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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完结章:生存的痛苦与无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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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我一直以来都在想一个问题,应不应该有死刑,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一个人的性命到底应不应该被剥夺,国家到底有没有权利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这样做是不是侵犯了他的权利。”
B:“后来呢?”
A:“那就是放屁!”
B:“咳。”
A:“怎么会有这种人,帮一群犯罪人想办法脱罪,我看现在那些给明星偶像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人洗白的就有这一批人,你说这样是侵犯了他的权利,他作为一个人不应该被人为地剥夺生命,那那些被他给剥夺了生命的人呢?那些人就是该死吗!”
A:“我看其实还是有好处,可能自己就是那种人,才会拼命给这种人活命的机会,不可能,死不足惜的东西,什么玩意儿真是。”
B:“你认为不应该废除死刑,是吗?”
A:“当然,其实很久之前我看过一个文,我当时看了很激动很愤慨,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爽,是个很简单暴力的文,就是那些人贩子被主角给杀了,死的很凄惨,我看的也很爽。”
B:“嗯……”
A:“我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但是现在想想其实还是有点可怕的,虽然书里面是真的抓到了这样的人贩子,但是在不知不觉给你杀了,还是很可怕的。”
B:“是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是吗?”
A:“这些人虽然我觉得死有余辜,但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难免令人觉得害怕,毕竟我们也不清楚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我们这些普通人又不是书里的主角,靠着这样的人给我们替天行道,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总是难免会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B:“这种感觉是怎样的呢?”
A:“就是单纯害怕下一个是我,这样子可以随便子杀人,到底还是会害怕的吧?”
A:“先不说这个,以前的人食不果腹,穷的很,却没有几个人会去自我了断,现在的人又是吃又是穿,条件好得很,结果一堆选择去自我了断的,你怎么想?”
B:“大概就是因为条件太优越了吧。”
A:“条件更优越不是一个好事吗?”
A:“其实有时候不一定,你说以前那些人食不果腹,吃也没有穿也没有,但是他们这些人都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着,哪怕过得再差劲也没有关系,只要活下去就好了,他们活得痛苦,但是他们就是想要活着,比现在的人要有生命力不是么?”
B:“确实,要更有活力一些。”
A:“至于现在的这些人,对,吃穿不愁,但是呢,人在物质得到了满足之后,就要追求精神上的满足,因为这个人手上闲起来了,没有以前那么多的重活,也不需要那么艰难的活着,他这个时候就要想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个啥,然后他没有想明白,然后他就没了。哦,有些人没了,有些人还会继续痛苦或无聊的活着。”
B:“人活着,不是痛苦就是无聊。”
A:“而我选择无聊,其实用一句话就很明白为啥有人不想要活着了,我小时候我读不起书,我立在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背着小书包放学,那时候我就跟我妈说:妈,我想要上学。结果我妈回我,上什么学,没钱!但是现在,我还想要上学吗?反正我可烦上学了。”
B:“……”
A:“既然人活着这么痛苦,为什么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不是被法律保护的呢?”
B:“如果真的允许这样做的的话,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A:“如何个不堪设想法呢?”
B:“额……让我想想应该怎么跟你说,大概是如果你要是自杀合法了,那你以后恐怕就得被迫自愿自我选择了断自己生命了,你做了个啥事儿,然后人让你了断自我赎罪啥的,你能咋办,你只能够被迫这样做吧。”
A:“嗯……感觉有些地方有点怪怪,如果是那个买卖器官合法和**合法,你说会造成强者对弱者的剥削,但是这种事情好像没有什么利益可言吧?”
B:“如果说连处理自己生命这个事情都是被允许的,那你上面说的这两件事情还会不被允许吗?”
A:“也对,等等,我们两个要讨论的不是死刑到底该不该废除吗,怎么又把话题给扯远了,回来,回来!”
B:“嗯,回来。”
A:“反正我是希望别废除,千万别废除,就这样,我这个人也说不出个啥所以然,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A:“有时觉得,生命像一本装帧精美却内容晦涩的书,旁人只道应当虔诚捧读,我却总在翻页时感到倦怠。家人常说选择自我了断者是脆弱的,我听了只是沉默,他们不曾懂得,对某些灵魂而言,活着本身就需要比赴死更大的勇气。
在那些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我常常倚在窗前看云,看它们轻盈得没有一丝心事。阳光穿过玻璃,在掌心投下斑驳的光影,这温暖本该令人眷恋,可我的心却像一座空谷,连回声都是寂寥的。偶尔的欢愉如同夜昙,才瞥见皎洁的轮廓,转瞬便萎落在时光的褶皱里。而后又是漫无边际的空白,像未落雪的冬天,干燥而漫长。
童年时吮吸的蜜糖,如今尝来不过是清水一杯。那些朴素的喜悦,雨后泥土的芬芳、纸船漂过水洼的雀跃、母亲毛衣上樟脑丸的气味……都随着年岁渐长,成了再也无法泅渡的彼岸。如今支撑着我的,或许只是不忍见爱我之人泪眼的温柔,像薄暮时分最后一缕不肯消散的天光。
若世上真有毫无痛楚的消失,如同露珠蒸发于晨曦,我想我会欣然化作其中一滴。但我知道,每一滴露珠都曾折射过太阳,而我的存在,或许也是某人眼中的一缕微光。于是继续活着,像庭院里那株不开花的绿植,安静地呼吸,安静地等待某个未知的雨季。”
B:“为什么你从未真正走向那个选择呢?”
A:“或许每一次这样的念头浮现,都是我的心在低声呼救,它并非渴望终结,只是疲惫地想要被听见。”
B:“可我不太明白,若没有剧烈的伤痛,也不曾经历命运的苛待,为何总与这样的念头相伴?你看,春日有新茶,夏夜有流萤,秋林染霜色,冬窗映雪光。人间有那么多值得驻足的风景,为何仍想提前离席?”
A:“就像有人天生能尝出水的清甜,而有人终其一生只觉得它寡淡。那些让你雀跃的斑斓,落进我眼里,常常褪成灰白的默片。但别担心,我仍在学习如何重新爱上这个世界,像一棵病弱的植物学习如何向着漏进的微光,缓慢伸展枝叶。”
A:“有些事原不必澄澈如水晶。前些日子与友人闲谈,我说能自主选择生命终点未尝不是种幸运。这话确是我的本心,某些时刻,生之苦涩确比死亡更为绵长。我不愿听那些轻生即脆弱的论调,像初春的薄冰般既冷且脆。
自然,我仍眷恋这人间。倒非因多么贪生,只是惧那刀刃般的疼痛。常有人将幸福二字赠我,如同往窗台放一束塑料花,他们看不见花盆里日日积累的灰尘。我的惆怅是梅雨季的墙壁,不声不响地洇着水痕,没有惊涛骇浪,却始终潮湿着。
但这并非绝望。我的书案上还摊着未写完的文稿,茶盏里漂着友人所赠的明前龙井,晨跑时仍会为玉兰的新蕊驻足,深夜读书时照例在页脚折小小的波浪。生命于我,恰似一盏将尽未尽的灯,火光虽弱,却始终温柔地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