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昨》江湖小刀

9、梦里知多少

　　江楚远在江边散了很久的步，久到足够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回到恒远集团在金江市的分公司的时候，助理已经等候多时。“江总。”助理上前，江靖宇略微点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将水杯拿起，复又放下：“和明大的人谈好了没有？”“已经按您的意思表达了相关合作意愿，具体细节打算找个正式的时间和场合确定。不过......”江楚远抬头：“王叔，您想问什么？”“总经理，恕我直言，虽然您提的人才优选方案很值得推荐，但是为什么是明大？这个学校，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跟此次参加比赛的南山大相比都稍逊一筹。”“王叔，你在质疑我的判断？”“我只是想提醒您，我们没资格任性。”助理恭敬而忠诚，王叔是妈妈年轻时候的好友，如果在江家还有谁对江楚远绝对无二心，大概也只有王叔了。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王叔，这里有份资料。是我对近十年来两个大学在相关方面的对比。相信您看过之后会有所了解。还有，汪政星下半年会就任明大校长。”“汪政星，你是说，那个门生遍布中国政商界的汪政星？”王叔有些震惊，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重要。汪政星是当今教学大家，如今公认综合素质排名第一的北海大当年就是在他努力下造就的。也就是说，和C大合作，有了汪政星这个保证，未来在明大为恒远集团选择的人才只会越来越好，更何况，通过接触汪政星，如果成功，江楚远就可以更多的积累属于自己的人脉资源。大喜过望，正想对江楚远说些什么，却被江楚远打断：“王叔，资料你仔细看看吧。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说完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再没有交流的意思。“那总经理，我先走了。”
　　直到脚步声消失，江楚远才睁开眼，走到办公窗前，这个办公室看下去，金江市的灯红酒绿尽收眼底。透过玻璃，江楚远好像又看到秦暖笑起来没心没肺的脸，“可是秦暖，那么多的理由，不过是我想给自己第二个机会而已，你知道吗？”
　　“秦暖，秦暖。”谁在叫我，置身在化不开的黑暗里，秦暖不止茫然无措，心里因为这虚无缥缈的黑，恐慌达到最大化。拼命想抓住些什么来稳稳心神，偏偏又什么都抓不住。远处貌似有一丝光亮。秦暖想走过去，走了很久很久，怎么都走不到有光的地方，四周不断回荡着呼叫“秦暖”的声音，秦暖有一种溺水的错觉，光亮处渐渐透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好熟悉啊，是楚远吗？“楚远，楚远，你等等我。”秦暖向前跑，拼命的想要追赶上那个背影，就快要追上了，秦暖加油。慢慢的，背影转了过来，是楚远呢，可是为什么一言不发呢，“楚远，楚远，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秦暖抓住楚远的胳膊。这不是楚远，楚远不会这么一言不发的，“楚远，你别这么笑，楚远，你别，你为什么拿刀？”秦暖想逃，无奈已经不知何时被定住了。眼看刀朝自己的心脏下去......
　　秦暖猛然起身，后背已经湿成一片，眼神还有梦里残留的惊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原来是做梦。复又躺下，江楚远，江楚远，你真是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