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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纠缠 ...

  •   袁滢被他一个巴掌打懵,踉跄中直接跌坐在地上,双眼冒星星,脸颊火辣辣的肿。

      反正已习惯这种粗暴的待遇,他揩去嘴角上的血迹,“爹,儿子横竖是你的儿子,什么时候都可以教训,三妹妹的病却耽搁不起。”

      袁员外压住怒火,扫一眼一直冷眼旁观的徐朝凤,见他是个素袍打扮的年轻人,没搭理他,沉着脸问袁滢,“怎么说?”

      “您肯定知道他的大名,”袁滢道,“他叫徐朝凤,是我花重金请来专门给三妹妹治病。”

      袁员外一听捉妖师的名号,大骂道:“混账东西,你三妹她得了病,又不是被妖怪缠上,你请个煞——”话脱口太快,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徐朝凤,又忙刹住话头,但脸上仍是怒气难平,拧着眉头把管家叫到跟前,吩咐下去,“老李,送客。”

      这是要把徐朝凤“赶”出去。

      袁滢着急叫道:“爹!”

      袁员外忍着怒气拂开他的手,只管催促李管家。

      李管家正要把徐朝凤送出去,徐朝凤却突然走上前来,可把袁员外吓了一大跳,瞪着眼道:“你干嘛!”

      徐朝凤不回答这些没用的话,只管问道:“袁三小姐昨夜突然晕厥,一夜之间肚子胀气,大得如同怀胎十月,连床都下不了。我说的可有假?”

      袁员外闻言指着他连声道:“你!”眼神又惊又疑,却意识到大厅上还有一群碎嘴的丫鬟奴仆,勃然变色,怒斥道:“一派胡言!别以为你有妖术,就能趁机会敲诈我们袁家。老李,赶紧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妖道士赶出去!”

      李管家眼神一动,几个壮实的家仆上前来,硬是拽着徐朝凤出大厅,结果眼前一阵风,眨眼之间徐朝凤竟凭空消失在大厅,只听有个家丁惊愕道:“他,他在那里!”

      远远的瞧见徐朝凤往府内走去。

      袁员外大惊,冲袁滢恨声道:“瞧你做的好事!”说罢带着一群人追出去了。

      袁滢也顾不得抹额头上的汗,急匆匆也跑出去。

      徐朝凤直接去了袁三小姐的闺房。

      屋下的丫鬟婆子乍然看到一个外男,上前去要将他拦住,结果还没走近,人却从眼前消失,众丫鬟只听得砰地一声,屋门开了又阖,仿佛从未来过人般,不由面面相觑,心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直到袁员外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问道:“徐朝凤那个妖道士有没有来过?”

      丫鬟一时反应过来,怯怯指着屋门,“好,好像进去了……”

      袁员外气急败坏地催人去开门,结果门却像被焊死了般,愣是打不开,一群人站在屋外心急如焚,等到袁滢慢悠悠赶过来,袁员外又是一个巴掌扇过去,“混账东西,瞧你干的好事!”

      袁员外生得高大威猛,手劲更大,直接把袁滢打翻在地,却不解气,还要拳打脚踢,袁夫人姗姗来迟,忙将袁滢护在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脑袋,又抬头含泪道:“老爷有什么火气就冲我来,滢儿年纪还小。”

      袁员外沉脸使了个眼色,丫鬟赶紧扶起袁夫人,她却将她们全都推搡开,又低头捧起袁滢红肿的脸颊,心疼得眼泪直掉,“滢儿,我苦命的孩子,娘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不但没让你享福,还让你受这样的罪,娘对不住你……”

      袁夫人生得娇柔秀美,眉眼温婉,哭起来梨花带雨,惹人心疼,袁滢却一脸不耐烦,“娘,你别哭了。”

      袁夫人抹帕子擦眼泪,“娘还不是在心疼你。”

      慈母多败儿!袁员外眉头紧皱,脸色沉如黑炭,丫鬟都垂着眼,敛声屏气。

      正这档口儿,李管家带着粗仆匆匆赶来,汗都顾不得抹。粗仆合力抬着一又大又重的柱子,咬紧牙根儿往门口撞,但好几下过后,屋门仍是如铜墙铁壁般坚硬,未见丝毫摇动,直到第三十四下,屋门像是被一阵看不见的细风缓缓吹开,走出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袁滢眼睛一亮,“媛儿怎么样?”

      袁员外暗暗瞪他一眼,袁滢瞬间噤声,随即又被警惕心满满的袁夫人拉到身后,一众丫鬟婆子也跟着往后退,犹如避鬼神般,眼神中都带着一股恐惧。

      他们敬捉妖师,却也十分惶恐害怕。

      这些人整日与妖怪为伍,而他们是人,唯恐沾到了一点邪祟晦气。

      徐朝凤仿佛不觉这些人怪异的目光,“袁三小姐的病并非无药可救,而腹中的——”

      袁员外勃然变色,“住嘴!”

      丫鬟瞧着袁员外恼怒徐朝凤的大胆行径,暗暗叹气。就算是捉妖师,不拘小节,放浪形骸,也不能私自闯入黄花大姑娘的闺房,更别提像袁三小姐身份娇贵的千金。

      其中一些有心人细细一想,却觉得袁员外气急败坏的样子,像是在压住什么难以启齿的秘事。

      在场知情的丫鬟纷纷垂首,做出没听见的模样儿,仿佛就能独善其身。

      “我只捉妖不杀人,也不会害人。”徐朝凤一双眼瞧住袁员外,似笑非笑,却给人冷冰冰的态度,“只要员外告诉我三小姐得病的实情经过,我一定治好她的顽疾。”

      下人都知晓他的大名,他可是城中有名的捉妖师,捉妖除魔无数,平了不少孽障。

      可另外一方面,坊间也流传他的一些传闻,说什么他会把妖怪的脑袋开瓢,把脑仁挖出来生吃,又说和妖怪鬼神打交道久了,看到人血就会兴奋。

      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

      袁员外脸色变了几变,难以定心。他抬眼看着不远处的徐朝凤,面容平庸,眉宇淡漠,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却也更叫人心惊胆战。

      他心里渐渐浮出一个疑惑。

      这妖道到底是人是妖?

      徐朝凤迎上他探究深思的目光,打他个措手不及,缓缓说道:“我可以等,但令嫒的身子未必禁得住等。”

      家奴们吓得瑟瑟发抖,袁员外一个眼神扫过去,又立马噤若寒蝉,全让李管家领下去了。

      等下人们走光了,袁夫人紧紧抓住他的袖子,柔美的脸上挂着泪珠,哀声道:“老爷,难道女儿的命比面子还要重要?”

      袁员外眉头紧拧,低叱道:“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出了这样的事,把老袁家的脸面都丢尽了,让外头人怎么看他!

      “爹,徐先生是有大本事的,他肯定能治好妹妹的怪病,您就把一切告诉他吧。”袁滢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袁员外闭了闭眼,最终缓缓点了下头。他看着徐朝凤,眼中满是红血丝,“徐先生,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我不能当着下人的面丢这个脸面,之前实在委屈你了。”

      *

      云珠等到天色昏黑也没有等来徐朝凤,坐立不安,到最后直接守在门前等,等了许久也未见他归来的身影,又在院内胡乱踱步,余光瞥见草丛中伏着一团黄白身影,悄悄摸过去。

      正快要捉住这猫儿,哪知最后让它逃了,脚下又一绊,在草丛中摔了个趔趄。

      嘴里咸涩,云珠赶紧起身拍拍屁股,却一抬眼发现正站在柴房前。门虽然被锁上了,哭声却时断时续地飘出来,还伴着低低的呼喊,“救我,救救我啊!”

      是个女人的声音!

      云珠忙贴到门上,朝里低喊问道:“里面有人吗?”

      “救我!”女人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之后仿佛没了力气,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云珠赶紧把门踹开,用身子撞了好几回,直撞得肩胛生疼,脑袋晕乎,险些站不稳,听着柴房内的哭声,实在不能坐以旁观,最后咬牙狠狠一撞,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倒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她扯进门里边去,等回过神,竟是直接穿门而入,还毫发无伤。

      这事越发透着古怪!

      柴房内黑漆漆一片,左边捆满稻草柴木,右边又杂乱地摆放了一些字画,哭声一阵没一阵地飘过来,还伴着女人哀哀的呻吟叫唤。

      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云珠这时候才晓得一些害怕了,可门是关着的,她出不去。

      耳边还有一些细细的哭声,却不敢惊扰,先顺着摸索过去,最后在柴木堆下发现了一名被锁链捆住的女子,撑着一个大肚子在哭,察觉有人来了,还以为是推门,惊恐地瑟缩成一团,“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我把知道的全都说了……”

      云珠轻轻说道:“我不是他们,也不会逼迫你。不过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而且是谁把你锁住的?”

      “我能信你吗?”女子止不住哭声,话中都透着小心翼翼。

      “我来就是为了来救你。在这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云珠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这样吧,我问一句,你就回答一句。”

      女子轻点了下头。

      云珠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晓芙。”

      云珠语气轻柔道:“晓芙,是谁将你锁在这里?出于什么目的?”

      这个话题又引起了晓芙的伤感,“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好人,把我从地牢里救出来了,却不让我回家,好几天了,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姑娘你救救我,再待下去我连个人都不是了。”

      云珠却听得云里雾里,又一遍问道:“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晓芙却对此讳莫如深,哽咽道:“他们不好惹,说了只会给你也添上麻烦——”说着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云珠,“门上了锁,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话隐隐透着一抹厉色,云珠心里微跳,就道:“我有钥匙。”

      “你住在这里?!”晓芙的声音扭曲变调,似乎还想过来,沉重的锁链拖曳在地上,发出滋滋的摩擦声,“你跟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都到这时候了,云珠当然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更不会轻易透露实情,先用温和的语言将她稳住,“你小心着些,别惊动了腹中的孩子。”

      但这话更让晓芙激动,两手往肚子上重重扑打,哭得稀里哗啦,“孩子?这压根不是孩子,他是魔鬼,是畜生,我宁可死了也不想生下他!”

      云珠看得心惊肉跳,“你别再打了,小心自己也受了伤。”

      谁知道这话刚说完,晓芙突然叫出一声哀嚎,随即捧着肚子倒在地上,顷刻间身下已染得血红,仿佛成了一片血海,还淌到了云珠脚边。

      云珠没有亲身经历过女人生孩子的场面,也实在没想到会流这么多血,一时懵了,又看到晓芙疼得在地上打滚蜷缩,又艰难地攒起星点力气吃力抬头,眼珠子突突,语气惊恐地喊道:“他是魔鬼!来讨命了……救我!”

      她还向云珠伸出手来,云珠愣是被这副场景吓懵了。到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不敢耽搁,赶紧跑出柴房,麻溜儿地跑进屋,看到墨香的身影,又喜又急,气喘吁吁道:“孩子要生了,快找产婆!”

      “孩子?”墨香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回。

      云珠忙道:“不是我,在柴房。”

      墨香勃然变色,“夫人连钥匙都没有,如何进得了柴房?”

      云珠这才想起来跑出柴房的时候也是穿门出去,她也想不透这个理,看到墨香一脸严肃,声音都轻了一些,“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那妇人快要临产了,嘴里却胡言乱语,再不请大夫过来怕是不好了。”

      墨香神色顿敛,赶紧去了柴房。

      望着身下鲜血蔓延的晓芙,墨香神色复杂。

      没想到关在柴房的丫头儿竟这么快生孩子,毕竟怀的是鬼胎,出生的景象丑陋又血淋淋,决不能让夫人瞧见了。墨香又道,“早前奴才随公子学过医术,暂且能撑住一会时间,去请产婆的事只能靠夫人了。”

      云珠赶紧点头应下,等出了门,望着陌生的街道槐树,这才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

      她不认识路!

      墙边生着丛丛杂草,不远处的妇人还在闲聊,余光瞥见她,赶紧敛回视线,抱着怀里的猫儿走了。

      云珠忽的眼睛一亮。

      不认识路没事,墨香留给她的司南可以派上用场。

      墨香已经将产婆的地址详细告诉了,之前也说过司南的用法,想要去什么地方,心里默念几遍,司南上的指针就会指引到目的地。

      这物件儿很神奇,云珠兴奋又焦急地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再定睛一看,果真见指针定定指向南边。

      随后,她照着司南给的方向一路寻去了。

      而院中柴房,墨香挑开晓芙身上的衣裳,鲜红的血刚沾上指腹,转眼沉淀为暗黑色,一股恶臭也喷到鼻下。

      腹中的孩子不正常,这谁都知道,可又想到这是神龙不见首尾的恶畜造成的,墨香眼神微沉,这时候晓芙吃力地抓着他的衣摆,哀求道:“仙人,救我……不要孩子……”

      墨香望着她惨白的面颊,语调带着一种怜悯,“我救不了你。”

      对着将死之人,他撒不了谎。

      被鬼缠上已经是件造孽的事,又怀上恶鬼的种,眼下鬼胎将要出生,带着巨大的力量,肉体凡胎的母亲没有这个能力承担,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侥幸活下来,那也需要道行深的帮忙,公子出门在外,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就算能及时赶回来,也没有这个精力拯救她。

      晓芙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顿时惨叫一声,声音尖利而痛苦,墨香按住她抽搐的肩膀,一手砍她后颈,晓芙两眼翻白,彻底晕了过去。

      墨香于心不忍,眉头拧了拧,最后还是到书房召出花妖,神色凝重,“鬼胎将要临世,你快去通知大人。”

      花妖立马应下,变幻离去。

      狂风袭来,院中娇花瑟瑟发抖,弯折花顶,全都避开院门,风将紧闭的大门吹得砰砰作响,仿佛门外真有人在敲,又似乎响起一种煞气沉沉的步声,离这里越来越近。

      墨香望了望阴沉沉的天色,希望公子能在夫人回来前抵达,要不然这事真瞒不过去。

      *

      产婆住址偏僻,云珠还是顺利找到,但发愁门紧紧关着,似乎产婆不在。

      隔壁铺子有个青年走出来,穿戴长相俱是斯文干净,一见云珠生得娇美,又是个弱女子,好心过来提醒,“王嬷嬷最近回老家了。要不这样吧,我带你去找找其他产婆。”

      云珠赶紧跟着青年去找附近其他产婆。奇怪的事却出现了,今儿不是出了什么原因,城中生孩子的妇人格外多,附近的产婆也都早早被家中人请去,青年一脸歉意地看着云珠,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忍心欺骗人,实话实说,“其实还落下一位产婆,她就住在附近。”

      云珠听得眼睛一亮。

      青年叹口气,声音也不自觉放低,云珠看他这样子,也不自觉靠近过去,“你听我说,这个婆婆不是一般人,早些年她是村子里的巫婆,身上带晦气,后来干了这行当,被她双手抱过的婴儿还有妇人,会无缘无故得一些病,连大夫都诊断不出病因。”

      云珠沉吟片刻,最终说道:“劳烦大哥跑一趟,带我去找她。”

      “她住在洛水村,离这里不远,但走过去还是需要一些路程,不如乘着我家的马车过去。”云珠心性澄澈,也没有多想,当下万分谢他的慷慨大方,青年吩咐仆人牵来马车,随后二人连忙赶去洛水村。

      快马加鞭一刻钟赶到洛水村,仆人打探到产婆的具体住址,也去请了,但是产婆拒门不见,云珠只要亲自前往,青年见她一人不放心,也跟随着去。

      到这位王产婆的家前,青年又与云珠补充道:“这位婆婆面相丑陋也就罢了,偏偏脾气古怪,且提出的条件也稀奇古怪,待会你若接受不了,我还可以再想想办法。”

      云珠倒了些,随后上前敲门,这才引来门内一道苍老粗嘎的女声,“谁在外面啊?”

      云珠说出目的,又诚恳道:“希望胡婆婆能跟我走一趟,我和我相公一定重重酬谢。”

      听到她后半句话,青年眸光微闪,白净秀气的脸庞露出一抹怅然。

      门内的胡婆子道:“小姑娘,酬金我不要,只取你身上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云珠蹙眉。

      “不会影响你什么,你尽管放心,”随着话音落地,眼前的两扇门忽然打开,伴随着迟缓沉闷的脚步声,胡婆子走出来,的确生得面目丑陋,难以直视。

      云珠却恭恭敬敬地望着她,丝毫没有轻视,胡婆子居高望着台阶下的云珠,“你过来。”

      云珠眼里起了警惕,态度仍是恭敬的,“婆婆想要做什么?”

      胡婆子目光慈祥,“你先把东西给了,我才好跟着你去救人。”

      青年瞧见胡婆子嘴角诡异的笑容,暗中靠近云珠,想低声提醒,却没想到被胡婆子一个眼神扫过来,竟有一股寒颤自脚底窜起,他一把攥住云珠的手臂,“不可!”

      胡婆子也和蔼地看向他,“年轻人,这事与你无关,不要瞎掺和。”

      青年本想当面揭露在她身上发生过的古怪事,却又忌惮她身上的诡异气息,冷哼了声不多言。

      胡婆子又淡淡看向眼前的云珠,“你们能找到这里应该花去了不少时间,剩下的时间所剩无几,可经不起你再犹豫。”

      云珠却冷静道:“婆婆先说清楚,想从我这里取走什么样的东西,说清楚了我才好放心给你。”

      “我都说了,不是什么大物件儿,”正说话间,胡婆子忽然探手朝云珠脑袋扣去,她五指微拢,指甲细长而尖利,仿佛是暗中妖怪的爪牙,光看着就已触目惊心。

      云珠自己都猝不及防,当下被她的手掌扣住头顶,随即回神,被青年用力拉到身边,望着胡婆子的目光越发冷冽。

      “看来传闻没错,你身上的确有猫腻!”青年冷声喝道,又将云珠藏在身后。

      胡婆子仿佛不觉他的呵斥,失神喃喃,“这不可能……”

      就在刚才,她的这双手抚摸过云珠的脑袋,本要取走她脑中的东西,却惊觉有变,怔了一会功夫她又霍然抬眼,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盯住云珠,“告诉我,你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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