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昨》江湖小刀

20、无

　　江楚远确认尔雅脸上已经消肿才小心的将融化的水滴用纸收拾干净，慢慢将车驶出。舒尔雅望向前面，也不知在望什么，疼与不疼貌似也不那么重要，车内无言，舒尔雅先开口：“去哪里？”江楚远专心致志开车，视线一直向前：“你家。”手指在车盘上搭了搭又补充：“送你回家。”尔雅把头低下去，看着自己的膝盖：“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江楚远这次侧过头看了舒尔雅一眼，复又向前：“等送你回家再说吧。”舒尔雅双手不自觉抓紧膝盖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楚远，这不是你的风格。”江楚远把车停在路边，将车窗打开，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根烟，手指修长，将烟夹在手里，又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城市上方，一排白鸽飞过和钟声合着。
　　江楚远突然能够明白“爱情其实是自私的。”这句话的意思，不然为何对于舒尔雅欺骗自己三年前那场大火，冲进火海的救他的人是她而不是秦暖这件事可以这么平静。但对于自己当时得知所谓的真相时，却懂得用最致命的方式让秦暖万劫不复，他记得当他牵着尔雅的手跟秦暖说：“秦暖，我很烦你，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和你一起玩闹，不过是为了让尔雅多注意我一点。”时。秦暖一点点的变得世界无光的样子。他以为这样可以好过一点。直到秦暖自此后人间蒸发，江楚远每每梦中出现一模一样的场景，醒过来后，看到秦暖难受时一模一样的钝痛。无论是大事小事，缺了秦暖时的空荡感。后知后觉，江楚远总算知道，貌似自己完整的人生，本该就是有秦暖的没心没肺和时刻为了自己的义无反顾，才完整。
　　烟到一半，江楚远回过神来抖了抖多余的烟灰：“尔雅，我想我们应该分手了。”似意外，又不意外，尔雅好像等了好久，就为了这一句：“你看，明明知道你会说什么，我还是侥幸着，也许你不会说。”说完深吸一口气，用了很久才攒力气，自顾自开车门，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顿住：“那么，今天带走我只是因为不想今天这件事闹大，伤害到秦暖？”江楚远不回答，算是默认，舒家护短，众所周知。舒尔雅一笑，你看，我多少也懂你些，关上车门，转身。直到江楚远走远，舒尔雅终于抑制不住颤抖，脸上泪流满面：“可是，楚远，我不甘心，是秦暖。”