城驿馆候着,还有柳州郡郡守之子你仔细看好,胡寞他让我失了柳州郡所有眼线,我就让他好好尝尝膝下惟一儿子受尽折磨的苦!”
闻言,顾平辙愣了愣,没想到三弟在驿馆抓人竟然是爹默许的,却没再说话,又添了些茶水。书房门忽然被推开,伺候在顾二少夫人身边的侍女一脸焦急,“老爷,二少爷,二少夫人似乎动了胎气!”
“放肆,怎么伺候的?府中大夫呢?”连问着,顾平辙未曾行礼就往门外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